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扮豬吃老虎學弟×萬人迷校草學長（16）
“所以裴郁躁郁症的根源就是那場車禍？”謝南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杯壁，好看的眉毛緊緊地蹙起來。
傅時喝了一口咖啡，姿态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說得好聽些，那是一場車禍，說得難聽些，那其實算得上是裴家的一樁醜聞。”
“什麽意思？”謝南不解。
“小朋友，”傅時雙手交疊支撐着下巴，彎着眼睛道，“你想知道的好像有些太多了。”
“你想要什麽？”謝南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
“不過誰叫我菩薩心腸呢，”傅時聞言攤了攤手，溫和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就當你先欠我一個人情好了。”
“兩年前，也就是裴郁初升高的那個假期，一家人外出旅行，裴郁母親葉岚和父親裴喆在車上發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過程中，葉岚越過後排座位搶奪了裴喆的方向盤，導致車體失控，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大貨車，裴喆當場死亡，葉岚後經搶救無效去世，而裴郁則只受了輕微的腦震蕩，昏迷了足足一個星期。”
傅時見謝南略微驚訝的表情，輕輕勾了勾唇角：“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麽裴郁在這場車禍裏幾乎毫發無傷？”
他氣定神閑地又叫了一杯卡布奇諾，這才轉過頭為謝南揭曉答案：“因為在關鍵時刻，葉岚把裴郁撲在了後座座位底下，幾乎一個人承受了所有的外來重力。”
謝南扣在杯壁上的手指驀地收緊了。
“裴郁醒來之後，長達一個月不肯開口說一句話，醫院初步診斷為抑郁症。”
“在後來一個月後，他突然開始無緣無故地砸東西，呈現出一種狂躁的狀态。但是周圍并沒有可以刺激他的東西，這很奇怪。經醫院調查，他很大可能上遺傳了他母親的精神分裂症。”
傅時似乎很享受這種吊着別人胃口的感覺，頓了頓，才繼續道：“葉岚是先天性精神分裂，在和裴喆結婚後沒多久就開始發病了，裴郁則是因為受到外界刺激而啓動了身體的應激機制，喚醒了遺傳基因裏的相關細胞。”
“但是目前他還停留在躁郁症的階段，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是精神分裂症。”
謝南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你好像還挺在乎裴郁？”傅時眯了眯眼，問，“你們什麽關系？你不會喜歡他吧？”
謝南有些慌了神，咳了兩聲：“瞎說什麽，我只是好奇而已。”
才不是。
他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噢......”傅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過裴郁應該挺喜歡你的。”
謝南剛想問為什麽，傅時就看了看表，站起身來：“不知不覺聊這麽久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路過謝南的時候，他微微俯身，貼在謝南耳邊小聲道：“別忘了還欠我一個人情噢，小南。”
——
自從知道了躁郁症的源頭後，謝南發現自己面對裴郁的撒嬌與親近愈發沒有抵抗力。
這一個星期以來，在黑化值逐漸下降的同時，謝南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變了。
變得習慣起裴郁無厘頭的吃醋和占有欲來，甚至開始有些沉浸其中。
這是從前的他從不曾有過的感覺。
【你完了。】009聞言，嚴肅地板起了小臉，神情中隐隐透露出一絲憐憫。
謝南：？？？
【哎......】009嘆了口氣，【天機不可洩露，你自己琢磨去吧。】
謝南琢磨來琢磨去也沒個頭緒，索性放任自流，愛咋咋地。
直到某天晚自習後，他無意間撞見裴郁和一個女生擁抱。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謝南站在路燈下，胸口莫名其妙地燃起一簇簇小火苗。
一雙天造地設的壁人在離他不遠處的小樹林裏緊緊相擁，若不是時機不合适，謝南都想出去給他倆的絕美愛情鼓個掌。
他冷着臉後退兩步，準備順着原路返回。
誰知道腳後跟踩着個空瓶子，“咔擦”一聲響在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謝南擡頭，将将對上裴郁在夜色中黑得發亮的眼睛。
“南哥......”裴郁怔了怔，一雙濃眉狠狠地皺了起來。
謝南不無嘲諷地笑了笑，看着他輕聲道了一句“恭喜”，随即轉身就走。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和心口焦躁到快要溢出來的情緒形成完全的正比。
“南哥！”裴郁追上來，想要從後面拽住謝南的手腕，卻被謝南利落地揮開。
“滾開，別碰我。”謝南厭惡地皺眉，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裴郁卻突然安靜下來，
“南哥，”他的聲音幾乎要融化在濃郁的夜色中，“你到底在生氣什麽？”
謝南的腳步驀地一頓。
裴郁愉悅地笑起來，像是抓住了大人破綻的小孩。
他往前跨了幾步，按住謝南的肩膀，将他轉過身來面對自己，輕聲道：“不是說不喜歡我嗎？那為什麽看見我和別人擁抱會生氣？”
謝南輕輕咬着下唇，有些難堪地将臉別向一邊。
為什麽會生氣？
這一刻，謝南幾乎是醍醐灌頂地意識到，他好像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裴郁了。
除了喜歡和在意，似乎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是吃醋了嗎？”裴郁笑了笑，手順着肩膀往下，握住謝南的手腕，“好可愛。”
謝南還在氣頭上，心火旺盛，沒好氣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別碰我！”
“噓......”裴郁強硬地将他拉進懷裏，柔聲安撫道，“南哥，別生氣，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
謝南一想到裴郁剛剛也用這種姿勢抱了別的女生，心裏就一陣不舒服。
他好像對裴郁産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果然和瘋子在一起待久了，自己也會變瘋嗎。
謝南有些出神地想。
“別動了，南哥，”裴郁的聲音沉了些，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啞，“再動我就要在這裏親你了。”
謝南早就摸清了裴郁說一不二的性子，果然僵住身子不敢再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