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他抱住雙腿的趙佑一頓在那裏，客廳裏空空蕩蕩的，隐隐從廚房傳來一陣一陣飯菜的香味。天花板的吊燈發出幾乎慘白的光芒，襯得這空蕩的房子更加的冷清。

彼此可聞清晰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短促的，急切的；還有彼此的心跳聲，一聲一聲，沉重的，躁動的，像要跳出來一樣。

“放手。”趙佑一身體顫顫的，呆愣了良久，終于動了動喉嚨。那聲音顫顫的，發着抖，帶着點驚喜和絕望的味道。

趙佐一死死的抱住趙佑一的雙腿，膝蓋一陣陣泛着痛，他張張嘴，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佐一，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趙佑一依舊背對着趙佐一，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捏成拳，又緩緩地松開來，音調打着顫兒，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不……不、不要……走……”趙佐一渾身都在發抖，他臉上癡癡的，眼睛只盯着趙佑一。

“放手。”趙佑一松開的拳頭又緊緊的捏起，指骨的關節發出一陣低吟的響聲。

“不、不要走。”趙佐一眼裏又滾滾的落下淚珠來，他只是死死的抱住趙佑一的雙腿，仿佛已經不知道任何的其他事一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趙佑一轉過身來，一把扯起趙佐一，眉頭深深的皺起，語氣帶着狂躁的怒氣。

“趙佑一，你不要走……你不能丢下我一個人……趙佑一，你混蛋……趙佑一……”趙佐一被趙佑一一兇，終于抽抽噎噎的哭起來，他雙手緊緊的揪住趙佑一胸前的衣襟，聲音斷斷續續的，眼睛一眨，便是大片大片的水珠滾下。

“松手。”趙佑一側過頭去不看趙佐一，聲音還是冷冷的，可是他垂在身側的拳頭捏得死緊，一根一根青色的脈絡清晰的浮出。

“我不松，趙佑一，你他媽混蛋……你他媽混蛋……我哪裏惹你了，你又要丢下我……趙佑一，你不能不要我……”趙佐一将頭抵在趙佑一的肩上，眼淚瞬間就打濕了趙佑一的衣服。趙佑一只感覺到肩上傳來一陣溫暖的濡濕感，整顆心像是被一雙手揪着扯着，千刀萬剮一樣。

“你個傻子，你究竟懂不懂我的話？”趙佑一展了展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雙手緩緩捧起趙佐一沾滿眼淚的臉頰，眉頭輕輕皺着，眼睛直直的對着趙佐一濕潤的眼睛。

“你、你才傻子。”趙佐一哭得一抽一抽的，話音都打着顫兒，趙佑一看着哭得一臉狼狽的趙佐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那就放手。”趙佑一語氣很平靜，平靜裏帶着點莫名的溫柔，他還是淺淺的皺着眉，心裏一根針一根針細密又深重的紮下去，不見一絲血。

“你喜歡我嗎？趙佑一。”趙佐一忽然擡起頭來，直勾勾的看着趙佑一，還是一抽一抽的，打着嗝兒。

趙佑一只靜靜的看着趙佐一，沉默了半晌。正當趙佐一要放棄似的垂下頭時，趙佑一抓着趙佐一的一只手，緩緩地朝自己的左胸摸去。趙佐一觸到趙佑一滾燙的胸膛，手想往後縮，卻被趙佑一狠狠地抓住。

“摸到了嗎？那裏面紮着一根一根細小的棉針，你每碰我一下，那些針就狠狠地往下紮，只痛，一絲血都流不出來……”趙佑一平靜的開口，眼睛直直對着趙佐一的眼睛，眼裏有什麽咆哮着，呼之欲出。

“我不敢多看你一眼，不敢跟你多說一句話，不敢多碰你一下，因為每這樣一次，我就多痛一分……心裏那頭野獸一直齧咬着這裏，一點一點将它吃進肚裏，每想起你一次，它就召喚我，蠱惑我，要我将你拆吃入腹。”

趙佑一語氣還是分外的冷靜，那分明漆黑的眸子對着趙佐一的眸子，隐隐泛起水光來。趙佐一不由得愣住，注視着他的那雙眼裏太多的痛苦和掙紮，深得像一片湖一樣。

“趙佐一，你不該和我走太近的。”趙佑一擡起那愣住的臉頰，嘴唇已經輕輕的靠過去。輕得好像沒有過的吻，趙佐一還是呆呆地，眼睛大睜着，看着面前笑得要哭出來的臉頰漸漸的遠離。鼻尖還是那隐隐的冷漠香氣，鑽進趙佐一的腦子裏，只聽得見胸腔裏某個物體開始不安分的劇烈搏動。

怦怦——怦怦——

“我愛你，趙佐一。”趙佑一伸出手指輕輕撫過趙佐一的嘴唇，還是帶着點笑意的，眼裏卻壓抑得像浪起前的波湧。

怦怦——怦怦——

趙佐一癡了，傻了，愣在原地，心髒越來越快的跳動，快得讓他感到胸口越來越壓抑着沉悶，心髒越來越緊縮着痛苦，下一秒似乎不能再呼吸了一樣。

“你要我嗎？”趙佐一半晌才緩緩的發出聲音來。他眼神還是渙散的，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趙佑一只沉默的看着趙佐一，想從那雙晶亮裏的眼裏看出什麽。可是趙佐一只是癡癡地看着他，直勾勾的，再沒有其他。

“你要我嗎？趙佑一。”趙佐一捧起趙佑一的臉，眼睛深深的對視着趙佑一的眼睛，那眼裏濕漉漉的，晶亮。

“你會後悔的。”趙佑一剛靜默的看了趙佐一半晌，緩緩說出口，眉間有溝壑。

趙佑一話音剛落，趙佐一已經用嘴唇堵住了他還半張着的嘴唇，靈巧的舌頭順勢鑽了進去。

趙佑一怔在那裏，趙佐一還閉着眼睛，專心致志的親吻他，像親吻自己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趙佑一猛地推開趙佐一，雙手卻牢牢地抓着趙佐一細瘦的手臂，狠狠地用力。趙佐一眼裏帶了一層霧氣，臉上紅撲撲的，嘴唇裹着透明的液體。趙佐一直勾勾的看着他，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晶亮。

“你想後悔我也不管了。”趙佑一拉過趙佐一，狠狠地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