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肆尋信
自古以來,消息傳達最為靈通而又快速的地方,當數茶樓酒肆,為了探得赫瀾傾如今的消息,與男人分道揚镳後,趙笠與吳昕便帶着赫瀾淵轉身去了酒肆。
官洲城如今戰敗,這裏已經淪為了蒙古軍所駐紮之地,如今城內到處都是猖獗的蒙古鞑子,行跡堪比那些土匪強盜,專門欺壓着城內的百姓,別說街上,便是酒肆裏面也可以看見那些仗勢欺人的蒙古鞑子。
酒肆的二樓,看着樓下那些欺淩弱小的蒙古鞑子,赫瀾淵眉宇微擰,取過桌上的筷合,将那筷子捏在手中。
趙笠看得他的舉動,明白過來,當下便開口道:“公子,不可”
赫瀾淵轉眸看他,并不說話。
趙笠續道:“公子若此時出手,只會節外生枝”
被趙笠提點,赫瀾淵也明白過來,将筷子放下,眸裏還隐有不悅:“那就這般算了?”
吳昕笑笑:“算是自然不會算的,但要動手,這裏不是好地方,打草驚蛇了不說,恐怕還會給人老掌櫃的帶來麻煩”
得這話,赫瀾淵點了頭,沒再做聲。
樓下的蒙古鞑子欺負了人,白吃了酒菜之後,就大咧咧地朝外走去,掌櫃的将那幾個瘟神送走之後,又對在座吃客告了罪,才轉身離開。
小二的将膳食送到赫瀾淵的桌上,招呼兩聲便轉身離開。趙笠拿了筷子,招呼兩人用膳,赫瀾淵卻突然擰起了眉,眸裏明顯的透着心事。
吳昕見他這樣,分明就是擔心兄長,勸了兩聲,保證一定将人找到,可哪知道吳昕才剛說完,赫瀾淵卻特別無辜地朝他看去:“我吃不得豬肝,會吐的”
趙笠與吳昕同時一愣。
赫瀾淵又道:“雞蛋跟番茄也過敏,吃了之後會不舒服,要病好幾天的”
反映過來,吳昕才道:“原來是這樣,那我讓小二換一下”
赫瀾淵道:“不用那麽麻煩,給我一個碧粳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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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笠微微擰眉:“只有一個粥會不會不低餓?”
赫瀾淵笑道:“不會,我胃沒那麽大,很好養的”
聽這話,趙笠與吳昕不禁失笑。
用了膳,趙笠離開酒肆,去找剛才的那幾個蒙古鞑子,赫瀾淵原本還滿心狐疑,這人都離開這麽久了,趙笠要去哪裏找,對此趙笠并不多言,只是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吳昕陪着赫瀾淵留在酒肆,探聽四周吃客間的談話。
許是顧忌這那些蒙古鞑子剛才還來,一時間沒有幾人敢說些什麽,但得時間慢慢過去之後,酒肆裏,就有人開始談論起來了。
蒙古與大周這次的戰役,不過才幾月時日,可最後卻以大周戰敗,官洲城淪陷為終結,不少人都紛紛猜測,怕是大周軍隊裏面出了內應,若不然十萬大軍怎可能會這麽輕易敗北?還別說,這領軍之人,乃是赫家的大公子赫瀾傾。城破那日,無人得見赫瀾傾出現,有人猜測赫瀾傾怕是早就被人害了,有人猜測赫瀾傾該是被蒙古人捉了,還有的人瞎起哄胡說八道說這赫瀾傾棄城逃了。
聽得這些,赫瀾淵當即就捏碎了手裏的杯子。
幸得這時趙笠也回來了,另外還帶了幾個人,悄悄地弄進了酒肆後院的柴房關着。
赫瀾淵跟着趙笠來到柴房這裏的時候,遠遠得就看見酒肆裏的一些下人,圍在這裏群毆着三個被人捆綁結實的蒙古士兵,一個個口中喝罵着些什麽,顯得十分憤然。
這景象讓赫瀾淵忍不住挑眉,朝趙笠看去。
趙笠只是笑笑道:“這些,都是平日裏受蒙古人欺負多了的緣故,難得有機會發洩,自然不會有人錯過了”
赫瀾淵狐疑:“要是被人發現,他們不是都完了嗎?”
趙笠道:“蒙古軍裏那麽多人,少兩三個逃兵不會引人注意的”只不過這三個人一定不能放跑了,而且事後還要把屍體處理好了,至于怎麽處理,那就是掌櫃的事了。
三人齊步上前,那些還在報複毆打蒙古士兵的人紛紛起身讓開,赫瀾淵探頭一看,得,三人已經成了豬頭。
方才酒肆裏,就是這三人欺人太甚。
吳昕上前,對着衆人吩咐幾聲,讓他們到院子外守着,別讓人進來,衆人答應着紛紛魚貫而出,将這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
赫瀾淵錯步上前,看着三人的豬頭樣,微擰了眉,十分嫌棄得道:“真難看”
趙笠跟吳昕站在一旁,心裏好笑,卻誰都沒有說話。
赫瀾淵皺眉,看着那三個豬頭:“唉,你們是那個隊伍的?将軍是誰?”
三人掙紮着,朝着赫瀾淵叽裏咕嚕的說了一陣蒙古語,赫瀾淵聽得雲裏霧裏,拿了門邊的掃帚,就一掃帚給三人抽了上去:“說人話!!!”
掃帚抽過,當即又打得那三人滿臉血絲,捆在中間那人懵了一瞬,回神後就朝着赫瀾淵道:“我們都是特木爾将軍的部下!你們這些漢人敢把我們抓來,就不怕我蒙古軍踏平你們這裏!”
扭頭,赫瀾淵朝一旁的趙笠看去:“特木爾?是誰啊?”
趙笠道:“據我所知,特木爾是作為這次攻打大周的将軍之一,除了他,另外還有一位蘇赫巴獸,這兩人都在元帥鐵塔的麾下效命,是鐵塔的得力幹将”
赫瀾淵似乎還有些茫然:“為什麽蒙古人的名字都這麽奇怪啊……”垂眸看着地上的三人,赫瀾淵擰起了眉:“大周的北伐将軍赫瀾傾可是被你們抓了!現在關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
一聽這三個字,赫瀾淵當即火了:“我記得廚房那邊好像有狗來着……”他想放狗咬人。
吳昕明白,當即轉身:“我去牽過來”
赫瀾淵垂眸看着三人:“再說不知道,就讓狗吃了你們三個!”
話音落,吳昕當真是牽了只大狼狗過來,彪悍的身姿嘴巴大張,長長的舌頭鮮紅一片,兩只眼睛直溜溜的三人,像是在盯着豬肉似得,一臉饞像,顯然已經被餓了很久。
那三人心裏發慌,當下就立馬開口道:“我們真不知道那赫瀾傾的下落,只知道早前的時候,蘇赫巴獸将軍的手下已經押送一批漢人送回蒙古,不,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也在裏面!”
聽這話,趙笠跟吳昕都同時一愣:“押送漢人去蒙古?想做什麽?”
那人立馬就道:“這個這是可汗的旨意,我們只是小兵,服從調遣哪裏會知道為什麽……”這是實話,當小兵得都只有聽命的份,沒有質疑的份。
吳昕擰眉:“這事看來不簡單了”
赫瀾淵一臉肅色,幹脆蹲下身來,看着三人:“他們走的路線是哪?有多少人負責押送,被送走的漢人大約是多少全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請!!!”
這次戰敗,被蒙古軍送走的人全都是一些年輕男女,總計共有将近八百多人,由蘇赫巴獸麾下的穆塔納帶領兩千士兵負責押送,行走的路線,則是深山樹林,可避人耳目的好地方。
八百多人被送往蒙古,這不是小事,不論赫瀾傾是否在那八百多人裏面,這一趟,赫瀾淵都必去無疑,只是意外的是,笠日一早,赫瀾傾才剛牽馬而出,酒肆的大門前,就看見那一抹熟悉的白色,傲然而立,衣袂翩然,發絲輕撩的摸樣似是畫中仙人。見得赫瀾淵的身影踏步而出,仙人朝他勾了嘴角,溫潤而又帶着幾分磁性的聲音,仿佛是在散發着致命的誘惑:“夜涼寂寞,久不見你回來,我便親自尋了過來”踏步上前,看着赫瀾淵這明顯怔住的模樣,他擡手,刮了刮赫瀾淵的臉頰:“可有想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