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女……女菩薩……”

陳唐唐掙紮着想要說話,那個女人卻一直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

陳唐唐幾乎要喘不上氣了,手掌胡亂地在她後背抹了幾下。

那女人一下子跳的老遠,臉頰燒的通紅,又氣又羞:“你……你摸哪裏呢!”

陳唐唐:“……”

貧僧冤枉啊!

奎木狼一下子支楞起耳朵,他心中湧起一股巨大酸氣,卻不知道該酸誰?

“你們兩個……兩個……”

那個女人突然想起了什麽,将耳邊的碎發朝耳後撩了撩,盯着奎木狼道:“離我們遠一點。”

她挽住陳唐唐的胳膊,将陳唐唐帶走了。

奎木狼嗚咽一聲,腳步向前邁了一步,似乎想要追上去。

那個女人猛地扭過頭來,一臉嫌棄道:“不準過來!”

他盯着那張臉,只得又怯怯收回了腳。

那女人手臂有力,直接将陳唐唐拖回內室。

“這位施主……”

女人猛地轉過頭:“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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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唐唐:“施主……是珠明玉潤般的天仙夫人,你拉我來此是要做什麽?”

她微微一笑,雙手用力一推。

陳唐唐被她推倒在床榻上,一臉懵地盯着她。

她則匆匆回去,将門鎖上,又将帳子一層層放下。

等等!你要對貧僧做什麽?

陳唐唐立刻朝床內縮了縮。

層層簾幔放下之後,屋內黑漆漆的,唯有鑲嵌在洞頂的夜明珠散發着幽幽光亮,宛若星辰。

“金蟬……”她将帳子掀開,雙腿跪在床上,認真地打量着她,一步步朝她膝行靠近。

她明亮的眼眸比星辰更璀璨,仿佛遇見了自己失落已久的珍寶。

她顫巍巍地伸出手,卻不敢真的觸碰陳唐唐,只得淩空勾畫着她的輪廓。

陳唐唐睫毛輕顫。

“你真的來了,可你怎麽就來了呢?”她喃喃自語,像是期待着她來,又像是怕她的到來。

陳唐唐不解。

“來了也就罷了,怎麽偏偏跟他碰上了面,你又非昔日的金蟬,如今肉體凡胎的,唉,這可怎麽辦是好。”

陳唐唐抿了抿唇:“你……”

她伸出手捂住臉,長長嘆息。

“你知道我是誰?”陳唐唐的手放在自己有着金蟬胎記的地方,輕聲問。

“我怎麽會不知道?”她猛地放下了手,“我對你比對我自己都清楚,你身上有哪一出是我不知道的!”

喂!過分了啊!

陳唐唐神色冷淡。

那個女人猛然間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麽,雙頰緋紅,眼睛根本不敢看她。

陳唐唐盯着她的眉眼,冷淡道:“你似乎瞞了我什麽?我已經知道……”

陳唐唐正準備高深莫測詐一番,可剛剛說了一句話,那個女人卻突然一抖,低聲道:“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金蟬,你別這樣對我,我是為了你好。”

陳唐唐:“……”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瘋,我也是迫不得已,怕他傷害你,這才趁他下凡時,暗裏給他下了個絆子,讓他不記得你。”

“不記得?”陳唐唐疑惑。

“啊?”那女人目光忽閃,“你說的不是這個?”

陳唐唐:“……”

女人目光也有些後悔,可看着陳唐唐冷冰冰的臉,簡直心都要碎了:“那你是怪我扮成你的樣子嗎?我、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沒有別的辦法。他雖然被我使絆子,忘記了你,可他仍舊記得下凡來是為了找一個在天上就心儀的人,而且,他對你的臉反應極大,我怕他傷到你就……”

女人低下頭,細長的手指在床單上畫着圈圈:“我就只好匆匆下凡,帶着記憶投胎,又用了最後一絲法力在胎中改頭換面,變成了你的樣子。”

陳唐唐:“……”

貧僧現在有些後悔知道這些事情了,果然無知是福啊。

見陳唐唐板着一張臉,久久沒有說話,她心裏更怕了,她偷看了陳唐唐一眼,壓低聲音道:“不過,你放心,我沒用你的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似乎覺得自己這件事辦的十分得意,她拍了拍自己坦蕩蕩的胸口,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雖然我跟金蟬你長得一眼,但我還是個男的!”

陳唐唐:“……”

卧槽!這更不能放心了好嘛!

一想起貧僧的臉下面多長了一根東西,貧僧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陳唐唐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下溜。

雖然說非禮勿視,可是,只看一眼,沒關系吧?

陳唐唐的視線剛觸及他輕薄的裙子,就見他細長的手指伸了過來,壓在了那處。

“金蟬……”他的臉紅撲撲的像個桃子,睫毛扇了扇,就是不敢看她。

“咳咳,”陳唐唐一臉嚴肅,“那你和木郎……”

他撇了一下嘴,不屑道:“若不是為了金蟬你,我何必要跟他虛以委蛇?我才不會讓他白白占你便宜,啊,不對,是我的便宜,嗯,也不對,是占你這張臉的便宜。”

陳唐唐不解:“你為何要做這些?”

他的雙眸立刻虛了一下,霧煞煞的模樣很是好看。

陳唐唐還是第一次以這種角度來欣賞自己,不由得感覺有些新奇。

“你都不記得了嗎?”

陳唐唐不說話,明明容顏嬌豔,卻神色高冷。

他垂下頭,低聲道:“也是,你高高在上又怎麽會記得這些小事,又怎麽會記得我這麽一個小小的披香殿侍衛。”

“我原本是披香殿的侍衛,一次誤打碎了殿中明燈,那是王母最喜愛的一盞,當即就要罰我永堕輪回,幸好你在場,是你替我說了好話,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可是,貧僧記憶全無,又怎麽能證明你說的人就是貧僧呢?

“對了,你怎麽會到這裏來?是取經是不是?”他自問自答,又忍不住皺眉,“可是,您不該是個和尚嗎?為何會變成這副樣子?”

陳唐唐看進他的眼中,只覺得他目光坦誠,似乎并未對她撒謊,她的直覺也正是這麽告訴她的。

陳唐唐伸出手放在他的頭頂。

他俯下身子,乖巧地趴在她的腳邊,慢慢阖上了眼。

陳唐唐摸了摸他順滑的頭發,低聲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将自己與徒弟分離,還有自己被妖怪變了形貌的事情和盤托出。

他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最後竟忍不住一下子睜開眼:“怎麽會這樣?真是可惡的妖精!也許那妖精也是用了什麽法寶切斷了你和徒弟的感知,這才讓你既找不到他們,也讓他們找不到你。”

陳唐唐好奇問:“還有這樣的法寶嗎?”

“自然是有的,光我聽說就有不少……”他邊想邊說,指出了幾件法寶,最後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說道月老的紅線剪上,“……據說這把剪刀能夠剪盡三界所有姻緣,但凡是被這把紅線剪剪斷過的紅線,紅線連接的兩人便會不再相見,即便有人為之力聚在一起,也會因為陰差陽錯而錯過。”

“原來是這樣。”

“不過,金蟬你也無需擔心,畢竟那是你的徒弟,不會對你産生需要動紅線剪的想法的。”

陳唐唐暗暗點頭。

的确是這樣,她只是他們的師父而已,還不到會産生紅線的地步。

“不知道我現在該如何稱呼你?”陳唐唐凝視着自己的臉,自己那張臉突然有了一種嬌羞的模樣,真沒想到自己的臉居然還能做出這副神情。

“你……你喚我百花羞好了,我降生的這個身子是寶象國的三公主,雖、雖然是男兒身,但因為我的法術的印象,他們都将我當作女兒身。”

這麽多年……

陳唐唐輕聲道:“真是苦了你。”

百花羞忙搖頭:“何以言苦?能為恩人你做些事情,我心裏快活的很。”

“但是總這麽下去,到底還是你受苦。”

百花羞甜蜜蜜地笑了起來:“能得你這句話,我就覺得我不苦。”

陳唐唐露出一絲疑惑:“可,貧僧仍舊不懂,為何你會這樣覺得?”

百花羞一愣,臉上的紅暈似乎消退了些,可是他看着她的目光仍舊是又敬又愛,他喃喃:“原來您不知道啊……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

陳唐唐還想再問,他卻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奎木狼的事情眼下你我都沒有法力,沒法解決,不如我拖住他,你就往西方走,他只是一個奎星,奈何不了西面更多的神仙妖怪,頂多只在這一段路耍耍威風罷了。”

“不……”

百花羞抱住她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額頭上,他低聲道:“不必擔心我,我會沒事的,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

不,你誤會了,貧僧不是這個意思。

“快,快別說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你從後門逃走。”

他說着便從床上跳了起來。

陳唐唐無奈道:“你還是應該聽貧僧的……”

“金蟬,”他語聲帶泣,“你不用管我,我做這樣的事情是心甘情願的。”

不,貧僧的意思是——貧僧也許能打過那位奎木狼。

不過,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陳唐唐點了點頭,淡淡道:“你一個男人為何總是哭哭啼啼的?”

還用的是貧僧的臉,貧僧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有些受不了啊。

“我,我也不想,”他捂着右眼,哭着哭着又笑了起來,“我怕是這一世是要為你還盡眼淚。”

陳唐唐:“……”

阿彌陀佛,貧僧的牙都快酸倒了,你是不是聽了什麽奇怪的故事啊?

百花羞一邊用袖子抹眼淚,一邊拉着陳唐唐朝後門走去。

兩人穿過長而黑的通道,洞口明亮的陽光近在咫尺。

陳唐唐心裏一跳,有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洞口突然轉出一個軒昂俊美的男人,那人正是奎木狼。

他雙手負後,姿态悠閑,然而,那雙盯着百花羞的眼睛卻是說不出的陰沉。

百花羞下意識擋在陳唐唐面前。

奎木狼笑了一下,露出白花花的牙齒,他壓低聲音道:“我的夫人啊,你在做什麽?”

百花羞揚起臉,将屬于陳唐唐的那張臉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

陳唐唐:“……”

這一招真的很羞恥啊,就好像貧僧的臉是什麽秘密武器一般。

什麽秘密武器?靠美貌眩暈你?

奎木狼眯着眼睛冷笑一下:“難道你認為你用了十三年的殺手锏,還能繼續好用下去嗎?”

奎木狼不為所動的樣子,瞬間讓百花羞慌了。

奎木狼咬着牙道:“更何況有正品在眼前,誰還會要你這麽一個贗品!”

百花羞張開雙臂,大聲道:“我不允許你傷害她,要想傷害她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好了!”

“好啊,說的好啊,夫人你對我的人還真是情真意切,”奎木狼額頭暴起青筋,歪着頭,一字一頓道:“那就先弄死你好了,從你的屍體上踏過去好了!”

陳唐唐:“……”

等等喂,你們兩個知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奇怪啊?你們夫妻兩人現在是在為了争奪貧僧而打架嗎?

貧僧可真是……

眼看着百花羞就要與奎木狼對上了。

陳唐唐突然從百花羞的背後走了出來。

“你做什麽!”奎木狼一臉驚慌。

“快回去!”百花羞也急的不行。

陳唐唐從從容容地走到兩人中間,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木郎……奎木狼已經認出貧僧的身份了吧?”

奎木狼看了她一眼,低頭“嗯”了一聲,又小聲道:“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前一個稱呼。”

呸,做夢!

百花羞看她與奎木狼對話,真是又着急又上火,忙道:“你可千萬別被他給騙了了,快回來,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哦,對了,他還喜歡打女人!他一定會打你的!”

奎木狼被氣得頭發都快要紅了,他大吼一聲:“你胡說!誰、誰會打她啊,我疼之愛之還來不及呢,金蟬,你瞧瞧我這張臉,可還沒消腫呢,可見他手勁兒有多大,只有他愛打人,還靠着一張臉蒙騙我,這十三年來我過的容易嘛!”

他越說越委屈,身後的尾巴都快顯現出來了。

“這十三年,他一只在毆打我,對我是又打又踹,又抓又撓,我好歹也是天上的一仙啊,他就這麽對我!”

百花羞冷哼一聲:“對你這種寡廉鮮恥的人,這種還是輕的呢!”

奎木狼飛快上前一步,扯住陳唐唐的衣袖:“你聽我說……”

“你把手放開,”百花羞也撲了上來,拽住了陳唐唐另外一邊衣袖,“你別聽他的,他就是個花花腸子,不是個好東西!”

他們兩人你拉一下,我拉一下,這可苦了陳唐唐了。

“兩位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百花羞惡狠狠地盯着奎木狼:“放手!”

奎木狼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說實話,他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要乖乖聽話,可是,他聽到兩人的交談後,他的記憶已經全都恢複了,即便臉一樣又如何,他不是她,而且,她的眼神絕非是這個樣子的,只要他專注盯着百花羞的眼睛,不去想他的臉的樣子,他就能控制住自己。

“你放手!”

“你放手!”

“你先放!”

“你才該先放!”

“阿彌陀佛,何苦呢?”

貧僧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貧僧這般搶手。

正在陳唐唐以為這場争執拉鋸會無休止地進行下去的時候,奎木狼突然出手偷襲了百花羞,将他一掌打飛,而後抱起陳唐唐跳上雲彩跑了。

陳唐唐:“……”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第幾次了!為何你們都要将貧僧搶來搶去的?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奎木狼道:“我都已經是奎星了,還成什麽佛。”

“你總要将心中的執念放下才是。”

奎木狼死死盯着前方,抱着她的手指幾乎陷進了她的肉裏。

“不可能放下了……”

“可是……可是……”陳唐唐指着自己的臉,“貧僧現在和那位金蟬不像了吧?”

奎木狼低頭一笑,挑眉道:“你是在吃醋嗎?”

你怕是瞎吧了?貧僧哪裏表現的像是在吃醋的樣子?

奎木狼眼中閃爍星光,他一邊的嘴角上揚,似乎想要展示一個風華絕代、邪魅狂狷的微笑,突然一道樹枝抽了過來,在他的臉皮上狠狠抽了一道紅痕。

陳唐唐:“……”

打臉?

咳,不行,不能笑。

奎木狼咬着嘴,不說話。

啊啊啊!丢死人了,沒裝好逼,怕是又讓她失望了。

陳唐唐輕咳幾聲,平靜問道:“你要帶貧僧去哪裏?”

奎木狼悶悶道:“波月洞怕是有他的埋伏,既然他占了我的家,那咱們就去把他的家占了去。”

“哈?”陳唐唐沒聽明白。

轉眼見,奎木狼便帶着陳唐唐來到了相隔百裏之遠的一座國都。

城外,青山綠水,阡陌縱橫;城內,亭臺樓閣,金碧輝煌。

奎木狼按下雲頭,陡然與她現身于皇宮之中。

“什麽人竟敢私闖皇宮!”守衛之人大喊。

陳唐唐扭頭去看他:“你要帶着貧僧赴死?”

奎木狼笑了笑,居然有種溫柔隽永的味道:“我雖然很想與你殉情,可是,你這沒良心的冤家,定然不會将我放在心上。”

陳唐唐生生打了個寒顫。

如果喜歡都是這麽惡心的感覺,那貧僧的情根還真是拗斷的好。

“……更何況,我也不能讓你死在他們這些俗物的手中。”

奎木狼一彈手指,似乎有什麽東西飛出,接着,一而再,再而三,至千萬,他探出的黑影飛出了千萬條,朝各個方向四散而去。

陳唐唐心生不妙,扯開他的手。

奎木狼一點一點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臉上帶笑,眼中卻是一片詭異森寒。

“為什麽?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貧僧不解。”

“你是不願意懂,還是真的不懂!”他繃着嗓子,牽着她的手,咬着牙問:“為什麽?為什麽你要一次次推開我?為什麽你要逃離我身邊?”

陳唐唐:“……”

真是無理取鬧,貧僧手被你抓的不舒服了,還不能抽出來嗎?

“你說啊!”他痛苦道。

陳唐唐冷靜地望着他那因痛苦而猙獰的臉,不解道:“可是貧僧與你不過初識,哪裏來的這麽深厚的感情?”

奎木狼一怔:“你不認識我?”

陳唐唐坦然道:“的确不認得。”

奎木狼笑了幾聲,可那表情怎麽看怎麽像是哭。

“你總這樣!你總這樣!你為何總是這樣!”

這三連質問只讓陳唐唐摸不着頭腦。

她把他怎麽了?

莫非……騙吃騙喝騙感情?

呸呸呸,絕對不會,貧僧不是那樣的人。

“我就這麽不入你的眼,讓你總是記不住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動情?”他搖頭苦笑,頭上的雀尾冠也掉落下來,他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到。

“好,反正我私自下凡已經是犯了天規天條,今日就算是多犯一些又如何!”

說罷,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拉着陳唐唐就在宮中沖來沖去,而這宮裏的人似乎都被他剛才的手段所控制,竟然将他當作國王的貴客來招待。

“阿彌陀佛,施主……”

“不要再說那些了大道理了,你就說你愛不愛我?”

陳唐唐:“……”

這人有病吧?為何貧僧一直跟不上他的所思所想?

還沒等她回答,奎木狼就慘笑:“你連騙騙我都不願意嗎?”

陳唐唐:“那……”

奎木狼:“我不聽!我不聽!你休想用花言巧語哄騙我!”

要聽的是你,不要聽的也是你!

瑪德,智障!

阿彌陀佛,請佛祖恕貧僧口出惡語之過。

奎木狼一直帶着她來到獸場,找到了一個專門關老虎的碩大而堅固的鐵籠子,将陳唐唐往裏一推,“哐”的一聲關上了籠門。

他陰沉的笑着,執拗地盯着她,卻癡癡道:“這下子你不會跑了吧?”

說罷,他就将鎖牢門的鑰匙直接吞進了肚子裏。

“這輩子,你永遠別想離開我!”他眸色深沉。

陳唐唐:“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在不破壞籠子的情況下,你又要怎麽進來呢?”

奎木狼:“……”

這特麽的就尴尬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唐唐:貧僧從來就不是一個騙吃騙喝騙感情的和尚!

某人:看看你一路上惹下的因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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