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鹹鴨蛋與綠帽子

等待意料中的勝利總是讓人心情愉快。

出于謹慎起見,容子桀還是開着等離子防護罩等候戰鬥結束,左清晏繼續輸送靈力擋住藤蔓後嗷嗷叫着的喪屍,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的臉上還挂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笑什麽?”仙鶴第一個忍不住問了。

“你覺得我們像不像拿着胡蘿蔔釣驢子?它們急得嗷嗷叫就是吃不到。”左清晏笑嘻嘻地說。

“……你真是閑(鹹)得蛋疼。”仙鶴對這個怪臨門口還能胡思亂想的家夥已經無話可說了。

“鹹雞蛋很好吃的,雖然我也覺得腌制的時候鹽分滲進了蛋殼小雞會疼。我以前可喜歡吃鹹雞蛋了,餐餐都要,我師父還為此買了幾只母雞回來養着下蛋,他老人家真疼我啊,可是他一走就沒留個靈石給我,連母雞都帶走了,哎,兩百年了,人心不古啊。”

“……”仙鶴深吸了幾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獰笑,“我覺得鹹鴨蛋比較好吃,怎麽不嘗嘗鹹鴨蛋呢?”

“因為周圍鄰居沒有養鴨子的,所以只有腌雞蛋了。鹹鴨蛋沒吃過,不知道好不好吃,下次嘗嘗看。”左清晏點頭,末了還加上一句,“阿鳴你真熱情,還為我想食譜。”

“……”仙鶴漠然扭過頭回到了容子桀身邊,對上他幸災樂禍的笑容還憤憤了一會兒,最後抱着腦袋蹲到了地上。算了,只是鴨蛋嘛,又不是要吃仙鶴蛋,他急個什麽勁啊。

藤蔓網外的砍殺聲漸息了,偶爾傳來個別喪屍的嚎叫聲,長長嚎了半嗓子高音還沒吊上去就被斷頭了,腦袋瓜咕嚕嚕滾的聲音倒是怪清晰的。

“好像打完了。”

藤蔓裂開一道縫隙露出戰況,屠非剛好砍下最後一只喪屍的腦袋收劍歸來。

左清晏收了藤蔓,血腥味撲面而來,濃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過道裏橫七豎八屍體和身首分離的殘軀和黑紅污濁的血液滿地滿牆,屍體都堆了兩層了,過道裏簡直不能行走。

仙鶴麻木地看着滿地喪屍的屍體,不知怎麽突然有點反胃。屠非甩了甩桃木劍上的污血,厚厚的血層甩在了牆上,血痕宛然的雪白牆壁上更添血腥。

“你沒事吧?”左清晏回頭的時候看到祝鶴鳴白着一張臉就問道。

仙鶴默默搖了搖頭:“有點惡心,過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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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有些一下沒有死透,本能驅使着它們繼續爬行,骨頭斷裂戳穿了原本就已經松軟腐敗的皮肉,挂着污血的骨頭白森森的,翻裂的傷口裏血肉還是蠕動,就好像有什麽惡心的爬蟲在裏面拱動着。

“先別處理屍體了,我們的時間有限,找到觸手怪物和那個智慧喪屍才是關鍵。走吧。”容子桀拉起手軟腳軟的仙鶴從屍體間的縫隙中穿過,仙鶴慘白着一張臉擡起頭,努力不讓自己去注意地上的屍體。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了,但或許是沒見到過如此密集的喪屍屍體,重重疊疊橫七豎八,在狹小的走廊裏堆積着,足有幾十米長;到處都是血,牆壁上,天花板上,地面上……

哪怕是陰司也不該是如此陰森恐怖。

“阿鳴?”屠非出聲喚他名字。

仙鶴茫茫然地擡起頭看着他,渾身猛地打了個冷戰。

“怕了?”左清晏已經走出了屍骸堆,站在走廊盡頭對仙鶴似笑非笑地說道。

仙鶴沒答話,任由容子桀拉着他走到了屠非和左清晏身邊。

“喏,咬一片,安神定心。”左清晏從乾坤袋裏揪了片花瓣出來,塞到仙鶴嘴邊。

“姬蘭?”仙鶴想起他們從彤沉派弄到了幾盆姬蘭,姬蘭主要用于煉丹,黑暗中也有熒光效果,花瓣含在嘴裏也有凝神定心的效果。

淡淡的如同薄荷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有些辛辣,卻并不嗆人,仙鶴咬了兩下就壓在了舌頭底下。心神恍惚的感覺頓時好多了。

“長時間處在高壓力的環境可能會造成心理上的不适,加上恐懼和危機感帶來的潛在壓迫感引起神經緊張和精神疲憊,有一些異常反應是正常的。”容子桀安慰仙鶴道。

“壓力?”左清晏抓了抓頭發,“沒覺得。”

屠非把染血的桃木劍在一只喪屍還算幹淨的衣服上蹭了蹭,看樣子也沒覺得有壓力。

身在非正常團隊中自我感覺很正常的仙鶴感覺很不好。

弄了半天他才是不正常的那個人嗎?仙鶴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容子桀。

容子桀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經過專業培訓和考核,星際旅行中各種突發狀況和特殊環境的壓力承受訓練我做了很多。”

阿呆從左清晏的腳邊爬到了他的頭頂,它似乎剛剛發現這個适合紮根的地盤,此刻盤踞在左清晏的頭發上把這裏當窩了。

左清晏戳了戳它的花苞:“阿呆,洗澡了嗎?”

阿呆裝死。

緩過勁來的仙鶴擠出一個笑容:“好大一頂綠帽子。”

頂着綠帽子的左清晏沒有壓力;來自修真界的古板劍修沒有壓力;不熟悉地球國情的ET也沒有壓力,看着麻木的三人仙鶴默默別過臉,其實在這裏有壓力的人只有他吧,這群人冷笑話殺手!

“好吧,現在我們應該考慮一下……前面的路怎麽走。”仙鶴轉移了話題。

左清晏終于把阿呆從他腦袋上拽了下來丢到了地上:“繼續帶路,不然還有三個罐頭就扣下了。”

阿呆不安地扭了扭,老老實實往前爬。

五層的地方并不大,四人走了不到十分鐘就依次穿過了餐廳、休閑健身所,地下五層似乎是娛樂性質的休閑場,“這裏?”阿呆挪過了一個拐角就不肯動了,左清晏抓起阿呆指着前面閉合的鐵門問道。

阿呆沒吱聲,它也吱不出聲,只是晃了晃花苞,繼續往他的頭上爬。

“地下射擊場。”容子桀看着門邊的标識牌說道,“阿鳴,你正好可以練練你蹩腳的槍法。““……”仙鶴抽了抽嘴角不吱聲。

“很近。”屠非突然開口了,“就在裏面,我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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