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兄長之事
第二十一章:兄長之事
日跌時,赫瀾淵與司馬殇的身影一起出現在衆人之前,不快不慢時間掐得格外精準,皇帝眼瞅着兩人,微微挑眉,眸裏似有幾分詫異。赫瀾淵只是敏唇笑笑,與司馬殇一同上前,将他們抓回來的飛天鼠呈上。
兩個小東西都被細長的絲帶困住了四肢,躺在兩人的掌心裏面,還在吱吱得惶恐叫着,只有掌心大的一團毛絨,黑豆眼睛閃閃發亮,驚慌失措的模樣格外讨喜可愛,許是因為害怕,感覺受到了全所未有的威脅,兩個小家夥一身的毛絨全都膨脹着像炸開了般。
皇後坐在高處,垂眼一瞧,眸裏笑意甚濃:“這便是那飛天鼠?怎麽看着像個橙子似得,拿上來給本後瞧瞧”
一旁的兩名宮人得了指令,俯身而下,小心的接過司馬殇與赫瀾淵手裏的小橙子捧到皇後眼前,皇後伸手逗逗,兩個小家夥吱吱叫着愈發不安,蓬松的尾巴都跟着甩了起來。
皇帝看了皇後一眼呵呵笑道:“既然皇後喜歡,那便養着吧”而後伸手一指,又朝底下的兩人問道:“這小玩意平時藏匿極好,你們兩人是如何尋到的?”
赫瀾淵低垂了頭,并不說話,倒是司馬殇看他一眼,道:“此番臣不過是借了玉橫之手,方才能捉得這飛天鼠,若非無他,以臣之能,即便是帶了回來,恐怕也會傷筋斷骨了”依照他之前的抓法,一爪子捏下去,拿捏不好分寸,這麽脆弱得小東西不被他捏死也得捏傷。
對此,赫瀾淵只是淡淡一笑:“司馬少将粗中有細,自是能抓得這飛天鼠的,又何須我……額……小民多此一舉……”過于繁瑣的禮節,赫瀾淵到現在還是不能習慣,幾次出錯又立馬改正,而後又笑得一臉無事的模樣續道:“至于這飛天鼠,圍場裏的青松林看着不錯,似乎鮮有人去,所以便想着去那裏碰碰運氣,沒想到卻與司馬少将碰見一處,故而才一同帶了這飛天鼠回來”
皇帝點頭:“青松林那邊是鮮有人去,因為那處常有地陷之像實為危險,往年衆人狩獵時也都不再前往那處,沒想到今日到讓你們撿了翻便宜”朗聲笑笑,皇帝遂又伸手一指:“常錄,賜司馬殇與赫瀾淵金腰帶一條”
“是”
常錄行禮,而後側身便有兩個小太監拿着托盤上前,盤子裏放着得便是皇帝賞賜的東西,以全金絲繡出的腰帶,華麗異常,長綴着白玉寶石,又使得這腰帶金貴中又添氣質。
赫瀾淵與司馬殇看都沒看,接過托盤便一起叩頭謝恩,直到這會子皇帝才開口下令,讓衆人散去休息,只待晚間再聚。
宴席剛一散去,赫瀾天便急忙忙的上前,一把勾了弟弟的脖子強行拖走。赫瀾淵不明狀況,硬生生被勒得險些岔氣,好不容易被松開了,就突然聽見二哥像逼供似得追問:“你跟那金剛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出去一個下午回來就都開始幫着對方說話了?”
“金剛?”赫瀾淵眨眨眼,一臉的茫然:“什麽金剛?那是什麽東西?”
“那是黑猩猩裏的土霸王!”
得這解釋,赫瀾淵噗一聲笑了出來,仔細回想司馬殇的模樣,頓時覺得二哥的這個形容簡直太貼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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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就是在抓飛天鼠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不過不打緊,我跟他現在是朋友了”
“朋友?”赫瀾天咋呼:“三弟,你開玩笑吧?你難道沒看出來他今天早上其實是故意想找大哥麻煩的嗎?”
“他是真得不知道大哥不太舒服,而且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哎哎哎你這麽容易就相信別人,小心将來被他賣了都還傻乎乎地給他數錢呢,到時候別怪二哥沒提醒你,我可沒錢給你贖身的啊!”赫瀾天又開始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回首看他,赫瀾淵笑得一臉純潔:“那到時候,我相信大哥一定會把你賣了,用賣你的錢來給我贖身的”拍拍二哥的肩膀,赫瀾淵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像只小貓:“所以到時候二哥你還是先把錢準備好吧”
想着大哥對兩個幺弟的偏愛,赫瀾天恨得只能磨牙。
別了二哥,赫瀾淵回到自己的行宮,換了衣裳之後,天色已然黑盡,想着大哥的身體狀況,蹩蹩眉,赫瀾淵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最後幹脆又去了大哥的行宮,只是沒想到,剛到外面,就聽見房間裏面,有父親的聲音和着茶杯掃落地破碎聲響傳來,赫瀾淵一驚,正想要推門而入,卻聽得父親愠怒的聲音說得有些咬牙切齒:“還不老實交代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咋聽這話,赫瀾淵當即懵了,只能怔怔站在門邊,推開門縫悄悄朝裏面看去。
房間裏,赫瀾傾跪在地上,身體筆直,面對赫成義的逼問,只是咬緊牙根,一言不語。
赫成義氣得臉色鐵青,擡了手要一巴掌給赫瀾傾打去,可一想着他現在的身子根本就出不得差池,又只能恨恨地将手放下,好半響,赫成義這才決然似得嘆了一聲:“瀾傾,落了他吧”
“父親!”猛然擡頭,赫瀾傾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赫成義。
赫成義只撇開了臉,話語透着幾分冷絕:“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孩子留不得,若将來被人知曉,我赫家一門可都要落得一個滿門盡誅的下場,更別說你便要與公主成親,到時候你……你不可任性了”
“不!”仿佛是繃緊了渾身的筋脈,赫瀾傾的眸裏難得地透着幾分倔強:“請父親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只要一年絕對不會牽連家人,等生下孩子以後我可以把他交給別人撫養,我什麽都不求,只希望他能平安活着就好……”深深吸了口氣,赫瀾傾似乎是在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努力使自己能夠冷靜下來:“父親,你也知道,哥兒受孕不易,這孩子,也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僅有,我不能輕易将他落了,哪怕是用命來賭,我也想要保他平安,求父親能體諒我,給我一次機會留下他!”言罷重重叩頭。
赫瀾淵在門外聽得大驚,赫成義卻擰緊了眉,半響時才問:“如若将來此事東窗事發,你……”
“孩兒必定以死謝罪,絕不連累家中任何一人!”不待赫成義把話說完,赫瀾傾便急忙打斷。
赫成義只擰了眉,似在猶豫。赫瀾傾怕他反悔,又朝着地上重重磕頭:“父親!孩兒求你了,讓孩兒留下他吧,他不止是孩兒今後唯一的骨血,也是父親您的孫子!父親……”
盯着赫瀾傾的身影看了許久,赫成義這才長長一嘆,卻是起身拂衣離開,只留下一句冷血無情的話音傳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他只有一個要求,不能牽連家人。
跪在冰涼的地上,一直到房門開關地聲響傳來,赫瀾傾這才渾身一軟,坐在地上。
赫瀾淵藏在房梁上,直到看見赫成義走遠了這才敢下來,推開門,看着大哥坐在地上的身影,赫瀾淵一驚急忙跑了進去:“大哥你怎麽坐在地上,快起來地上涼!”
“瀾淵……”擡眸看着這個最貼心的弟弟,赫瀾傾心裏突然一陣發酸,伸了手,一把就将弟弟緊緊抱住,心疼而又無奈:“瀾淵……你将來可不能跟我走上一樣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