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水晶與龍之子
在靛水靈的幫助下，花見沫和幽月冥總算驅散了體內的毒，完全蘇醒過來。伊夢洛則依然維持着昏迷狀态，理由是——魔力透支。
傲世零半蹲在伊夢洛身旁，瞪着她身上那只小毛球，眼神恨不能吃了它。
小毛球無辜地眨巴了幾下異色的眼眸，疑惑地“咕叽”了一聲。
“算你狠。”傲世零放棄了和它對視，起身望向不遠處的三個少女：“都能動了麽？”
花見沫活力十足地在原地跳躍了幾下：“沒問題，滿血複活！”
幽月冥也點了下頭。
“那好。”靛水靈漠然地瞥了花見沫一眼，将視線移向傲世零，“去找魔水晶吧！”
于是，傲世零抱起伊夢洛，連同那只毛球，來到靛水靈身邊：“帶路。”
跟着靛水靈來到溪邊，花見沫一眼就看到了懸浮在水中的魔水晶，她興奮地沖上前，剛想彎腰去撈，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回頭看向靛水靈：“怎麽了？你們早就找到魔水晶了吧？為什麽不撈起來？”
靛水靈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拿不了。”
幽月冥打量着靛水靈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她剛才遲疑了一下？為什麽？
不同于幽月冥的不安，花見沫好奇地歪過頭：“拿不了？為什麽？”
這一次，靛水靈沒再遲疑：“因為，它現在正被上古水神龍之靈借用着。”
幽月冥後退一步，離開靛水靈的視野，摸了摸下巴。
魔水晶正被上古水神龍之靈借用着？那麽，如果花見沫剛才伸手去撈，她會被龍之靈攻擊的吧？明知這一點，靛水靈還要遲疑一下才回答，難道……
正這樣想着，水龍從溪水中一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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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連忙向後躍出一步，不讓自己面臨被水淋濕的危險。
擡頭望去，魔水晶正被水龍抓在半透明的爪中。
“喂！半個時辰到了沒有？”傲世零忍不住對它喊道。
因為不明白前因後果，花見沫和幽月冥沒有阻止他，只有靛水靈皺了下眉：“不要激怒它。”
聞言，傲世零這才意識到他還抱着昏迷中的伊夢洛。自己面臨危險沒關系，但他不能把伊夢洛也卷進來。低頭，只見小毛球正用危險的視線看着自己——要是伊夢洛死了，他們兩個都會死。妖精的契約就是那麽殘酷。
然而，水龍并沒有因為他的語氣而大發雷霆，它在半空中沉默了一會兒後，發出了蒼勁有力的聲音：“借吾物者已死……是爾等殺的嗎？”
一片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幽月冥抿了下唇，冷靜地開口：“上古水神龍，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息。我們是天空之心魔法學院的學生，魔水晶是我校的寶物。如果借你魔水晶的人就死在剛才的話……應該是被我們殺死的。”
“是他先偷襲我們的哎！”花見沫忍不住插嘴，“我差點就被他殺掉了！”
水龍沉默了，似乎在思考這些話的可信度。沒過多久，它再次開口，語氣裏多了一絲疲憊：“吾大概明白了。既然如此，吾便把魔水晶還給爾等罷。”說着，它放開魔水晶，任它浮到了幽月冥面前。
這麽好說話？傲世零挑了下眉。下一秒，只見水龍的身體從尾巴開始，化為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要消失了麽？”幽月冥接過魔水晶，有些訝異地說。
“吾兒就托付給爾等了，好好待他。”說完這句話，水龍徹底消失了。
花見沫盯着魔水晶看了一會兒，猛地反應過來：“什麽！吾兒？”
幽月冥也震驚地看着手中的魔水晶漸漸褪色，變成妖嬈的熒藍。
“呵……”傲世零移開視線，嗤笑了一聲，“結果是這樣麽？”
天色暗下後不久，一行人總算回到了空之妖精王的宮殿。
司空月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溫柔地笑了，只是，這個笑容——好寒！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所以……小偷死無對證，魔水晶也變異了麽？”頓了頓，不等四人辯解，她将視線移向傲世零懷中的伊夢洛，“還有，她怎麽了？”
傲世零眯了下殷紅色的眼眸：“魔力透支導致的昏迷，睡一覺就好了……大概。”
司空月和傲世零對視了一會兒，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天色已暗，大家忙了一天也累了，都先去休息吧！絕如寂言？”
“我在！”紅色短發的少年從門後走出，妖魅地一笑，“女王陛下有何吩咐？”
“帶他們去休息。”
“了解！”說着，絕如寂言對四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跟我來吧！”
于是，幽月冥把變異的魔水晶交給司空月，跟着花見沫和靛水靈向絕如寂言的方向走去。傲世零和司空月對視了一眼後，也抱着伊夢洛跟了上去。
安排好三位少女的房間，絕如寂言面向傲世零邪笑了一下：“要把公主殿下交給我麽？”
“不必。”傲世零漠然回應，殷紅色的眸間忽然閃過一抹警覺，“你是火之妖精吧？火之妖精應該不能踏足空之妖精的領地，為什麽你會變成司空月的走狗？”
“呵，用‘走狗’一詞會不會太傷人了？暗之妖精的王子殿下？”絕如寂言笑得有些詭異，“我是司空月的使魔啊！如果你把這樣的我稱之為‘走狗’，那你自己又是什麽呢？公主殿下的‘走狗’？”
傲世零抿了下唇。
“看樣子，你已經累暈了呢！還是早點上床歇息吧！暗之妖精的王子殿下。”說着，絕如寂言小心地接過伊夢洛的身體。
看着他瞬間變得柔和，甚至有些崇敬的眼神，傲世零微微一怔——伊夢洛到底是誰？就算是司空月的養女，這家夥也沒必要對她這麽尊敬吧？
沒有在意傲世零的神情，絕如寂言抱着伊夢洛小心地轉身，踏着輕柔的步伐離開了。
傲世零雙臂交叉斜倚在門上，不滿地皺了下眉。
切，一個個的都是這副德行——不想透露伊夢洛的身份就給我好好地掩藏着啊！非要露出一些蛛絲馬跡吊人胃口！
正這樣想着，視野中忽然閃過一抹雪白。傲世零怔了一下，連忙轉頭看去。果然，伊夢洛契約的那只毛球在地上彈了幾下後，迅速朝着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傲世零連忙悄悄地追上去，一路追到司空月所在的房間門前。見毛球停下腳步，他迅速閃到轉角後。
下一秒，毛球變成了一團白霧，待霧散去後，白色長發的少年摸了摸身後毛絨絨的尾巴，唇角一陣抽搐。
少年有着一雙異色的眼眸，左眼紅，右眼藍，頭上頂着一雙雪白的狼耳，給人一種想摸的沖動。毫無疑問，他是複活後的司空淵。此時，他正赤身裸體地立在門前，手握着門把，卻并不急着開門，似乎仍在猶豫。
也不知過了多久，見他仍沒有開門的打算，傲世零翻了個白眼，終于忍無可忍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走到他身邊，不由分說地扔向了他的面門。
“你……”司空淵抓住外套擋在身前，有些惱羞成怒，“你跟蹤我？”
“廢話少說。你也有問題要問司空月吧？那就快點披上衣服滾進去！”傲世零的語氣裏充滿了不耐。
于是，司空淵極不情願地披上他的外套，确定自己沒有走光的地方後，推開了司空月的房門。
司空月早就察覺到門外有人，可看到來人時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原來你還活着。”
“抱歉啊，讓你失望了。”司空淵說着，咬了下唇，“怎麽？你還是不願告訴我麽？”
“告訴你什麽？”司空月悠然擡眸。
“當然是我父親大人的死因。”司空淵握緊雙拳，“現在的我只剩下一半靈魂，又是伊夢洛的使魔，根本威脅不到你。你還是不能信任我麽？”
傲世零聽着司空淵激動卻又刻意壓低的聲音，不确定自己是否要離開一下。可是，眼前的兩人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司空月看了眼面前急切想知道真相的少年，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和你能否威脅到我無關……”
“夠了！”司空淵一爪拍在桌上，“你還記得麽？我曾跪在你的腳邊，祈求成為你的奴隸……那姿态，卑微得連我自己都鄙視自己。你明知道為父報仇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心願，為什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瞞真相？”頓了頓，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司空月，如果你真的想保護伊夢洛，就把真相告訴我！”
傲世零越聽越震驚——他為了報仇，竟然……
一直靜坐在椅子上聆聽的司空月忽然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司空淵身前。
司空淵不由地後退了一步：“你想幹嘛？”
傲世零自覺地退到房間的角落，無奈地看着司空淵被司空月揪住衣襟：“卑微？為了報仇，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的人是誰？你以為你這麽做，你父親會高興嗎？”
傲世零從沒見過司空月用如此冰冷的語氣說話，在他的印象裏，司空月一直都很溫柔，比起女王倒更像個聖母。可現在，聖母正用魔神般冰冷的視線注視着眼前的少年。
司空淵被說得啞口無言。也不知過了多久，司空月放開他的衣襟，轉過身：“不準再說自己卑微——我的女兒，不需要卑微的使魔！”
司空淵無力地跪坐在地上，但他沒有放棄，擡起頭，用自己僅剩的一點力氣虛弱地開口：“我要怎麽做……你才能把真相告訴我？”
傲世零看向司空月，她明顯有些動搖了，似乎正權衡着什麽。許久，只見她輕嘆了口氣，無奈地轉回身：“也罷，如果只有你們兩個的話……”
聞言，司空淵異色的眼眸間似有光芒掠過，被傲世零一把從地上揪起。
“記住，今天聽到的任何東西都不準洩露出去，否則……”司空月危險地眯起雙眸，“就算你們是一夢的使魔，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奪走你們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鈴淵雪：司空淵好可愛啊！好想撲倒啊！
司空淵：你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