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把東西收拾好,葉文祈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事情做了,他也不想再在床上休息了,畢竟這張床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美好的回憶。
坐在椅子上,還沒有休息多久,就聽見外面傳來伴着哭聲的求饒,聲音尖銳不似男人。
這聲音讓葉文祈想到頻死的貓,一種令人膽寒的刺耳。
葉文祈僵在椅子上,根本不敢動,只是那聲音持續不斷的傳進屋裏,弄得葉文祈的心都慌亂起來。
過了許久,外面忽然安靜下來了,葉文祈才呼出一口氣,剛剛他整個身體都高度緊張着。
他站起身,猶豫了一下還是朝着門口走去,只是當他的手剛碰到冰冷的門把,就聽見身後傳來哼笑聲。
葉文祈吓了一跳,等他扭過身,就見狼幾乎貼着他的身子站在他身後,這一轉身就像投懷送抱一樣。
狼那雙眼看着葉文祈,“這裏最不需要的就是好奇心。”
他的手捏着葉文祈的下巴,強硬地把他擡起來,“我只提醒你一次。”說完就把手松開,朝着裏面走去。
葉文祈咬唇,看着狼的背影,卻不得不承認狼說的對,這個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好奇心。
自己的家也不就是因為姐姐一時的好奇心才毀了的嗎?家破人亡,自己也進了監獄。
葉文祈轉身正準備回去,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凄慘的叫聲,不同于剛剛那個聲音,這個聲音更像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這就是好奇的代價。”狼掏出手術刀,又開始雕刻巧克力,一匹小小的馬出現在狼手裏,“你現在可以打開門了。”
“為什麽?”葉文祈不知道為什麽狼剛剛阻止他,現在反而讓他打開門。
“讓你長個見識。”狼随手扔出手中的刀,手術刀擦過葉文祈的臉,他甚至能感覺到上面的寒意,釘在了門上。
葉文祈抿了下唇才點了下頭,什麽也沒有說的轉身打開了門,只是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愣住了。
蒼聖疏正摟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年熱吻,手也伸進少年褲子裏不斷揉捏,少年發出不知是歡快還是痛苦的聲音,帶着微弱的哭泣。
這還是不讓葉文祈愣住的,就在他們腳邊,一個少年仰面躺在地上,他的脖子上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口,血不斷從裏面流出,他在地上偶爾抽搐幾下,眼見不活。
那個大口子,竟像是被人硬咬出來的,葉文祈下意識地扭頭去看狼,狼不知何時已經把那個巧克力雕刻出來的馬吃掉了,正在削蘋果。
蒼聖疏正舔着那少年的耳後,眼直直看着葉文祈的位置,甚至還招了招手,拽下了那少年的褲子,露出白嫩的臀部,在臀瓣上狠狠擰了一把,少年發出一聲痛呼。
少年雙腿摩擦,把褲子全部脫了,腳從褲子裏出來,腳踝精致小巧,帶着一種玉潤般的美感。
“把腿擡起來,我的美嬌郎。”蒼聖疏的聲音沙啞,帶着魅惑,那少年聽了只是看了蒼聖疏一眼,眼中滿是迷茫根本沒有焦距,卻聽話的把一條腿擡起到蒼聖疏腰間。
蒼聖疏一手抓住他的腿,一手手指直接插進少年後穴,少年的頭向後仰,“爸爸……疼……”帶着哭腔的聲音更惹人憐。
葉文祈這才看清少年的長相,五官精美竟如少女一般,只是看起來年紀不大,僅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只是少年的話,卻讓葉文祈徹底僵住了,他看看少年再看看蒼聖疏,這少年是蒼聖疏的兒子?
而且,蒼聖疏正在上自己的兒子?
蒼聖疏的手指在少年的後穴抽插,舔舔唇看着葉文祈,邀請道,“看得這麽仔細,要一起嗎?”
葉文祈呆呆地搖搖頭,只是看着地上的少年,從渾身抽搐到最後再沒有了動靜。
一條生命再次在葉文祈眼前消失,而且,他看向蒼聖疏,還是這個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狼連頭也沒有擡,坐在屋子裏,咬了一口削好的蘋果,說道。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因為開着門的關系,清晰地傳了出來。
“機會難得,再說這個月也輪到我了。”蒼聖疏沒有否認,又加了根手指進少年的身體,少年順從着蒼聖疏的動作,甚至微微扭動着腰身配合着蒼聖疏。
“看來,你又送了犧牲品。”狼打了個哈欠,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是他自己要跑出來。”蒼聖疏矢口否認,又加了一根指頭在少年身體裏,少年開始發出貓般的呻吟。
“呵……”狼的笑聲裏帶着嘲諷,葉文祈感覺到這不是對蒼聖疏的,還是對他,要是他當時跑出來……又看了眼地上幾乎泡在血潭裏的少年,咬了下唇。
葉文祈不敢再看下去,趕緊退回門內,并把門關好,背靠在門上,好像還能聽到外面蒼聖疏的笑聲,詭異而魅惑。
葉文祈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壓着什麽一般,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死亡在這裏天天上演,真實而殘忍。
而且這裏的人看慣了死亡,甚至把死亡殺戮當成了一種藝術……一種血染的舞曲。
他看向狼,有點明白了狼的意思,去除好奇心,習慣死亡,享受殺戮是他要學的第一課。
狼手指按在刀背上,仔細看着刀鋒,目光中帶着幾分柔和,不似平時的冰冷。
這樣的狼竟讓葉文祈感覺到溫柔。
“身體好了?”狼的眼神沒有離開刀鋒,只是不知為何,葉文祈竟從他的口氣裏聽出了幾分期待。
緩緩吐出一口氣,葉文祈才低聲回答,“是,需要我做什麽。”
他的聲音平靜,只是僵硬着身子。
“別緊張。”狼拿出一塊軟布,細細擦拭着,狼的手保養的很好,從葉文祈這個角度看,柔軟而幹淨。
只是葉文祈知道,這雙手上隐藏着多少繭子,這雙手的力道可是輕易置人于死地。
“跟我進來吧。”等把手術刀擦好,放到一個黑色皮質的小包裏後,才起身說道。
葉文祈跟在狼的身後,狼推來了那個葉文祈沒有進過的門。
裏面有濃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就是當初葉文祈他們學校的标本室一樣。
一個黑色的五層大架子,上面擺放着不同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裏面有動物有昆蟲,甚至還有人體器官的标本。
栩栩如生,讓葉文祈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其實這些東西被狼弄的很有美感,只是葉文祈總有一種自己也是這裏标本的感覺,只是他現在還是活的。
一個活的不知道明天的标本。
“脫了上衣躺下。”狼雙手戴上了手套,下巴朝着屋內唯一一個白色的手術臺揚了下。
葉文祈把上衣脫掉,疊好後放到一邊的椅子上,其實他原來在家沒有這些習慣的,只是不自覺地想要拖延一些時間。
雙手撐着手術臺坐了上去,他看了眼狼,聲音平靜地說道,“別把我弄死。”
“這是求人的态度嗎?”狼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裏面有着淡藍色半透明的液體,在明亮的燈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不知為何,這竟讓葉文祈想到了食人花,那種妖豔美麗的花朵,用來吸引着獵物。
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葉文祈微微垂眸,纖長的睫毛如殘翅的蝴蝶,在他的眼下投出身影,潋滟。
“我求你。”葉文祈低聲說道,聲音像是在一個密閉的環境回蕩一樣,空洞,“我不能死。”
不是不想死,只是不能死而已。葉文祈躺到了床上,平靜地看着房頂,刺眼的亮光讓他眼睛發疼,可是他不想閉上。
“死不死看你自己。”狼看了他許久,終是開口回答,把瓶子放到葉文祈手中,“喝了,我一個小時後來看結果。”
葉文祈一手撐起身子,手握住瓶子,拇指打開瓶蓋,玻璃的瓶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葉文祈仰頭喝下,才知這美麗的東西,味道卻是苦澀,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只是看着狼的眼神,葉文祈硬逼着自己把藥水咽了下去。
把瓶子扔到地上後,葉文祈躺會手術床上,狼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也不在意,就用皮帶把葉文祈四肢綁在了手術床上。
葉文祈沒有反抗,他也知道,只要是狼決定的事情,他根本沒有辦法改變也沒有資格改變。
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臨的是什麽?
狼的意思是只要他能撐過去就沒有生命危險,要是撐不過去,睜開眼看了下不遠處的标本瓶,自己也會成為這裏的一員嗎?
只是不知道狼會看中他哪個部分。
忽然覺得好笑,自己竟然已經在想變成标本被泡在福爾馬林裏的生活了。
不能死,他要報仇,還要……
還要什麽?葉文祈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當他被人制住,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母姐姐被人殺死,并一把火把家燒了的時候,為什麽他會看到另一場死亡,看到一個僅有四五歲的小男孩被另一個稍微大點的男孩緊緊摟在懷裏。
相同的絕望,不同的是,一個他是主角,另一個他不知道自己在裏面扮演了何種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