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養成系人類幼崽攻x美滿吸血鬼受（14)
謝南覺得他莫名其妙。
如果諾斯埃爾知道當年尼古拉?謝的沉睡并非自願，而是為了救他被血契反噬後的不得已而為之，他還 會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嗎？
從頭來過？
那個願意為他付出所有的尼古拉?謝已經不複存在了，他想和誰從頭來過？
謝南冷冷地注視着那雙紫金色的、代表着至高無上權力和力量的瞳孔，在心裏嘲諷地想：這就是任意妄 為的代價。
在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上天往往會從你的身邊拿走另一樣東西。
這很公平。
“你知道血契的代價是什麽嗎，殿下？”謝南在諾斯埃爾緩慢貼近自己唇的那一瞬間輕輕開口，聲音中 帶着一絲冷然。
諾斯埃爾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那張淡薔薇色的薄唇上，被打斷也不惱，順着謝南的話問：“是什麽？”
“契約中任意一方一旦受傷，疼痛程度将轉移百分之五十到另一方的身上。”
諾斯埃爾眉頭微皺，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他卻沒能抓住：“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謝南微微一笑，笑得妖冶而危險，他纖長的手指正輕輕抓着頸上的項圈，語氣平靜而
淡然，“如果我現在扯下這個項圈，我将會受到來自于這個項圈的電擊反噬。”
“而作為契約另一方的殿下您......會替我承受一半的痛苦。”
諾斯埃爾的眼神驀地陰沉下來，緩緩後退兩步，直到和謝南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謝南才把手從限制 能量的項圈上拿了下來。
“諾斯埃爾，你可以關住我，但是不要妄圖激怒我。”謝南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聲音明明很輕，一張 一合的淡唇中吐出的話卻重若千鈞，“因為那将對你毫無裨益......我不介意兩敗俱傷。”
最終的結局以諾斯埃爾惱怒的拂袖離去告終。
謝南總算是松了口氣，剛想在床上稍微躺一會兒，009這垃圾系統卻偏偏不讓他如願。
【宿主大大......】009的聲音聽上去沒什麽底氣，謝南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
009觑了一眼謝南不怎麽好看的臉色，怯怯地開口 ：【你......你還記得昨天我說的懲罰嗎？】
【嗯，你說。】謝南支着額角，眼皮有些打架，他這些天來不知為何總是感到精力不足，體內充沛的能 量像是破了口的氣球，正在緩緩地流逝。
【因為你違反系統規定，擅自對洛菲進行初擁，将其從人類變為吸血鬼，】009手裏捏着一張小小的判 決書，【為了維護世界穩定，系統決定給予你懲罰一一将洛菲從城堡送走，在其成年之前不能再見面。】
謝南即将合上的眼皮倏地睜開，冰藍色的瞳孔如同貓科動物般的縮成一條線，這是防備而警戒的象征。
【你說什麽？】
009顫顫巍巍地往後飛了一段距離，直到保證謝南一時半會兒應該打不着自己，才結結巴巴地轉過身再 次開口。
【額......就是，其實吧......考慮到洛菲現在呆在你身邊也不安全嘛，再加上你又不聽系統的話，強行
初擁他讓他變成了極具威脅性的新一代“異能者”，所......所以這個懲罰也不算不合理叭？】
謝南咬着後槽牙，一字一句道：【你有沒有想過，他現在只有十四歲，離幵了城堡，他又能去哪裏？】
更何況，洛菲現在情況特殊，稍不留神就會被心懷詭計的人盯上。
【他身上自帶主角光環，是不會那麽容易死的......】009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謝南對洛菲的重視他都
看在眼裏，但這都是上頭給出的命令，他也沒有權利反駁。
【這不是死不死的問題。】謝南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近十年裏，自己看着長大的小孩，就像是在自己身上重新長出來的一塊肉，就這麽一刀子割下去，他能 不疼嗎？
【作為注定與衆不同的“異能者”，他不可能一直待在你的羽翼保護之下，這只會讓他變成一個什麽也 不會的廢物。】009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略微清冷的男性嗓音，【放他離開，讓他在殘酷 的現實裏迅速成長起來，能夠獨當一面，這才是對他最大的保護。】
【你是誰？】謝南警惕地出聲。
面前停在半空中的仍然是有着熟悉模樣的、帶着潔白翅膀的小人兒，可剛剛說話的人顯然不是009。 空氣突然陷入一片靜默。
半晌後，那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那如果我不這麽做會怎麽樣？】謝南平靜地問。
那聲音頓了頓，随即輕笑一聲，語氣裏帶着令人戰栗的寒意：【如果你們之間還有往來，那你将會親眼 見證洛菲在你面前死去......然後世界崩塌，任務失敗。】
鑒于謝南上次的威脅，接下來的兩天諾斯埃爾倒是老實本分了不少。
不過這和精靈族的突然進攻也脫不了幹系。
鬼知道那個精靈王亞瑟是怎麽想的，因為托密勒的死，前幾天明明還表現出了求和撤退的意向，如今卻 又再次将進攻線推進，幾乎快要逼近王城中央。
這事諾斯埃爾原本不怎麽在乎，全權交給元老會議操辦和做決定，直到下面傳來消息，說精靈王提出的 撤退要求是一一要他放了謝南。
諾斯埃爾臉色先是一沉，黑着臉摔了手邊那個有着一千年歷史的古董花瓶，等他氣稍微消了些，才重新 坐回椅榻上，身體舒展，唇角勾了抹玩味的笑：“看來謝是真的很勾人啊，就連精靈王也要來中間插一
腳……”
“你覺得呢，艾索？”
“他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聯系的？
黑暗中的身影微微動了動，走出暗角，在微弱的光線下露出那一張清麗的臉來。
“殿下，我不知道。”
離開城堡後，艾索無處可去，諾斯埃爾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将他招募至麾下，短短兩天，艾索已經 充分見識了這位血皇殿下的陰晴不定，暴戾嗜血。
“你不知道？ ”諾斯埃爾冷笑一聲，“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艾索，我留你到今天，你真以為我是什麽大發善心的慈善家嗎？”
“要是不想做我諾斯埃爾的狗，那你就滾回去繼續當你的血奴吧。”
艾索沉默着抿緊了唇，過了 一會兒才開口 ： “我只見過他一次，閣下把洛菲救回來的那天晚上......我不
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交易......”
講到這裏，他放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收緊：“但亞瑟說閣下是他的抱枕。”
“抱枕？”諾斯埃爾壓着聲音揣摩了一下這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愈發陰沉，像是隐藏着山雨欲來，“他也 配？！ ”
“來人！”
随着諾斯埃爾話音落下，殿外走進來兩個身形高大的侍從。
“殿下請吩咐。”
“傳令下去，增兵一千，凡精靈一族者，格殺勿論。”
“是！”
“另外......”諾斯埃爾垂着眼，“血族親王尼古拉?謝數次和精靈王勾結，按血族規定，以謀逆罪将禁閉
期無限延長，直到戰争結束。”
艾索驀地擡頭：“殿下......”
“閉嘴！”諾斯埃爾冷冷地斜他一眼，對着下屬吩咐，“就按我說的去做。”
“是，殿下。”
關在禁閉室裏的謝南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還不知道外面有兩個男人已經快要為了他打起來。
這兩天他都不怎麽搭理009，誰叫這狗系統好事不做，盡做些坑爹的勾當。
謝南現在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和洛菲說這件事情。
在洛菲十八歲之前，謝南都不能再和他有往來，但是以洛菲黏人的性格，恐怕光是這一點就很難做到。
除非……
【除非讓洛菲打從心裏覺得是你不要他了。】009—邊瞌瓜子，一邊悠哉游哉地接上他的話。
謝南沉默：【......】
他沒法反駁，事實的确是這樣。
這注定是一個兩難的選擇，要麽親眼看着洛菲死在他面前，要麽就狠下心傷透洛菲的心，營造出自己不要他了的假象。
四年而已，謝南安慰自己。
對于吸血鬼而言，四年很快就過去了。
“在想什麽？ ”房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諾斯埃爾緩緩踱步走進，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然而謝南的目光卻不放在他身上，而是直直地看向了他身後的艾索。
那一瞬間很難形容是什麽感覺，即便是一條已經被自己掃地出門的狗，謝南也難以忽視從內心深處湧上 來的背叛感。
很好，這個一直深受尼古拉?謝信任的執事大人，在短短幾天之內就投奔到血皇殿下的陣營裏，看來是 早有預備。
艾索對上謝南的目光，碧藍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無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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