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暑假19

無限光芒。

光芒之下的公爵獸輕輕将已經退化回成長期的零丸放到了太一的懷中，雖然每天都在和這個家夥吵架，但是這一次尼奧卻毫不猶豫地開始治療零丸——想要在未來做個醫生的尼奧，在治療數碼獸這方面也有相當經驗。

最後一個怪物被打倒的時候，那個醜陋到幾乎不像是人類的少年身體微微閃光，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大概是想要向啓人伸出手，但是最後卻又收回了手。他搖搖頭，身後出現了蠕動着的怪物，那些紅色的液體在他的身體周圍彙聚。

“我沒有辦法讓你留在這裏”醜陋的少年這麽說着，他後退了一步，“這已經超越了我能夠解析的範圍。”

他再次伸出手，但是什麽都沒有能夠觸摸到。從他的指尖開始，所有恐怖的外表一點點重新變成之前的模樣，在紅色液體逐漸減退的時候，數碼死神已經重新變成了人類的樣子。他的長相和啓人一模一樣，但是和流轉着數據的右眼不一樣，他的左眼已經變成了漆黑的顏色，那是徹底壞死的證明。

就連右眼中的數據流動非常緩慢，數碼死神現在的性能處于最低的狀态。

這樣的數碼死神靜靜地看了一眼公爵獸，然後又認真說：“數據處理完畢了，你已經可以離開了。”

再也維持不住究極體的狀态了。

公爵獸閃耀光芒，在光芒完全消失之後，松田啓人站在離數碼死神不遠處，看着周圍他的夥伴們。

各種各樣的怪物在這片大地上游走，焦灼的大地上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怪物，他的同伴們真在和數碼獸并肩作戰，多路加獸就守在重傷的零丸身邊，呲牙咧嘴地對着每一個接近他們的怪物咆哮。

“可是你……”啓人想要說話，但是他并沒有說出口。

就好像剛見面一樣，安靜而平和的那個少年。

“只是受損了而已，總有一天能夠修複的”數碼死神說，“我的程序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誕生的，所以就算模拟了你的思維，在遇到攻擊的時候啓動了自我防護系統 ，最後的結果也會變成這樣。”

“可是……”松田啓人開口。

數碼死神的異色雙眼直直地看着他，非常認真，就和之前一模一樣：“等我數據全部處理完再離開，這個是無效的命令，所以我們要說再見了。”

松田啓人用力搖搖頭，他看了一眼八神太一，八神太一專心協助尼奧治療零丸身上的傷口，在發現啓人回頭看着他的時候，太一輕輕點了點自己額頭上戴着的護目鏡，沒有說話。

護目鏡是勇氣，是友誼，是被傳遞起來的信念。

在這個時候，能夠做決定，能夠完成這些事情的，就只有他而已了。能夠看到別人都看不到的東西，并且對于他來說最為特殊的那個存在，這一切都會有個結局的。

還有尚未了解的心情、尚未了解的事情、尚未告知對方的事情。

幾乎是留在嘴邊的話語，即将脫口而出的言辭。

“我……”松田啓人看着自己的胸口。

“舍不得？”數碼死神這樣回答。

“不，并不是這樣的”松田啓人擡起頭，“我會回到人類世界的，但是我會回來的，你願意等我嗎？”

第一次，數碼死神無法模拟松田啓人的思維方式。作為人類的啓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這種決定的，沒有道理的，但是——

但是正因為這樣，這才是他永遠永遠也無法了解的人類，在所有人類之中，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那個個體。那是和他的核心程序一樣重要的東西……不，也許比那種可以修改的東西還要更加重要。

不可替代，獨一無二的寶藏。

數據在眼睛裏不停流動，但是卻沒有辦法分析出啓人現在的心情。數碼死神不知所措地看着啓人，松田啓人站在這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少年面前，幫他整理好護目鏡和衣角，然後壞心眼地揉亂了對方的頭發。

“我只要還存在着，删除程序就不會停止”數碼死神這麽說，他看着啓人，“這是人類所希望的嗎？”

“只是我的希望”啓人笑了一下，“你的存在總有一天會找到合适的價值，所以在那之前，我要把你犯下的錯誤全部糾正，這樣我才能夠放心地和你一起玩。”

“和我玩的話，無論什麽游戲你都不會取勝的”數碼死神認真說。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松田啓人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你說會把敵人變弱一點的事。”

數碼死神茫然地望向四周，然後用力點點頭。

松田啓人是他所遇見的人類當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個。那也許不是最棒的個體，但是對于數碼死神來說，确是最為珍貴的那個人類。

想要了解人類，也想要接近人類，但是在這個時候——

“恩”數碼死神這麽回答，但是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看着啓人，“在人類世界的部分，沒有自我意識，失控了。”

紅色液體籠罩了人類的都市，就連天空也因此映射出了鮮紅的眼神。電視臺的高樓已經徹底被摧毀了，作為裝飾的巨大金屬球掉落在了地上。紅色液體盤踞在整個城市中，建築物的外壁變成了介于真實質感和虛拟數據之間的東西。

整個城市都在其中，但是人類的武器已經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了。那并不是武器可以介入的區域。在這個區域中，所有的攻擊在擊中的一瞬間就會被傳送回數碼世界，然後那些武器會因為數據化所以失去攻擊力。

就連最後的武器也失效了。

在所有科學家拼命工作，用盡了全部可以調動的資源才制造出來的最強武器，原本是要用于讨伐邪惡的數碼獸，并且帶着那些孩子們回到人類世界的，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作為成年人能夠做到的就只有全力保護能夠保護的東西了。

但是就連裝載有優果斯迫擊炮的方舟葛拉尼都消失了。這些紅色液體的蔓延只是停滞了一瞬間，随後這個不明怪物的蔓延便以更加誇張的速度持續了下去。

全無希望，只能夠看着這樣的怪物繼續蔓延下去。

在這個研究局工作的人大多是失去了數碼獸的存在。他們雖然曾經擁有過搭檔，但是最後卻因為抛棄或者被抛棄的緣故，失去了一半的自己，也有些人天生就沒有搭檔，這些人構成了這個城市的障壁。

但是一直以來都保護着市民的他們，現在卻要依賴者他人的保護。

整個城市中的人們都在和自己的數碼獸搭檔們并肩作戰，在人類世界存在的數碼獸們普遍戰鬥力地下，就算有究極體，也是一些平庸的家夥。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數碼獸們，現在這些紅色液體的蔓延速度雖然沒有減慢，但是在街上游蕩，并且攻擊普通人的怪物們已經全數失去了蹤影。

和數碼獸在一起生活，是正确的事情嗎？

山木先生摘下了眼鏡，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不久之前他被忍無可忍的部下們趕回去休息，理由是像他這樣既不懂計算機，也無法戰鬥的人在那裏也不過是礙手礙腳而已。雖然明白這是部下們讓他去休息的借口，但是山木先生還是覺得稍微有點難受。

結果最後他還是要依靠別人的幫助才能——

山木先生起身尋找咖啡。

他以為這些都是那個讨厭的數碼獸做的，但是當年參與數碼獸研究的人們卻告訴他，那是來源于一個叫“數碼死神”的東西，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人類自身所犯下的過錯。

那麽這樣的話，就只能這樣等待下去了嗎？

山木先生端着咖啡發呆，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的門卻被打開了。手裏抱着各種食材的助手茫然地看着山木先生，他熟練地搶走山木先生的咖啡，然後把畫着可愛圖案的兒童草莓牛奶塞到了山木先生的手中。

這位夢想是保衛城市的助手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了他住所的鑰匙，接下來的日子裏山木先生便一直能夠看到。就算用扣工資扣休假時間都沒有辦法阻止對方。助手先生熟練地找到了山木先生的煙，然後把它們全部扔到了垃圾桶裏。

自從山木先生說要戒煙之後，他就一直認真地監督山木先生。

“不能喝咖啡了，偶爾你也換換口味吧”助手說，“我不會做飯，但是我帶了食材過來，山木先生你今天就煮一點咖喱吧？”

山木：……

不過與其說這個助手是來照顧他的，倒不如說只是要求山木先生提供三餐而已。

助手坐在餐桌邊上，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擡頭：“對了，我喜歡稍微辣一點的！”

山木：……到底誰才是助手。

作者有話要說： 零丸的成長期是亞古獸，不是V仔獸，原因能寫一篇小論文，所以省略不提。

明确寫到文中，很容易會混淆的吧……所以盡量一筆帶過，恩。

今天摸魚寫了醬醬釀釀的紅燒肉短篇，結果被CP吐糟成小清新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