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節

這麽冷,我可不想下水。”

“他都想死了,你還救什麽救,大不了改天多燒兩張紙,這海裏死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真要救你忙得過來嗎你。”

“唉,你聽,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這世道啊,真沒法說。不知道那些人腦袋裏整天都想些什麽,情啊愛啊還不如錢來得實惠……”

只聽到一聲大吼,兩人就再也沒聽到別的聲音。互望一眼,其中一人說道,“別是已經沈海了吧?”

“嗯,我看也差不多了,這麽冷的天,就算會水四肢都凍麻了哪裏還游得動。”

兩人吭吭哧哧的說著,更加攏緊了衣領,拿起手電筒準備出去看看。驀地,水鬼一樣的一個人森陰的出現在他們眼前,兩人倒抽口涼氣,手電掉在地上滑出老遠。

淩厲的海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你……你是人還是鬼?”

濕漉漉的發長長的披在額前,寒恺修呼呼吐出一口白氣,“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鐵石心腸,這裏每年才會死那麽多人。”

呆若木雞的兩人驚懼的看著這個奇言怪語的人,心想不會是沒死成腦袋進水壞掉了吧。

寒恺修轉身,朝著被黑夜吞噬的車子走去。

在這個充滿權與勢的社會,人心薄涼,相比之下,老實純情的草根有多麽的珍貴。

手機在後座嗚嗚作響。

他不喜歡吵鬧的鈴聲,把手機調成了振動,耳跟也清靜了許多。這個時候不會是他等待的電話,所以他置若罔聞。

穩穩的發動小車,堅定的朝著一個方向──他跟草根的家,時間短暫,卻有他們數不清的溫馨回憶。

停好車,寒恺修一步步朝著家前進,他希冀著開門的瞬間能看到那張歡笑的容顏。

一室的清寂,淡薄的天光從窗戶透進來,屋子裏的一切如白晝般清楚明了,因為一切都深刻進了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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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已經叫人打掃幹淨了,明明空了那麽久,草根存在的氣息反而越來越濃烈,客廳陽臺卧室……他的身影随處可見。

陽臺上,草根親手種下的蔬菜已經抽得老高,綠油油的就像是清新的草根一樣讓人心情放暢。

寒恺修從來沒有下過廚,一盤青菜出鍋黑糊糊的一團,鹽放太多油太少。吃在嘴裏他喉頭哽咽,眼淚大滴掉在裏邊,心底的酸濃郁的化不開。

當草根播下種子的時候他在想什麽?在想他嗎?

當草根看著綠芽冒土的時候,是不是在等待著他回家?

當草根看著綠葉抽長的時候,等待的心裏是不是已經開始在埋怨他?

這是報應吧,草根挺著大肚子,朝夕盼望著他回家,那樣的等待讓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辛諾帶走了他,草根把他們共有的戒指還回來給他,他什麽都不是,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大混蛋。

被子是草根躺過的,寒恺修把自己縮進去,探究著草根的味道。對著床的液晶電視裏,寬大的屏幕裏放映著草根的錄像,從什麽時候開始草根變得郁郁寡歡,笑容空空的挂在臉上,眼睛裏是一片涼。

為什麽,他一直都沒有發現?

一動也不動,寒恺修維持著一個姿勢,看著……直到天亮。

一夜未眠,失望到天明,草根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等著他歸來?

老婆,你的心情我體會到了,你現在在哪裏啊?

兩種相思,一種痛。

辛諾帶著戒指出去了,草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後再也承受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他舍不得啊!

一模一樣的戒指,一人一個,草根明白這個戒指的意義。

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記住兒時的苦,你一定要自立自強,命運就是堅強的活著。”

“你要記住,能抓在手裏的,才是屬於自己的,千萬不要強求!”

“為了娃娃,再苦也要挺直腰杆!”

寒恺修,我抓不住你,所以你不屬於我;我是喜歡你的,媽媽說不能強求,所以我放你自由。沒有了我,你會有更好的人陪伴,有更好的生活;沒有了你,我會更加堅強的生活下去,這個世界只有寶寶是我能擁有的,為了他們,我絕不會向命運低頭。

摸著鈍痛的心,草根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都想明白看開了嗎,為什麽心裏有一塊地方會那麽的痛,痛得他無法呼吸。

小夥伴欺負他,大人對他冷漠,老婆虐打他,小寶不肯認他……直到來到這個花花世界,受人冷眼,遭人鄙視,草根會難過,會因為得到這樣的待遇而傷心,卻從不曾像現在這樣痛,挖心剜肺的痛。

離開辛諾王伯時,他以為那種情緒已經是悲傷的極限,卻不想還有比那更澎湃的情緒波動。

對辛諾王伯算是無法割舍的親情,那寒恺修呢?也是親情嗎?為什麽感受會那麽不一樣?

手指上戒指的痕跡猶在,草根咬著手指,哭得幾欲昏過去。

張媽站在門口,看著這樣子的草根,心絞痛難忍。

少爺跟草根還真是事事多磨,老天,開開眼吧,不要再折磨他們了。

一種痛,兩處衍生。

(9鮮幣) (生子) 077 鹦鹉寄情

草根的肚子很大,産期無意外的話就在這兩天,辛諾不準他下地了,就怕他會碰到磕到。張媽整天都陪在他身邊陪他說話解悶兒,不過她都會聰明的繞過寒恺修,現在草根的情緒很低落,這種消極的情緒不能持續到生産的時候。

“媽,怎麽這些日子都沒見過小然?他去哪了?”小然不會丢下他這麽久。

“小然……小然生病了,所在現在估計在家裏養病吧。”張媽自私的不想讓草根知道蔚以然為他受傷的事情。

“什麽?”草根吃驚,“為什麽不帶來給王伯看看呢?王伯很厲害的。”

張媽安慰他,“放心吧,他會照顧好自己。辛諾說王伯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太多的外人來打擾,所以……”

“小然不是外人!”草根有些生氣,小然那麽好的人怎麽會是壞人呢,“媽,你叫辛諾把小然帶來好不好?”

“這……”張媽躊躇。

草根眼神飄渺,“我有好多問題不明白,小然很厲害,小然不會嘲笑我,我們是朋友,他會告訴我為什麽會這樣。”

張媽的心裏一陣發苦,小然厲害,小然很好不會嘲笑你,你們是朋友,那少爺呢?少爺在你心裏是什麽?

“好,我會跟辛諾說。”

門口傳來辛諾帶笑的聲音,“一早起來就打噴嚏,原來是你們在念叨我啊。”

張媽起身,“辛諾來了。”

草根的眼睛被辛諾手裏提的東西吸引住了,罩著黑布看不清楚是什麽,“辛諾,那是什麽?”怕他悶,他們經常會弄些東西來讓他解悶兒。

辛諾神秘的眨眨眼,“你猜猜看。”

草根搖頭,他猜不到。

黑布被緩緩提起,露出精致的鳥籠,原本焉頭焉腦的生物得見天日即刻擡起了頭,“真高興,真高興……”的歡叫起來。

草根驚奇的,指著它道,“這……它……它是……”這鳥很眼熟。

聽到草根聲音,被養的羽毛油亮,體态豐盈的鹦鹉撲到籠子邊上,“草根草根,你好你好!”

會說話的鳥張媽不是沒見過,她驚奇於這鹦鹉竟然第一次見草根就能跟他打招呼,應該是經過專人訓練的,而且時日不短。

辛諾淺笑不語,拍拍鳥籠,“嗨,小家夥,趕緊說點好聽的,讓草根知道你的來頭。”

鹦鹉啄了下辛諾的手表示明白,上竄下跳唱了起來,“草根我老婆,要開心……讓他笑……拔光你的毛……燒烤……”

張媽大悟,肯定是少爺。她悄悄的查看草根的反應,少爺這樣的用心,草根應該會心軟吧。

平常的鹦鹉會說字會說詞,像它這樣的會說連句除了鹦鹉本身具備天賦,訓練它的人花費的心思也不少。

如果不是現在看到,草根都把這鳥給忘記了,他笑了,流著淚笑了。

寒恺修還是記著的,記著他喜歡這鳥,沒有把它吃了,真的是把它送去訓練再送來給他,在他把戒指還給他後,他回饋了這只鳥。

為什麽?老天會什麽總是喜歡這樣跟他開玩笑?

見草根沒出聲,鹦鹉收聲看看辛諾又看看張媽,糊塗了。

以往聽到它開口,不管誰都會被逗得哈哈大樂,為什麽草根不笑反而哭呢?

辛諾把紙巾盒遞到他面前,“戒指我已經給他了。”聞言,草根淚眼婆娑的擡頭,辛諾摸摸的發,“他說,有天他會親手把戒指再戴回你手上。”

張媽開心不已,她就知道,少爺不會真是那種人。

草根看著籠子沈默不語,鹦鹉揮揮翅膀忽然出聲,“老婆,對不起,我錯了,我愛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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