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孩子
碎聲過後,便是長久的寧靜。
宋楚有些擔心,“順公公你快去看看啊,可別傷到娘娘了!”
娘娘雖然身材高大,但是是女孩子啊,力氣肯定跟自己一樣小。哪裏打得過太子?
已經可以想見寝殿裏娘娘趴在地上,掩面而泣的場面了。
她催促順公公快去幫忙。
那邊确實好半天沒聲音,順平也不知道啥情況,“那小主,今日你就先回去,奴才過去看看。”
“嗯嗯快去快去,若是還在打,一定要拉着娘娘,不對不對,要去拉住太子知道嗎?”
拉住太子,束縛住他的手腳。然後娘娘就可以飛起一腳!
順平點點頭。
心想應該用不着他動手吧。
順平從偏殿來到寝殿,看見地上碎了幾個碗碟,還有一些殘湯菜汁。
而案桌上原本放琉璃碗碟的地方,周太子身形扭曲,頭被一只秀氣修長的手按壓在桌上。
看不出那手用了什麽力氣,卻讓他整個人動彈不得。
他就說嘛,哪有他家主子吃虧的理兒。順平心裏想着,默默退到了門口。
主子他們說話,他得守在門口,把風。
屋內,周太子朱煜面上狼狽,完全被壓制住,讓他沒了往日的風度,幾多猙獰,“放開孤!瑪德,有本事扮女人沒本事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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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朱煜一進屋子,見到慕容拓一身女裝,又想到母後讓他盡快圓房的事,于是便出言調侃了幾句。
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麽大,直接動手。簡直蠻荒之徒!
還好侍從都被他留在了外面,不然他苦心經營的形象怕是毀了。
慕容拓神情淡淡的,他一向就這樣,能動手的,絕不哔哔。
他已經忍了這朱煜很久了。
慕容拓覺得,自己在周宮脾氣當真是好。讓這人覺得自己沒了脾氣。
他手下用了力。
“孤錯了咳咳咳,放,放手孤剛剛不該調戲于你。”雖然壓制事是後頸,但他現在右臉貼着桌面感覺有些呼吸不暢,這才意識到這厮貌似想下狠手。
周國講究忍辱負重,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趕緊道歉。活了這麽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道歉。
有夠憋屈。
“對不住咳咳咳。”
見他改了态度,慕容拓這才稍微撤了一些力。
朱煜乘此機會,一躍而起離遠了些。想到剛剛,他怒意起,
“慕容拓你特麽竟然這麽對孤?”
朱煜指名道姓,顯然是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見他聽了果然神色稍異,朱煜有些得意,“想不到吧,孤竟然知道了,九皇子。”
“你調查我?”眼眸微微眯起,有些嗜血情緒藏在眼底。
“孤只是想通了而已。”意思就是不用調查,該知道的稍微一推理就知道。
雖然他确實是讓人調查了一下。
朱煜整理了儀容,在矮案邊坐下,也不嫌亂,甚至拿筷子夾了一糖裹菌絲吃,“九皇子燕州大捷之後便銷聲匿跡,據說遭了刺客。而作為公主的你卻幾次三番遇到刺客。別說是周國的,你遇到的景國刺客也不少,什麽仇讓他們連個公主都不放過?啧啧啧,原來是被人聯合追殺。”
“所有以到底咋回事?”朱煜有些好奇。
慕容拓面如冠玉,雖然剛剛動過手,但衣裳齊整幹淨,顯然沒受什麽影響。
“本宮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這不是操心,是關心。慕容拓,你的處境堪憂啊。”
“與你何幹?”似乎是想到一些往事,慕容拓臉色有些陰沉,他最後的耐心告罄,“你來到底什麽事?”
“剛剛不是說了嗎,孤今日,就是來找你生孩子的。”
“你有病吧朱煜!”不是問句,是陳述句,篤定了他病得不輕。
“我說你急什麽?”朱煜被罵有病也有些惱,他放下筷子,看向對方,“孤還沒說完。孤的意思是,這幾天就宿在你朝陽殿,你給孤準備一個宮女,借腹生子懂不懂?……這樣一來可以省很多事,比如破除太子和太子妃不合傳聞,還比如遮掩你是男人的事實。”
當然,更可以穩定景國,然後借到景國的勢。
但這點朱煜自然沒說,他頓了頓,繼續,
“到時候就去母留子,外界只會知道是朝陽公主誕下了嫡長子。”朱煜一向覺得做大事不拘小節。所以去母留子這種事,再正常不過。
他覺得這樣可以幾全齊美,再好不過。不過看慕容拓的神色,似乎并沒有很贊同。
“你不願意?”
慕容拓冷笑一聲,“你想在本宮殿裏亂搞,你覺得本宮會同意?”
“什麽亂搞?這是為了大計!還有,你的殿?這裏是周國東宮,整個東宮的人都是孤的,孤想讓誰生孩子,她就得生,剛剛也就是把謀劃通知你,并不是征求的同意……再說,男女燕好,多美妙的事怎麽就亂搞了?……诶我說你覺得是亂搞,該不會沒嘗過女人滋味吧?喲大權在握有什麽用?”這回換朱煜嘲諷,諷到最後,“算了算了,夫妻一場,要不要孤送給你一個?全東宮的,除了有份位的,你随便挑。”朱煜大度,且他對他們周宮的女人有信心。随便一挑,都是好的。
朱煜的話怎麽聽着怎麽不對。
夫妻一場,送你個女人?
“不需要。”慕容拓沉着臉趕人,“你可以滾了。”
“剛剛孤說了,不走。”
“不走是嗎?”
慕容拓靠着房柱,輕飄飄的看着朱煜。
他讓青一趕人。
青一是影衛,來無影去無蹤,最善一劍鎖喉。
當然,若是想要些不易被覺察的死法,也有很多。
朱煜感知到了危險。
他覺得慕容拓沒膽子要他性命,這裏是周宮,他是大周太子!
但也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誰知道這人會不會發瘋?
朱煜轉了話風,
“讓孤走也不是不可以……最近南方雪災,聽曹公公說父皇有意讓孤那二弟去赈災。赈災可是個香馍馍,孤決定攬下來,讓孤的人去。不然到時候他得了民心,就會很麻煩。”
“孤的客卿講了些方法,但孤覺得太明顯太刻意了些,你有沒有什麽方法,讓人覺得順其自然?”
景國皇九子姿貌魁傑,足智多謀,這點難不倒他。
之前就幫他挫了二弟的銳氣。
“你們景國偏北,氣溫低,常年雪災,除了開倉放糧赈災,還有沒有什麽別具一格的方式?讓人聽了眼前一亮……你看着孤做什麽,你那是什麽眼神?”
慕容拓掀着眼皮子打量朱煜,很久才說道:
“本宮在大景的時候,常聽聞周太子仁孝謙謹,心懷天下,如今看來……傳聞盡不可信。”
“你什麽意思?”朱煜的臉色有些不好,他自然聽出來話裏的諷刺。
聽慣了奉承的話,即使知道是奉承的,但叫不住好聽,聽了心情好。所以當慕容拓質疑他諷他時,朱煜很是生氣。
慕容拓仿若沒看見他變了臉色,繼續,“南方雪災,你知不知道雪災是什麽?多少百姓流離失所饑寒交迫甚至易子而食,身為儲君,你不去想如何拯救如何大庇天下寒士,卻在這裏想着如何專營取巧争奪民心?啧,你們周國,倒讓本宮刮目相看。”
似乎是被搓住了痛處,朱煜跳了起來,
“哼,慕容拓,少說風涼話,你們景國也不賴,窮兵黩武,視人命為草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以為本宮想打仗?”
“想不想不還是做了?你們景國整天打打殺殺的,而我們周國至少家國安定!”
朱煜說完,再不想在這裏多呆一刻,拂袖而去。
二人又是不歡而散。
慕容拓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動過。
從朝陽殿出來,朱煜的臉色一直不好。
他可以做,但容不得別人說。
專營取巧怎麽了?只要讓他得到了帝位,他自然想的是如何造福百姓!
可能是只顧着給自己找理由,朱煜沒怎麽看路,拐角的時候突然撞了人。
從小到大,還沒人敢撞他,這時候的朱煜又正在氣頭上,于是滿臉怒意。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剛剛跑得太快了。”
聲音媚得仿若能滴出水,衣裙飄飄,美得媚骨天成。
朱煜神色一滞,原本一句“拖下去!”的話,也換了說辭。
“沒關系。”
宋楚回了六英殿後,就一直蹙着眉。
她在憂愁 。
白日裏太子妃和太子不合,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幫到太子妃。
如今她成了朝陽殿的人,自然要為娘娘分憂。
春妞見姑娘情緒不高,于是塞了一冊話本子給姑娘放松一下。
話本子有些舊,封面的字有些看不清楚,不過裏面是清晰的。
見時間還早,而且反正也睡不着,于是她就翻了翻。
溫潤的燭火照在宋楚瑩白的肌膚上,透着暖意。剛剛沐了浴,青絲潤幹後柔順的披散着,巴掌大的小臉鮮嫩嫩的。
過了一會兒,
宋楚慢慢從書裏擡起頭來,露出一雙濕漉漉的杏眼,眸若清泉。
她隔着話本子,小聲問那邊打絡子的春妞。
“春妞,你這書是哪來的?”
“小宮女手裏傳着看的。 ”春妞放下絡子,走了過來,“怎麽了?”
“沒,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講的啥?”春妞不識字,偶然得到這個的時候她翻了翻,裏面除了文字,有時候會配些畫。這些畫很好看,她猜着姑娘應該會喜歡。
“奴婢看好多宮女喜歡看這個,争着搶着的,說這書既好看又有用。”
“是,是嗎?”宋楚遲疑,“這上面的很有用?”
宋楚重新翻看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宋楚又不确定的看向春妞,小臉上有一絲可疑的紅,“這書真的有用?‘”
“嗯。聽小蓮她們說很有用。這本書傳得很廣,奴婢那日不是幫小蓮修剪盆栽嗎,她為了感謝奴婢特意給奴婢看幾天的。所以應該是有用的吧,不然那麽寶貝做什麽?姑娘該睡了,燭火暗,當心傷了眼睛。”
春妞說着,過來收走了話本子。
“明日再看吧。 ”
夜已經深了,往常這個時候,姑娘都睡了。
“……嗯。”
宋楚在春妞的服侍下乖乖上了榻,錦被柔軟,腦瓜子閃啊閃。
既然有用的話,那她是不是可以幫娘娘了?
枕着小嫩手,懷着心思,宋楚進入了夢鄉。
嗯,明天有新的活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