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玩兒我呢吧
第二天是周二，一大早的，陳其就出去給自己和小弟買早餐去了，他家附近有一家做土豆餅的做地比北京路上的都好吃，又不油膩，很适合小孩子吃。他買了6塊，回了家。
本來還以為小宇會像自己一樣、小時候就愛賴床，結果，一回到家，就發現小宇在廁間裏刷牙。用的是昨天他教的方法，搬了張小凳子，只穿雙襪子地站在上面。
陳宇發現他哥哥回來了，就沽了沽嘴。然後，從小凳子上下來，跑過去箍他哥的腰，還說：“哥哥，梳子。我夠不到。”
陳其心裏還想：這小子真叫人省心。
陳宇這些個日常瑣事都會自己打理了，自然是不用他哥幫他弄這弄那了。只是那個梳子被他哥放得太高，夠不到。
陳其把梳子拿了給他，小孩又站上了凳子，自己拿着梳頭。陳其看小孩手小頭小，拿把大梳子在那兒費力地梳，他才發現這梳子也太大了吧，心裏就想着今天回來要幫他買一把小一點的梳子。
陳其留陳宇一人站在凳子上，他自己轉身進了廚房，拿了一小盒草莓牛奶出來。草莓牛奶是昨天在超市買的。從冰箱取出來後，就連着紙盒用溫暖的水去整個的溫上一會兒。
陳宇梳完了頭，出了來跟他哥讨水喝。陳其家在昆明這裏還挺注重飲用水安全，這幾年，昆明也有工業園區了，發展工業，确實水和空氣感覺質量有下降。陳其他姐陳蒙兩年前就開始買淨化水的設備在家裏用，買的是安X牌的，很貴，是其它淨水的産品的三倍那麽貴，不過真的很淨，也真的很方便。陳蒙在她弟來住之前，就給她弟也買好了一個，給他裝在水喉那裏，擰開水龍頭，直接喝的就是一級超純的水。
就是....小宇想要接水就麻煩點，他得把小凳子從廁間搬過來，才能接水。不過反正現在他哥在廚房，那就讓他哥幫他一下。
陳宇的水杯也是有一只賤賤小黃兵的杯子，昨天在超市買的。他哥幫他接了水後，他就站着喝完水，然後到廳裏飯桌前，把杯子放在飯桌上，再自個兒爬上了椅子，等着開飯。
陳其溫好了牛奶。土豆餅也正好由剛買時的熱燙變成了溫熱溫熱的了。陳其把草莓牛奶倒進了那只小黃兵的水杯，再往小宇面前放了兩塊香香的土豆餅。關照他要好好吃早餐，土豆餅要吃完，牛奶也要喝完。陳宇聽話地照做了。
吃完了早飯，時間也才7點一刻。陳其想說開個電視來看吧，這時段應該有兒童節目。陳其就自己揀東西去廚房，還把小孩趕到沙發那裏，叫他自己開電視來看。昨天晚上，陳其有教過陳宇怎麽開電視，怎麽用遙控。
陳宇過到去，爬上了沙發，開了電視遙控。陳其收拾好了廚房，出到客廳，本來以為小孩會在那裏看什麽《天線寶寶》之類的，結果，一看小孩在那裏認真地看《朝聞天下》....他一時間有點語塞，不知道要怎麽跟小孩起個話頭、說點話。不過他也是無意識地、源本自然地走了過去，坐下，摟了摟那個小小的肩膀；那個小人也是無意識地、源本自然地手臂伸過來，箍了箍哥哥的肚子....
兩個人就一起看朝聞天下，到了8點多時，陳其站了起來，跟陳宇說：“小宇，哥哥要去上課了，中午12點前就能回到來。哥哥會帶午飯回來的，你不可以一個上午都看電視，知道嗎？在家裏要注意安全，有人敲門也不許開，哥哥有鑰匙可以自己開門進來。知道了嗎？”
陳宇把頭往他哥腋窩裏靠了靠，點點頭：“知道了，哥哥安心去上課就可以了。”
然後，陳宇就一個人呆在家裏，《朝聞天下》放完了，他又調了幾個臺，鎖定了一個《青年世界說》的節目，他看到了長得很奇怪的人，不過他心裏也大致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也在努力适應這個新世界給他帶來的各種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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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早上9點半，他關了電視。去到他哥房間，取了床頭櫃上的彩色鉛筆和文件夾板下來，又出到客廳，在茶幾上練字....這種筆，呵，真不習慣呢....
。。。
中午的時候，陳其緊趕慢趕地趕了回來，途中還去了翠X會館，買了兩份涼米線，一份翠屏豆腐，一份瓦片小削肉和一份炒素。買完了午餐，又搭上公車後，他心裏還念叨着，得學做飯、得學做飯，否則老給小孩吃外食，真是不健康的一件事。
回到了家，看到小宇還在看電視....氣了，擺出哥哥的威嚴！剛板起了臉，要先教訓上兩句。那小人就飛奔了過來，箍住他的腰，仰着頭：“哥哥，你回來啦，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一瞬間，好像什麽氣都沒有....一瞬間，陳其覺得，就算小宇想一天24小時看電視，一周看足7天，他也沒有任何異議。
陳宇接着說：“哥哥，我早上9點半關的電視，剛剛才又開下來，不到20分鐘，因為等你回家等得很無聊。都12點10分了，你才回來。”
“小宇，哥哥在賣午餐的地方等久了一點。我們吃飯，你先去洗手。”
“好。”
。。。
下午，陳其還得去上課。今天他一天的課。他出門後，陳宇轉了轉，然後又開始練字。早上他看《朝聞天下》時，裏面有一則，講到中緬邊境的小學%%￥##@#￥%什麽什麽一堆的，他也知道，7歲大致就是學齡了，看樣子自己明年是要上學了的，那還是得好好學會握現在這種筆。
陳其下午上着課時，還在想着，得給弟弟報個學前的興趣班，陶冶一下“情操”啥的。就想到了一堆，啥書法，啥古筝啥揚琴的....然後就在腦中一閃晃過他弟昨天晚上的那筆爛字，那小手那抖地，瑟瑟索索地，喲，看着都可憐，得給他送興趣班裏去“穩”一下，以後就不用，寫一筆字都能叫人看出他一副可憐樣兒。
他上課時那副“便秘”“難産”樣兒，“驚動”了旁邊一哥們兒，他哥們兒──王為康，問他：“喂，想什麽呢，一臉難産的樣子。”
“不是，我在想....哎，對了，我跟你說，你家收養了個小孩，才6歲，我現在有弟弟了。”
“真的啊。”
“是啊，沒騙你。我剛才就在想，給他先報個書法的興趣班，他之前沒上過幼兒園，我得讓他上個什麽班，一個是學點東西，還有一個就是出去跟別的小朋友交流交流。明年上小學時，才會合群，也不會跟不上。”
“....”
“看着我幹嘛？”
“你要是沒跟我講那是你弟，我還以為你跟哪個女人生了小孩呢。你看你那一臉的‘慈父’樣兒....嘆為觀止。”
“去！我說正經事呢。”
“我媽媽認識人在早教中心做。她們那裏什麽班都有，什麽書法的，什麽國畫的，什麽鋼琴的。你要書法是吧，我幫你問問。”
“行。那種都是什麽時候上課的？”
“他們也有做小學階段的，那種都是周末和晚上的課。學齡前的....你弟幾歲來着？”
“6歲。”
“學齡前的好像工作日白天也有課，聽說不少爺爺奶奶或是家庭主婦有白天把小小孩送去。”
“嗯，那你幫我問問。班制啊什麽的。”
“好，沒問題。等下課間休息我就幫你問。”
。。。。。。
一番詢問，回複就是周三、也就是明天正好有一期新的書法班開班，一期是三個月，是軟筆書法的、毛筆字。如果，想要學硬筆的，得等這周六才有新一期的開班。
王為康跟陳其說：“我媽媽的朋友說，讓學軟筆的。一般軟筆練出感覺，構字感強，會擴展到寫硬筆時也能自然地就寫得好。但是如果練硬筆，練得再好，也擴展不到讓毛筆字也寫得好。”
陳其覺得相當在理，第二天上午沒課，早上就把小孩提（di）拉了去那個啥早教中心。陳宇在去的路上有問哥哥出門幹嘛，陳其跟他講說是去上寫字課的。陳宇一聽還挺開心，想說真好，可以去專門學習一下握現在這種怪筆，還有學習一下寫現在這種有點怪的字。
結果，陳宇一個小人兒被“扔”進了那個書法班之後，傻眼了....
其實....那個書法班的老師将會比陳宇更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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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陳其來接他弟弟，想說接完了人，在外面吃個飯，然後把人放家裏，他自己也好去上下午的課。
就被書法班的老師留在了那間書法教室的講臺處。
老師！！！心中想的是：丫的（老師雲南本省人，學的這個由北京擴展至全國的‘新國罵’），你玩兒我呢吧。
但是！！！表面，為了維持一個教師的基本形象，那種心裏狀态是絕不能表現出來的。。。他吸了口氣說：“你家小孩根本就不用學書法。”
“為什麽？我弟很需要學的。”
“你自己看一下，這是他寫的顏體，中楷；這是他臨摹的瘦金體，小楷....這個顏體，我保證，你拿到筆跡鑒定中心去，做高仿書法作品的鑒證，人家會告訴你有99.9%的相似度好吧。他寫地很快，一看就是天天寫，寫了起碼4、5年那種好嗎？瘦金體倒是看得出是臨摹的，但是也是寫地相當地有味道，很成熟的字跡好嗎？所以，他真的不用來上這課。”
“....那你們能退款嗎？”
“這個你得問CC，我記得好像是不能退的，但是，應該可以轉的吧。你看，不如讓他轉個別的讀。”
“那，老師，我問問他，明天早上，我們直接去CC辦公室，看轉個什麽課吧。”
“行的。”
。。。
陳其把小弟提拉回家，陳宇一早就意料到情況不對....他當時拿了筆，寫慣了，以為老師沒注意到自己，就直接順着寫了下去....結果....
一回到去，他哥問他：“小宇，你怎麽會寫毛筆字？”
“我沒有會寫，我是認認真真仿寫的。我寫地很認真，老師可能覺得我寫地太好了，不适合他們那個班的水準吧。要是，要是是很厲害的人，會覺得我寫地也不好的吧。”
“是嗎？”雖然覺得哪裏有點怪，有點不對勁，不過當時他也沒仔細認真看小宇用來寫字的那張宣紙....陳其也不想在這個上面扭下去了。問：“小宇，那你說，咱們學個什麽？”
“哥哥，我要學寫字，那個筆的頭不要是軟毛的，要是像這種硬的。”他指着茶幾上的一只彩色鉛筆。
“好，明天哥哥就帶你轉成硬筆書法班。好不好？”
“嗯。”又像小猴子一樣箍上去撒嬌。
陳其一被小猴子撒嬌，就把之前在書法班那件事給抛了去腦後。一想，呀！剛剛光顧着把弟弟提拉回來盤問，都忘了解決午飯了。所以他叫了外賣。放下叫餐電話後，心裏再一次地念叨了一下：得學做飯！不能老讓小宇吃外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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