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番外】曹大爺的潤潤
楊潤捏着手裏厚厚的檔案袋,心不甘情不願的開車來到曹洋位于三裏屯的這個小破酒吧。
曹洋在帝都有多處房子,但是平時基本上只會窩在這個酒吧後面的小平房裏。楊潤一直很納悶,這裏說實在的根本住不踏實,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是人,晚上能鬧騰到淩晨三四點,這小平房就算設施再好,住着也沒有樓房舒服,要是在碰上個大雨天兒,前面酒吧還好說,門檻高,後面這小房子地勢低,下水不通暢,存了水就又悶又潮。
不過這裏地段好,一群有錢的傻逼們削尖了腦袋都想住進來,或者在這裏弄個什麽門臉,掙那些紅男綠女的票子。
頭幾天剛下完幾場雨,如今雨停了水還沒退幹淨,整個城市都是濕漉漉的悶。楊特助一如既往的襯衣西服加領帶,一米七八的身材瘦削挺拔,無框眼鏡遮住了眼中的煩躁與不耐。
現在才剛十一點,大多數的酒吧都關着門,或者就算開着門也不開燈,只留着靠窗的幾個位置,鐵架子大風扇吹着,幾盆植物一排,弄出個特別原始的氣息,照樣一杯水賣五六十,賺那些來湊熱鬧的游客的錢。
楊潤停好車,下車的時候差點一腳踩進水窪。他伸長腿跨過那片積水,砰的甩上車門,抓着資料袋板着臉就踏進了酒吧裏面。
白天值班的只有一個小夥子,就是那個曹洋遠房親戚,讓他白天守着這一片清淨,用礦泉水加先榨果汁和冰塊去忽悠人,碰見有錢的還能在忽悠幾把高價幹果果脯小點心。
“诶诶,楊哥?”小孩兒颠颠兒的跑過來,看着楊潤的眼神特別清純,還帶着一絲好奇,“我哥還睡覺呢,我帶你去找他……”
“不用了。”楊潤站住腳看着這個小孩兒,“你認識我?”
小孩兒一愣,嘿嘿的笑開了:“認識呢認識呢,咱倆不是見過一面麽?”
見一面就能記得?還知道自己一來就得去找曹洋?楊潤磨了磨牙,他用膝蓋都能想出來曹洋跟這孩子說了什麽。
以後必須離他遠點兒!
楊特助心裏悶悶的。
楊潤拒絕了小孩兒領路,他自己熟門熟路的繞到酒吧後面,小心翼翼的踩着鋪的裏出外進的紅磚路,聽着磚頭下面的水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音,生怕濺出污泥點子來。
按說曹洋并不缺錢,他能把小平房裏面裝修成樓房那種高大上的樣子,但是就是死活不鋪院子裏的路,整個小院兒都保持着一股子二十年前淳樸的樣子,水泥臺子自來水,逼仄的小廚房,紅磚地面縫隙裏冒着綠油油的苔藓。
幾步走到門口,蹭掉腳底板的水和泥,楊潤門都不敲,直接推門進去,直奔曹洋的卧室。
果不其然,曹洋這貨就是個奇葩,開着窗戶,拉着窗簾,開着空調,蓋着棉被,抱着枕頭,大光頭拱在被子裏,呼嚕呼嚕睡的跟豬一樣。
楊潤把手裏的東西一甩,不偏不斜的糊到曹大爺的光頭上。曹洋被驚醒,瞬間睜開的雙眼一片清明的看向來人,沒有一絲帶着睡衣的茫然感。等他看清楚來人,又合上眼睛,在被窩裏咕叽了半天才鑽出來。
“寶貝來,哥哥抱個。”曹大爺伸出手,然後深深的打了個呵欠。
“東西帶到了,我走了。”楊潤不為所動,擡腳就要往外走。
“我還沒檢查呢……”曹洋揉着眼睛掀被子起床,手伸進肥大的睡褲裏一通抓撓。身上的肌肉随着動作展現出漂亮的線條,吸引的楊潤多掃了兩眼,然後微紅了臉頰扭過頭去。
“你快點兒,我還忙着呢。”他扭頭走出卧室,這裏給他留下的不好會議印象還太深刻,他完全不想在這裏多呆一分鐘。
等曹洋洗漱完畢拿着檔案袋走出來,就看見楊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翻看當日的報紙。他一屁股坐在楊特助身邊,瞅着這位西裝加領帶:“穿這麽多,熱不熱?”
“關你屁事!”楊特助冷冷的頂回去,“快點兒檢查,我得回去交差。”
“急什麽,吃飯了嗎?”曹洋把檔案袋丢到茶幾上,身體一側,歪向楊潤那邊,“想吃什麽?哥哥給你點。”
本着不想示弱的心态,楊潤咬着牙沒有挪屁股,裝作淡定的看着報紙:“不餓,謝謝。”
“啧,你怎麽就不餓呢?”曹洋碰了幾次釘子,無奈的摸了摸光頭,然後哪壺不開提哪壺,“喝酒嗎?”
楊潤的火氣嗖的上來了,他啪的摔報紙,用力推了曹洋一把:“喝你大爺!!有病吧你?快點兒看你那堆玩意看完老子走了!”
曹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不要臉樣子聳聳肩:“你都來了,我就這麽讓你走,豈不是顯得太不重視你了?”
楊潤警覺起來,他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被擠在沙發的角落裏動彈不得,就這樣曹大爺還空出一條手臂,壓在他腿上,還裝出沒事人的樣子。
楊潤氣的哭笑不得,他看向曹洋:“你這樣有意思嗎?”
“有啊,特別有意思。”曹洋也算想開了,他發現默默守護的都是傻逼,喜歡就特麽的得上,按住了,用力上,上的對方離不開了才行。否則一松手這位就得撲棱撲棱的跑開,再也不想回來。
楊潤被他纏的心煩意亂,他沒想到曹洋這位成天陰沉沉的家夥變成狗皮膏藥居然會這麽粘,而且他現在特別想揍這位一頓,只是如今曹大爺光着膀子還是個禿瓢,讓他連抓來借力的地方都沒有,總不能抓人家褲衩掄拳頭吧?萬一把褲衩拽下來,尴尬的還是自己。
“曹洋,咱倆沒戲,你別以為你跟我上過床了我心裏就得有你,不可能的。”到這份上,楊潤只能曉之以理了。
“你跟大莊也沒戲,你不照樣跟他屁股後面?”曹洋不為所動,只是斜着身子盯着眼前的人兒,“我現在也不求你心裏立馬有我,只求能天天來一炮就行了。”
楊潤被這麽直白的話逼出一臉紅暈,他喘了半天從牙縫裏擠出個滾字,然後手腳并用把人蹬開,也不管他檢查不檢查了,就想逃開這裏。
曹洋哪能讓到嘴的鴨子就這麽跑了?他長臂一伸把人圈住按在腿上,三下五除二就把人西褲上的腰帶抽了出來甩到一邊兒,伸手就往外拽襯衣。
皮帶扣在地板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音,明晃晃的提醒楊特助閘關失守,請麻煩自救。
楊潤被迫坐在曹洋腿上,還被人按住了掙紮不出,他快氣瘋了,用力掰着曹洋的胳膊掐他的腿,胳膊肘往後砸着,卻仍舊無法阻止曹大爺把手伸進他的褲裆,攥住他的弱點。
男人身上可以有很多弱點,但是死穴卻只有這麽一個,只要被人制住,基本上可以半殘了。
“你特麽的能不能要點兒臉!”楊特助氣的大罵,把自己學會的平時不好意思罵出口的三字經翻來覆去的往外倒,整張小臉兒都漲紅了,眼鏡兒也在掙紮中從臉上滑落,滴溜溜的滑進茶幾下面。
“噓噓……小聲點兒,窗戶沒關呢,反正我是不要臉不怕的,你也不怕?”曹洋徹底沒臉沒皮了,客廳窗簾沒拉,他只要一擡頭就能看見窗外的院子,以及躲在一叢黃金藤後面的那個身影,“我表弟偷看呢。”
“偷看你還不松手?”楊潤又氣又羞,連忙擡頭往外瞅,正看見小孩兒探出來的腦袋,對上一只眼。
小孩兒吓了一跳,扭頭跑了。
“我怕什麽啊!”曹洋連蹬帶踹,扒了褲子撕衣服,硬是從裹的嚴嚴實實的西裝裏剝出個漂亮白嫩的身體來,“我喜歡了你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吃了口葷的,還沒等解饞呢你就撒丫子跑了,要不是這次大莊把你忽悠來我還不知道得饞多久呢。”
“你有病吧?你這是想強。奸我?”楊潤狼狽極了,他一身的勁兒都擰不過曹大爺一條胳膊,如今全身就剩下腳上一雙黑色的襪子和脖子上藍色的領帶,遮不住擋不住,反而更加增加了誘惑的氣息。
“哪不能……”曹洋揉着手裏的小潤潤,從軟噠噠的小鳥搓成硬邦邦的大鳥,“我就知道,只要抓着你了就不能撒手,你在我這裏就跟哈士奇似的,撒手沒,撒歡兒的跑別人家裏去,人家不搭理你還腆着臉的蹭,老子這裏稀罕的不行不行的你都不瞅一眼。我搓火啊,我這麽稀罕的人憑什麽要低聲下氣的跟在別人身後呢?進出門開車送着,人家出去約個炮你也跟着,你說你這麽上趕着有意思嗎?”
楊潤被搓的渾身發軟,氣喘籲籲的撐在曹洋的膝蓋上,聲音嘶啞:“我的事兒不用你管,我低聲下氣的跟着莊秦是我的事!”
“那我想把你幹的從床上下不來,也是我的事!”曹洋的聲音近似于低吼,熱燙的氣息噴在楊潤的脖頸上,讓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就是喜歡你,以前我忍着是希望你知難而退,現在我不忍了!老子就想把你攥手心兒裏,捧着抱着,誰也不給!”說完他扛起白條雞一樣的楊潤沖進卧室,咣的踢上門。
“你別讓我恨你!”楊潤被摔在大床上,鼻息間全部都是濃郁的,屬于身後那個男人的氣息。
“我不會讓你恨我,楊潤。”曹洋壓了上去,“我要讓你知道什麽叫被捧在手心裏的滋味,什麽叫做被呵護被喜歡,我要把你的心從大莊身上撕下來,揣我懷裏。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既然大莊把你送我這裏來了,我就沒有把你放回去的理兒!”
楊潤被壓的氣都快透不過來了,他強撐起身體,咬牙切齒的罵:“你神經病吧?”
曹洋啃上他的肩膀:“我早就是了,在喜歡上你的第一年,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