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趙佐一沉默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給趙潆打電話。電話只響了片刻就被接通。

“趙潆，你在哪？我來找你……我不想呆在家裏。”趙佐一挂了電話，将人形玩偶放在了自己的枕頭上睡好，出了房間。

趙佐一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下來就看見這一幕。他呆呆的頓在樓梯上，進退不得。

他清清楚楚的看着下面混亂的情景，腦袋裏像不能思考了一樣。

張姨還在廚房裏忙碌，廚房隔客廳很遠，中間還有兩扇镂空的木制隔窗擋住。而客廳裏，趙佑一正在和他帶回的女朋友接吻。不，是深情的擁吻。

趙佐一腳退了一步，又進了一步，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他扶着樓梯扶手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微微的發起抖來。

他并不意外。

那次去趙佑一住的地方，他發現那兩雙女式鞋的時候，他就隐隐的猜到了。

可是，可是……就算他再怎麽做好了心理準備，當他親眼目睹這一刻的時候，他卻潰不成軍。

他在樓梯上愣了良久，腦子裏才把剛才眼裏接收到的圖片信息分析出來。趙佑一在和他的女朋友接吻。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回避……可是，可是，他的腳怎麽也不聽使喚。他費勁心神的想往後退，可是除了抖得更厲害之外，沒有一絲效果。

心髒裏又長出了荊棘。帶刺的荊棘深深地勒進他的心髒裏，一陣一陣窒息的痛楚。

他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客廳裏的兩個人聽見響動回過神來，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過來。趙佐一虛弱的坐在那裏，手還顫顫的抓着扶手，眼神愣愣的對上趙佑一投過來的目光。

“趙佐一，你怎麽了？”

他耳朵裏聽見趙佑一在喊他，他想站起來跑回自己的房間裏，可是心髒痛得厲害，那尖銳沉悶的痛楚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眼睜睜的看着趙佑一焦急的向他跑過來，修長的眉皺得很深。

“趙佐一，你怎麽樣？”趙佑一幾乎是幾下跑到趙佐一面前，他蹲下，伸手想扶起趙佐一，卻被趙佐一一把打開。

“別碰我。”趙佐一另一只手狠狠地揪着胸口的衣襟，慘白着臉，呼吸沉重又緩慢。

“佑，你弟弟怎麽樣？”忽然一個悅耳的女聲，出現在趙佐一耳邊，趙佐一聽着像一道驚雷。

“走開。走開！”趙佐一一把推開趙佑一，自己磨蹭着想站起來。他不想看，他不想看。為什麽要逼他看見？為什麽要逼他看見？

“趙佐一，別動。”趙佑一一把抓住趙佐一胡亂掙紮的手，一只手捏住趙佐一的下巴擡起來。趙佐一掙紮一下，沒有掙脫，只有狠狠地咬着嘴唇看着有些愠怒的趙佑一。

“傷到哪裏了？”趙佑一見趙佐一稍微平靜下來，雙手放開，檢查趙佐一的腳踝。

“滾開！”趙佐一猛地一踢，正中趙佑一的胸口。可是他腳上沒有勁，趙佑一往後一個踉跄，差點摔下樓梯，站在趙佑一身後的女人一驚，連忙扶住趙佑一。

“佑，你沒事吧？”女人雙手抱住趙佑一的腰，纖細的身體像要支持不住了，趙佑一站穩了，一把抓住女人，扯到懷裏。

趙佑一眼睛冷冷的盯着趙佐一。他看見趙佐一發愣似的坐在那裏，眼裏有隐隐的歉疚神色。他沒有回頭，眼睛還在趙佐一身上，卻是對着女人說到，“你先下去。”

“可是……”

趙佑一無暇顧及女人，眼睛直直的看着趙佐一，裏面冰冷一片。

趙佐一像只受驚的刺猬一樣，眼睛裏驚恐的失着神。他細小的牙齒咬着下唇，秀氣的眉緊緊皺着，眼睛對着趙佑一的眼睛。

“回房間。”趙佑一冷冷看了趙佐一片刻，一把扛起趙佐一，就往房間走。

趙佐一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在趙佑一的肩上。

“別碰我，你放開。你把我放下！”他不停地在趙佑一肩上掙紮，皺着眉，眼裏的液體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放我下來，趙佑一。你放我下來！”

“佑……”

趙佐一餘光裏瞥見那個站在趙佑一身後的女人，忽然像吃了炸藥一樣，掙紮得更兇。“趙佑一，你放我下來！你放開我！”他一口咬在趙佑一的肩上，很用力，尖利的牙齒深深地陷進趙佑一的血肉裏。

“你先回去吧！”趙佑一只皺着眉悶哼一聲，不理會趙佐一的無理取鬧，背對着女人，淡漠的說道。

“唉喲！大少爺，這是出了什麽事？”張姨聽見外面動靜不小，還圍着圍裙，手上也滿是油漬，連忙跑出來看。

“張姨，沒事。你弄好了就先回去吧。”趙佑一無暇顧忌別人，他狠狠地皺着眉，扛着趙佐一走到趙佐一的房間裏。

“你他媽放開我，趙佑一！放開我！”趙佐一情緒不穩，還在激烈的掙紮着。

趙佑一回到房間，摔上門鎖上，将趙佐一摔在柔軟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