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劑立竿見影的良藥，連日來的疲倦被這一聲軟糯的叫聲盡數掃開。蕭峥伸手撫摸了下他的頭頂，好笑地說：“是不是想哥哥了才一定要等哥哥回家一起吃飯？”
想！腼腆的小帆只敢在心底大聲回答，現實裏他紅了臉，松開蕭峥的手臂，徑自走向餐桌去加熱晚飯。
蕭峥笑了笑，走過去幫忙端起盤子去廚房加熱。
晚飯過程中，倆人對話并不多，蕭峥對于小帆的學習贊揚了幾句，誇得小帆不好意思得低下頭，小臉都快埋到飯碗裏。
吃完飯後，蕭峥按住收拾碗筷的小帆，這些自然有阿姨收拾。他把小帆拉到沙發上坐下，跟他說了下兩家學校的情況，問他有什麽想法。
了解兩家學校的信息後，小帆根本不用考慮，他第一時間選擇了洲立高中那家走讀高中。他想要跟哥哥在一起，哪怕只有晚歸回來的那個晚安吻以及清晨出門的那聲再見。這些他都知道，他裝睡裝得很辛苦，但那是值得的。
他想跟蕭峥時時刻刻在一起，可蕭峥願意嗎？
小帆有些拿不準他的态度。從前他就像是要甩來包袱一樣丢下自己八年不聞不問，如今他又仿佛是躲着自己一樣早出晚歸，連一句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帆帆想讀哪所高中呢？”蕭峥突然追問。
“洲立。”小帆小聲開口，又怕回複太過蒼白，匆忙說了下理由：“我想擁有自己的時間，不想無時無刻被約束。”
“想要自己的時間啊。”
小帆聽到蕭峥重複了下自己的話，幾秒後又聽到他說：“時間不早了，帆帆去休息吧。哥哥還有些工作去書房處理下。”
躺在床上的小帆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腦海中仔細回味蕭峥最後的神情和語氣，他有些捉摸不透蕭峥的想法，他是不是不同意自己讀洲立，畢竟那樣他要天天回家，倆人難免會相遇，蕭峥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這樣突然闖進他的生活是不是給他造成了困擾。
他其實還是希望自己讀楓林寄宿高中的吧！黑暗中，小帆深深嘆了口氣，蕭峥收養自己只是為了補償，自己卻得寸進尺想要占據他的全部生活，小帆翻了個身，難過地鑽進被窩，自己應該懂事一些，明天就找蕭峥告訴他自己改變主意了，他要讀楓林寄宿高中，這樣或多或少能減輕蕭峥的愧疚心吧！
整個夜裏小帆像是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睡不着，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他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自然也就錯過了清晨蕭峥的告別。
在餐桌上吃完蕭峥給他留的早餐，今天沒有補課，小帆心神不寧地在偌大的別墅裏來回踱步，他抓心撓肝地想要見到蕭峥，親口告訴他自己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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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的時候，他終于抓起手機鑰匙沖出了門，他要去公司找蕭峥。
***
“齊越，今天給帆帆辦理下洲立高中的入學手續。”蕭峥撥通了公司內線，直接對齊越吩咐。
齊越握住電話的手指一頓，盡管內心的不甘翻江倒海地湧上來，他的聲音還是維持着正常：“好的，蕭總裁。”
蕭峥放下電話，連日的焦躁一掃而空，他尊重帆帆的選擇，既然他承諾跟過去一刀兩斷，那他相信帆帆一定能做到。
與此同時，小帆從出租車下車，正要邁進正陽大廈，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熱情地與他打招呼。
“林小帆，真的是你啊！我差點還以為認錯人了。”
小帆微笑着問好：“小李哥，好巧。” 小李是從前小帆在會所的同事，拿小帆當弟弟看待，對他諸多照顧。
小李熱情地上前握住他的手，“小帆，你辭職得太突然，都沒有跟小李哥好好道別。你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有什麽忙是小李哥能幫上的你盡管開口。”
“小李哥，謝謝你。我現在很好，我找到我的哥哥了，現在跟我哥哥住在一起，我馬上就要去讀高中了。”
小李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太好了，你還是個孩子，跟我們不一樣，讀書才是你的首要任務。以前在宿舍就常見到你捧着書本，如今夙願得償，小李哥真為你感到高興。”
“謝謝小李哥。”
小李依舊抓着小帆的肩膀，“小帆，你是不是換電話號碼了，我之前想聯系你，你的電話已經注銷了。”
“我哥給我換了電話號碼。”小帆拿出手機，正準備報給他，突然聽到有人高聲喊他。
小帆轉身看到齊越急急忙忙的跑過來，“齊大哥，怎麽了？有急事。”
“快跟我走，你哥找你有急事。”齊越氣喘籲籲，拽着他往前拖。
小帆在被齊越推搡的過程中艱難的回頭揚聲道：“小李哥，回頭我去找你。”
齊越将他帶到辦公室後輕手輕腳離開。
小帆惴惴不安地站在蕭峥的辦公室裏，飛快的偷偷瞥了一眼肅容的蕭峥。每當蕭峥板起臉，小帆總是不自然地感到畏懼。他有些氣弱地開口：“哥哥。”
“到了公司樓下不上來，站在馬路牙子上跟人聊天，誰這麽重要？”蕭峥頭也不擡，一邊審閱文件，一邊問。
“前同事，小李哥之前很照顧我。”小帆低低地說.
這個答案在預料之中，小帆在A市人生地不熟，能認識的人只可能是夜色的同事。他在窗口親眼看着那個陌生男人親昵的動作，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花。他簡直不敢相信小帆口口聲聲說要跟從前一刀兩斷，轉眼卻又跟他們混到一起。他火急火燎地讓齊越抓人回來，他無法容忍小帆跟那個陌生人再待下去。
“帆帆不是答應不跟從前的同事聯系的？”
“可是小李哥人很好，從前就很照顧我。”
“帆帆！”蕭峥聲音不經意拔高，擡頭的瞬間捕捉到他明顯瑟縮了下，蕭峥放軟了語氣，苦口婆心地勸：“哥哥從前沒有及時找到你，讓你受苦了。哥哥一看你與從前的人聯系，就會想起你的過去。難道你想讓哥哥時時刻刻難過嗎？”
“不是……我沒有……”小帆低下頭嗫嚅。
“以後跟他們斷絕往來，好嗎？”
小帆猛地擡頭，“不，小李哥對我很好。”他知道蕭峥對他的職業有偏見，但小李哥從前一直照顧他，他無法做到從此視如陌路。
厚重的文件夾重重砸在桌面上，蕭峥擡頭怒目而視。
空氣瞬間凍結，小帆吓得埋低了頭。
要怎麽說呢？拿出平時訓員工的氣勢？這招對小帆明顯不合适。
蕭峥擡手按了按眉心，頗有些無力道：“帆帆，哥哥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楓林寄宿高中适合你。沒剩幾天開學，你回家做好準備吧！”
果然如此！
小帆邁着沉甸甸的腳步離開蕭峥的辦公室。自己果然對蕭峥來說是個累贅，他是打心裏希望自己留在寄宿高中，不要打擾他的生活。
30
自從上次在辦公室不歡而散後，蕭峥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小帆，他在等小帆先服軟，主動道歉。所以每天早晚也不再特地轉到小帆的房間。
聽家裏阿姨說他整日無精打采，飯量了減了不少。
明天就是開學的日子。蕭峥也清楚了他這個犟脾氣是不會回頭。思前想後，他無法做到讓一個孩子帶着悶氣進入新環境，所以早早将工作處理好，在晚飯之前趕到了家。
滿滿一桌的菜肴，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分量減少。蕭峥無奈地嘆了口氣，在房間裏找到了正在整理衣服的林小帆。
“哥哥。”小帆喊了一聲，飛快低下頭，掩去滿臉快要抑制不住的激動，數日的思念在這一刻湧了上來。
“帆帆。”蕭峥緩緩走上前，一邊跟他一起打包，一邊問他：“還在生哥哥氣呢？哥哥跟你道歉。”
“沒有。”小帆根本不敢擡頭，他怕視線觸及到他的面容，就會不由自主地擁抱上前，他必須克制，蕭峥能給他安排入學已經仁至義盡，他不敢奢求太多。
這家夥明明還在生氣！
蕭峥停下手中動作，擡頭認真看他。眼角餘光瞥見窗外院子裏泳池在月光下閃着盈盈藍光。
這孩子從前在湖裏如魚得水的畫面一閃而過。
“帆帆，”蕭峥拽住他的手腕，“跟哥哥去游泳吧。”
垂下的眼眸掠過一絲恐慌，小帆倏地縮回手，急促道：“不要，我不要游泳。”
“不原諒哥哥嗎？”蕭峥貼近嗔怪了句。
“沒有，我不喜歡游泳”小帆輕聲呢喃。
蒼白的理由在蕭峥聽起來似乎故意在賭氣，他嬉笑着伸出胳膊攔腰一抱，在小帆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箭步來到窗前，在小帆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中，像扔棉花一樣扔出窗外。
窗外是泳池深水區，粼粼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