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可憐兮兮的耗子精

半個小時之後,兩只葫蘆娃癱成一團,摟的跟雙棒兒似的,粘膩的粘在一起。

溫曉寧窩了一會兒,覺得汗消了,他撐起身體,笑着拍了拍躺着的莊大老板:“大娃你好。”

莊秦愣了愣,嗤嗤的笑:“七娃!”

倆人傻逼似的哈哈笑了半天,笑完了覺得自己真是蛇精病。

溫曉寧穿好衣服,從莊秦車裏找到煙,點燃一根,随即就被莊老板搶走了。他聳聳肩,又給自己點了一根:“去,窗戶開條縫。”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牛逼了!”莊秦佯裝生氣的捏了一把貓臉,把四面窗戶都開了一條細縫。

濃郁的水汽湧了進來,帶着些夏日雨中的涼爽,溫曉寧把腿搭在莊老板的腿上,靠在椅背上仰着頭吞雲吐霧。

莊秦抽了兩口煙,瞅現在這個架勢,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兒:“我說,你這是事後煙啊?”他怎麽覺得自己就跟個棒槌似的呢?上趕着跑來被人用,用完了踢一邊兒了不管了。

溫曉寧笑眯眯的直起腰,湊到莊秦臉邊兒嘬了一口,又靠了回去:“哪能呢,你不是也抽煙了嗎?”

“我對自己的人生産生了懷疑……”莊秦深沉的說,“你把我當按摩。棒來用了吧?”

“我作為男人的二十六年之內從未相過自己會用得到這種東西,同時也希望以後的人生不要用到。”溫曉寧隔着灰藍色的煙霧,看着對面那個男人,“你經常需要?”

“滾你的蛋!”莊秦笑罵,他狠抽了兩口煙,把煙頭從窗戶縫裏彈了出去,然後一把把人拽到胸前用力吻了上去。

辛辣的煙草味在唇齒之間蔓開,兩人吞咽着彼此的唾液,吻到缺氧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隔靴搔癢……”莊秦在溫小貓唇上咬了一口,用力喘息。

溫曉寧笑,他扔了煙頭,捧起男人的臉仔細的看。

莊秦很帥,就是那種偶像劇裏面酷帥狂霸拽總裁的那種帥,眉毛黑黑的卻不很粗,斜着指向鬓角;眼睛單眼皮,但是自帶沿線,顯得眼睛細長眼位上挑;鼻梁直挺,下巴尖尖的,中間還有一個若隐若現的凹槽,極為性感。這個男人不笑的時候就顯得特別嚴肅,眼神裏似乎都帶着刀光,一笑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縫,反而變得傻乎乎的。

“帥嗎?”莊秦問道。

溫曉寧笑了笑,拇指摳了摳他的下巴:“屁股下巴。”

“你屁股長下巴上。”莊秦也不生氣,呵呵的笑,任憑貓爪子在自己臉上劃拉。

“你別笑,笑起來特別的傻。”溫曉寧認真的說道,“配合你的心眼兒,就變成了笑面虎了。”

莊秦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拽下貓爪子在手裏捏着:“你行了啊,一會兒屁股下巴一會兒傻一會兒笑面虎,我在你心裏就沒有好詞兒了?”

“應該有,但是現在想不起來。”溫曉寧歪歪頭,打了個呵欠,“走吧?”

被用完就扔的感覺又湧了上來,莊大老板心裏嘆氣,覺得自己虧本極了。

大雨還是不停的下,護城河邊上的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路上已經開始積水了,卡宴跟船兒似的乘風破浪,在轟隆隆的雷聲與大風裏艱難形式。等開到小區門口,積水幾乎快沒了車底。

溫曉寧想起去年積水淹死人的新聞,有些擔心:“要不,你今晚就別走了,在我家湊合一宿吧?”

莊秦熟門熟路的把車停到他家窗臺下面:“就等你這句話呢,你要不說我也得問,就這個雨我開回去真的太危險了。”

溫曉寧:“……”

莊秦笑:“你別這麽看我,你舍得我出事兒?”

溫曉寧聳肩:“慢走不送。”

莊秦笑着從儲物盒裏掏出一把傘,打開駕駛室的門,“從這邊下。”

倆人撐着一把傘,火燒屁股似的往樓道竄,樓道裏的積水也沒過了腳面,幸虧樓房一樓高三四個臺階,否則這水能湧到房間裏去。

溫曉寧站在家門口的腳墊子上,抖抖腳丫子上的水,看着莊秦濕漉漉的皮鞋,低聲笑着說:“真皮的?”

莊秦嘆氣:“小鱷魚的,徹底報銷了。”

“鱷魚個屁!”溫曉寧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輕手輕腳的把人帶進去,轉身再把門鎖上。倆人跟做賊一樣蹑手蹑腳的進了溫曉寧的房間。

房間裏有些悶熱,溫曉寧打開風扇,大風扇烏拉烏拉的吹着,他從床底下翻出一雙拖鞋:“大老板,換了你的鱷魚吧。”他嘴裏啧啧有聲,“人家鱷魚根本不怕水,你的鱷魚估計明天就得咧嘴。”

莊大老板笑着把鞋子踢到一旁,拽下濕透了的襪子,腳剛套到拖鞋裏,就聽身邊傳來喵的一聲。

然後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怎麽就忘了!尼瑪溫小貓家有貓!!還不止一只!!!

溫曉寧找了條毛巾坐在床上擦腳,他察覺到某人不太對勁,擡眼問道:“你怕貓?”

莊秦咬了咬後槽牙,擠出一抹笑:“怎麽會。”

“逞能吧你!”溫曉寧在電腦桌的抽屜裏一頓翻,翻出一瓶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雲南白藥,“還說給我買藥呢,你坐啊,別跟我客氣。”

莊秦看着那張撐死一米三寬的小床上的黃貓三口,腳下面跟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沒事,我不累。”

“你要站一晚上?”溫曉寧嗤笑,他脫了t恤,站在一面貼在牆上的半身鏡前對着自己胸前的紅腫噴了兩下,呲牙咧嘴,“你特麽的屬狗的吧,卧槽我都看見牙印了!”

莊秦瞅着溫曉寧的側腰流口水,剛打算過去看看,就瞅見大黃慢悠悠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換了個趴着的姿勢,臉整對着他。

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看着老子做什麽啊!!

他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心理陰影比現在天上的烏雲還要濃厚。

溫曉寧扯了兩片創可貼貼在咪咪上,回頭看見莊秦還在原地站着,假裝好奇的問道:“你真的打算站一宿?”

莊秦深呼吸了半天,最終嘆了口氣:“我在想今天回家的可能性。”話音剛落,外面挎嚓一道驚雷,閃電映的半邊天都是亮的。天就跟漏了一樣往下傾倒雨水,砸的玻璃都劈啪作響。

“你打算游泳回去?”溫曉寧笑的渾身發顫,他兩只手撈起大黃和她倆孩子,走到陽臺:“寶貝兒,今天委屈你睡陽臺哈,屋裏來了個耗子精,瞅見你們都快吓的尿褲子了。”

大黃的眼神及其鄙視的往屋裏掃了一眼,喵喵叫了兩聲,然後帶着孩子窩到陽臺角落裏的一個紙箱子裏。這裏本來就是給它們準備的窩,吃的喝的都有,只不過平時它們也很少呆在這裏罷了。

“你才是耗子精。”莊大爺聲音悶悶的,覺得自己一世英名都快被毀完了。

外面又是一聲驚雷。

溫曉寧關上陽臺的門,笑的合不攏嘴:“今天不會是你渡劫吧?聽聽外面兒的動靜,不知道建國之後不能成精啊?瞅你,還真裝的跟個人兒似的,趕緊現原形了吧。”說完,自己先忍不住撲倒在床上,渾身直哆嗦。

莊秦先去檢查了一下陽臺的門是否關嚴實了,然後按住床上的溫小貓一頓揉搓:“我可告兒你別招我啊,小心我……”

陽臺上大黃叫了幾聲,把某人的威脅噎了回去。

溫曉寧笑的都快虛脫了。

莊秦覺得全世界都抛棄了他,心情無比的不美麗。他放開手裏的人兒,默默的脫西裝,脫襯衣,脫西褲,把衣服疊好放在電腦椅上,身上只穿了一條褲衩,大馬金刀往床上一坐:“伺候老爺洗漱!”

溫曉寧躺在床上喘了半天,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路過莊老爺的身邊冷不丁喵了一聲,見把人吓了一跳,連忙捂着嘴竄了出去。

莊秦用力閉了閉眼,深知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已經碎成了渣渣,如果早點兒想起來這裏有貓,他真的寧願游泳回家。

溫曉寧端了一大盆溫水進來:“稍微擦擦得了,這老房子不隔音,衛生間動靜太大我怕我媽醒了。”

莊秦扶額:“外面這麽大的雷……”

溫曉寧:“……”

倆人洗漱完并排躺在小雙人床上,莊秦發現這張床不但窄,還短,他的腳丫子還留在外面兒呢。而且房間裏沒有空調,雖然噴了一堆薄荷的花露水,還有風扇,但是仍舊悶熱,一動身上就是一層汗。

莊大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天,終于在溫曉寧幾乎要暴躁起來的時候醞釀出一絲絲睡意,他把頭拱在溫曉寧的頸窩,嗅着對方身上好聞的薄荷氣息,終于睡着了……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仍舊嘩啦啦的沒停,只是小了很多。快遞公司發了短信給這群快遞員放假,溫曉寧掃了眼短信,決定開始賴床。

莊秦早早的醒了,這張床伸不開手腳,睡的他渾身發酸,要不是第一次跟溫小貓同床共枕,估計他能暴躁的把床砸了。

溫曉寧翻了個身背對他,涼被摟在懷裏捂着臉,睡的呼嚕呼嚕的。莊秦把人摟在懷裏,早晨不老實的灼熱頂在對方圓潤的貓屁股上,開始蠢蠢欲動。

可惜還沒劃拉兩把呢,就聽屋門咔嚓一聲被推開了,溫大媽探進頭:“墩墩兒,今天你不上班……诶?你這小夥兒誰啊?”

老太太傻眼了,一宿沒見咋兒子床上多了個陌生人呢,光不出溜的躺那裏,都找不到兒子啦!

溫曉寧蹭的坐起來,瞅着自己老媽發了會兒呆:“媽……你進來做什麽?”

“你姐打電話來了,說先不回來,外面積水太深了……”溫大媽走近了瞧了半天,瞅的莊大老板臊眉搭眼的起身,還扯了一塊兒被角擋在胸前。

“喲,這不是你姐領導嗎?怎麽睡咱家啦?”溫大媽總算把人認出來了。

溫曉寧迅速在腦子裏把瞎話編好了:“啊,媽,他昨天出來談生意,談完了回家下雨了麽不是,走半道兒上積水了,開不回去了,正好離咱家近,就給我打電話問問能不能呆一宿。我這不是想着反正也都認識,就讓他來了。”

“是,該幫忙就得幫忙,這大雨天兒的別總往外跑,去年積水還淹死人了呢,太吓人了!”溫大媽連連點頭,“哎,你們還沒睡好吧?他這床太小了,來個朋友都睡不開,回頭我給他換個大床……哦,你叫莊……”

“莊秦……”莊老板覺得坐在床上不好意思,可是就這麽光着下去更不好意思,只能窩在被角裏面,跟小媳婦兒似的,就連剛才還昂首挺胸的小莊莊都被溫大媽這一進來吓的沒了精神。

“對,莊秦!”溫大媽一拍手,笑着問:“那個小貓還好吧?”

“挺好的,我爸可喜歡了……”都當孫子樣了呢!莊秦回答。

“啊……”溫大媽掃了一眼屋裏,“诶?大黃吶?”

大黃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在陽臺上叫了兩聲。

“這咋還去陽臺了那?”溫大媽說着就走到陽臺邊兒上,咔嚓把門打開了。

憋了一宿的大黃帶着倆貓崽子嗖的竄了出來,直接上了床,伸懶腰抖摟毛,站在莊秦腿上張牙舞爪了一番。

莊大老板覺得自己心髒都快停了,眼看大黃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那大爪子慢悠悠的踩在自己最關鍵的地方,然後悠然的趴了下來……

“媽……”眼瞅着身邊這位臉白的都快反光了,溫曉寧慢悠悠的張開嘴,“睏着呢,晚上打雷都沒睡好,你把大黃抱出去呗,床本來就小它還占着地方。”

“行,行,你們睡,媽給你們炖排骨吃,豆角炖排骨!”溫大媽笑眯眯的過來,彎腰抱起大黃,一擡頭瞅見自己兒子胸前的創可貼了,“墩墩,你,你胸口這是咋啦?”

被耗子精啃了!

溫曉寧快速的掃了一眼快背過氣去的莊大爺:“沒事兒,被蚊子咬了,我撓了幾把結果撓破了,疼,就貼了創可貼。”

“咋還咬這裏了呢?母蚊子咬的,哈哈哈哈哈。”溫大媽笑壞了,抱着貓往外走,“哎呀,這母蚊子,太流氓了。”

看着溫大媽把貓都招呼出去關了門,莊秦才緩過氣兒來,他就跟被人拔了氣門芯兒的車胎一樣,哧溜洩了氣,咕咚就躺床上了:“太吓人了,我覺得我魂兒都要飛了。”

“估計大黃看見你第一眼,就在琢磨呢,這麽大一只耗子精,夠自己吃幾頓的。”溫曉寧笑着抓住莊秦的手,發現對方的手居然冰涼冰涼的,還在微微顫抖,“你不是吧?真這麽怕貓?”

莊秦閉着眼不想說話,一翻身摟住溫曉寧的腰:“讓我靜靜。”

“好好好,靜靜。”溫曉寧也躺了下來,把人摟在懷裏,輕輕撫摸對方寬厚的脊背,“你怎麽這麽怕貓啊?诶,我記得你屬老虎的吧?又不是屬老鼠的。”

莊秦還是不說話,但是身體的顫抖開始慢慢平複下來,原本冰涼的手指也開始慢慢回溫。

“跟我說說呗?”溫曉寧好奇極了。

過了半天,莊秦才悶聲悶氣的說:“那我說了,你別笑話我啊。”

“如果很好笑,我會努力忍住不在你面前笑。”溫曉寧認真嚴肅的說道,“你知道的,這玩意兒不好控制。”

“那我不說了,反正你也沒跟我說實話。”莊大爺不樂意了。

溫曉寧說:“大黃!”

莊秦快哭了:“我錯了你才是我大爺,小祖宗快閉嘴!”

溫曉寧:“那你說不說?”

莊秦吭哧了半天:“就是我小時候吧,也就七八歲,被人綁架了,給我塞一運海鮮的車上弄一個倉庫藏着。你是知道的,這個,我一身腥味,就把那邊的野貓都引來了。他們看我是小孩,捆了手腳丢在那裏,給我扔了兩天,也沒人看着。等人把我找着的時候,我身上被貓咬的都是血,你看我背上,腰那塊有一大塊疤,是被貓撓的,都撓爛了,要不是我縮成一團,估計就被毀容了,眼珠子也得給撓下來……”

“好了,別說了!”溫曉寧身體一顫,連忙把人摟在懷裏,“別說了,嗯,我以後不吓唬你了。”

莊秦吐了吐舌頭,哼哼唧唧的撒嬌:“你要對我好點兒。”

“好好好……”溫曉寧想着一個七八歲小孩兒,被貓撓了兩天,這得多恐怖啊,而且莊秦腰上确實有一大塊傷疤,仔細看還能看見貓爪子的痕跡。

看來有錢人小時候也不好過,怪不得長大了一個個陰陽怪氣兒的呢。

莊大老板開始得寸進尺:“你要對我熱情點兒,不能總讓我主動,偷偷摸摸的。”

溫曉寧:“……啊,怎麽熱情啊?”

莊秦:“歡快的跟小鳥一樣撲倒我懷裏。”

溫曉寧:“你腦子也被貓抓過?”他着實的被惡心了一下,什麽叫歡快的跟小鳥一樣??

“總之,就是你得對我上上心,別總撩我,撩完了還不管。”莊秦的手攀上了一處豐潤的丘陵,一下下的抓揉着,“回頭開展點兒實質性的,我不想當大哥好多年了。”

溫曉寧瞬間反應過來大哥這個梗,冷笑:“說的你之前都是用五姑娘解決似的,怎麽着?你以前那些小包子啊小餃子的,都不認了?”

“我跟小包子之間是純潔的友誼!”莊秦擡起頭嚴肅的說道,“請不要亂說話,被人聽了多不好!”

“就算我傻,我姐也不傻。”溫曉寧這會兒也不睏了,他反手拍開莊秦作亂的爪子,“你應該給我一張體檢表,我這麽清白的一個人……”

“我每年都做檢查!”莊秦正色說,“這種事我比你還注意,還有,你的清白已經毀在我的手裏了,黏糊糊的,你難道還想要回去?”

溫曉寧面無表情,一巴掌糊在莊大老板的臉上:“你真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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