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別碰我呀
三年, 其實還是很漫長的。
賴延川走去客廳,倒了杯水。
透明的水晃晃悠悠的在杯子裏沉起沉浮。撞擊在透明的玻璃上,繼而順着道兒一條一條的滾落而下。
端着這杯水, 向來無法無天的寧中小霸王, 獨自站在客廳中郁悶了半晌。
怎麽剛剛自己一時激動就答應她了呢……那可是三年啊。
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他尊重她, 就要接受她的意願。
賴延川将自己原本蓬松的頭發揉成了雞窩。
呃,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形象。
再走進房間裏的時候, 姚依然見他的發梢淩亂。她疑惑道:“你是在外面幹什麽了?怎麽把自己摧殘成這樣?”
賴延川走過去, 将水杯放在她的床頭。
他彎腰坐在她旁邊, 看着她,伸出右手撫上她的臉頰,将一縷調皮的發挽在他的指間。繞了幾圈, 而後替她捋到耳後。
微微嘆了口氣,他說:“小依然,我後悔了。我不該答應你要等你三年,我三秒鐘都等不及了。怎麽辦, 不如你別折磨我了吧。現在就答應了我,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姚依然紅了臉,将他推開:“你……剛才分明答應我的, 現在怎麽又說話不算話了。”
見她耳根連着脖子都急的紅了出來,他拿她無法,搭在她耳邊的那只手,順勢繞到了她的後面, 輕輕按住她的腦袋,将她抱在懷中,他道:“你別急,我只是那麽一說,答應你的事,我怎麽會言而無信?放心,我等你,不就是三年嗎,三年後,我一定會拿着冠軍來給你看,我會在我的領獎臺上對你說愛你。所以到時候,你不許拒絕我,不然我會很丢人的。”
他笑着說,而她故意做出嫌棄他的表情道:“賴延川,你什麽時候能不那麽自戀,還有三年呢,你又在開始做你的春秋大夢,認定自己都能上領獎臺了?”
“那可不,只要我在,冠軍就永遠都是我的,誰敢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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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嘚瑟那樣,勾着唇,無比自信。
姚依然笑着拿腳踢他,稍一用力,腳就從被子的邊緣蹿了出去,踢到了他的腰腹。
賴延川眼疾手快捉住了那只凝白纖瘦的腳,握住她的腳踝,眼底沉了沉,拇指摩挲着她的腳板心,撓的她直癢癢。
“別,別撓我,我怕癢……哈哈哈……好癢啊,你快住手啊!”
姚依然腳踝纖細,握在他的手裏似是稍一用力便能折斷了似的。姚依然俨然急的叫出了聲,偏偏挂着笑,眼角都是晶瑩的淚。
整個人都已經縮進了被子裏面,将被褥和枕頭揉的亂七八糟。
漆黑的發落了滿身,她的胸口因為笑的用力還在不斷起伏。
這一幕,她就像是被重新折斷又鑲嵌上四肢的布娃娃,白如藕節,嬌俏可人,卻只能任人擺布。
放在賴延川的眼前,更像一盤佳肴,不斷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兒,惹的他心慌意亂。
姚依然睜着迷離的眼睛望他,連忙想要縮回腳。賴延川一用力,反将她扯向了自己。
姚依然吓的啊了一聲,伸腳又欲踢他。
他順勢擡起她的腳,那雙玉足握在手中滑膩柔嫩,在姚依然怔愣間,他擡起她的腳,放在唇間,輕輕地,淺淺的親了一口。
酥麻異樣的感覺從腳心升起,身體不由自主的發軟。
姚依然瞪大了眼,滿臉羞紅,她驚呼:“你幹什麽呀!”
賴延川挑眉:“還要再來一遍?”
“不要!”她趕緊制止他!
賴延川俯下身,抱緊她,姚依然羞的身子都燙了,她說:“以後不許再對我動手動腳了!”
“不動手動腳,那就是說,我可以動其他地方了?”
“……”
好像在賴延川面前,姚依然就沒有贏過,總是被他惹的臉紅心跳,無地自容。
從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一切事情的發生都不在她預定的軌道中發展。像他突然闖進了她的生活,像他強勢宣誓自己的主權。
在衣帽間裏,她穿好衣服,對着全身鏡,看鏡中的自己。
鏡子裏的姑娘,臉頰微紅,方才的羞意還未褪盡,披散着發,眼眸晶亮,充滿甜蜜。
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自己了。
此時此刻,也不知是和賴延川在一起待久了還是怎的,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聲嘟囔:“我還是很漂亮的嘛!”
這樣自戀的話虧她都能說得出來,莫不是與賴延川在一起呆的久了?
這個房間是賴延川一個人待的地方,姚依然看向四周。除了衣服,鞋子,帽子,墨鏡之外,就是整排整排的頭盔。
其中他經常戴的那款純黑磨砂的頭盔就放在第一排第一個。
她走過去,盯着那個頭盔看了良久,從前方護目鏡中隐約可以倒映出她的身影。
姚依然安靜的站在那,與黑沉沉的頭盔對望,就好像它也有眼睛似的,一同瞧着她。
看的久了,她準備離開。
臨走前,突然發現頭盔下面壓着什麽東西。
她走過去瞧,擡起頭盔,發現有一張紙條,上面工工整整的寫着:“世界冠軍,是我的!”
她笑了出來,賴延川居然真的會将紙條壓在頭盔下,這是什麽意思,禱告他可以拿到冠軍的非科學手段嗎?
好幼稚呀。
将紙條塞了進去,重新放好,手碰到旁邊的頭盔,頭盔下面,又露出了紙條的邊角。
她疑惑,又拿了出來。
“曼島TT總冠軍一定會是我!”
不一樣的字,不一樣的內容。
這張紙條下的字明顯要成熟一些。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挪開另外一個頭盔。頭盔之下,果然也有一張紙條。
“小尋說,世界冠軍一定是我的,我對他說,只要我想,我可以将冠軍獎杯拿到不想再拿!”
再挪開一定頭盔,下面的紙條寫着:
“老師跟我說,他會為我提供最優秀的團隊!一切都為了冠軍!”
“爸爸又打了我,但是,我不會放棄的!什麽都不會阻擋我!”
“冠軍,我來了!”
最後一張紙條下面,多了一樣東西。
姚依然抽了出來,那是一張用過的機票。
從寧市,飛去意大利的。
每一張紙條,都寫着賴延川的夢想。有些字寫的很幼稚,有些逐漸工整,紙張的顏色也多不一樣,年代久一點的,已經泛了黃。
雖然看起來有些微好笑,但是笑過之後,姚依然卻覺得心裏悶悶的。
将所有的紙條和頭盔都擺放整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喜歡摩托的少年,渴望了多少年的夢想?
他居然可以執着這麽多年。
看來……真的是很喜歡摩托車呢。
也是真的,很想參加摩托車比賽呢。
如果可以的話,賴延川,你一定要加油啊。
賴延川送她回家。
出了酒店,外頭陽光正暖,賴延川沒騎車,叫了車一起走。
暖風和煦,陽光明媚。照在他二人的身上,暖暖的,正如他們此刻心情一樣。
說開了話,有些東西,就不同了。
姚依然嘗試邁出第一步之後,她發現,生活,還是一樣的美好。
和他在一起,她可以很放松。
在等車的時候,因為陽光,她眯了眯眼。
與此同時,一雙手蓋在了她的額前,陰影落下,遮擋了晃眼的陽光。
她仰頭看去。
看身後的賴延川,他站在她後面,差不多将她圈在懷裏,見她擡頭,他便低頭。
從姚依然的角度,剛巧可以看見他纖長的眼睫,在他斂下之時,那樣近的距離,根根分明。
她依舊仰着頭,他低着頭。她厥起了嘴:“你別看我。”
賴延川挑起眉梢:“你不也在看我?”
“我可以看你,但你不可以看我。”
他勾起唇角:“這不公平。”
“我就是公平。”
她竟然這般任性,賴延川饒有興味兒的瞧她,絲毫不妥協。
她的脖子都仰酸了,後腦勺下意識的靠在他的胸前,借着消了一些力。
就在這時,賴延川彎下腰,轉過臉,輕輕地,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感覺迅速從臉頰上漫延開來,姚依然只覺得雙腿攸地軟了起來,發着顫,又不由自主的縮起了脖子。
她吓了一跳,勉強從他懷中逃了出來:“你做什麽!”
賴延川伸出長臂攬回她抱在懷中,扣得死死的,滿意的道:“咬你一口,不行嗎?我可是想吃你很久了。”
她聽到這句話,只能狠狠的紅着臉蛋兒剜他一眼。
伸手又彈了彈她粉嫩的臉蛋兒,他說:“小依然,你怎麽跟個豆腐似的,那麽嫩。”
姚依然怒瞪他:“你是說你在吃豆腐嗎!你才是豆腐!”
賴延川點頭:“好,我是豆腐,那你要吃嗎?”
“……我才不吃。”
賴延川抵着她的後腦勺,笑的微微顫抖:“以後有你要吃的時候。”
“什麽?”
他埋在她的頭發裏,說了什麽她也沒聽清。
的士來了,他送她回家,到了她家樓下,他不着痕跡的往樓道裏看了一眼。
被她捉住了那道轉瞬即逝的眼神。
“你在看什麽?”
“你哥。”
“看我哥?難道你怕他?就像所有人怕家長那樣的嘛!”姚依然有些小興奮呀,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對家長有種恐懼心理?
“你覺得,我會怕他?”他揚起不羁的笑,斜睨着她:“我只是怕他再跳出來,打擾我的好事。”
“诶?”
姚依然還未明白,便見賴延川捉住她的胳膊,順勢攬入了懷中,在她慌亂之間,低下了頭,狠狠捉住了她的唇。
腦中轟然一聲響,姚依然愣在那。
眨着眼睛,她茫然無措,腦中空白一片,而舌尖傳來的酥麻觸覺,讓她耳朵嗡嗡直響。
唇間柔軟細膩的肌膚不斷纏|綿|交|合,賴延川原本只想輕輕的碰碰她,而後卻如火星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
不同于那晚醉酒,此刻姚依然清醒的感受着唇間傳來的感覺。
賴延川一點一點小口咬着她的唇,引誘她,将她帶入無間深淵。
這樣陌生又讓人着迷的感覺一浪接一浪的在她身體中沉浮。
短暫的幾分鐘像被無限放慢般将每一個感覺都傳入腦中。
她傻了一般,任賴延川為所欲為。
陌生、濕潤、酥麻、又讓人沉淪。
她迷失在他的吻裏,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
等到回神之後,她一把推開他,小臉已然通紅:“你!你幹什麽!”
她氣的跳腳:“這可是我的初吻!你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親我!”
怎麽可以這麽随便就在樓道裏親!她心中郁悶,自己的初吻怎麽能就這樣不清不白的沒了。難道不應該是在燈火搖曳,燭光漫天的浪漫之處送出去的嗎。嗚嗚,不開心。
美味佳肴從嘴邊溜掉,賴延川舌尖掃過下唇,他眼底深沉,眼眸微眯。
這樣的味道,讓他一輩子也吃不膩。
“你的初吻?”像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似的:“你的初吻,昨晚不就給我了?”
姚依然終于知道自己漏掉了什麽重要信息!
她還沒有搞清楚昨晚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吶!
初吻早就給他了?什麽意思……
她心驚。所以昨晚,他們真的有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