第7章 ☆、Episode 7

“小詩織有心事嗎?”頸部以下的身體都埋進溫熱的水,詩織聽見亂菊有些突兀的問題。

“怎麽這麽問?”來到現世數日,她自認沒有任何不妥的行為。

金發美女似乎嘆了口氣,把沾濕的毛巾蓋在臉上,聲音聽來有些不真實:“還用說嗎?特意去拜托戀次也一定要來現世,這麽反常你以為我是傻的嗎?”平時那麽重視朽木隊長,從不想放棄任何與他在一起機會的你,肯離開他來現世,一定是出問題了呗!

“和朽木隊長鬧別扭了?”

被看穿了僞裝,詩織也懶得辯解,她沒有立刻回答亂菊的問題,而是把身體全部沉到了水下,直到肺部的氧氣完全消耗殆盡的時候才冒出頭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似乎想要借由這個動作将積郁在胸中的煩悶全部吐掉。

“我走不進他的世界。”她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明快清朗,在浴室的牆壁上撞擊出輕微的回聲,美麗的眼底有深沉的落寞一閃而過,詩織低着頭不想讓亂菊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的世界裏只有他和緋真,也許算多一點,還有個露琪亞,我算什麽?當日争吵時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不是不渴望一個答案,然而不能立刻回答的,只能證明心中根本沒有答案,如此,之後的任何言語都也是不用再聽的,因為那只會是謊言。

更何況,朽木白哉連騙騙她都不肯,他那樣的人,與謊言的距離那麽遙遠。

大概多少猜到了一些緣由,亂菊倒是沒有窮追不舍地再問下去,她掬起一捧水,捧到面前輕輕吹了一口氣,而後松開合攏的雙手,感受着溫熱的水順着手腕流下去,有些感同身受地笑了笑。

“但是你在他身邊。”

陪伴着,就始終有機會改變,然而毫無預兆分開、永遠只能看着對方背影的人,卻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

詩織知道,亂菊說的,是市丸銀。

她沒說話,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

感情便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究竟是選擇永生陪伴卻不能兩情相悅,還是選擇相互銘記但被迫分離,詩織無法回答,但她只知道,她已經累了,也許不會再選擇繼續堅持。

最初不能愛上的,今後也很難愛上,她已經向前走了艱難的九十九步,如果朽木白哉連最後一步都吝啬于邁出,她想,她便不應該再對是否能夠成功推開他內心的門扉抱任何奢望。

他不希望她來,她也沒必要做那麽讨人嫌的事情,這樣對雙方都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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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的靈壓自寂靜夜空爆發的時候,詩織只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覺。

六個隊長級別的靈壓,自天際爆發性地炸開,以極快地速度撲向不同的方向,目标正是日番谷先遣隊隊員所在的位置,來勢洶洶,殺意十足,其中凜冽的煞氣讓詩織和亂菊禁不住渾身一顫,身體戰鬥的本能和警報瞬間拉響。

盡管亂菊是副隊長,但根據屍魂界的規定,為了不對現世産生太大破壞和影響,通過穿界門時副隊長以上級別都要在身體上打下限制靈力的烙印,解除靈力限制的審批手續相當費時,在這樣的不利條件下,對戰隊長級別靈壓的破面顯然相當困難,即使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要小雨和甚太前來幫忙,形勢也沒好多少。

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在他們腹背受敵自顧不暇的時候,始終徘徊游離于遠方的那個最強大的靈壓所有者并沒有展開其他行動,似乎只是在觀察。

不是詩織妄自菲薄,而是事實。在這群攻擊力強悍的破面面前,似乎只有卐解的能量才能夠與之抗衡,而他們這些人中,掌握卐解的卻只有日番谷冬獅郎和戀次而已,在限定靈壓的情況下還暫時不能使用。

審批程序太漫長了。

如果……如果自己也會卐解就好了。她只是席官,沒有所謂的靈壓限定,如果她也能卐解,大家都會輕松一些,不必如此被動。她執意請求加入先遣隊,不是來當累贅和包袱的。

好在審批通過之後,先遣隊很快扭轉了局面,松口氣的瞬間,感受到的靈壓讓詩織頓時一個激靈。

方才讓她頗為忌憚的靈壓出現在黑崎一護身邊,而更加恐怖的是,露琪亞的靈壓也在附近,微弱得幾乎無法感受!

幾乎是被瞬秒!

來不及向其他人打聲招呼,詩織朝着感應到的位置瞬步而去,心跳得快要蹦出喉嚨。

不僅僅因為露琪亞是白哉疼愛的妹妹,更因為她們是朋友,是同伴,她擔心她,不想讓她出任何問題,盡管即将面對的對手前所未有的強大。

是敵人,就該面對,就該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努力斬殺消滅。這是死神的職責,是他們身上背負的榮耀。

為此,一切諸如害怕、退縮這類的不必要的情緒,都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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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已經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當戰場完完全全展現在詩織面前的時候,她還是被狠狠震撼了。

露琪亞腹部被完全穿透,毫無生命跡象地躺在一旁,黑崎一護渾身傷痕累累鮮血淋漓,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而他的對手,那個藍發的破面,甚至連刀都沒有拔。

只是空手,就幾乎将他們瞬秒。

似乎是感受到了詩織的靈壓,藍發破面漫不經心地回頭瞟了一眼,冰藍色的眼底沸騰的殺意在夜幕中劃過一道鋒利的弧度,頓時讓詩織通體生寒。

那是比更木劍八更加銳利的眼神,渴求着鮮血、刺激與殺戮的目光。

她不由握緊了斬魄刀。

“啊?又一個礙事的死神!”似乎對于詩織的出現并沒怎麽放在心上,藍發破面雙手插袋,悠閑地朝詩織走去,黑色的靴踏在地上,仿佛踏響死亡的喪鐘。

“葛力姆喬……回來!你的對手是我,跟她沒關系……”身後,黑崎一護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詩織沉下心觀察着越走越近的藍發破面,試圖從他的舉止中尋找一點突破的間隙,然而對方完全防禦大開的架勢讓她明白,她這點戰鬥力在對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壓根沒有被防備的必要性。

駭人的靈壓越逼越近,詩織反倒沒有了最初恐懼的感覺。真正在戰場上面對敵人時,腦海中通常不會想太多,只有戰意和必勝的信念,一切雜念都從思維中退出,唯有斬殺的勇氣。

在真央念書時,斬術課上,老師曾經說過,斬魄刀是死神能力和靈魂的體現,心靈越強大,能力越出衆,斬魄刀便越鋒利,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迎敵的勇氣和勝利的渴求,也就沒有有效的斬擊。

她一直都未曾放松,努力到今天,所以,她不允許自己在此失敗,哪怕對手是隊長級別甚至以上的破面。

距離越來越近,詩織靜靜地調整呼吸的節奏,拔出斬魄刀,默念解放語。

腳下猛然發力,詩織單手握刀,身體沒有絲毫技巧沖着葛力姆喬直刺過去,無視黑崎一護擔心的大喊,在瞬步的慣性下整個人與葛力姆喬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眼看着刀尖就要觸到藍發破面的胸膛,整個刀身卻被對方徒手抓住,力道之狠讓詩織用盡了全身力氣也休想将斬魄刀奪回來,男人揚起一個殘忍譏諷的笑,舉起另一只手。

“礙事的東西還是快點消失吧!”

“小心啊——”黑崎一護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着葛力姆喬的右手刀刃一般襲向詩織的腹部,忽而看見黑發女子綻開一抹得逞的笑意。

“縛道の六十一,六杖光牢!”

飛快松開握着斬魄刀的右手,詩織發出一個縛道制住藍發破面之後完全沒有停頓,雙手迅速調整角度貼近他的胸膛,掌心随着她的完整詠唱現出一團淡藍色的火球。

“血肉的面具、萬象、振翅,冠上人之名之者啊!在蒼火壁上刻下雙蓮,在遙遠的蒼穹之間等待大火之淵。破道の七十三,雙蓮蒼火墜!”

爆炸的聲響驚天動地,大地因為劇烈的爆炸而驚恐地晃動,帶起的勁風吹毀了附近的樹木,爆炸的餘波将數棟房子的屋頂掀起,黑崎一護顧不得站不穩的身體,努力瞪大眼睛在飛沙走石中試圖尋找生命的跡象。

他不知道七十三號的破道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力,之前也見露琪亞使用過“雙蓮蒼火墜”,可結果完全不能和這個相比啊!難道靈壓不同,威力能夠有這麽大的差別嗎?但詩織小姐也只是七席而已……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是,這麽大的爆破,詩織小姐是否安全。要知道她可是白哉的老婆,露琪亞的大嫂,如果妹妹和老婆都在自己面前受了重傷,白哉那家夥絕對會招待自己欣賞一下千本櫻的吧?雖然這個恐怖的爆炸完全就是詩織小姐自己的傑作……

煙霧散盡,視野漸漸清楚起來,詩織搖了搖頭,試圖減輕耳鳴。盡管方才的爆炸是自己所為,可是身處爆炸中心,她當然無可避免受到了不小的波及,現在身上的死霸裝被之前的氣浪刮得褴褛不堪,j□j在外的皮膚也多有擦破和燒傷,頭有點暈,耳鳴時輕時重,令她的感官都遲鈍了不少。

她的斬魄刀驚空是風系,能力之一就是操控空氣中各類氣體的比重。方才她始解之後将葛力姆喬周圍空氣中氫氣和氧氣的比例大幅增高,配合放出雙蓮蒼火墜引發大爆炸,還怕無法命中目标,所以假意進攻誘使對方防禦,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借由縛道定住葛力姆喬的身體,将破道零距離放出。

完整詠唱、無靈壓限定、零距離攻擊,誰能告訴她,為什麽這個受到攻擊的男人胸膛上甚至連個燒傷的痕跡都沒有!

“死神,你倒是有點意思嘛!”藍發破面勾起了唇角,笑容中有種兇殘的美,“不過,還是太弱了啊!”

六杖光牢的光柱應聲而碎,他居然硬生生用靈壓崩斷了六十一號的高級縛道!

而後,在詩織的瞠目結舌中,藍發破面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地貫穿了她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手擦過心髒時那銳利的窒息般的痛感。

明明可以那麽簡單就捏碎她的心髒,但是他偏偏錯開了一點位置,沒有一招斃命,而是叫她緩緩地感受生命流逝的無能為力。

還是,太弱了啊……身體被抛在地上時,詩織無力地想着,胸口重創讓她呼吸困難,她的眼角瞥見同樣癱倒在血泊中的露琪亞,顫抖着閉上了眼睛。

如果,那個人在的話,大概也只會嫌棄自己沒能保護好露琪亞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為了防止加班而來不及更文的存稿箱君~

這麽大熱的天氣,好想去游泳……

沒有空調真心太難熬了!

球留言~

新坑鏈接工口峰的純情校園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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