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讓你動他的?
對于林潇,尚北高中大多數人腦海裏除了能蹦出來“校草”這個關鍵詞外,還有就是林霖弟弟。
兩人的關系從第一天起就被全校知道了,因為這家夥竟然在高一新生代表發言的時候就廣而告之了。
“我的哥哥叫林霖,是高我一屆的學長,在高二(27)班,希望大家照顧我的同時,也能多照顧下我哥哥。”
造物主從來不公平,可這次傾斜得也太過分了。
這是所有參加了迎新典禮人的心聲。
所以當林潇扶着林霖出現在27班門口的時候,27班同學就對能打敗方宇的這個人選不感到意外了。
林潇不僅是林霖的弟弟,還是個護哥狂魔。
有時候林霖來得急,沒趕上食堂的早餐,林潇就跟裝了雷達似的,早讀一結束就帶着早餐來了。
就連有時候林霖在課上偶爾不舒服了,林潇也能突然就從門口蹿出來。
要不是科學證明,不可能有相隔一年的雙胞胎,大家還真不好說,怎麽林霖做什麽,林潇都知道。
“老師,我哥他身體有點不太舒服,能麻煩您給他開一張假條麽?”
乖巧、懂事、講禮貌,偏偏還戴着一副中規中矩的黑框眼鏡,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會質疑林潇的話。
所以講臺上的班主任立馬就讓班長管班,帶着倆人就往辦公室走。
“這是怎麽了?”
“剛剛我哥不太舒服,去了醫務室,結果在路上把腳給崴着了,所以我一會兒帶我哥去外面醫院看看。”
27班的班主任年紀不大,剛出來工作沒多久,這一屆是她畢業來帶的第三屆,經驗不算太足,但算得上認真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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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林潇的話就趕緊擡頭,“那沒事吧?你能搞定麽?要不打個電話給家長?”
“不用了!”
說話的是林霖,額頭上都冒出汗來,架在林霖肩上的手更是攥緊成了一個拳頭。
越這麽說,班主任越不放心,把筆放下就蹲了下去。
“傷着哪只腳了?”
一只手伸出去還沒碰着,就被一只腳給往前擋了一下。
是林潇的腳。
“老師,我哥哥有點難受,您開了條,我先帶他去看醫生。”
班主任也沒多想,看林霖的面色确實傷的不輕,把條開好了就讓林潇要是有什麽情況給她回個電話。
出了校門就已經有一輛車在那兒等了,林潇先扶着林霖從後車門進去,自己上了副駕駛。
“怎麽搞的呀,大白天鬧事。”
開車的是林潇不知道從哪兒認的哥哥,讀了高中就辍學了,在社會上不知道在混什麽。
林霖很反感這人,不僅是因為怕他這混混的性子帶壞了林潇,還因為這人看他的眼神總是不懷好意。
就好比現在,透過後視鏡,挑着一邊眉毛盯着他。
“小事。”
“悠着點兒玩,玩壞了麻煩。”
嘴裏頭叼着煙,一邊拿眼睛看林潇,一邊又偷摸着瞄上一眼林霖。
“嗯。”
林霖的意識在不斷的忍耐中消磨殆盡,車廂裏不斷充斥的尼古丁,也在拖拽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意志力。
最後在一長段的寂靜中,放棄了抵抗,墜入了無邊的黑色深淵。
林霖是被痛醒的,那種痛不是尖銳的一下就無法忍受的疼痛。
而是像長出來的智齒般,一點點一下下敲打着你的神經。
迷蒙中睜開眼,是白的連一絲花紋都沒有的天花板。
對林霖來說再熟悉不過的消毒水味,讓還在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
眼睛往下,便看着自己兩條腿支起來,一個人坐在正前方,栗色的頭發随着肩膀左右搖晃着。
登時,便是一股血直往上沖!
“唔!”
結果自然是自己遭了罪,這下就跟被釘子猛地紮了一下,兩手死死摳着病床旁的杆子,背脊向上彎着,全身都在抗拒着這疼痛。
“真是不消停。”
處理傷口的人,對這類情況見怪不怪,只是擡了下眉毛,叫林霖好生呆着,能少受些罪。
少受罪倒是不可能了,剛剛暈着,疼也就算了,現在這疼,真跟拿刀子慢慢割差不多,讓林霖指甲都攥白了。
“好了。”
不知道是誰解脫了,一聲長嘆響徹病房。
林霖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被房裏的空調一吹,冷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年輕人,別玩太過火,要是脫.肛了,有你受的。”
這醫生瞧着年紀不大,可說話很老成,口罩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有種故意扮老的意思。
也許是這職業,太年輕了讓人不放心。
“看什麽?”
感受到了林霖的視線,醫生從填的表格裏擡起頭,看到林霖驚慌地垂下視線。
又想起剛才看到的那慘況,心裏直嘆,現在的小年輕,真是一個比一個生猛,做起事來沒個輕重。
“哥?”
外頭響起一聲,透過不厚的房門,叫裏頭的兩人聽得都很清楚。
尤其是病床上那位,差點從床上彈起來,比剛才處理傷口時的反應還大。
“還怕醜呢?”
以為是害怕這幅樣子被自己弟弟瞧見,醫生嘴上揶揄兩句,但是還是貼心地拿塊透氣的紗布給稍微遮住了。
剛上好了藥,一會兒等藥吸收好了,還得再上一回,所以就沒讓人把褲子穿上了。
就這麽會功夫,一個身高一米八幾的高中生已經走了進來。
醫生大致瞄了一眼,這小子長得真精神。
稍微把那頭發拾掇一下,不比電視上的差。
心裏又想了,現在的小年輕,怎麽一個兩個都長得這麽好看。
“醫生,我哥他怎麽樣了?”
醫生瞄了眼床上那人一眼,不确定到底該不該說實情。
畢竟也不知道這家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出櫃的事兒,也許只是以為長了個痔瘡,別到時候被他一嘴給捅開了,那就是個麻煩事。
結果從這高中生進來,病床上那人就沒擡頭,把自己盡可能地埋進枕頭裏,看着那脖子都覺得別扭。
“還行,上了藥之後就沒什麽問題了,這兩天得注意別激烈運動,按時上藥,畢竟年輕嘛,底子好。”
既沒明說,也把該注意的交待清楚了,醫生覺得在處理醫患關系這方面,自己也能算得上是老手了吧。
“上藥?”
驟然冷下來的幾個聲調,就像在質問醫生一般,剛才還溫和的眸子,這下就跟萬年寒冰似的,冷飕飕看着自己。
看得醫生有點發毛,然後就覺得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還能被一個高中生給唬住了。
“不然呢?你跑醫院幹什麽?”
“我錢都沒交,誰叫你上藥的?”
“你看清楚了,這不是你們交錢的單子是什麽?你以為醫院是福利社啊,還有,我是醫生,你跟我嚷嚷什麽?”
“這根本就不是我交的單子,誰讓你動他的!”
“別在這兒犯二,他傷成那樣,不上藥就廢了,你要不想人看着,你別往醫院帶啊。”
醫生也不知道今天怎麽就這麽沖,也許就是因為病床上的人特別柔和,跟只小鹿似的,莫名就讓他痛恨起糟踐了他的人。
偏偏還有個人往槍口上撞,那就正好把這火全給發了。
“怎麽了?”
吵鬧聲估計傳到了門外,伴随着沉穩的聲音,走進來的是個一看就常年健身的中年男子。
“師兄,這人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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