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現代商戰纨绔 怎麽暖和起來
……
少年感覺到随着漸漸放大的腳步聲,近距離的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
握着他手腕的年輕男人神情看上去很冷靜,腳步仍然是安靜而快速的。
到轉角處,他迅速地帶着少年側過身,直到一列黑衣者步履匆匆地擦肩而過,朝直前的方向搜索過去。
少年漸大的心跳“咚咚、咚咚”地鼓噪着耳膜,似乎只差一點的境況讓他覺得太過緊繃。
年輕男人對這複雜多變的地形有一定程度的熟悉,不然無法解釋他是如何到達關着少年玻璃包廂的。
可是這種險之又險的避開并沒有持續很久。
整棟建築都遍布着裝束齊整的黑衣者的人手,逐漸縮小的搜查範圍,通過對講機互相聯系。
——到沒有視覺死角的四面被圍堵只是時間問題。
少年從下樓到半程間,就隐約猜測到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被迫停下時,也沒有露出驚慌的神情。
訓練有素的黑衣者腰間的金屬套并不是空的,微微的突起象征着裏面确然裝着實物。
這在華國管-制的狀況下是很難達到的配置,無論如何,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并沒有再次脫離的機會。
“已經将兩人攔截,時先生。”
制服有些微差別,領頭模樣的黑衣男人對話筒另一邊的人彙報道。
“把人帶去我說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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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傳來的聲音無波無瀾,聽不出喜怒。
冷淡的年輕男人牽着他的手腕,兩人被前後牢牢看管着,拘進了一間密閉的隔間內。
并不算狹窄,甚至稱得上寬敞,只是光線非常黯,似可能的境遇。
另一側的門打開,鉑金色發的俊美男人施施然走進來。
他的神情并沒有剛剛高臺上一瞬間那樣冰冷,甚至還帶着微微的笑,一如往常他的狂熱追随者們印象中的那樣。
俊美男人的唇色比一般人紅,像染着玫瑰的深紅——
在這晦黯的光線中更加顯眼,或者說,更妖異了。
“我以為你收到過教訓了。”俊美男人修長的眉挑了挑眉,道。
“年輕,過分清白,輕率,野心勃勃。”
略低的聲線像是總結一般,輕佻而一擊中的地評價着。
“這麽多的矛盾,注定了你現在沒機會達成的高度。”
他随意地扔了一份文件在冷俊男人的手上。
是一份合同。
“我希望你不至于以為前段時間的‘禮物’是随便粉飾修補就可以抹消的小毛病。”
俊美男人仍舊在笑着,只是那笑雖然僞作,卻并不會使人覺得他虛張聲勢,只能讀出他過分從容的篤定。
容斐虛握着的拳緊了緊。
這個人說得沒有錯。
他沒有足夠正确地篩選合資者,所以面對這種惡意的攪亂沒有絲毫的反應能力。
和陸承明中止了合作,本身他要維持容氏這近末的強弩都耗費了太多精力。
——可是仍然不夠。
這繃緊了線将折斷的風筝,這滿覆的班船。
想要擁有少年,他仍然距離太遠。
…
——容斐松開了牽着少年手腕的手。
但卻也沒有拿起那份合同。
他離開了。
鉑金色發的俊美男人似乎對于紙質文件被拒絕有一絲驚訝,不過也僅有一絲。
男人唇角帶笑地看着容斐從門口離去,并未擡手令人阻攔。
那雙墨綠色的,蠱惑的,蛇一樣的瞳孔慢慢地,帶着邪惡笑意地鎖住了少年。
“那麽……我的小狐貍。”
“是時候跟我回去了。”
少年纖細的背脊無意識地戰栗了一下。
他想後退,可是他明明知道後面沒有退路,只會被眼前的人重新俯身下來,強迫他獻祭般地仰起脖頸——
……
少年被帶回宅邸,禁着四肢抱回從未踏足過的主人卧室,摔在過分華飾的大床中央時,腦中閃過一瞬他會被做什麽的預想。
時麟将少年的手臂束在上方,深邃的墨綠色瞳孔幽暗,看着少年撲簌簌抖動着的睫羽。
鉑金色發的俊美男人雖然面無表情,但下方的人察覺到他似乎有些生氣。
他是該生氣的。
容斐确實是時麟有意放進去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小狐貍會點頭得那麽迅速,幾乎算得上毫不猶豫。
——太不乖了。
明明圈養了那麽久,卻只想着逃走,即使明知道毫無希望。
他是絕不可能放走小狐貍的。
小狐貍永遠都會屬于他。
他已經沒有耐心慢慢調-教了。
他要叫這只小狐貍疼,讓他哭,給他戴上鎖鏈和項圈,讓他被禁在懷中只能喊他教導的名字求饒,從裏到外都是他的刻痕,連靈魂都必須被他的名字所标記。
少年身上的襯衣被粗暴地拉下,紐扣被崩開。
少年感覺到緊貼着自己,燙得讓他心驚的觸碰,烏眸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想,他對這個人之前含着莫名暖意的觸碰,其實是不反感的,或許同時是需要的。
但是他現在知道,這種不正常的,異常的熱度,侵-略性。
這個人要強迫他,侵-占他,将他搗碎再拼合。
給他戴上項圈,讓他不會說,只會哀求,只會雌伏,最好還要哭得好聽。
“今天你要學會正确的稱謂。”
“我的小狐貍,我會好好教你的。”
給過說“哥哥”的機會,可是果然他喜歡更直接的叫法。
鉑金色發的男人指腹摩挲過少年的側頰,給人一閃而逝溫柔體貼的錯覺。
但是少年雪白的窄腰上已經印着深紅得觸目的指痕。
讓他疼,是想聽他哭的。
少年想。
但是他不喜歡,也沒興趣玩這種惡劣的游戲,他想離開,哪裏都可以。
少年不知從哪裏生出的力氣,從那燃燒着的無望的桎梏中翻滾下床。
他沒有停留地站起,毫不猶豫地拉開了落地的陽臺窗,一步踏了出去。
他聽着風迅速地從耳邊拂過,然後手腕被死死地握住了。
懸吊在空中的少年仰頭,看見那雙墨綠色的,蠱惑的類蛇的眼中的血絲。
——真可怕,愛着這個人的追随者們不覺得他像蛇嗎?
少年這麽想着,被那只有力的手臂撐住,雙手拉起,硬生生地從窗臺重新提了上去。
他看到鉑金色發的男人因為過度用力,劇烈地喘息。
垂首在他光裸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深到印出血痕的牙印。
在少年覺得男人似乎要咬死自己的時候,男人松了口。
往後,少年被裝了一對含定位裝置的腳環。
不過其實沒什麽意義。
少年每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再出去走動。
不到餐桌前沒有食物吃,就不吃。
之後被男人強行用喂食器灌進嘴裏,沒覺得有什麽意思,後來放進門內的食物有時吃一兩口。
幾天後,早晨時,鉑金色發的男人放輕了腳步,走到少年安睡的床前,伸手想觸碰他臉頰。
被退開了很遠,腦袋埋進臂間,全然抗拒的反應。
男人似乎愣了一秒後冷笑了聲,但也沒有更近一步。
之後便不再在早晨進少年的房間了。
少年有的時候會覺得有些冷,但并沒有特殊的反應。
每天照常起床,沒有意義地走動,然後縮在被子裏看一會兒電視。
當他發現縮在被子裏,也冷得發顫的時候,只是閉上了眼。
醒來的時候看到鉑金色發的男人正要私人醫生給他診斷,可是醫生在檢查後猶豫了很久,不知道這近冰冷的,奪走一切溫度的病竈由來何處。
鉑金色發的男人看上去很生氣。他好像依稀想起剛回國見到少年暈倒在綠地上的時候,仿佛昏死過去的模樣……現在只更嚴重。
少年慢慢眨着烏眸,恍惚間意識到,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讓時麟觸碰過他了,即使是早上的時候。
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少年陷入沉睡前想。
少年的體力開始很快地下降,大部分時候都在睡覺,每天只清醒一小會兒。
無論什麽時候醒來,放在門內的食物都是溫熱的。
鉑金色發的男人似乎越來越忙,連回宅邸的天數也減少了。那像是迫不得已。
有時他會在少年半夢半醒時,站在門口看少年的床。
一看時間很長。
再之後回宅邸的停留更短,似乎連落腳的休息都沒有了。
…
少年蓋着厚厚的被子,忽然想到自己在世界的最後,似乎也是這樣冷。
——可是冷到最後,反而有種錯覺似的溫暖起來。
……少年安心地睡熟了。
……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很遠的地域,沿着掩映的森林,在林蔭路上疾馳。
陸承明此時沒有抽煙,可是車載煙盒裏分明已經按滿了煙頭。
一段時間沒有少年的音信,比起其他可能的,和時麟針鋒相對致兩敗俱傷的餘殃影響——
他最先記起的是少年那個奇怪的病症,想到他那天昏迷中被送到他辦公室時的模樣。
白得透明的臉頰,病态地嫣紅的唇,忽冷忽熱的體溫。
不過是離開自己視線多久……
就會變成那副樣子?
——仿佛碰一下就碎了,漂亮到極致,也脆弱到極致的玻璃制品。
他不知道少年的病症來由,那是醫療也看不出的跡象。
雖然他知道少年不會在飲食上受到苛待,高大男人最擔心不過的就是這個奇怪的症狀。
有的時候越久不見,就越不能想。
只要想起,腦中就會無來由地自動閃過少年昏迷中的模樣。
然後心髒就會抽搐着隐疼一下。
他以為自己不過就是把少年當作養着的小狐貍,不知道在毫無察覺時,已經占據思緒到這種地步。
陸承明閉了眼,想,當務之急是把時麟在華國延伸得過遠的盤錯斬斷,燃盡,這才是最理性的,根本的,接回少年的手段。
——直到他聽到時麟宅邸中少年生病的消息。
…
黑色轎車幾乎是直直地闖入了金色的栅欄大門,然後高大男人毫不停頓地進入了門廊。
整棟建築中的黑衣者已經在另一處被調走,宅邸中落針可聞。
高大男人沒有費多少時間,近乎是直覺地順着樓梯往上,然後在房間中找到了少年。
彼時少年的呼吸微弱得接近消失,精致的臉頰也比見到的任何一次都蒼白。
好像已經透明得穿堂而來的風都能帶走。
男人一瞬間不知怎麽,手指都有些微微的抖。
他從未有過這種程度的失态,腦中一瞬間閃過了很多無序的,瑣碎的細節。
他下意識地握着少年的手腕,先低頭在殷紅的唇瓣上落下了吻。
他潛意識中知道少年喜歡他碰,也愛那樣靠着自己,讓自己抱,他總覺得那像是少年愛粘着勾引人。
少年意識迷糊的幻覺裏,長久地行走在雪地中,忽然被泡進了溫泉。
他還有點不适應,小舌頭猶猶豫豫地試圖抵住突如其來的入-侵,卻反而被捉了個正着,完全陷入了恍惚的酥-麻感中。
看着少年臉頰慢慢有了血色,男人将少年打橫抱起,順着旋梯往下。
太輕了。
男人想,有好好吃飯嗎,腰上那點軟肉是不是都沒了。
這一路回行的車程很長,男人憂心地隔段時間掃後座上閉着眼的少年一眼。
剛剛見少年垂着眼睡熟在床被間,仿佛就要這樣睡過去一樣的印象記憶太深,讓他總懷疑是不是少年就要在他眼前消失了。
從地下車庫把少年抱回了私邸的床上,男人看着少年雖然回複了一點血色,但似乎那些熱度随時都将消去的模樣,皺着眉。
他下意識給少年解了扣子,垂眸看。
嗯………可愛的胸前處是粉色,但是其他的地方都太白了。
微熱的指腹輕輕拂過。
而且依然很冷。
高大男人猶豫了片刻,想,莫非……
他低下頭去,先試着吻了吻可愛的粉色。
周圍立刻肉眼可見地泛起了微紅。
男人見此,眸色漸漸變深。
完全俯下身去。
少年迷迷糊糊中,撲簌簌的眼睫慢吞吞地眨動,不知被怎麽碰了,情不自禁地“唔”了聲。
很快,慢慢回複的意識裏,少年軟白的耳根開始燙起來,開始面紅耳赤,驚慌失措地立着看不見的毛絨尾巴推人肩膀——
不要告訴他才剛醒,就要被做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