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搶紅包重要還是我手機重要?”俞期撒了下手,不輕不重在鄭西遙後腰上拍了一巴掌,說“快給我撿手機去。”

當然是搶紅包重要了!

鄭西遙撐着俞期的胸口,奮力一個挺身搶回了手機,結果腳底下的床單打滑,手底下也打滑,這高興了還沒一秒,鄭西遙就橫在了俞期身上,給俞期砸的還咳嗽了兩聲。

然後,一聲清脆的不得了的“啪”,把卧室裏的氣氛“啪”的澆了盆冰水。

“鄭西遙小朋友。”俞期悠悠的說着,照着鄭西遙屁股拍了一下,“這次是真掉了,你弄的,快去給我撿,不然我把你手機也扔進去。”

鄭西遙心不甘情不願的坐直,舉着自個的右手叫屈:“我手腕扭了,腳還斷着呢,你就這麽對待病號嗎?你現在應該照顧我!”

“我沒照顧你嗎?”俞期好奇的看着他,眼底還能看到明顯的笑意,“抱你去醫院的是我,把你從醫院抱回來的還是我,給你搓藥,給你換紗布,給你換衣服的都是我,現在我累了,想使喚你一下,怎麽了?不行?”

鄭西遙恃寵而驕,哼了一聲:“不行。”

俞期:“……”

俞期坐起身來,一把就抓住鄭西遙左手手腕,拉着他趴到自己腿上,又是一巴掌拍在屁股上:“飄了是不是?去不去?”

小朋友最開始還硬氣喊了幾嗓子“不去”,後來屁股被打的太疼,小朋友硬氣不起來了,哼哼唧唧了一會後才求饒:“去,去去去!別打了哥……屁股疼。”

俞期幫忙把床往外拽了拽方便鄭西遙伸手去撿手機,動靜太大,把小奶貓吵醒了,奶奶的喵了幾嗓子沒得到回應,從高貴的貓爬架上蹦下去,走進屋裏伸着小爪子夠俞期的褲腿。

“別搗亂。”俞期蹲下去把奶貓抱起來,讓它窩在自己懷裏,“你媽幹活呢,別打擾他。”

床頭傳來“咚”一聲悶響,俞期抱着貓坐到床尾,問:“怎麽了?疼不疼?”

“沒事。”鄭西遙悶着聲說,心裏給草莓點了個贊,“手機飛的挺遠的,不太好夠,你別着急。”

俞期把貓放到床上,用被扔飛的枕巾逗着貓,笑意明顯:“我不着急,你慢慢夠,只要能給我撿上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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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貓是橘色的,雖然現在瘦不拉幾一陣風就能吹飛似的,但十個橘貓九個胖這句話不無道理。

俞期拎着橘貓後脖子讓它和自己對視,橘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伸着兩個小爪子摸到了俞期的臉,又喵了一聲。

俞期突然想到什麽,扭頭看鄭西遙,又拿他打趣:“你喵的比他還奶呢,你知道嗎鄭西遙小朋友?”

又是一聲悶“咚”,“咚”的俞期笑的肚子都疼。

好在是套了手機殼,這一下摔下去什麽事也沒有,就是把手機角的鋼化膜摔出了一條裂紋,其他的倒是一點事都沒有,就是錯過了幾個紅包。

錯過的這幾個紅包不要緊,反正他還有崔如許他們發的大紅包。

紅包上的備注五花八門,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崔如許:新年快樂啊俞老板!祝咱們今年財源滾滾啊!

岳溪燕:小俞同學新年好,新的一年祝你能招點又聰明又機靈的員工

陳嘉木:俞老師求加工資,小弟在這祝您新年快樂了

肖清:已脫單人士祝俞老板早日脫單,早日給大家做一個好榜樣

俞期在推着床歸位,鄭西遙坐在板凳上幫俞期收和搶紅包,還負責給俞期念紅包上的祝福語和員工群裏讓老板發紅包的消息。

單獨給俞期發紅包的除了他的四個好朋友,還有一個鄭西遙非常陌生的名字。

“哥。”鄭西遙給俞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問,“有一個叫孫以辰的人,給你發了200,備注上寫讓你照顧好他媳婦,少一斤肉就要你100塊錢。”

俞期“哦”了一聲,說:“幫我回。”

鄭西遙問:“回什麽?”

俞期說:“呵。”

鄭西遙乖乖照做,老老實實回複了一個“呵”外加一個句號,多餘的一點沒說。

回完了鄭西遙才去改自己的備注,順嘴一問:“他媳婦是誰啊?”

俞期扭頭看了鄭西遙一眼,沉默了一小會才舔了舔嘴唇,慢悠悠的說:“你見過,也認識,肖清。”

果然愣住了。

俞期拎着貓放在鄭西遙懷裏換回了自己的手機,還順理成章的删掉了小朋友自己改好的“鄭西遙”備注,又換回了“小哭包”,給他簡單解釋了一下:“大學就在一起了,到現在也有了六、七年,不過孫以辰人不在B市,他公司最近事兒也不少,你估計也見不着他。”

“我見他幹嘛。”鄭西遙抓着頭發胡亂的回了一句,撸着貓有點悶悶的說,“我又不認識他。”

就是有點吃驚。

沒想到肖老師不僅有對象,還有個男對象。

鄭西遙忽然想到昨天俞姨說,俞期也不喜歡女生。怎麽他們三個男生裏倆個都喜歡男的?那崔如許呢?他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啧,有點好奇。

俞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憑直覺覺得小朋友心情應該不差,就伸手揉了揉他頭發,問:“它叫什麽?咪咪?”

鄭西遙登時一副嫌棄到不行的表情:“能有點出息嗎?我,取名專家,可能給貓取名叫咪咪嗎?俗不俗?這要出去了得跟多少貓撞名?”

我覺得它應該不在意撞不撞名的問題,俞期想。

鄭西遙抱着貓,還把貓湊過去,小鼻子輕輕碰了一下俞期的鼻尖,說:“叫草莓,英文名字strawberry,我個人覺得它可能偏愛中文名,所以以後注意點啊。”

俞期笑出了聲,把鄭西遙的頭發揉的更亂,說:“就是你自己喜歡吃草莓,還非給人叫這麽個名字,你說你以後吃草莓吓不吓唬人家?”

草莓餓了,從鄭西遙手中掙脫出去找貓糧吃。

現在也快8點了,按照俞期對老爸老媽的了解,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煮好了餃子就等着他倆回去吃呢。

他也有點餓了。

這麽想着,俞期對鄭西遙拍了下手,兩臂張開,一副要抱的樣子。

鄭西遙愣住,問:“……要抱抱?”

“就你?”俞期上下打量着鄭西遙,“想抱我再等個幾年吧,走,你現在瘸腳大仙,哥哥我抱你吃飯去。”

鄭西遙本來想說他可以自己走的,但話要出口的時候在嘴邊轉了個圈,覺得俞期說的沒什麽不對的地方,他現在就是瘸腳大仙,也理應可以跟小孩似的肆意一點。

于是,鄭西遙小朋友理所當然的也張開了雙臂,笑的那叫一個純潔無瑕:“好啊,我餓了,哥哥抱我去。”

鐘俞連夜坐飛機回家,早上7點整下的飛機,到家8點多一點,本想着偷偷開門不吵到爹媽和不争氣的弟弟。

沒想到,剛出了電梯就看見弟弟抱着個小男生從對面出來。

抱小孩似的抱,還有那麽點暧/昧,面對面抱着的,小男生披着俞期的羽絨服,穿着睡褲,也沒穿鞋,腳腕上纏着紗布,雙腿纏在俞期腰上,倆胳膊抱俞期的脖子抱的那叫一個緊。

“我操?”

“我靠!”

兄弟倆同時發出驚呼。

鄭西遙的頭是耷拉在俞期肩上的,聽見俞期第一次說髒話震驚的不行,雙手撐着俞期肩膀往後仰了仰身子。

看到了和俞期有六七分相似的人,比俞期長的還要好看,雙眼皮、長睫毛、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白皮膚,還有眼角的淚痣。

我了個操!鄭西遙在心裏驚呼,原來俞期他哥好看成了這樣!這麽好看的人為什麽不火?他就應該走到哪被粉絲圍到哪啊!

鐘俞眼睛一直在弟弟腰間那兩條大長腿上打量,和小男生無意中對視了一眼後,終于忍不住了問:“他是……”

俞期打斷的飛快:“不是。”

鐘俞誇張了“噢”了一聲,還拉了長音,莫名其妙給鄭西遙一種被捉/奸在床的錯覺,搞得他都有點羞/澀。

和俞期想的一樣,開門的時候正好是餃子出鍋,兄弟倆外加一個未來兒媳婦回來的都剛剛好。

把腿腳不便的小朋友放到沙發上,兄弟倆一塊去廚房幫忙撈餃子。

鐘俞擡膝蓋拱了下弟弟屁股,問:“抱着就來了?衣服都不換?這他媽還不是我弟妹?你什麽時候又轉性喜歡女的了?”

“你好煩啊。”俞期吐槽他一句,故意忽視掉老媽沒憋住的笑聲,“以後有你叫弟妹的機會你現在着他媽什麽急?”

鐘俞又拉長音調“噢”,搞得弟弟又想踹他。

鐘俞端着餃子,在門口把弟弟攔住,故作神秘的問:“當哥哥的好奇一下,我什麽時候能改口叫弟妹啊?這孩子長的不錯,符合咱家的顏值标準。”

俞期沒忍住白了哥哥一眼,嫌棄到不行:“你管呢?你這次要呆多久?能留着過幾天年嗎?”

“嗯……不能。”鐘俞嘆了口氣,無奈的很,還有點失落,“得罪老板了,合約到期前估計……得低片酬跑一陣子龍套吧,能不能露臉都難說……弟呀!哥哥我要入不敷出了!”

俞期好奇:“就你們那老/色/咪/咪盯你屁股的老板?怎麽了?你們公司是沒好看的了嗎?忍了兩年終于痛定思痛要潛你了?”

“潛你媽!”鐘俞一腳踹在俞期屁股上,“你一天到晚老是想這個幹嘛?趕緊給我滾啊,滾滾滾。”

俞期沒忍住放聲大笑,伸腿勾住哥哥的腿把他攔在廚房門口,問:“哎哥,那你合約什麽時候到期?到期了你幹嘛去?換新公司還是金盆洗手啊?”

“一年吧,不知道幹嘛去呢。”鐘俞嘆了口氣,“反正這公司是待不下去了,這一年裏我要出不了名兒再怎麽想換也沒公司要我啊。”

俞期問:“你不是剛拿過獎嗎?”

鐘俞撇嘴,說:“就那,沒導演認的,那都是發不出去的獎強安給我的,不然我這咖位,連頒獎典禮都沒資格去。”

他哥有點糊啊,出道都幾年了,從簽了公司到現在,一直都被公司壓着,好資源輪不到他,好導演面試演員公司也不給他這個機會,去年好不容易能當個男二,結果被剪的沒幾個鏡頭。

現在又得罪了老板,估計沒被雪藏都算是好的了吧。

為什麽呢?

因為他哥潔身自好,堅決不與那些絞盡腦汁爬/床/的人同流合污,見老板的第一天就給了老板一拳,徹底把自個的好前途給打沒了。

……

吃完餃子俞期就帶鄭西遙去醫院複診。

大年初一醫院的人也比較少,醫生給鄭西遙的腳腕正了正骨,囑咐了兩句忌口和注意事項就被俞期背出了醫院。

“哎,哥。”鄭西遙抱着俞期脖子,兩只手揣在一起給俞期做了個“圍脖”,“咱倆看電影去吧,我看今天還上了不少片子,怎麽樣?”

“你沒發燒吧?”俞期側頭看他,語氣要多出乎意料就有多意外,“平常你不是根本就不願意看電影嗎?怎麽這次轉性了?”

“就……”鄭西遙想了個理由,“閑得無聊?”

理由不錯,俞期還挺認同。

在公交站的鐵凳上坐下的時候,鄭西遙還因為鐵凳太涼屁股站了一會,耐不住腳太疼,又忍着涼坐了下去。

“看什麽啊?”鄭西遙問,上下劃拉着屏幕,試圖找一個能吸引自己的,“動作、喜劇、愛……哦不看愛情,劇情、懸疑……你選一個吧,我聽你的。”

俞期湊過去看鄭西遙的手機屏幕,随便指了一個:“就這個吧,看着海報不錯。”

名字叫《飛鳥青空》,是個劇情片。

最開始鄭西遙以為這真的是個劇情片,可能還是個愛情片,因為男主角是一只人魚,對,就是人魚。然後,另一個主角也是男的。

雙男主劇情,劇情中藏了一條極為隐晦的愛情線,酷似海的女兒。

“腦洞挺大的啊。”鄭西遙吃着爆米花說,“我以為這種題材不會上映在銀幕上呢。”

“為什麽不會?”俞期問他,搶了鄭西遙手裏的爆米花,“其實從去年的《九月》開始,同性的題材已經在慢慢融入大衆了,《九月》的帶來的影響不小,當時說要強制下架時還有不少人站出來抵制,話說回來……你知道《九月》是誰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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