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劍客的黑科技
今日的午餐是烤肉。
鷹眼因為忙着在田地裏除草捉蟲,沒工夫去看火,又指望不上佩羅娜,便削了一個木頭水車,把它支在小溪上。小溪中央壘起石塊形成幹燥的臺面,填好足夠的薪柴點火,溪水帶着水車的木片旋轉,順便能把穿在中間木棍上的肉類均勻熏熟了。
誰想,這個從未見過的東西吸引了佩羅娜的注意,她難得主動提出要幫忙刷蜂蜜和調料,順便玩一下水車。
煙熏火燎了一中午,佩羅娜猶嫌不過瘾,提出今天的晚餐由她準備。
菜色是烤魚,當然,水車要借給她。
鷹眼同意了,利落的揮刀從湖裏給她劈幾條活魚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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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怎麽樣?好吃嗎?”佩羅娜把烤魚擺上桌,圓眼眨也不眨,期待的看着他們。
她在烤糊了好幾條後才摸索出來的規律,現在拿出來的成果個個都是外焦裏嫩,調料的香味也很好的滲透到裏面了。她完全可以拍着良心說,自己這手烤魚的手藝不輸給飯店廚師了。
“還可以。”鷹眼評價道。
“比不上圈圈眉廚子。”索隆評價道。
佩羅娜:“…………”
佩羅娜炸了:“什麽?你們還有沒有點感恩之心了?”
要知道對于寧願啃一個禮拜餅幹也不願意點火升竈的佩羅娜來說,親手下廚已經是一種相當大的善意了。
當然這兩人也知道。
然而問題的關鍵是,他們的“還可以”、“比不上”,還真就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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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很少開口誇獎別人、哪怕認可路飛是“這個世代的天之驕子”也是默默憋在心裏,最近誇過的人還是兩年前的羅羅諾亞索隆的鷹眼來講,“還可以”已經是難得的表揚了。
而對于索隆來說,雖然他跟那個色廚子處處針鋒相對,互相看不順眼,但是對于他的手藝還是認可的,能把佩羅娜拎出來跟山治比較,同樣也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佩羅娜憤憤地撕下來一塊魚尾巴,把魚骨頭當做這倆人一般嚼得咯吱直響,當然對方是不會理會的。
于是她沒吃兩口就氣沖沖的回屋了———倒不是賭氣絕食,她今天下午烤了一堆失敗品,挨個嘗兩口總結經驗,早就嘗飽了。
“幽靈女發什麽神經啊。”索隆啃完自己的烤魚,本着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又拿過佩羅娜盤子裏幾乎沒動的那條。
鷹眼想提醒他,動別人餐盤裏的食物在不少人眼裏是一種迷之行為,但顯然,索隆的嘴比他更快,拿到手就半點猶豫沒有的開動了。鷹眼只好嘆了一口氣,等着一會兒沖熱可可的粉頭發過來後這兩個人吵個面紅耳赤。
這裏就能看出四藍海某一方面的文化差異了:
信徒派:米飯中住着神靈,
禮貌派:浪費食物對廚師沒禮貌,
務實派:只是洗盤子的時候太麻煩,
憶苦思甜派:非加盟國的小朋友還吃不上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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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不同地域的人在一塊是多麽容易産生矛盾。
然而鷹眼并沒有等到粉頭發質問索隆“你吃我的食物是不是喜歡我?”或者“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之類雞飛狗跳的場景。
———五分鐘後,佩羅娜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兩眼飙淚,大聲嚎啕她的手被割破了。
“……”
鷹眼一看,粉頭發的左掌心出現了一個不長不短的口子,鮮血淋漓。
“嗚嗚嗚……我流了好多血,藥粉也止不住,我要感染了,我要死了,你快帶我去打破傷風針……”
“用不着。”鷹眼被哭聲吵得頭疼,但還是耐下心來給她上藥包紮,最後在上面貼了個防水貼。
傷口直而平滑,一看就是刀傷,鷹眼一時想不出佩羅娜從哪兒割的手,畢竟晚飯前她還好好的,便順嘴詢問了一句。
“我中午不是做魚了嘛……”佩羅娜耷拉着腦袋哼哼,“味道洗不掉了……我記得書上寫過,被鐵匠反複敲打、品質很好的鋼鐵,和水一起摩擦,可以去掉魚腥味……”
這話實在沒頭沒尾,乍一聽得到不任何邏輯,但鷹眼卻聽明白了。
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很是嚴厲,那股吓人的氣勢壓了佩羅娜好一會兒,說道:“你拿我的刀擦手。”
佩羅娜覺得氣壓有點低,她忐忑不安地意識到了這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整個人很慫的點頭:
“我就摸摸,然後沒注意摸到了刀刃,就不小心割到手了……可我也是為了大家的晚飯!”
心虛後不忘用強橫的态度掩飾。
雖然鷹眼對佩羅娜平日的許多行為不與計較,但【夜】被拿去蹭手這件事還是有點超出了他的底線。
衆所周知,刀對劍士有多重要——不僅是吃飯的家夥事兒,更是信仰、羁絆和榮譽,他們互相成就,刀幾乎代表着劍士本身。
【哪怕刀刃砍缺了,也要引以為恥。】
那是視如生命的東西。
而本着以人為本的原則,黑刀【夜】即使沒金貴到是鷹眼的命,那也是他九成的命————走哪背到哪,哪怕睡覺時也寸步不離,用最好的刀劍保養工具好生擦拭,足見愛惜。
可今天一個疏忽,他九成的命被人當成了黑科技肥皂,不但沾水了,還被蹭了不知道多少皮膚油脂和魚腥。
嗯,還有始作俑者的血珠子。
然後,他還得負責給她包手。
也虧得【夜】的秉性和它的主人一樣,同是孤高冷傲內斂鋒芒,要是換成索隆的三代鬼徹————相當不乖的一把刀,估計就不止劃破個口子了。
“自作自受。”很快冷靜下來的鷹眼撂下這麽一句,語氣倒并沒有多嚴厲。
鷹眼今天晚飯後沒有看書,托她的福,他不得不拆開一套刀劍養護工具,從袋子裏拿出一根白色的像是棒棒糖的東西,把【夜】杵在跟前,對着刀身從上而下輕輕敲打。
“白色的,是荔枝味的嗎?”佩羅娜內八步站着,語氣帶了幾分讨好的意味。
“只是礫石磨的粉。”鷹眼語氣冷淡。
類似于火柴,輕敲時會出粉,粉末均勻掉在刀上用絨布擦掉,就會把刀擦得很幹淨。
這個過程也稱為“打粉”。
鷹眼放下絨布,又拿出一個小瓶,給刀仔細的上了一層丁子油,再從盒子裏取出油紙,反複擦拭幾遍,時不時還放在鼻子下聞,然後一臉不爽的将以上步驟往複,等确認魚的味道徹底被去掉後,才收了這副架勢。
做完這些,鷹眼察覺到門口的視線,擡眼一看,是正背着手一臉小心翼翼的佩羅娜。
照往常,她已經回房間織圍巾做手工了。
“你有事?”鷹眼問。
佩羅娜蹭過來,把一個蘋果從背後拿出來,遞到鷹眼面前。
她知道自己大概踩到了他的底線,惹人不滿,看樣子是來賠罪的。
“這個給你,莫裏亞大人生氣的時候我都沒有削過。”她別扭的說。
鷹眼掃了一眼,眼神中如有實質的嫌棄:“……”
他應該不是職業病犯了,因為他确實沒見過比她手藝更差的。
哪怕是五歲小孩,也不至于把好好一個圓滾滾的大蘋果愣是削成一個方方棱棱的小蘋果吧。
見對方光着她手裏的蘋果遲遲都沒有接,佩羅娜覺得他可能是嫌自己誠意不足,于是她又亮出了右手的水果刀,真誠道:“要不,我給你削一個庫馬西?”
“…………”鷹眼想嘆氣,“不必了,放這吧。”
讓她拿刀,一會兒再把手割了,麻煩的還是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評論區都好可愛呀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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