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蘇玲
容子桀和祝鶴鳴一路聊天,車子一直綴在大部隊的後方,天快黑的時候車隊到達了高速公路的服務區休息所,夜晚不便行路這裏便是休息的場所了。這個服務區因為連通前往北部的漠北聚居地的道路,因而長期有白雲營地的部隊紮駐,周圍都築起了水泥高牆,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巡邏。
車子一輛輛駛入服務區的停車區,大家也都三五成群和自己熟悉的夥伴找個地方休息區了。不過別指望這裏會有柔軟的床鋪和熱水,有臨時的大通鋪就不錯了。酒倒是有賣,但是價格貴得讓人淚流,煙草則幾乎是不可能得到的奢侈品,但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的獵屍人有不少都會在小賺一筆後把晶核拿去換煙草和烈酒,似乎只有這些東西才能稍稍安慰他們幾近崩斷的神經。
仙鶴悲憤地指着坐在大通鋪上對他露出不懷好意笑容的幾個大漢:“這種地方,這種地方……老子睡一晚就沒清白了!”
通鋪間裏頓時爆發出一陣不懷好意的哄笑。
“那睡我那裏如何?”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帶着戲谑笑意的清脆聲音。
仙鶴猛一回頭,卻見一個二十幾歲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那裏,笑得眉眼彎彎。
通鋪間內頓時噓聲一片,這麽正點的妹子這年頭真是不多見了,更何況還是營地異能組的副領隊。
“嗷嗷嗷,蘇玲妹子陪哥哥睡一晚,哥哥傾家蕩産都願意啊!”通鋪裏有個男人終于忍不住嚎了。
“我看是個女人你們都想上。”蘇玲抱着手臂冷笑了兩聲,“再說你們那倆小錢我還真看不上。”
“對對對,我們要女人,要女人!”屋裏一群色狼鬼哭狼嚎的。
“喏,出門去找,随便挑,一排排都是呢,衣衫半解熱情如火,如狼似虎等着咬你們。”
屋裏的這群色狼頓時萎了:“要活的,要活的。”
蘇玲呸了一口,一雙大眼睛裏撲閃撲閃全是笑意,顯然也深知這群男人的脾性,渾然不在意被口頭調戲兩句。
“時間不早了,你們就做着春夢打着手槍睡覺去吧,明天六點集合,遲到的沒早飯吃。”蘇玲拍了拍門板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轉身出門去了,走了兩步回頭對愣着不動的仙鶴一挑眉,“還不走?”
“啊?”仙鶴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迷惑。
屋裏的男人們紛紛表示嫉妒:“好豔福,好豔福!”“蘇玲妹子,這麽個毛頭小子哪有哥哥玩起來帶勁啊,你還是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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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福你妹!”仙鶴毛了,氣沖沖地指着蘇玲的鼻子罵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麽可以這麽不自重?整天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也不怕壞了名節?”
蘇玲看仙鶴的眼神簡直像是看着外星人,她一扶額頭無奈道:“你到底是哪個山坳裏冒出來的啊,真麽純成這樣?”
左清晏還一本正經幫腔:“我也覺得男女授受不親。”
屠非憋了半天終于也點點頭:“我也覺得。”
容子桀在三位隊友期盼的眼神下小聲說道:“這種事情還是要你情我願才好。”
三人充滿了殺氣和譴責的目光幾乎要将他淹沒了,容子桀幹咳了一聲望着門外默不作聲。
三個衛道士真不好對付。
蘇玲笑眯了眼,沖四人招招手:“來,出來說話。”
“嗷嗷嗷,蘇玲妹子你玩4P?”屋內一個男人嚎道,“加我一個吧!”
蘇玲回眸一笑:“再胡說八道我讓你光着出去和喪屍玩群P,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陰測測的聲音配着她笑容滿面的臉,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剛才發話的男人立刻萎了,讪笑了兩聲就不吱聲了。
幾人一起走了出去,蘇玲清清爽爽梳了個馬尾,踩着長筒皮靴,雙槍插在大腿外側的皮鞘中,一派英姿飒爽之氣,她将四人帶到了服務區外面的花壇。花壇此刻已經殘破了,裏面嬌養的純欣賞作用的鮮花早就被拔掉改種了大蒜、蔥之類的作物,此刻長勢喜人的韭菜一茬一茬的,看起來倒是頗有生機。
“蘇副隊找我們有何指教?”這種場面照例是容子桀上去應付,其餘三人在花壇邊對一茬一茬的韭菜指指點點。
“這東西壯陽固精,提神止汗。兄弟你需要的話我教你用法。”仙鶴指着韭菜對左清晏咬耳朵。
左清晏啃着花生淡淡道:“這玩意兒妖精比較需要,太淫亂容易腎虛,這年頭出賣色相也不好賺錢,再說……”
他邊說邊打量着仙鶴那小身板:“你不是還賣這類藥嗎?自己試驗過沒?”
仙鶴的臉漲得通紅:“閉嘴閉嘴閉嘴!我又不是修邪道的!”
屠非聞言摸了摸仙鶴的腦袋安撫他,仙鶴癟癟嘴一臉不高興。
“你的朋友一個個都很有生氣啊。”蘇玲感慨似的說,“你看看現在的人,一個個……麻木絕望,已經很少看得到能這麽大聲說話笑鬧的人了。”
話音剛落通鋪間裏面就傳來了一陣陣狼嚎:“蘇玲妹子來陪陪哥哥吧,哥哥好寂寞啊!”
蘇玲臉上的神情有點挂不住了,讪笑了兩聲:“也就吃飯和想女人的時候還有點人氣。”
容子桀禮貌微笑着點頭,表示他理解。
“好了我來自我介紹一下,蘇玲,白雲營地異能組的副領隊,本次救援行動的總指揮。精神異能者,特長是地形掃描和感知。”蘇玲伸出手和容子桀一握,又笑得眉眼彎彎,“還是單身哦。”
容子桀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個微笑:“巧了,我也是單身。”
蘇玲笑得更燦爛了:“那改天可要和容先生交流一下單身經驗了。”
“哼,狐貍精。”仙鶴蹲在花壇邊哼哼了一聲,再看看左清晏,這厮在花壇裏偷韭菜,神色自然。
“喂,容子桀就要被狐貍精拐走了,你也不擔心?”仙鶴不樂意了,拉扯着左清晏的袖子嘀咕道。
左清晏現場催熟了一茬一茬的韭菜,然後把一顆顆籽粒飽滿的細小黑色種子收了起來,一邊懶洋洋地回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管不着。”
“你就不怕他跑去白雲營地和我們拆夥了?”仙鶴更急了。
“他本來就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拆夥是遲早的。”左清晏說,又意味不明地看了容子桀一眼,“再說他暫時是不會走的。”
“為什麽?”
左清晏打了個哈欠:“大人的事情小毛孩不懂。”
“你才小毛孩,你們全家都小毛孩!”仙鶴最恨別人當他未成年,頓時狂暴了。因為聲音一下子太大惹得蘇玲和容子桀都投來關注的眼神。
左清晏摸了摸仙鶴的腦袋笑了笑說:“因為我們很貴,他舍不得抛掉的。”
“很貴?”
“啊,非常貴。”左清晏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我累了,找個地方打坐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