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從科長辦公室出來，鐘勳還特地坐在休息室喝完咖啡才離開。奔波于兩個城市真的很累，他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買部車。不過好像沒有什麽用處，弘基絕對不會坐他的車，反之，他的車估計經常會被弘基開走，然後過不了幾天報廢。
“他說他知道兇手是誰。”
“知道的話還用得着在這裏麽，早去抓了。”
“知道，就是說還沒證據。”
“這個誰知道呢。”
幾個文職工作者正在交談，相隔一扇玻璃的距離，鐘勳卻沒有起身去提醒她們。任何時候都履行Lady First的他淡淡笑了笑。
學着弘基一根筋地按着想法走，也是有收獲的。其實壓根摸不着一個邊，就連模棱兩可的猜測都沒有，但他就是無比斷定，這一點在之前他到達辦公室得到了驗證。
桌上用透明塑膠袋裝着一部手機，所在地是僞造後的D大。
他承認，弘基很聰明，智商和情商都比他高，但不會轉彎。所以需要他，他去互補，他要當這個角色。
弘基在前方盡情地唱，而他的背後将一直有他崔鐘勳。
可是最近，他的想法稍稍改變了。
那是D大冬日祭的第一天，換衣間被鎖緊了門。看着和自己擠在一起的崔鐘勳，弘基抽搐着眼睛瞥他：“你這是瘋了麽？”
開幕式後就沒有弘基什麽事了，之後會在歌舞大賽裏做評委。本來想換件衣服偷個閑出去逛逛，結果上衣拉到一半就被定住，他被壓在牆上，進行了一場呼吸交替。
自那天起，他和鐘勳經常接吻。僅僅是接吻，每次卻仿佛有不同的感受。不得不說崔鐘勳很有技巧，知道怎麽引導帶動，知道怎樣更讓人沉溺。可弘基也不是一般人，他可不會輸給這個人。
于是各自展開渾身解數，張開嘴含住蠕動的唇瓣，舔動上面只有彼此才知道的柔軟，再伸出舌去推動不安分的調情。吻至興時，身體最誠實。貼向渴求的人，因為火熱的接觸而顫抖。
“弘基……”
“別想。”
還是會害怕，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崔鐘勳的眼裏寫滿情[]欲，布滿汗水的臉側和頸項是欲望的沖擊，性感又迷人。當想到別的女人也看過這種畫面，弘基嗤笑了片刻。
“我從來沒做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鐘勳咬着他的耳垂低語。
不知是這話帶來的興奮更大，還是低沉的聲音戳動了哪條神經，耳垂被濕熱的口腔包裹得嚴實，明顯加快呼吸的弘基不小心讓一些音節漏網了。有點不相信這是自己發出的聲音，他連忙伸出雙手捂住，滑稽地瞪大眼睛。
鐘勳笑得愈加歡快。
“笑死你！”這是弘基的怒意。
接了他一腳，鐘勳捏了捏他的臉。
“出去吧。”整理好衣服，弘基長吐了一口氣。
由着自己這樣，其實也不錯，可是有點不甘心，都是男人，真的要到這種地步麽？接受對方的親吻和撫摸，以後也許還會有更深入的碰觸。沒有崔鐘勳的話，會不能戀愛……看來真的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以後，只唱給我聽吧。”
打開試衣間的當口，走在前頭的崔鐘勳回過頭微微一笑。身影處在逆光中，周圍的事物顯得不太清晰，明朗的是鐘勳的笑容，準确地傳達給了自己，是大概遠遠超過自己想像的眷戀。弘基舔了舔唇，阻止不了上面失去水份的速度。
只是，他在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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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犯下殺人罪的定義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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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項物證都在眼前。科長是四十多歲就腦袋禿頂的大叔，愛在工作時間抽煙，電腦前永遠有一個煙灰缸。
崔鐘勳在大學最後一年考上警察專業，實習一年後轉正，之後一直在這裏就職。幸運的是，還沒成為刑警前，做的就是檔案館的跑腿。
“就算各種陷人于不義，挑起各種事端，也沒殺過人。目的大多是圍繞特定的群體，即使後面的結局差強人意，但沒有違背意思。搞各種各樣的事，然後看熱鬧。”
“你這是在為誰辯解？”
鐘勳接過對方遞來的煙，首先夾在了耳後。遮耳的發也跟着挽了起來，露出略高的顴骨。
“抽吧。”
于是又拿了下來，食指指腹彈着煙嘴，轉了一圈。吸入口中的時候，眉頭也跟着一皺。濃烈的煙味比煙霧的存在感還強，肺裏的空虛卻得到了救贖。
他和弘基都有抽煙的習慣，但都沒有瘾頭。
“我派人去看着了，只是涉及公衆人物，還得等上面的許可。”
鐘勳一愣。
像發現了他的顧慮，對面又道：“沿海中路段的，如你所說出自同一人，不過沒殺，放心吧。”
“人沒殺？”為的是什麽？
“學過心理學麽？”科長難得的有耐心。他将煙灰缸推到桌角，眼睛還是盯着電腦屏幕，“收集人的血液，收集人的內髒，總有人以這種成果為樂。”
鐘勳抓住了話題的重點，“從活着的人身上下手？”
“四年前有一個共同之處。”
鐘勳的右眼皮猛地一跳。“火場三個人失蹤，校外兩個人死亡……”即使只是這樣說出來，也感覺滿嘴的苦澀。這是他和弘基都不願去想起的往事，但是如今，不得不拿出來說之又說。
“不對。”對面慢條斯理地回答：“大火裏還死了一個女人。”
失蹤的人始終會找到，只要動用警力，這是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案發現場失蹤的，只要追尋指紋或者蛛絲馬跡，都會有收獲。可是偏偏就有這麽三個人，像人間蒸發似的，再也見不到。
大門口，冷風呼嘯。針紮的細痛開始蔓延全身，回過神來是一只流浪貓的注視，大概感同身受，人生都是苦樂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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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勳哥，等我寫完這篇日記就可以出師了！”
“先飽餐一頓吧？”
“你自己出錢嘛傻粒，又在欺負在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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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勳哥，你們分手了嗎？”
“說要出國，隔天就分手了。”
“真快啊，先吃幹抹淨了吧？”
“弘基哥那是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