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清風】:我一定要鄭重而嚴肅的宣布一下………………我脫單了!我!脫!單!了!我有女朋友了!我有女朋友了!我有女朋友了!感謝丘比特轉世西關哥哥!
僅僅五分鐘,“清風脫單”榮登熱搜第一,在論壇裏掀起了狂潮。
【西關】:不客氣
【任性】:我靠真的假的?我靠清風居然都脫單了!
【流沙】:???
【妄為】:恭喜呀風風
【肆意】:恭喜風風緊随巨星其後,僅僅半年就成為逃生第二個脫單的屠皇
【風風的鼠标】:不!!!!!我的風風!!!!!
【霁月清風風風】:嗚嗚嗚嗚我爆哭!但還是恭喜風風嗚嗚嗚
論壇裏的狂潮還波濤洶湧着,鄭西遙卻在這個時候被俞期拉出了狂潮中心,來到了淺灘悠閑自樂的飄着。
俞老師:怎麽回事?
Yao.:一言難盡
Yao.:言簡意赅就是我,丘比特轉世大人,開了我弟那不開竅的腦袋瓜子,讓他意識到了他對他小女朋友的喜歡
Yao.:是不是超級詳細又簡練
俞老師:你是在求誇嗎?
俞老師:啊,超級詳細又簡練,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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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老師:為你鼓掌
Yao.:……
我沒在求誇,鄭西遙哭笑不得的想。可他反反複複看那句話,怎麽看怎麽像在求誇獎的小朋友,還是要有獎勵的那種。
鄭西遙決定破罐子破摔。
Yao.:嗯,快來誇誇我
俞老師:……
有點猝不及防,俞期那省略號幾乎是下意識發出去的。
俞老師:你超棒
俞老師: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Yao.:蔥爆羊肉嗎?
俞老師:羊肉賣完了
說謊話也不打草稿。
10:06,被鄭同學忽視了快半個月的朋友圈終于再一次營業,還改變了四個字的極簡模式,變成了一小段話。
Yao.:某人需要一打草稿紙
鄭西遙又看了看論壇,清風脫單的熱潮還沒有退下去,粉絲們被刺激的有點神志不清,都開始家長附體胡亂催婚。
鄭西遙在心裏感謝了一下俞期,幸虧他把自己叫去聊天了,不然他也得像任性和妄為一樣,被粉絲們拉着“催婚”。
太有意思了。
又蹲地上靠牆的鄭西遙也想加入這個“催婚”行業,正琢磨着該發什麽話再刺激刺激雙排隊友的時候,忽然聽見上邊一個聲音。
“鄭西遙?”
聽語氣,還是認識自己的。
鄭西遙下意識手機黑屏,擡頭一看,是個熟悉但不被鄭西遙喜歡,甚至是極度讨厭的人——王司樂。
初中同學,在蔡霁杯裏下瀉藥的那個人,被鄭西遙發現後兩個人扭成一團打了一架,自此之後便成了“有你無我,有我無你”的情況,持續到初中畢業。
只是做壞事被發現還打了一架,不至于讓鄭西遙讨厭他到看他就拳頭癢癢。
真正導致他們關系惡劣到見面就打的,是那次打完架後,鄭西遙被凳子拌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雞兒,被王司樂連着罵了三聲“惡心”和“變态”,理所當然的打了第二架。
王司樂有了點變化,長的不像以前那麽傻逼了,但還是變不了的那種找揍氣質。
他看着站起來的鄭西遙,語氣也沒有不爽,甚至還有點老友再見面的不可思議和驚喜,就是說的話有點叫人不爽:“你怎麽在這?”
鄭西遙聽的一臉問號,問:“你怎麽在這?”
他本來以為他們倆再見面最起碼會一言不合打一架,沒想到這傻逼轉了性子,不上趕着找打了,也沒對鄭西遙反問的嘲諷暴怒,甚至還試圖和鄭西遙和平相處。
“咱們也有兩年沒見了吧?”王司樂問着,想伸手去勾搭一下鄭西遙的肩膀,結果被拍開了手。
王司樂也不覺得尴尬,被拍開手就把手揣回兜裏,接着說:“你變化有點大啊。”
鄭西遙看見他心情就不好,“嗯”了一聲應付過去就想走掉,他覺得如果梁淺沒在門口看見他應該就會去實驗樓找他們。
王司樂卻在鄭西遙要走的時候擋在他面前,笑嘻嘻的問:“你在七中?”
鄭西遙煩的不行,沒好氣的說:“跟你有什麽關系。”
“哎!”王司樂又攔住鄭西遙,這次還伸手抓了鄭西遙的胳膊,“兩年不見你就這麽冷漠?你除了‘嗯’和‘跟你有什麽關系’以外,還有別的話嗎?”
鄭西遙嘆了口氣,終于給了王司樂正眼,問:“你到底有沒有事?沒事我就走了,我沒什麽想和你說的話。”
王司樂盯着鄭西遙看了一會,突然說:“你不會還在因為我以前的那句話生氣吧?”
說的時候,他的大拇指有意無意的在鄭西遙手腕上摩擦,給鄭西遙摩擦出一身的雞皮疙瘩,想甩開王司樂的手時,王司樂手勁又加大,死死扣着鄭西遙的手腕。
“你不至于吧。”王司樂說的時候,悄悄朝着鄭西遙邁進了一步,靠近鄭西遙耳畔,“小時候不懂事胡亂說的一句,你至于記到現在?”
他故意在鄭西遙耳邊吹了口氣。
鄭西遙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小刺猬的尖刺瞬間就一個不差全都豎起,又把自己縮成了小刺球。
鄭西遙警惕的盯着王司樂,發着狠把手腕從他手裏抽回來,冷聲問:“我記不記到現在,和你好像沒什麽關系,你要是不走的話,別在這礙我的路。”
王司樂攤開手,俨然一副“我就是不走你奈我何”的樣子。
鄭西遙在心裏默念一邊“不與傻逼論短長”,跟他也說不上別的話,走過王司樂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經過王司樂的時候,鄭西遙通過影子看到這傻逼又要伸手,當機立斷就反手抓住王司樂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他脖子把他摁到牆上,情緒暴躁,惡狠狠吼他:“我就說一次,別他媽碰我,不然我弄死你。”
……
鄭西遙很少讨厭一個人,更是極少的讨厭到看都不願意看一眼,王司樂是個例外,很少見很少見的例外,例外到自始至終也只有他一個人。
初中的時候鄭西遙只和蔡霁說話,也只和蔡霁玩,其他不管是男生女生他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最多也就是僅限于同學之間的招呼。
長得好看,學習又好的男孩子容易遭人嫉妒,尤其是初中那個叛逆期來勢洶洶的時候,王司樂就是班上帶頭嫉妒鄭西遙的那一撥人。
他和鄭西遙打過一次架後兩個人就勢如水火,互相之間誰和誰都看不順眼,見了面就要打,可王司樂又打不過鄭西遙,基本上每次都是被鄭西遙摁在地上一頓狂揍,完後他就只能回家以後對着牆生悶氣。
男孩子又嫉妒又不服氣,不服氣怎麽辦呢?
有一天,王司樂就在班裏大喊大叫,說鄭西遙喜歡男生,他是變态。還有理可據,因為鄭西遙确實不怎麽和女生玩,也确實和蔡霁成雙入對的。
那天鄭西遙把王司樂打的掉了顆牙,他爸在醫院連軸轉了一整天,都沒來得及休息就被老師叫過來,讓他好好輔導輔導孩子的心理。
鄭西遙記得那天,夕陽西下,老爸拉着他走在路上,問:“遙遙,你為什麽打他?”
鄭西遙就怕老爸的失望和否定,低着頭,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低聲抽泣:“他說我喜歡男生!說我是變态!我不是!”
“遙遙。”老爸說的時候,還蹲下了身子,擡着頭看他,“我知道你不是,我相信你,可你得知道,無論如何,打人都是不對的,回去後認認真真寫一份檢讨,回去了交給老師,好嗎?”
……
鄭西遙蹲在地上玩着手機,腦海裏不斷回想着那天,王司樂喊完後,班裏所有男生都瞬間離他遠遠的,就算他們不說話鄭西遙也能看出他們那種害怕的眼神。
——除了蔡霁。
這個傻子是唯一一個不退反進的人,抄起本書照着王司樂就丢過去,破口大罵,罵的也不太好聽,反正句句都維護着鄭西遙。
當時鄭西遙低着頭,眼裏也有眼淚。
回家後他老爸累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卻還陪着他、監督他把那份檢讨寫完,後媽還假情假意的過來給他送水果,出了門後那鄙夷的笑聲确是刺耳的不行。
當時小,不理解,為什麽王司樂要說喜歡男生就是變态,喜歡男生怎麽了?為什麽男生就不可以喜歡男生。
老爸聽了他的疑問也沒說什麽,只說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對,無論喜歡的對象是男是女。
“遙哥!”
遠處蔡霁和他小女朋友手拉手過來,還拎了杯奶茶。以鄭西遙對蔡霁的理解,這傻子在奶茶店只喝水果茶,所以那杯不是給自己的就是幫他小女朋友拎着的。
知蔡霁者鄭西遙也。
蔡霁樂呵呵把奶茶遞給了鄭西遙,說:“怎麽還沒出來啊?我都買了杯奶茶了。”
“有的老師不允許提前交。”鄭西遙說着,也不客氣,接了就戳開喝一大口,“另一個教學樓有人出來嗎?那倆人速度不該這麽慢啊。”
蔡霁說:“萬一也是不能提前交呢。哎哥,你中午想去哪吃啊?”
“随便吧。”鄭西遙說,“別吃辣的啊。”
“為什麽?”蔡霁臉上挂滿了問號,“我跟你在一塊吃了四五年的飯,從沒聽你說過你要轉性不吃辣啊?你咋了哥?”
鄭西遙不太爽的“啧”了一聲,把手機遞去給蔡霁看,說:“你教練,讓我不許吃辣,還得錄視頻檢查。”
蔡霁:“???”
蔡霁真的滿頭的小問號:“為什麽……要錄視頻?”
小女朋友戳了他一下,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照片有可能是網上找的啊!”
……
Yao.:【視頻.gif】
Yao.:看到了嗎俞老師?
Yao.:只有我一個人在吃清湯牛肉面!還沒有牛肉!
Yao.:沒有牛肉叫什麽牛肉面
俞老師:你還真聽我的話啊
俞老師:清湯的怎麽了,清湯的也好吃
視頻拍完,俞老師糊弄了過去,鄭西遙立馬把這碗還給了粱淺,把自己那一碗飄着辣椒油的拿了回來,吃的那叫一個惬意。
粱淺問大家:“哎,你們下午都去哪啊?回學校啊還是去玩啊?”
“你還想着玩啊粱淺同學。”劉雨竹說的痛心疾首,悲哀無比,“一個禮拜後就要小考,小考完就家長會,成山的卷子跟五指山似的!潇灑不起來啊!”
“休息一下呗。”粱淺說着,扭頭看向了鄭西遙,“你呢遙哥?你不在外面放松放松再回家啊?”
鄭西遙指着自己:“我?”
蔡霁接話:“我遙哥你就更別想了。他,萬年孤狼一匹,約他出門從沒成功過的!”
“真的假的?”粱淺吓了一大跳,扭頭看要水喝的大神,“你真的這麽孤狼啊?”
“還行吧。”鄭西遙說着,猛灌了口涼水才稍微壓下去一點嗆在嗓子裏又鹹又辣的味道,“我就是不太喜歡出去玩,跟孤狼還是有點區別的。”
飯吃的其實還算愉快,雖然只是簡單的牛肉面。
冉棠和孔寧兩個女孩子吃的快,吃完了就坐在一起聊天,女孩子湊在一起能聊的話題太多了,要麽聊聊明星八卦要麽聊聊學校裏的八卦,要不然在聊聊在場的幾個男孩子。
忽然,冉棠的電話鈴聲響起來,她對幾個人做了個手勢,跑到外面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
“喂。”是個降調,那邊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急促,像是做了什麽激烈的運動,“不好意思,打錯了。”
打錯了?
冉棠把手機拿到面前,正要回去的時候,她瞥到小面館旁邊的那條小巷子裏,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還不是被發現後焦急躲起來的一閃,是無意識不小心露出了影子的閃過。
冉棠的好奇心其實沒有那麽重,如果沒有這通電話的話,她可能就不管了。
偏偏有個電話來過,說打錯了。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了一點,在原地躊躇了一小小會後還是走過去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
“!”
她看到地上躺着一個人,是前不久才騷擾過她的董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