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撞他懷裏 沈嬌整個人撲到了他懷中
半夏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瀑布在山腳下離住處有點遠,附近根本沒什麽人,她若跑去尋幫手,一時半會兒根本回不來,半夏不敢留姑娘一個人,尋了一處可以瞧見自家姑娘的位置,便站着不動了。
她緊緊盯着兩人,想着陸凝若敢對自家姑娘動粗,她就是拼出這條命不要,也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半夏走後,沈嬌才擡起眼睫,看向陸凝,她心中打定了主意,不管陸凝問什麽,她都不會承認,這會兒倒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你想問什麽?”
少女揚起了小臉,她肌膚本就賽雪,陽光的映襯下,那一小截兒白皙的脖頸,白得有些晃眼,陸凝的目光在她脖頸上停留了一瞬,才移到她臉上,卻又被她粉嫩的唇吸引了視線。
在總是折磨着他的夢境裏,他就好似怎麽也親不夠一般,因為品嘗過,才清楚有多麽柔軟和香甜,陸凝眼眸逐漸轉暗,本就深邃的眸底似是潛藏着什麽可怕的東西。
被他這樣盯着,沈嬌又心慌了起來。
她不由後退了一步,這一刻,早忘記了瀑布前方不僅有巨石,還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石頭,她身後恰好有一枚石子,沈嬌腳底一滑,整個人就朝後摔了去。
她吓得閉上了眼睛,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男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他力氣一如既往的大,她被帶得朝前撲去,整個人撲到了他懷中。
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檀木香,與記憶中的味道一個樣,想到曾被他緊緊箍在懷中的事,沈嬌一下面紅耳赤了起來,她慌忙推開了他,後退一步站穩了身體。
之前勉強維持的鎮定,瞬間散了個幹淨,她粉嫩嫩的唇抿了起來,眼中布滿了懊惱和無措。
陸凝始終盯着她,溫香軟玉在懷時,也不曾放過她每一個神情,此刻突然道:“你很怕我?”
半夏瞧見沈嬌差點摔倒時,一顆心緊緊提了起來,撒腿就想跑來,瞧見姑娘站穩後,她才松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止住了步子。
沈嬌确實有些怕他,那晚過後,他就離開了京城,她卻足足在床上躺了許久,連發熱都持續了幾日,沈嬌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那樣讓她疼,疼到只是一想起他,她就腿軟得站不穩。
她竭盡全力,保持着冷靜,本想像大表姐那樣扯出個從容不迫的笑,輕描淡寫來一句,笑話,我為何要怕你,可是一對上他的眼眸,她就慫慫的避開了目光,只得臨時改變策略,硬着頭皮道:“聽、聽說陸公子杖斃過不少丫鬟,任誰見了你都會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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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都在打顫,小臉也緊緊繃着,瞧着戰戰兢兢的。
陸凝原本最讨厭軟弱之人,也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展現出軟弱無能的一面,此刻,瞧見她這個模樣,他不僅不讨厭,竟莫名湧起一股奇怪的感情,只覺得她這個模樣有種說不出的可愛,讓他有攬入懷中的沖動。
陸凝将這種奇奇怪怪的反應強壓了下來,他清楚自己是受到了夢境的影響,夢中的他對她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但夢終究是夢,他絕不允許自己連基本的克制都做不到。
陸凝眼神有些冷,盯着她的目光也有些不善,顯然對她的解釋有些不滿,他朝她逼近了些,低沉的嗓音中帶了點意味不明的感覺,“別人怕也就算了,你怕什麽?都做過夫妻了,你有何可怕的?”
陸凝是在詐她,想看看她是不是也做了奇怪的夢,第一次見面,她瞧見他時的反應,太過震驚了,他們當時分明不認識。
陸凝不僅想弄清這是怎麽回事,還想查探一下她究竟知道他多少事,他夢中的她,死在了皇宮內,兩人又做了夫妻,那她呢,都知道些什麽?
他最想知道的是,她是否清楚他的謀劃,如果知道……放在以往,這個人他絕不會留着。任何對他複仇之事有威脅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然而此刻,他卻明顯遲疑了,竟不敢去想,如果她當真知道這麽多,是不是要除掉她。
沈嬌已經猜到了他會試探她,這會兒愣是控制住了想要逃跑的沖動,他果然什麽都知道,他也重生了,沈嬌僅懵了一下,就擡起了眼睫,“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什麽夫妻?”
她臉上适時表露出了一絲羞惱和詫異,“你少胡說八道,我才見你三次,誰跟你是夫妻?”
陸凝緊緊盯着她,她臉上的羞惱和詫異都不似作僞。
陸凝審視了片刻,猝不及防問道:“哪來的三次?”
沈嬌手心出滿了汗,她別開了視線,不瞧着他,也沒那麽緊張了,她軟聲道:“去年呀,黎老太太生辰時,我沒進去,在府外等姐姐時,瞧見你出來了,就是那時候知道了你杖斃丫鬟的事。”
沈嬌鼓起勇氣,揚起了小臉,對上了他審視的目光,“你、你真杖斃了好多丫鬟嗎?”
陸凝自然沒答。
見他正看着她,她又飛快移開了目光,顯然怕極了。
沈嬌知道,每年黎老太太生辰時,他都會過去,這才尋了這麽個借口,那年她确實去接了沈婳,因為沈婳說了要帶她去首飾鋪子,她就在黎府外等了會兒,也不怕他查。
陸凝擰着眉,“在靈鳳閣,你瞧見我時震驚什麽?”
沈嬌清楚,前面的話,他許是信了,便将事先想好的說辭拿了出來,“我、我沒想到會遇見你,我夢到我近來有血光之災,誰料就看到了你,我、我以為你要杖斃我。”
小姑娘說得磕磕巴巴的,還時不時拿可憐巴巴的目光瞅他一眼,仿佛他真的會杖斃她一般。
陸凝垂着眼睫,也不知信了幾分。
等他轉身離開後,沈嬌才察覺到自己後背竟出了一身汗,半夏連忙跑了過來,伸手扶住了沈嬌,“姑娘,您沒事吧?”
沈嬌搖頭,半夏雖然有心詢問陸凝為何會來尋她,見自己姑娘神情有些恍惚,一副累極了的模樣,終究沒有問出口。
沈嬌也無心再逛了,看時間不早了,就想和半夏一道回府,李智放心不下,親自将她們送入了城門。
回到安國公府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夕陽的餘晖将整個安國公府籠罩了起來,門口兩個石獅子身上也添了抹暖色的光芒,不似白日那般威風凜凜了。
下了馬車後,沈嬌就瞧見白芍和白術都在國公府門口候着,瞧見沈嬌,白芍連忙迎了上來,“姑娘總算回來了。”
白芍的身體前幾日就無礙了,今日出府,她本來也想陪着,沈嬌卻讓她留下幫着抄寫經書,她這才沒跟去。
“發生了什麽事嗎?”
白芍臉上這才帶了笑,她一貫是個謹慎的,怕門口人多眼雜,也沒多說,回到院中,才道:“您今日一走,鎮北侯府的老太太就來了,說是想牽個紅線,話裏話外,都是想為您做媒呢。”
沈嬌有些驚訝。
大姐姐的親事都沒定下來,怎麽跑來給她說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