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溫室效應
因為一期《當我們戀愛時》的播出，不光霍天王一晚上沒能睡好，霍璋和白懷瑾的兩家粉絲也沒幾個能睡踏實的。
白懷瑾才出道，雖然剛開始各種新聞纏身，無論替換郭立鵬角色一事，還是被人拿來跟霍天王炒出櫃，說起來都是負面的新聞。但有的人就是這麽神奇，即便是□□，往往也能變成變相的圈粉。起碼，在這兩樁事情上，白懷瑾并沒有失去本來就少的粉絲，反而多了不少支持他的人。然後，通過真人秀節目，他在節目中的表現簡直紳士得讓一般男人臉紅，可偏偏不做作，跟徐寶璐兩個人刷了不少得好感度。等到《竊心》終于開播，曝光率一旦增加，想不吸引粉絲也難。
于是一晚上過去了，微博、朋友圈還有空間，不管是琴音，還是真人秀裏的男男cp組合，被人刷了一條接着一條。
琴音和玉華相視一笑；琴音撫琴，玉華舞劍；琴音望着玉華逗弄兔精時黯然的眼神……
霍璋站在白懷瑾身邊，說話時微微低頭；霍璋推着手推車站在白懷瑾身側，接過他手裏的食材；霍璋低頭給白懷瑾系圍裙……
有個認證為網絡寫手的大v微博發了這樣六張照片，配上了一段話，其中有一句戳中了一堆cp粉的眼淚——上一世，吾友為救吾，神魂消散于四海八荒，今世再遇，吾必不離左右，不負君心。
不負君心什麽的，确定不是*虐文的梗麽？
唐棠棠蹲在洗手間，重新刷新了下微博，看到該大v新發的一個鏈接，下意識點了進去，瞬間眼瞎。
鏈接裏有張圖，顯然是粉絲連夜趕制出來的。
畫面沒有色彩，只有線條，雖然簡單，但是完全畫出了兩個人的神韻。
畫面中，成熟的健壯男人坐在地上，懷裏摟着另一個看起來略顯青澀纖瘦的青年，肌膚相貼。青年仰着頭，漂亮的臉上流露出暧昧不明的表情，而那個男人則微微低頭，吻着他的鎖骨。兩個人……都沒穿上身的衣服，下身……
唐棠棠仰頭，捂着鼻子。男神……你的褲腰帶解開了……
确保沒有鼻血留下來，唐棠棠低頭再看，果然在這張圖片底下，看到了一堆意味不明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親們，一起擦擦鼻血吧。
萌真人cp什麽的，并不是可恥的事情，但為了不給自己的偶像造成困擾，很多理智乖巧的妹子不會将真人cp放在偶像面前萌，畫小黃圖、寫小黃文什麽的，默默地自己私下圈子裏曬一曬交流交流就夠了。所以這張圖顯然畫手并沒打算放在微博上。唐棠棠默默點了個保存到手機，吞了吞口水，忍不住轉發給了白懷瑾。
自從知道她家白白跟霍天王似乎有那麽一些事，唐棠棠就已經腦補了三十萬字的情節。但是仔細想想，其實她家白白還真和霍天王接觸不多，怎麽想也不明白霍天王為啥就看中了他呢？
唐棠棠還憋着試圖想出個因為所以來，放在腿上的手機震動了下。署名“白白”的微信號發過來一句話：“從洗手間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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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的滾出洗手間的唐棠棠，看着站在客廳，面紅耳赤的白懷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白，那畫手挺有才的……”
白懷瑾回了她兩個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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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懷瑾一高冷起來，唐棠棠實在是受不了，好在梅雪的電話打來的及時，不然她真的要被白白冷死了。
“小唐，”電話那邊的梅雪聲音有些尴尬，“懷瑾起床了麽？”
“起了。”唐棠棠看了眼白懷瑾，不解道，“梅姐，怎麽了？”
“嗯……有一些劇本，想給他看看。”梅雪咳嗽兩聲，“趁着真人秀和電視劇熱播的時候，挑個劇本好好演部戲。”
唐棠棠高興地連忙應了兩聲。電話還沒挂，梅雪那邊又開了口：“微博上如果有人在炒真人cp，讓懷瑾不用理睬，粉絲之間如果因為cp的事發生争執，藝人也不要插手調解。要是實在不高興，我讓粉頭去約束約束。”
通常一個藝人成名之後，經紀公司都會幫忙從粉絲裏跳出粉頭，來為藝人處理管理粉絲群體。程既明就有好幾個粉頭，為了拉攏粉頭，梅雪偶爾會給她們寄他的簽名照片或者代言産品，但白懷瑾沒有。他本身就是剛出道的藝人，加上之前梅雪的忽視，粉絲有，但粉頭沒有。梅雪也顯然想起這件事，有些尴尬地随口說了句先挂了，匆忙就把電話挂斷了。
唐棠棠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機，一扭頭，白懷瑾已經從沙發上沾了起來。看到唐棠棠疑惑的眼神，他微微皺眉：“怎麽了，不是要去公司嗎？”
“哦哦哦，這就去！”
從住處到公司，沒多少時間。去梅雪的辦公室，發現人沒在，問了外頭的職員才知道，人去了練舞房看手下的藝人練舞。
等白懷瑾轉而走到練舞房，隔着半開的門，從房間裏傳來了勁爆的旋律，腳步聲極富節奏的“啪啪”響起。他帶着唐棠棠走進房間，輕手輕腳地走到牆邊，默默看着。
周圍的工作人員不是坐在地上看着房間中央跳舞的幾個人，就是低聲說話。看到有人進屋，好奇地打量了幾眼。
一個節拍跳錯了，梅雪拍了拍手，音樂随之停下，滿頭大汗的舞者停下腳步，彎腰喘氣。大概是看他真的累了，梅雪随口提了句休息一會兒，回過頭來就看見白懷瑾一語不發地站在牆邊，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這個房間裏的藝人，大部分都是練習生，還沒有出道。而有不少剛出道的藝人，甚至于只接拍過幾個廣告，就連臉都還不能讓觀衆記住，相較而言，白懷瑾的名氣和臉已經在大街小巷傳遍了。
梅雪知道他是為了什麽來的，喊上人直接出了練舞房。
“這裏有幾個劇本，你看看。”梅雪從辦公桌上拿起一疊厚厚的劇本，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白懷瑾随手從最上面拿過一本翻看。
“現在電視劇行業不景氣，好劇本少，那些小說改編劇往往在播出前賺了好人氣，等一播出，連帶着演員的人氣都會被坑得下滑。電影圈子又向來要求高，不好進，競争比電視劇厲害，以你現在的人氣，暫時不必去考慮電影。真人秀之後，你的人氣一直不錯，現在《竊心》也播出了，可以趁勝追擊，拍幾部電視劇積累下人氣。”
梅雪說着，将其中自己比較看好的劇本攤在白懷瑾的面前：“這些是其中我比較看好的劇本，你仔細看下。”
白懷瑾掃了一眼。梅雪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經紀人，如果說一開始對他的态度，是因為她熱捧的重點是程既明，那現在就把重心微微瞥向了白懷瑾。這些特地挑選出來的劇本，基本上都不是什麽小劇組。四本劇本，其中一本是制作成本比較低的網絡劇，另外三本都是電視熒屏上比較熱門的題材。
“這本《三生路》是劉元導演的新作品，和《竊心》一樣，是仙俠題材的電視劇。不過廣電那邊審核的關系，審批的時候打的事武俠劇的牌子。”梅雪說着，又指了指旁邊一本，“這個是《女帝》。寫武則天的，歷史題材的電視劇還是比較吃香的，你可以看下。然而還有這兩本，《風雲劫》抗戰題材的，《顏值》網絡劇。”
白懷瑾一邊點頭，一邊仔細翻看四本劇本。
排除網絡劇不說，三本電視劇的劇本能明顯發現投資方的實力，每一本劇本上都列出了投資方預計邀請或者已經簽約答應出言的主演名單。
劉元導演的《三生路》，還未開拍，已經和國內收視率首屈一指的電視臺談好了播出意向，并且挑選了目前國內最紅的幾位年輕藝人擔任主角，梅雪看中的角色是男二號，基本的形象和《竊心》裏的琴音差不遠。如果求穩，那麽白懷瑾選擇這個劇本這個角色是最好的，畢竟已經有琴音的觀衆基礎在。但對白懷瑾來說，角色形象重複，太容易被定型。
梅雪顯然也知道這點，所以才另外又推薦了《女帝》和《風雲劫》。
《女帝》的主要內容，是圍繞着傳奇女皇帝武則天的一生進行的。編劇聲稱熱愛唐朝歷史文化，嚴格按照新舊唐史編寫了這個劇本，誓要将一代女皇武則天的一生完完整整地在筆下展示出來。而梅雪挑中的角色，是武則天登基後期的一位男寵張易之。
這個男人少年時便靠家族早早有了功勳，後來張昌宗入宮服侍武則天，向女皇推薦了張易之，從此兄弟二人随侍在女皇身側，嚣張跋扈，把持朝政。自然，下場也是極其慘烈的。
白懷瑾沒有說話，看了眼抗戰題材的《風雲劫》，伸手把《女帝》推到了梅雪的面前。
“你确定要這個？”
梅雪有些意外。雖然《三生路》的那個角色有些形象重疊，但起碼穩當。《女帝》是大制作，可要扮演的這個角色十分容易招惹□□。但不管怎麽說，一本《女帝》不光有後宮恩怨，更有國家興亡，從制作上來看，絕對不會差到哪裏。
白懷瑾點了點頭。
“也行。”梅雪拍了拍劇本，“這部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武則天這個角色，會是徐寶璐，至于在武則天登基前的李治跟他爹，現在得到的消息都不準确，可能需要等其他角色都定下來了，才會有動靜。你既然願意接這個角色，那我就去回複劇組了。”
白懷瑾點頭應下，趁着唐棠棠幫梅雪收拾茶幾上的劇本的時候，掏出手機，刷了下微博。
微博被人了六百多條，他點開看了一眼，頓覺眼瞎，分明是唐棠棠之前發給他看過的那張手繪cp圖。白懷瑾咬牙，低頭啪啪啪打了一句話，将微博轉發了出去，末了擡手揉了揉發燙的耳朵。
三分鐘後，這條微博在cp粉們一片嗷嗷聲中被輪了幾百條。
轉發微博上，赫然是一句——“爺才不是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