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蛋糕外賣員?

自從接二連三幫唐棠棠給徐寶璐送蛋糕,白懷瑾就在想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承接外賣的……

白天也就算了。但是就在半個小時前,他接到了徐寶璐親自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徐大美人輕聲細語地提出,希望白懷瑾能送一些甜品過去,末了将酒店和包廂名都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白懷瑾很想問自己的號碼對方是怎麽知道的,更想問,甜品什麽的為什麽不直接讓酒店的廚師做……

總之,他這會讓已經騎着小電驢,載着原本明天打算當做早飯跟零食的蛋糕甜品到了酒店樓下。

“白小哥。”白懷瑾才停好小電驢,就聽到有人從酒店大堂跑出來招呼自己。停在面前的是個有些眼熟的男人,胡子拉碴的,像是很有幾天沒打理了,人看着不胖,就是有雙下巴。

應該不認識。

“白小哥你好。”見白懷瑾似乎在打量自己,那人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然後伸出手,“我姓連,叫連進,是申……是璐姐的助理,蛋糕我來拿吧。”

連進說着,就要伸手從電驢上搬走泡沫箱。白懷瑾伸手“啪”一下按住箱子,笑了笑:“徐小姐電話裏囑咐我,要我親自送到,還是讓我送上去吧。”

連進臉色有些不提好看,尴尬地笑:“那什麽,包廂裏都是圈子裏一線的演員跟制片,你一個圈外人進進出出的,他們不放心,所以……”

這個解釋到不意外。白懷瑾有些接受了,态度也不再強硬。

娛樂圈裏是是非非太多,一個不留神,就有黑料爆出,那些捕風捉影的八卦也從來不會在天涯上面少一分。再說,徐寶璐打來電話的時候了,白懷瑾也隐約聽見電話裏頭還有人在喊尊稱,似乎在場的人并不少。這種大咖聚會的時候,會謹慎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

“那行吧。”白懷瑾深吸一口氣,松開手,“那東西就麻煩你送上去了。”他說着,打開泡沫箱的蓋子,指着裏頭擺的東西,一一介紹,“這邊的是法式香橙酥皮撻,然後是opéra跟,還有一些麻薯松餅……”

除了松餅,其餘的蛋糕跟酥皮撻都是提前做好準備明天帶去公司當早飯的。這會兒不得已全都貢獻了出來。松餅還是擔心人太多不夠吃,臨時烘烤的。

連進聽得有些發懵,趕緊打斷他的話:“好了好了,你趕緊走吧,東西我帶上去就行……”

白懷瑾倒是不在意連進這态度。這年頭,助理都不好當,他只當連進是心急,也就随他去了。結果才一轉身,準備掏鑰匙解鎖小電驢,後頭突然傳來笑聲:“你不是申明的助理麽,叫什麽?連進是吧,怎麽在這裏?”

連進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趕緊低頭就走,絲毫不敢回頭去看一眼身後。

白懷瑾這時候捏着車鑰匙,臉色已經有些不好。

就說怎麽這麽眼熟,鬧了半天,根本不是徐寶璐的助理,是那次在酒店大堂遇見的申明的助理。

他看了眼剛才出聲說話的人。那人個子高挑,架着副眼鏡,正站在酒店感應門前看着他笑。白懷瑾點點頭,壓下心底的不悅,轉身回去開鎖。

“少年人,”那人笑,“不上去給大家介紹介紹那些美味的甜品麽?”

*****

包廂裏,連進殷勤地從泡沫箱中把蛋糕跟其他甜皮端了出來。因為白懷瑾怕路上颠簸,不管是酥皮撻,還是蛋糕、松餅,都格外小心地裝進了包裝盒裏,這才放到泡沫箱往小電驢上一放,吭哧吭哧地騎了過來。這會兒連進獻殷勤的樣子,因為從泡沫箱到酒桌往返的次數太多,顯得比平時更加的狗腿。

他本人是絲毫不知的,申明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徐寶璐看着擺放在面前,做得十分精致的蛋糕,忍不住詢問:“那個小哥呢?”

“誰?”牛制片正和霍璋碰杯,聽到徐寶璐的聲音,随口問了句。

“哦,是做這些點心的一個小師傅。”徐寶璐笑着挖了一勺蛋糕,“上回吃了一次他做的蛋糕,就再沒忘記過那味道。我還特地讓助理去打聽,才知道這個小師傅過去在法國留學,學的就是烘培。”

牛制片對什麽做蛋糕的小師傅并不感興趣。半個多小時前,如果不是徐寶璐提出想請他們吃點餐後甜品,也不會一邊喝酒一邊坐到現在。

他随手拿了一塊松餅,正要下口咬,包廂的門又開了。

邱赟站在門外,笑盈盈地望着門裏頭滿滿一桌人:“我在底下瞧見一個人,想着不如帶上來一起湊個熱鬧。”

“誰?”

邱赟在圈子裏算是王牌級別的經紀人,他手下帶過的人不算少,但是最讓他花費精力的應該只有霍璋一人,也因此其他人在他眼裏似乎都沒重要到讓他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帶上來“湊個熱鬧”的。

邱赟笑着轉過身,反手把門後的人推進了包廂。

“是你啊!”看見被推進來的年輕人,導演一下子激動地站了起來,“你小子,長了一張好臉,劇組官博底下全是在詢問你的評論。”

《春光盡》劇組最近頗有些被動上熱門的味道。尤其是申明跟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那兩段視頻曝光後,更加引人關注。劇組的藍v微博差點沒被人留評留到後臺出問題。幾乎是一邊倒的,有網友在評論中詢問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是跟申明搶角色的新人,還是要在劇中擔任什麽角色。

見《春光盡》導演激動的樣子,牛制片反複打量站在邱赟身邊的年輕人,忍不住問:“這是九臯新簽的孩子?”

九臯是邱赟所在的經紀公司,十多年前一直做房地産生意的老總突然打算在娛樂圈分一杯羹,于是開創了九臯。當時全靠老總和圈內一位老牌明星撐着,後來接連簽下了幾個新人,這些年發展下來,最出挑的無異就是霍璋了。

再加上邱赟是九臯的王牌經紀人,他所帶的新人,哪怕新的像張白紙,只要不是腦殘,基本上都能紅起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這幾年九臯反倒不要求邱赟帶太多新人。畢竟,娛樂圈的資源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一旦一個王牌經紀人為了手下的所有明星動用資源,就意味着互相擠壓。

算起來,邱赟差不多有兩三年沒再帶過新人了。

哪知,邱赟搖搖頭:“牛制片誤會了,我只是湊巧在樓下碰見他,覺得有必要帶上來一起見見。對了,他就是做這些蛋糕點心的小師傅。”

除了霍璋,包廂裏的所有人這時候都有些迷糊,一時半會兒不能明白邱赟的用意。目光頓時都集中在了白懷瑾的身上。

相比較于其他人的迷糊,白懷瑾簡直是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包廂裏除了《春光盡》劇組,竟然還有一個制片人,然後再往旁邊看,他就看到了一只手指修長的手,握着高腳杯,食指摩挲着杯壁,視線往上移,還能看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然後……視線就此對上——那人沒有微笑,只微微點頭,繼而開口。

低沉的聲音,明明隔着人,可聽着卻好像貼在耳邊:“opéra?”

和自己說話的聲音是完全不同的聲線,白懷瑾忍不住擡手揉了揉耳朵,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opéra”。

*****

明明只是來送甜品的,結果等一切結束,白懷瑾趴在洗手間裏吐得天翻地覆。

他的酒量實在有限。之前住在國外,鮮少有人勸酒,回國半年公司聚會上也經常跟着喝幾杯,但多少還是控制住量。可這回,面對的不是劇組的主創,就是圈子裏有名的制片人跟大明星,白懷瑾一時推诿不得,只好悶頭喝了不少酒。

打開龍頭,往臉上呼了些水,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白懷瑾擡起頭,身後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剛才酒桌上灌自己酒最猛的申明搖搖晃晃地摸了進來,順手“砰”一聲,砸上了門。

“喂。”

白懷瑾看着鏡子裏醉得不行,可态度嚣張得更不行的申明,搖了搖頭,打算避開一些。

“我喊你呢,怎麽不回答?!”

喝醉酒的申明,嗓門有些大。白懷瑾不能保證洗手間裏有沒有其他客人,硬着頭皮答應了一聲。

誰知,越搭理他,申明的嗓門就越大。

“我知道!那個爆料人一定是你!扔了粉絲的東西又怎麽樣,我就是這麽牛,管你看不看得慣!”

白懷瑾往旁邊避了避,卻被一把抓着胳膊,用力一拽,後腰直接撞上了洗手臺。大理石的洗手臺,又滑又硬,白懷瑾疼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申先生,請你放手……”

“放什麽?”申明大嚷,“你到網上找人爆料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白懷瑾皺眉:“我沒有爆料。”

扔粉絲禮物這種事,他不過只是在旁邊親眼看見而已,如果要爆料理當是最受委屈的粉絲,但是看那女孩的模樣,也不像是報複心這麽重的人。

“不是你是誰?!”白懷瑾試圖掙脫開申明的鉗制,但喝醉酒的申明力氣很大,動作激烈,掄起拳頭,朝着他就要狠狠地打過去。

白懷瑾被困在洗手臺前,拳頭過來的時候,一條胳膊被申明緊緊抓着,他低頭試圖避開拳頭,另一只手向後在洗手臺上摸索能夠自衛的東西。

洗手臺上沒別的,唯獨有的洗手液也擺在龍頭邊上。白懷瑾吃力地扭過身子,一把抓過洗手液,狠狠往申明頭上砸。

申明喝多了酒,眼眶通紅,手勁也大得驚人。白懷瑾見一罐洗手液砸過去,也沒讓松手,自己的臉上卻被對方的拳頭擦到了一點,頓時也不想再客氣,直接回了一拳。

這一拳,毫不客氣地揮在了申明的臉上。

論力氣,白懷瑾可能比不過申明,但是論拳頭……他在國外,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拳擊。

這一拳下去,直接把申明打趴在地。

洗手間的門這時候被人從外面打開。

白懷瑾下意識回頭,門外站着一前一後兩個人。

邱赟的表情有些驚訝,又帶着幾分無奈,進門直接就走到了申明的旁邊,彎腰看了看:“啧啧,這拳頭厲害……”他擡頭,看着白懷瑾笑了笑,“看不出來,你挺厲害的嘛。”

白懷瑾一時半會兒不知該怎麽回答。邱赟倒是笑着,一把将申明從地上托了起來,一條胳膊架在肩膀上撐住:“我先把人送回去,等會兒再開車送你。”

“不用,我騎車來的……”

說來奇怪,從入席開始,白懷瑾就明顯感覺到這個叫邱赟的經紀人對自己異常的熱情,不僅敬酒,還時不時地交談,總感覺藏在眼鏡後的那雙眼睛一直在發亮……

見邱赟拖着被打暈的申明走得好不吃力,白懷瑾有些發愣,滞了片刻,目光轉向門外另一人:“霍……先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