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他有些好笑：“醒了就別裝睡啦！”
須臾，林小帆還是裝死一般紋絲不動。
蕭峥微微一笑，眼底閃現促狹地微光，展開了五指，伸向了他的腰間，只輕輕一捏，林小帆的身體如同觸電般彈了起來。
“小混蛋，你是故意讓哥哥抱你回家是不是？”
林小帆不甘地睜開了眼睛，神情戒備地盯着床邊撫掌大笑的蕭峥，抿唇不語。
“好啦，不逗你了，別生氣。”看着即将炸毛的林小帆，蕭峥及時地止住了大笑。
他拿着熱毛巾再次湊了上去，柔聲道：“別動，熱毛巾敷一會消腫。”
林小帆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蕭峥，他真的靠太近了，林小帆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熱氣拂面而來。用熱毛巾敷傷口這種小事，林小帆從小就能勝任，他本應該從蕭峥手中接過熱毛巾自己敷，可他太過思念蕭峥的照顧，貪婪地看着他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蕭峥拿開熱毛巾。打開一瓶紅色的藥水，用棉簽沾了一點再次靠近，“這個藥水可能會有些痛，不過藥效立竿見影，忍着點。”
藥水沾到傷口，像是被針刺了般的疼痛傳來。林小帆略略瑟縮了下。
“很痛嗎？”蕭峥立刻問。
林小帆聽出了他嗓音中緊張的語氣，心裏奇異般雀躍起來。他還沒細細回味，下一秒，更大的震撼緊随而來。
他的下颔被蕭峥輕輕擡起，那張他魂牽夢萦的俊顏正在緩緩靠近，一絲冷氣掃過傷口。
蕭峥對着林小帆腫脹的傷口輕輕吹了幾次冷氣後，微笑道：“這樣感覺會好點嗎？”
林小帆心中微微觸動。他曾經看到村裏的小孩受傷後被父母抱在懷裏，對着傷口吹氣安慰地畫面。後來在他每一次受傷後，腦海中細細描繪哥哥溫聲細語安慰他，對着傷口吹氣，如同話梅止渴一般。
如今曾經的想象變為現實，林小帆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Advertisement
“好了。”蕭峥松開他，一邊将藥水放回到一旁的藥箱，一邊說：“我點了外賣，下來吃點晚飯再休息。”
蕭峥現在所住的房子是一個二層的別墅，二樓有健身房，院子裏有小型花園和戶外泳池，地段毗鄰市中心，鬧中取靜，市價不菲。景色風水地段無一不佳。
林小帆從旋轉樓梯下樓，目光所及一切都讓他新奇不已，他東張西望，探頭探腦，像是尋寶一樣不停轉悠。
蕭峥無奈地拽過他的一只胳膊，拖着他往餐桌邊走，“以後慢慢欣賞，咱們先吃飯。”
路過一面落地鏡前，小帆像是腳底生根一樣，蕭峥生拉硬拽也撼動不了他。
蕭峥走過去，從鏡子裏看到林小帆仰頭望向自己的頭頂，随即有些懊惱地踮起腳尖。蕭峥噗嗤一聲笑了，“帆帆想要跟哥哥一樣高，得加倍努力才行呢。”
林小帆有些氣急敗壞，嘴角抽搐，像一只洩氣的小豹子，可愛至極。
蕭峥心頭一動，轉身取來一支筆，将林小帆按到鏡子旁，比劃着頭頂，用筆在牆上畫下一個記號。随即蕭峥自己背靠牆壁，頗有些費力地給自己的身高也畫上一筆。
林小帆拽拽蕭峥的衣袖，轉身飛快地搬來一張椅子，踩上椅子後，林小帆一絲不茍地在蕭峥的頭頂作上一個記號。
蕭峥攙扶着林小帆下來，扭頭看了一眼三寸有餘的差距，俯下身貼在少年的耳畔，“帆帆以後要多喝牛奶，多運動，才能趕上哥哥呢。”
如願以償欣賞到少年白皙的臉頰染上紅暈，蕭峥像是找到一件好玩的事情，心情愉悅舒暢。
考慮到小帆嘴角的傷口，蕭峥外賣點了粥。
吃飯的時候，蕭峥躊躇一番，試探性的問：“帆帆，爸爸不在了，媽媽也不管你了嗎？”
林小帆臉色一僵，渾身都不自在起來。蕭峥這是覺得自己累贅，想要将自己丢給母親的意思嗎？事實就是如此，八年前，自己像是個橡皮泥黏在他身上，最終他厭了煩了，撒了個謊一走了之，像是扔燙手山芋一樣将自己丢棄在林家村自生自滅。
蕭峥敏銳地察覺到小帆臉色變了，連忙出言描補：“好了，帆帆，從前過去的事情咱們就讓他過去，哥哥再也不提了。以後跟着哥哥重新開始。”
從每次談到過往，小帆驟然而變的神色，蕭峥或多或少能看出些許端倪，他猜測小帆在養父母家一定過得相當不如意。小帆從前就是個心思細膩敏感多愁的孩子，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導致小帆誤入歧途。
将小帆丢給養父母不聞不問，蕭峥自認為自己也應負起一部分責任，對于将小帆掰正他胸有成竹，至于從前那些不好的回憶，蕭峥也不想追究，只要從今往後小帆開開心心就行。
“帆帆。”蕭峥繼續開口，“明天我會派人着手辦理領養手續，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養父。”
“什麽？”如同五雷轟頂，林小帆詫異擡頭。
25
林小帆啼笑皆非，蕭峥說要收他為養子。這是他對于失信于自己的補償嗎？從哥哥榮升為爸爸，蕭峥貌似只長自己十五歲，他握着調羹攪拌面前的粥，有些無語凝噎，一絲荒謬感油然而生。
“帆帆，我有責任教育好你。”蕭峥肅然，直直地看着他，“咱們把你的過去一筆勾銷，我不會追究也不會過問。但是從今往後，你是我蕭峥的養子，衣食住行直到你成年，我會負責到底。”
林小帆正想偷偷打量一眼蕭峥，一擡頭，與他嚴肅的目光撞個正着，登時驚得低下了頭。
蕭峥用手指輕輕敲敲桌面，聲音低沉不容拒絕：“帆帆，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現在賭債已經還清，你現在的工作明天你自己去辭掉，不要拖泥帶水。我會給你安排入學，九月份你就安心去讀高中。”
神游天外的林小帆猛然擡頭，“我要讀書？”
蕭峥皺眉，“不願意？”他以為性子野了的林小帆不想重拾課本，回到枯燥的學習生活。當即厲聲道：“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還小，學習才是你的主要任務。”
“沒有。”林小帆連忙答道。板起臉的蕭峥讓他有些心慌，他的哥哥從來沒有對他兇過，這跟他記憶中的哥哥完全是兩個人。不過蕭峥提到的上學讓小帆略略雀躍起來，重新回到學校考上大學出人頭地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心願，同時也是林爺爺的遺願。
蕭峥還在苦口婆心循循善誘地勸說，不過林小帆已經完全聽不見去了，他滿腦子對未來學習生活的憧憬，興奮到連嘗到嘴裏的海鮮粥都變得甜美無比。
吃完飯，蕭峥帶他到浴室，在浴缸放滿水後遞給他換洗衣服，笑道：“今天來不及買衣服，帆帆先穿我的吧。”
蕭峥離開後，林小帆環顧一周，暗暗咂舌：這間浴室比林爺爺家的卧室還要大。
洗完澡，林小帆穿着蕭峥的衣服，趿着拖鞋去卧室找蕭峥。
蕭峥座靠在床頭，在床頭燈下看書，聽到響動後擡頭，随即一怔，八年前短手短腳套在他的衣服裏的小男孩如今已經能輕松駕馭他的衣服，不由得讓他感慨時光在他身上雕刻了痕跡，同時當年的小男孩在時光中磕磕碰碰成長。
林小帆被蕭峥直勾勾的目光弄得有些拘謹，他正準備轉身躲避他的視線，突然聽到背後蕭峥的聲音傳來。
“帆帆，跟哥哥一起睡吧。”
林小帆轉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蕭峥笑了笑：“客房好久沒人住，該落灰了。明天讓阿姨收拾下，今晚委屈帆帆跟哥哥擠一擠了。”
林小帆點點頭，緩緩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手腳輕柔得像是怕驚擾到身側的蕭峥。他背對蕭峥躺下，聽到蕭峥的聲音傳來。
“晚安，帆帆。”蕭峥擡手熄滅了臺燈。
林小帆并未答話，睜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浮沉。他精神亢奮，今天發生的一切如同幻燈片一樣一幀一幀在腦海中閃現，心情也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他找到了哥哥，哥哥背棄了承諾，如今又補償似的收養自己，他真是又辛酸又甜蜜。
寂靜夜色中，林小帆走馬觀花般回憶了很多，他想到與蕭峥初見在葡萄藤下，想到谷底小河的嬉戲，想到霧散奇觀，想到林爺爺，想到蕭峥溫暖的懷抱......
後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夢裏蕭峥的懷抱格外逼真，火熱結實，林小帆胡亂地在他的胸口亂蹭，小鼻子尋寶似的嗅來嗅去。
專屬哥哥的甜香不見了！林小帆急了，伸手去攀扯蕭峥的衣服，鼻子貼到他肌膚上使勁聞着。
清新幹淨的皂香傳進林小帆的鼻端。這不是哥哥！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