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灌酒得這樣來
下唇都被咬出了牙印。姚依然冷臉看她, 卻毫無辦法。
心中委屈,又強忍不發。
周圍的人都在起哄,口哨聲不斷。
畢竟這麽一個大美女, 大家都有看好戲的閑心。
姚依然看了眼桌上的酒, 拿出一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從不喝酒的她适應不了這個味道, 被嗆的直咳嗽。
洶湧灌進嘴裏的氣泡,像要撐破了她的嘴似的, 前仆後繼的往外湧。
她拼了好大的力氣才将嘴裏的酒全部咽下去, 而喉嚨, 已經仿佛被撐破了似的難受。
才一口,她就已經難受的不行。
而那邊,還有十一瓶。
看着昏睡不醒的駱執, 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只覺得,你真沒用。
就這樣堕落,就這樣放任自我。
因為父母離異, 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傷害別人。
傷害我,傷害媽媽,傷害你爸爸, 傷害所有愛你的人。
你已經高中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該成長的都成長了。明明有大好前程,明明可以好好的生活, 為什麽要這麽自私的去作踐自己!到底傷害的是誰,到底要誰不好受你才能快活!
姚依然狠狠的看着駱執,心中逐漸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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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家庭變故你就如此一蹶不振,真讓人寒心。
酒在喉頭燒,就算是啤酒,她還是難過的想吐,這個味道,她一點也不喜歡。
慢慢的……
耳邊嘈雜的聲音仿佛逐漸離她遠去。
她的腦袋開始一陣一陣的嗡鳴。
昏睡感愈來愈強,眼皮已經不再聽她使喚。
“要命……”她心中想着。
她莫不是已經要醉了?這才幾瓶啊,自己真是沒用……
一切都好像逐漸離她遠去,她開始站不穩,而包廂裏的人都在放聲大笑,看着她,指着她,嘲笑她……
頭暈,天旋地轉,她就要……倒下去了。
“砰——”的一聲響。那是門被踢開的聲音。正如她剛進來的一樣,包廂中再次安靜。
她沒有看清是誰,只知道有人朝她奔過來。
而後,自己便被緊緊的抱在了一個懷中。
那個懷抱,好像很溫暖的樣子……她不由自主的往他懷中鑽了鑽。
而且……好像,還很好聞。有種淡淡的,皂莢的香氣,她又想問了,你用的什麽洗衣液呀,真的很好聞。
但是她已經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好像身邊的人發了很大的火,将東西砸的稀巴爛,好像又有誰沖進來了,場面變得一團糟。
好像有誰和誰在争吵,她聽不清。
“依然?依然?!”有人在喊她,她努力的睜開眼睛。
“你……賴延川……你怎麽……會在這裏?”
賴延川抱着她的手濕漉漉的,她的頭發一摸上去都是酒。他轉過頭,幾近兇狠的盯着萬蜜,眼底的怒氣不言而喻。
緊跟而來的顧哲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賴延川這副模樣了,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你,明天給我從寧中滾出去。”
像是再看一眼都是多餘,他的視線又回到了姚依然的身上。
萬蜜渾身都在抖,剛剛賴延川指着她的時候,她真的以為他的拳頭會就這麽砸下來。
賴延川忍住沒有動手,天知道他有多麽想揍死眼前這個女人!
他警告她:“我只給你一晚上的時間,你明天如果還在寧中,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威脅她,以絕對的勢力威脅她。
想動你,輕而易舉。
萬蜜笑了,笑着還哭着,看起來醜陋無比。
“就為了她?”她指着被賴延川緊抱住的姚依然,她嚎叫:“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麽會來這裏?她是因為這個男人!她是因為駱執!”
賴延川身子狠狠一抖。
緊接着,他道:“所以呢?你想讓我生氣?想讓我看清事實?那麽我告訴你,在我的眼裏,不管她喜歡誰,我都只會喜歡她。我喜歡她,就足夠了!”
萬蜜已經站不穩,她幾乎躺倒在了沙發上。
“還有。我告訴你。”一只手抱着姚依然,賴延川拿起桌上的酒。看了一眼酒,又看了一眼姚依然,最後轉向萬蜜,他道:
“灌酒,得這樣灌。”
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他擡起姚依然搭在肩上的頭。捉住她纖巧的下巴,盯着她殷紅的唇。在所有人呆愣的同時,狠狠地,用力的吻了下去。
唇|舌|相|交,滑膩柔軟,他幾乎不能自拔。
他将口中的酒渡向姚依然的唇,有酒從接縫中流下,從她的脖頸一路向下,性感的要命。
他深深的呼吸了幾口,迫使她全部咽了下去。
這滋味太過美好,以至于他不願放開。
包廂的人都驚呆了似的愣在原地,就連顧哲他們都驚的夠嗆。
姚依然的唇柔軟的想一口一口的咬碎吃掉。他已經忍受夠久了,而今晚,他真的不願放開了!
從上颚,到舌尖。
從輕咬,到瘋狂。
他全然忘我,不管不顧。
姚依然只覺得耳邊一陣嗡鳴,原本昏昏欲睡,卻驟然清醒。
唇間滑入陌生的東西,她本能的想去咬。
聽到賴延川吃痛的聲音,極近極近,她才徹底清醒!
眼前是他近到咫尺的臉,高挺的鼻在昏暗的燈光下更加加深了他臉部的輪廓。唇間輾轉的柔情,是她從未體會過的。
那一瞬間,她似乎是清醒的。
只是,渾身無力,她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什麽動作也做不了。
她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他吻她。
腦海中,不斷回旋他近在耳邊的那句話:“姚依然,我放不開你了。”
盡管醉着酒,但這并不是表示她什麽也理解不了。相反,她反而異常清醒。被賴延川放開之後,她雖未說話,但盯着他看的那個眼神讓人捉摸不透,完全不知她在想什麽。
被他強吻之後,卻這般冷靜,一字也無。
念念不舍的放開她,賴延川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心下低嘆一口氣,好像已經上瘾了似的。為她沉淪。
他輕言問道:“我們走吧。”
鬼使神差的,她點了頭。
剛邁出一步,姚依然只覺得天旋地轉。
她向前一步,黏住賴延川,像個小樹懶一樣,抱住了他的胳膊。
賴延川微微吃驚,她臉頰酡紅,眼神定定,看起來不像醉,但其實,恐是醉的很了。
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
酒其實不會混亂人的神智,而是會無限放大你的膽量。平時不敢說的,酒後敢說,不敢做的,酒後敢做。
于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見她一只手纏着賴延川不放,另一只手指了指萬蜜。
“你要去那?”賴延川挑眉,轉眼看着萬蜜,眼神瞬間就從溫情轉向了嫌惡。
很快的移開眼,只将目光留給依然。他說:“好。”
牽着姚依然走到萬蜜的身前,大家都以為她是有話要跟她說。
然而她站在她面前約莫有幾分鐘,都閉口不言,只冷冷看着。
賴延川在這裏,他可是寧中的霸王,平時不怎麽打架不代表他不打架。反之——他是公認的拳腳厲害。
更何況,後面還有範若他們。
萬蜜心中計較,自己被姚依然狠盯着,脊背只覺得涼飕飕一片。
她似不耐煩的問姚依然:“你到底要說什麽!”
被一語驚醒,姚依然低下了頭,好像在找什麽。
緊接着——
不同于酒醉之人異常快的身手,她迅速抓住了桌上的一杯酒,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潑向萬蜜。
“嘩——”的一聲,真刺激。
絕對安靜。
包廂裏第三次了,絕對的安靜。
“叮。”酒杯放在酒桌上的聲音。像沒事兒人似的,姚依然重新黏在了賴延川身上,不放手:“走。”
舌頭打着轉,說出的話都讓人聽不清。就是這一個字,聽着都跟“肘”一樣的。
賴延川還沒從她潑的那杯酒中緩過神來。小依然,你真是讓我吃驚啊。
而萬蜜,渾身濕透。精致的妝容早就與酒水相混,有些黑色的不知是眼線還是眼影的東西随着水流的方向在眼下暈成了熊貓般的圖案。而那一頭卷發早就濕噠噠的貼在身上。
她最為震驚,還沒醒神。
等賴延川将自己的外套給姚依然披上,帶她出包廂門的時候,身後,才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姚依然——你給我等着!!!”
聽見自己的名字,姚依然還懵懵懂懂的想回頭看。
賴延川止住她的動作,想用手轉回她的頭。
似乎覺察到手中抱着的東西要離開,吓得姚依然趕緊縮回頭,緊緊的抱着手裏熱乎乎的東西,生怕它跑了似的。
見她這樣,賴延川無奈。胳膊被她當寶貝似的抱着,動也不能動。
她睜着大眼睛,咕嚕嚕的轉着,看上去實在不像醉酒的人。但是那雙眼睛又因迷蒙而顯得格外水靈靈,一知半解迷糊的望着賴延川的時候,他的心跳總能撲通撲通的跳個沒完。
該死。
他連忙轉過頭,深吸幾口氣。
當事人全然不自知,柔軟的身體緊貼着賴延川的胳膊,而她,穿着他的衣服,衣服寬大,将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只露出兩條纖細修長的腿。
賴延川狠狠的閉上了眼睛。
讓其他人送駱執回家,順帶與萬蜜聊聊事。
而他,則先帶姚依然回去了。
回哪兒呢,這是個問題。
賴延川有些頭疼,她醉成這樣,黏的那麽緊,如果被她哥看見了,會不會以為是他幹的好事?
還未在一起就擔上了灌酒的臭名,這樣可不太好。
那麽……
就回他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