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九不離十，清純可人，一副純情小白兔的清秀樣。”
“扮豬吃老虎啊，真是看不出來，楚楚可憐羞澀腼腆就能将咱們那位冷若冰霜的蕭總裁輕輕松松拿下，辛辛苦苦争取七年的齊越到現在還沒個名分，豈不是要氣吐血。”
“你也不看看他從前帶的什麽地方，這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是歷經打磨的。”
“就是就是，你看到他手裏最新的iPhone X了嗎？我剛看到他拿着新手機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得了個新手機似的。”
“真的是iPhone X？不是還有兩個月才上市的？”
“還有什麽是咱們蕭總裁辦不到的，再說為博新人一笑，一個手機算什麽。”
“可憐了齊越，莫名其妙被一個不三不四的人搶了風頭，這下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愣怔在走廊裏的林小帆一頭霧水，他們似乎在讨論自己養子的身份，但絕對不是什麽好話，隐含的層面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總算有一點他參透過來，他們跟蕭峥一樣，對他從前工作的地方很不屑。林小帆頗為不解，自己胼手胝足自力更生，為何到了他們口中變得像是殺人放火一樣可恥。
他剛想上前據理力争，一聲清明的嗓音突然傳來。
“午休時間你們在這裏吵吵嚷嚷，別的同事不要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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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茶水間有着幾秒的安靜，小帆甚至聽到幾聲清晰可聞的抽氣聲。
他忍不住探出身子好奇地張望，聲音的主人正拿着一只馬克杯，站在咖啡機前倒咖啡。從林小帆的角度望過去，可以看到他颀長的背影直挺挺地立着，皓白纖長的脖頸以及微微低下去的後腦。
倒好了咖啡，聲音的主人緩緩轉過身。
林小帆一窒，這位哥哥長得可真好看！他在心裏暗嘆了一句。明亮漆黑的雙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白皙肌膚，斯斯文文，端着咖啡的手指骨節分明，他呷了一口咖啡，薄唇輕抿，喉結滾動，林小帆心頭一動，這位哥哥是他見過的第二個好看的人，第一是他的哥哥。
年輕人端着咖啡，表情有着說不出的疏離淡漠，他似乎想要離開，身側不服氣的聲音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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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個小小的助理，既沒有拿得出手的學歷，又沒有過硬的本領，還不是靠着抱蕭總裁的大腿上位，有什麽資格在這裏發號施令。我們可是在替你鳴不平，真是不識好人心，難怪被小林後來居上。”
原先參與議論的同事大驚失色，急急拉扯還在喋喋不休的同事，示意她住口。
蕭總裁眼前的紅人齊越齊總助他們可得罪不起，一個枕邊風就足夠他們喝西北風去。眼看着齊越的臉色愈發慘白，同事連忙打圓場：“齊總助，對不起啊，薇薇安今天身體不舒服，您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保證以後絕對不說閑話。”
盡管如此，薇薇安還不知收斂，尖利的聲音再次傳來：“有什麽好道歉的，他不就是個小助理，咱們可是經理，輪職權，咱們可比他高出好幾個臺階，憑什麽對他低三下四的。”
握住咖啡的手指指尖發白，齊越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抑制想要将咖啡潑她臉上的沖動。學歷一直是他的無法回避的痛處，當初因為大專學歷被正陽拒之門外的經歷他還記憶猶新。他們說的沒錯，他的學歷在正陽集團屬于墊底，如果不是他另辟蹊徑爬上蕭峥的床，他又怎麽可能進得了正陽的大門，又怎麽可能步步高升走到如今的位置。
“就憑他是我的助理！”
不大的茶水間突然傳來一聲冷冽的嗓音，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振。
小帆雙眸一亮，是哥哥！
茶水間相對隐蔽的角落裏，蕭峥緩緩一步一步走來。如果不是探着脖子去留意，外頭的人是無法發現這個角落是否有人，方才他們全神貫注在閑話八卦中，顯然不曾留意。
此刻這幾位同事臉上血色盡失，神情驚惶，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他們在背後議論攀扯的閑話被話題的主人全程一字不差地聽了去。
“蕭總，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終于有一名同事鼓起勇氣道歉。
蕭峥擡了擡手，“不必多說，我不希望我的公司有攪渾水的存在，你們自己前去財務領這個月的薪水，現在可以離開了。”
齊越微微觸動，蓄着感激的明亮雙眸望向了蕭峥。
三位同事俱是一震，難以置信的神情在臉上暈染開來，随即化作悲傷。
一位同事還在努力作最後補救：“對不起，蕭總裁，我們在正陽工作了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寬宏大量給我們最後一次機會。”
“這件事沒有可商量的餘地，如果工作年限可以抵消錯誤，那咱們公司那些服務了十年二十年的人豈不是可以倚老賣老。”
“我們不服，我們是做得不對，但也沒到勒令辭退的地步。如果真有什麽技不如人的地方。”薇薇安已經失去了理智，霜刀般的眼神射向齊越：“恐怕是我們不會像某人一樣抱住金大腿。”
蕭峥下颔微擡，眼神逼視薇薇安：“如果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那我認為我辭退你的決定很是英明。你們三個在公司議論編排我的養子，被齊助理好心點播後，仍不思悔改，變本加厲，言語中傷齊助理。你們應該沒忘吧，這是我的公司，我聘請你們是來工作的，是努力将正陽發展得更好，不是請你們來攪渾水，這裏不是慈善機構，我沒有那個度量容忍這種行為，也沒那個耐心等你們悔過自新。這個月的工資補齊發給你們已經是最後的底線，你們好自為之。”
三位同事明白一失足成千古恨，此事在沒有挽回的餘地，皆是神情黯然地往外退出。
“等等。”蕭峥喊住他們。
最後一絲期冀之光流轉在三位同事的眼波之中，他們屏息望向蕭峥。
“如果你們還敢離開後惡言編排我的養子和齊越，我保證讓你們在這一行混不下去。”
三人的身形略略瑟縮了下，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一人擡頭保證：“不會的，蕭總裁，你放心。”
“嗯，出去吧。”蕭峥下了逐客令。
偌大的茶水間只剩下兩人默然以對。齊越扯出笑容迎上前，正要打點些好聽的話，卻突然見他唇邊漾出一片笑意。
齊越一怔，這樣溫柔的笑意他鮮少從蕭峥臉上看到，順着他的視線，齊越看到了門外一抹少年的身影。
“小混蛋，不是讓你乖乖在辦公室等哥哥的嘛。”蕭峥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探究的眼神掃向蕭峥，林小帆有些迷惑，這個笑得溫暖和煦的蕭峥和方才強硬、有魄力的蕭總裁還是同一個人嗎？
“傻了？盯着哥哥眼睛一眨不眨的。”蕭峥攬過他的肩膀，順勢往外推，“想吃什麽？哥哥帶你去吃飯。”
“等一下。”林小帆掙脫了他的桎梏，身形輕盈地跳到齊越面前，眨着眼睛認真道：“齊哥哥，謝謝你。”
雖然他們一直議論的內容小帆弄不明白，但他心裏清楚眼前的這位哥哥一開始是幫他講話才引火燒身，他是真心感謝他。
齊越笑笑，“你就是林小帆吧？總聽蕭總提起你，當真翩翩少年郎，唇紅齒白。”
小帆羞赧地低下頭，蕭峥攬過他，推搡着往外走：“以後見面的機會還躲着呢，先去吃飯。”
小凡轉身的瞬間，齊越瞥見他手裏攥着一抹銀色，随即複雜的情緒爬上心頭。
——是一個新手機，是他原以為蕭峥要送給他的新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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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結束最後一節課，走出A大的階梯教室，深深籲了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撥通之後還是甜美的聲音，只是內容讓李忱的心猛地一沉。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實後再撥。”
夏末豔陽賣力炙烤大地，悶熱的氣流如同無形的熱浪撲面而來，酷熱的校園裏李忱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徹骨冰寒。
林小帆對知識渴望的明亮雙眸仿佛刻在他腦海中一般揮之不去。他怎麽也不敢相信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這樣與他失之交臂。那麽聰明堅毅的一個少年，不知道是不是遇到更加棘手的事情，還是說他找到更好的出路。
林小帆的背景一無所知，所以當他拼盡全力想要搜尋他的下落，卻發現他根本無從下手。深深的無力感席卷而來，李忱深呼吸一口炙熱的空氣，擡頭直視刺目的陽光，內心希望這耀眼的陽光能照進林小帆的生活，從此衣食無虞，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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