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不用。”夏涼的臉一紅,鼻尖上滴下汗珠,最後他宛如壯士斷腕般的一橫心,閉著眼睛将小刀在傷口上劃了一下,劃完後,他才把緊閉著的那口氣大口呼吸出來。

“沒有劃破皮膚。”青年的聲音再度響起,成功讓夏涼睜開了眼睛,他羞窘的看著古銅色皮膚上的白色劃痕,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我有些緊張,第二次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青年一擺手,似乎是在說“請吧。”夏涼的鼻尖重新滲出汗珠,哆哆嗦嗦的又劃了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到第六刀劃下去,皮膚仍是完好無損後,他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裂了。

旋風般沖出門去,正當青年好奇他會有什麽舉動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大力的踹門聲,伴随著夏涼中氣十足的低吼:“懶豬,起來,你該上班了,都七點半了知不知道?”然後是一陣乒乒乓乓的破門聲,接著另一個不滿的冷冽聲音響起:“喂,我是九點半上班,八點半起床就可以你知不知道?身為房東,就可以随便打擾房客的睡眠嗎?”

夏涼可不和東暗塵講這個道理,一路拖著他來到房間:“你提前起來一個小時會死啊,少廢話,快幫我把他傷口的皮膚劃開,我急著為他取子彈。”

東暗塵誇張的笑了一聲:“取子彈?我沒有聽錯吧?一個連皮膚都無法劃開的人,竟然大言不慚的說要幫人取出子彈,我是在聽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嗎?”說是這樣說,他還是拿起了那把薄薄的手術刀。和白癡沒有計較的價值,就當作是報答他今早讓自己看了一出好戲吧,他好久都沒有看到過這麽有趣的事情了。

“笨蛋。”東暗塵喃喃咒罵了一聲,将刀扔回給夏涼:“這刀根本都沒有開刃,連頭發都劃不斷,還想割皮膚呢。”在夏涼尖叫一聲,然後飛快的跑出房間後,他皺著眉頭近距離打量了冷漠的陌生青年一眼,忽然又開口道:“我有輕微的潔癖,讨厭血跡,我想這傷口你還是自己處理比較好,你覺得這個建議如何?”

青年擡頭看了東暗塵一眼,沒有任何表示,然後他拿起桌上那把沒開刃的刀,熟練的在酒精爐的火上幾個來回,接著一刀剜下去。

當夏涼終於找到一把開刃的手術刀,從作為倉庫的小屋裏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時,他就看見在青年的身邊放著一個潔白的小瓷碟,那上面有著三塊暗紅色的血肉。好奇的伸頭望望:“那是什麽?”

“子彈,你沒看見嗎?”東暗塵嗤笑:“就你這點常識,竟然還想幫人取子彈,你連子彈的樣子都不知道就敢吹牛。”他探頭看了看那把手術刀:“開刃了嗎?這回确定開刃了?”

夏涼氣結,索性伸出右手食指:“廢話,你看看,為了證明開沒開刃,我在自己手上劃了一下。看見流血才拿出來的。”

東暗塵轉身就走,冷漠青年目光轉向窗外:這小白,沒救了。

十天後。

春日午後的暖暖陽光照射在陽臺上,因為很溫和,所以還不用撐起太陽傘。

桌子上有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另兩杯則分別捧在東暗塵和夏涼的手裏。

“為什麽他會在這裏住下來?”向屋內瞄了一眼,東暗塵有些不滿的問:“我不記得他有交過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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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交不交房租和你有什麽關系?”夏涼不客氣的說,然後也向屋裏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看起來是郁悶的。

“廢話,因為我花三千五一個月租了這房子。”東暗塵氣結,為什麽那家夥可以一個錢不用花就住在這裏,這顯得自己很像冤大頭啊,而且,最關鍵的是,夏涼這個小白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叫秋碧潇的男人有多麽危險和可怕。

“你花多少錢租房子都沒有關系,因為我是房主,這房子是我的。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理由的話,那麽我同情他,不同情你好了吧?”夏涼啜了一口奶茶:太可惡了,那個混蛋怎麽還不醒啊?自己親手泡的奶茶,涼掉就不好喝了嘛。

“原來小白涼竟然還有偉大的母性情結。”東暗塵嗤笑一聲,立刻引起夏涼張牙舞爪的反撲:“啊啊啊,你這個家夥,我都說過你不許叫我小白涼了。”他追打著東暗塵的動作驀然停住,驚喜地望進房間,然後大呼小叫的跑了進去:“咦,碧潇你醒了?快,我剛剛沖泡好的奶茶,要趁熱喝才好喝哦。”

東暗塵暗暗好笑,心想小白涼也不是對什麽都無畏的嘛,最起碼他知道不能在秋碧潇睡得正香的時候叫他起床。只不過,那個冷酷的男人為了省錢住在這裏,現在恐怕已經後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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