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這聲音簡直就是她的噩夢。
顧嫣皺眉， 轉過頭，一眼就看見站在人群中的慕容軒。
抛開別的不說， 慕容軒長得真的是人模狗樣，就算他現在只穿着一件普通的便裝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也能讓人一眼就看見他。
前世的自己， 大約就是被這一副皮囊迷惑住了吧！
不過現在清醒過來再看，其實也就那樣，也不過是兩只眼睛兩只耳朵一張嘴，并沒有多出三頭六臂。
相較而言， 還是慕容麟那張臉更順眼一些。
“原來是燕王殿下呀！”顧嫣興致缺缺的說了句。
慕容軒微微勾起唇角， 踱步朝她走過去，“怎麽？看見我，讓你失望了？”
“燕王殿下這話可真是莫名其妙， 我與你不熟， 看見你又何來期望或失望？”顧嫣斜了慕容軒一眼， 隔了一世，她現在是越發看不懂慕容軒這個人了。
慕容軒微微垂眼，顧嫣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不過可以肯定一點，現在的慕容軒肯定不高興。再擡眼時， 慕容軒眼底又是一片風輕雲淡， “你在這裏等誰？東平王世子？”
呵~
這位燕王殿下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阿嫣自是在這裏等夫君。”顧嫣說道。
慕容麟臉上的神色有點僵，不過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很快又恢複了常态， “你變了。”
他這突兀的一句，還真是讓顧嫣越發莫名其妙。
“殿下這話可真好笑，我當然變了，人都是會變的。就像殿下你會變一樣，沒有誰人是一成不變的，除非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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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如果還像前世那樣任你踐踏，那不知要傻成什麽樣子。
顧嫣可不想在這裏和慕容軒敘舊，畢竟和這人敘的舊很掃興，她伸長脖子朝巷子裏看了一眼，飛鳶小丫鬟還沒有回來。
唉！早知道就不讓她去買什麽烤番薯了，結果在這裏遇上慕容軒，真是令人倒胃口。
慕容軒悵然嘆了一口氣，“是啊，一切都變了，沒有什麽感情能真正天長地久。”
顧嫣：……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有着高傲自尊的慕容軒？
顧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上輩子和慕容軒在一起十多年，從未見慕容軒這樣悵然若失地和她讨論過感情。
不過也是，上輩子的自己把他當成自己的全部，一心一意的愛着他，幾乎是把整顆心都給了他。他将自己的心捏在手上，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當然不用這麽傷感。
可這一世不一樣了，她和他突然沒了可能，顧家這個有力的後盾也沒了，所以慕容軒現在又在自己面前打感情牌。
“殿下和我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顧嫣皺眉，很是不爽。
上輩子慕容軒不喜歡自己，是自己作賤貼上去，最後自己嘗到了那樣的苦果，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顧嫣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悔恨和厭惡。
然而這輩子她已經遠離慕容軒，不想再和這個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這個慕容軒反而裝成一副情聖的樣子來惡心她。
顧嫣現在很是不爽。
他這算什麽？果然是為了權勢和利益，什麽都做得出來。
“阿嫣問我這話，我也正想問阿嫣，既然這麽讨厭我，當初何故又要招惹我？擾亂了我的心，卻又嫁給別人，我在你心中又算什麽？一場笑話嗎？你到底有沒有、哪怕一點喜歡過我？還是從始至終，就是将我當成一個玩具一樣玩弄取笑？”
慕容軒一步步走向顧嫣，那雙原本該風輕雲淡的眸子此刻藏滿了讓人難以分辨的暗湧。
顧嫣看着他的逼近，往後退了兩步，慕容軒長得高大，和慕容麟不相上下。他這麽逼近的時候，顧嫣竟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和恐慌。
埋藏在記憶深處的不好回憶忽然湧上心頭，這一刻的慕容軒看上去脆弱又瘋狂，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裏藏着令顧嫣害怕的暗湧。
眼前這個慕容軒說不出的陌生，和稱帝後的冷漠帝王不同，那時的慕容軒雖然不喜歡自己，在禮數上卻是沒有怠慢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幾近瘋狂地質問過她。
顧嫣望着慕容軒的臉，正要出口回答，後背卻突然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四哥對我的世子妃意欲做什麽？”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顧嫣下意識去拽身後人的手，很快就反被那雙手緊緊握在掌心。顧嫣第一次發現慕容麟的手寬大溫熱，很有安全感。
等她再擡眼去看眼前的慕容軒時，一向淡定自若的慕容軒臉上神色竟有一絲扭曲。
呵呵~
顧嫣莫名心情大好，裝什麽情聖，前世那副負心漢的嘴臉她早都已經銘刻在心。現在無論慕容軒說什麽話，她都不可能再上當了。
被騙一次是單純，被騙兩次那就是單蠢了。
“沒什麽，只是在這裏偶遇故人，閑聊幾句而已。阿麟何故如此緊張？難不成是對阿嫣不夠自信，還是對自己不夠自信？”慕容軒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個慕容軒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惡心她，也故意挑起慕容麟對自己的猜疑。
隔了一世，這個慕容軒還是一樣可恨！
什麽故人？他們算狗屁的故人，分明就是敵人！
慕容麟直接說：“我相信阿嫣，也相信自己，只是不相信某些外人罷了。”
還是慕容麟說話好聽，顧嫣順勢靠在慕容麟身上，揚起臉溫柔笑看着慕容麟，“世子，孩子在踢我了，他最不喜歡蒼蠅的嗡嗡聲，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這就回去。”慕容麟說着，摟着顧嫣就往回走。
買完烤番薯的飛鳶匆匆趕過來，見着臉色陰沉的燕王殿下，冷不丁打了一個激靈。
她吓得裝作沒看見，趕緊匆匆趕上前方的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慕容麟就垮下臉，“你們兩個故人都說了些什麽？當本世子是死人嗎？”
顧嫣看着旁邊坐着的冰塊臉，忍不住笑道：“慕容軒故意說來氣你的話你也信？”
“哼！”慕容麟冷哼一聲，“我不是讓你早點回去，這麽大半天都過去了，你怎麽還在這裏？”
顧嫣搖搖頭說：“你都沒在府上，我回去一個人孤零零的也很無聊，今天天氣這麽好，就想在這外面多看一會兒風景。我哪裏想到，那個煞風景的會過來？”
“看來本世子還真是去的不是時候，該遲一點出現，說不準就能聽到你們的心聲了。”慕容麟沒好氣的說。
顧嫣捂着唇笑，“那是指你為何不遲點出來？等聽完我的心聲再出來，你這麽着急，可是為何？”
“你還笑得出聲？見着他就那麽高興。”
顧嫣發現慕容麟吃醋的樣子還真是好玩，并沒有急着否定，只是笑看着他。
慕容麟被她臉上的燦爛笑容刺得心口堵，“那你說說，你們過去那一段到底是怎麽回事？本世子也好奇得緊。”
顧嫣忽然興致來潮，想要逗逗他，就故意說：“世子還是不要聽的好，不然我怕世子你整個人都會掉進醋缸裏。”
果然，慕容麟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顧嫣用手按在慕容麟的肩膀上，然後起身坐在他的懷抱裏，環着慕容麟的脖子，在慕容麟的唇上親了一口，“你是傻呀，我要是喜歡他，又怎麽可能嫁給你？你看他那個樣子，一看就是個負心漢，雖然你也是個冰塊兒臉，非常無趣，但比起負心漢來，還是你這張冰塊兒臉讓人看着舒服。”
“哼！”慕容麟冷哼一聲，臉色依然沒有得到緩和。
“喂，我說世子爺，我都還沒有計較你和那個白翎公主的破事呢！人家姑娘都從遙遠的咕嚕族跟着你追到京城來了，你看我說了什麽嗎？不過就是慕容軒挑撥你幾句，你就擺臉色給我看？你看慕容軒那巴不得和我顧家結盟的樣子，如果我真對他有一點想法，怎麽還可能嫁給你？你那時候那麽讨厭，第一次見面就差點把我掐死，後面還總是冷嘲熱諷的……唉，算了我們和離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顧嫣松開手，準備從慕容麟身上下來，結果還沒站起身，就被慕容麟按下去抱住了。
“你要是敢再提和離，我今後就把你鎖在府上。和離之後，你就可以和你的故人雙宿雙飛了是吧？想得倒是美，就算本世子死了，你也是我東平王府的人。”慕容麟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誰稀罕當你的世子妃！當初不是巴不得把我掐死嗎？”顧嫣才不想理會他，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估計是剛才那一番話讓她想起了最初相遇時候的那些不愉快的回憶，慕容麟看顧嫣真的生氣了，便搬過她的臉，讓顧嫣與自己對視，“當初是我不對，對你有些誤會。關于白翎的事，你比我更清楚，別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
“哼！”顧嫣冷哼一聲。
慕容麟捧着她的臉，或輕或重的咬她的唇，顧嫣心中還堵着一口氣，便狠狠地咬了慕容麟一口。
她一點都沒有留餘地，血腥味很快就彌漫開來。慕容麟吃痛，狠狠的加深了這一吻。
“唔……”顧嫣被他吻的沒法掙紮，一股血腥味兒在他們的唇齒之間彌漫。
慕容麟發了瘋似的，狠狠的親吻着她的唇，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野蠻，顧嫣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吻的窒息了。
她果然不該招惹慕容麟，這個大醋缸子。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府邸門口，外面傳來青峰的聲音，“世子，我們到了。”
不過馬車內卻沒有任何回應，只有讓人臉紅心跳的啧啧聲。
青峰的耳力好，很快就明白過來，稍微退後了一點站定，并讓飛鳶靠遠一點。
“姑娘和世子怎麽了？為什麽還不從馬車裏出來？”飛鳶詫異道。
青峰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個蹩腳的理由：“……世子有要緊事要和世子妃商量。”
好在飛鳶神經大條，嘀咕一句：“有什麽事情不能進屋再說，非要在馬車上面商量？”
過了好一會兒，顧嫣才和慕容麟從馬車上下來。
飛鳶看見顧嫣臉色泛紅，唇還有一些紅腫，吃了一驚，正要開口問，又發現慕容麟的唇被咬傷了，上面還有血跡。
飛鳶頓時了然，敢情這次都是燕王殿下惹出來的禍，世子肯定是誤會了什麽。
飛鳶偷偷又看了世子一眼，看見英俊的世子爺臉上紅腫的唇，莫名有一些害臊。
他們家姑娘和世子在馬車上還真是激烈。
回到府上後，顧嫣才想起自己忘了問慕容麟，剛才他去謝府到底是何事。
不過現在慕容麟去了書房，顧嫣也懶得去問了。這次慕容麟回到京城之後，皇上交了很多事情給他去做，老皇上這意思非常明顯，大約是想讓慕容麟創一些功業。
正好現在燕王和前太子都陷入了輿論，正是慕容麟可以趁虛而入的時候。
老皇帝還真是良苦用心呀！
顧嫣現在有些好奇，當年的京城第一美人東平王妃到底有多美，才能讓東平王和老皇上這麽兩個大人物為之傾倒，而且十多年都過去了，東平王和老皇上竟然還對她念念不忘。
東平王爺應該知道他的王妃還在世上，老皇上不知道知不知。關于這幾人的關系，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前兩次她差一點就可以看到東平王妃了，真是可惜，不過光從背影來看，也可以想象出東平王妃的美，背影都美成那樣，确實已經足夠令人忘懷。
顧嫣看着手上的烤番薯，她先前想吃烤番薯，結果遇上了慕容軒，鬧了這麽一出之後，現在烤番薯也冷了，而顧嫣的興致也沒了。
她将手上的烤番薯放下，腦子裏還在想着今天發生的事。
先前在外面被慕容軒刺激，還沒來得及細想，現在冷靜下來，顧嫣覺得慕容軒也太反常了，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那個慕容軒。
其實現在慕容軒來讨好自己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她已經是慕容麟的妃子，這是天下皆知的事實，慕容軒過來問自己那些話，對現在的他來說又有什麽意義？
像這樣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慕容軒為什麽還要做？顧嫣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現在明明知道慕容麟也是皇子之一，就更應該知道顧家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幫他。
今天慕容钰的貼身宮女在宮中犯了這麽大的事，慕容軒不會不知道，他還有閑情跑到城裏來游蕩，而且還是只身一人，簡直莫名其妙。
他前世那麽寶貝他的那個妹妹，這一世怎麽就一點都不心疼了？
還是說他勝券在握？
慕容軒能有什麽殺手锏？
顧嫣看着眼前的烤紅薯，想起慕容軒那副從容悠閑的樣子，心中不由得警覺起來，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低估了慕容軒這個對手。
這一世發生了很多變化，其中這個變化還包括慕容軒。但是自己卻一直把慕容軒想象成前世那個樣子來看待，這就大錯特錯了。
顧嫣覺得自己有必要調查一下慕容軒。
果然慕容钰還真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最後那個宮女招供了，但是招供的內容卻是這樣的：宮女想為公主抱不平，覺得世子妃沒給公主面子，所以要給世子妃一點顏色瞧瞧，結果陷害世子妃不成，自己掉進湖水裏面去了。
而這位宮女招供之後，就在獄中自盡。
因為五公主慕容钰管教宮女無方，自請去祠堂抄經念佛，禁足一個月。
這起案子是皇後處理的。
看來皇後和淑妃已經站在了一條戰線上，大約是皇後也知道了慕容麟的身份，所以才這樣放水，放過了慕容钰。
聽到這個消息，飛鳶氣得不行，“真是太過分了，他們竟然這樣對姑娘你，結果這件事情就這樣草草結束，只有那個宮女死了。”
“那個宮女死了，也算是不錯了，你還想要怎麽樣？把幕後主使也揪出來？”顧嫣倒是不以為意，現在這種情況，皇後要是真的把慕容钰交出來，那她勢必會得罪淑妃和燕王。
皇後和淑妃已經鬥了這麽多年，兩派勢力旗鼓相當，也算是知己知彼。他們更願意聯手一起先把慕容麟解決掉，因為現在站在慕容麟這邊的，可是當今天下最大的天子。
一旦皇後和淑妃倒下其中一個，剩下的另外一個就不足為懼。但是若是他們兩個聯手，皇上在這中間也要好好掂量。
“唉！氣死我了！他們的心腸也太狠毒了，姑娘，以後我們還是不要進宮去，皇宮那種地方，本來就最容易生是非，我們還是在自己的府上吧。”飛鳶道。
“嗯，是呀，還是在自己的府上好，至少安寧多了。不過成天在府上呆着也很悶，世子今天是不是又出去了？”顧嫣問道。
“姑娘你要幹嘛？你該不會又想溜出去吧？這可不行，世子千叮咛萬囑咐，說了不能讓你出去，要你在府上好好養胎……”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的耳朵都要聽起老繭了，我說你這一年紀輕輕的丫頭，怎麽跟個老婆子似的？看來該打發出去了。”顧嫣說道。
紫桐端了一碗燕窩粥走過來，忍不住笑道：“姑娘你也別怪她多嘴，世子也是關心你，你再忍一忍，再過兩個月，等把小公子生出來，你想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了。先趁熱把燕窩粥喝了吧。”
“唉，我出去是真的有事。”顧嫣嘆了口氣說。
“姑娘有什麽事？你盡管吩咐我們去做就行。” 紫桐說道。
顧嫣想了想，對紫桐招招手，附到紫桐的耳畔說了幾句。
紫桐遲疑的看着她，“姑娘，這事恐怕不妥吧，要是被發現了就不好了。”
“所以才讓你悄悄去做，這件事很重要，你要是不去的話，那我就自己去了。”
紫桐搖了搖頭，只好答應下來了。
飛鳶一旁不解的看着兩人，“你們又在說什麽悄悄話？”
“這是一個秘密。唉，這日子真是太無聊了，這小東西什麽時候出來呀？懷着他實在是太辛苦。”
飛鳶輕輕幫顧嫣揉腿，随着月份的增大，顧嫣的腿又浮腫了，她前世懷慕容瑾的時候也是這樣。
生孩子真是一件辛苦的事，這次生了之後，她再也不想受這樣的罪了。
飛鳶一邊給她捏腳，一邊說道：“十月懷胎本來就苦，等生下來就好些了。你受這麽多罪，肯定是個調皮可愛的小公子，才會這麽折騰人。”
顧嫣搖搖頭，“都還沒生下來，你知道是什麽？”
想起記憶裏那個乖巧伶俐的小孩，顧嫣忽然又生出幾絲傷感，這輩子她可以遇見很多人，卻唯獨再也見不到她的瑾兒了。
“都說看懷的位置就能看出來，姑娘你懷的這麽下面，肯定是小公子。”飛鳶興奮地說。
顧嫣放下手上的碗，“兒子女兒都一樣，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曬會兒太陽。”
飛鳶退下後，顧嫣躺在藤椅上，仰頭望向湛藍的天空，莫名有幾分傷感。
不知道那孩子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重生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
不知道他有沒有路過奈何橋，有沒有喝過孟婆湯，如果世界上真有輪回，希望他能夠找一個平凡的小富之家，去過平安無憂的一生，未必要有多大的成就，只要幸福安康就行。
正想着，忽然有一雙手在撫摸自己的臉，故意緩緩睜開眼，見到眼前的人，微微勾起唇角，“你回來了？”
“做了什麽夢？怎麽睡覺也在流淚？”慕容麟給她擦掉眼角的淚水。
“夢見我們的孩子非常乖巧。”
慕容麟聽她這麽說，輕聲笑了，“傻瓜，我們的孩子肯定乖巧。”
說着，他蹲下身，貼在顧嫣的肚皮上，肚子裏的小家夥突然動了下。
“他是在和我打招呼嗎？真是乖孩子。”慕容麟溫柔地撫摸着顧嫣的肚皮，那小家夥又動了下，慕容麟眉眼間都帶了笑，“我們一起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顧嫣笑道：“好啊，那就叫懷瑾，兒子女兒都适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