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龍傲天男主的妖寵 想逃?

……

這只小狐貍褪下來的衣服, 雖然總是弄得皺皺巴巴,衣擺破損,有時候幹脆不知丢哪裏去了, 據黑衣男人所知, 赤蟄手上就有一件, 其他人那裏他不清楚。

——會用來作何用途,根本不言而喻。

可這個小家夥現在在做什麽?

黑衣男人凜然深黑的眸色沉沉的, 英挺的劍眉皺着。

啧, 這麽喜歡從他這裏偷衣服穿?

晚上非要在庥上纏人就算了, 一邊纏還一邊怕就算了, 現在還要悄悄地……

知道這種衣服怎麽穿嗎?

又沒見這只小狐貍穿過……稍微手指一撇開就是一片軟白。

今天小狐貍球沒有主動在面前躺倒撒嬌, 露出白絨絨的柔軟腹部乖乖地任人揉。

那就是他不是今天要來他這裏纏着蹭庥榻睡的意思。

黑衣男人拇指無名指腹摩了摩,還是沒有下榻去把這只絨絨小白球拽着後頸拎回來。

啧,只能摸, 玩,不能弄, 他又不是想憋死自己。

于是小狐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黑衣男人腦中過了怎樣一道對待,叼着自己的新小布包裹輕手輕爪地從門間一路小跑了出去。

……

一步一步小跳着躍下臺階的時候, 小狐貍回頭看了一眼月色下黑暗的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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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蒼”的豎牌也在黯淡的光線下依稀模糊。

他想到自己似乎就是在這附近撿到那個黑底金紋的腰牌的,然後……沒有被凍死。

現在他的小布包袱裏沒有腰牌。

因為若是他把那個帶着, 所有人都會知道他要從這裏跑走,而且腰牌上面的溫度也早就沒有了。

要說舍不得, 也沒有。

絨絨狐貍球小鼻尖皺了皺,想到那些人是怎麽欺負自己, 把自己放在掌間揉-弄的,蓬松的軟尾不由抖了下。

反正………他要走了。

絨絨的小白球從臺階上靈活地躍了躍,跳下了最後兩級臺階。

……

‘……我一定要去見男主嗎?’狐貍球把自己埋在草叢裏, 一雙水靈靈的藍眼睛往外看。

【第一次劇情救還是需要去救的,畢竟原劇情裏沒有設置其他讓男主從重傷瀕死狀态恢複的結點。】

系統004想了想,道。

【作為核心的男主如果死了,世界基本框架維持不了,會直接崩塌。】

【按照原主的意願,宿主之後離開,不再參與到主線劇情中是可行的。】

‘………哦。’

絨絨狐貍球蔫蔫地,一對三角形的小小耳朵尖擺了擺。

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去見這個男主的。

原文劇情中印象是個很厲害的人,也是個可怕的人。

……畢竟原主也怕他。

這次後再不産生交集是最好了。

絨絨小狐貍球等着從草叢經過的吊睛白額虎不緊不慢走過,才慢吞吞叼着自己的小布包袱從草葉中鑽出來。

一般中等大小的肉-食性動物看到小狐貍都不會感興趣。

畢竟有靈智的小妖天生會多一層屏障,能較好程度地收斂氣息,不容易被發現。

而且小狐貍看起來還不是很好抓的樣子。

大些的肉-食性動物就需要時時注意。

雖然小狐貍沒有長得很肥,肉很多好吃,但是優秀獵食者生而敏銳的直覺下,那點小屏障根本不夠看的。

有的時候小狐貍冷了會把小布包袱裏面一樣東西拿出來抱着撥-弄一下。

“………我快到了嗎?”狐貍耳的少年躺着看着天上的月色問。

他其實對他出生的那座深山沒什麽概念。

因為他抱着一只大妖的尾巴被帶了很長一段路,而畢竟大妖各個都能日行千裏。

再之後……再之後就是一直待在老大的洞川裏了。

想到這裏,小狐貍還有點沮喪。

“……我離老大的洞川那裏有多遠呢?”

系統004從地圖看了一會兒,道:【因為之前規劃的是在日期前去指定目标地點的路線,所以如果是目标山脈,還有三日。而如果是那處洞天福地……大致有一個月的行程。】

小狐貍看了看自己的小布包袱,蔫蔫地撥-弄了一下。

一個月……這點儲存不夠一個月,他會凍死在路上的。

小狐貍在草墊上左右翻了下身。

單衣沒遮到的細白皮膚被尖銳的草葉紮着磨到了,有點疼癢,這讓小狐貍委屈了,把自己蜷縮起來。

系統004想摸摸小狐貍,試圖安慰,到口時卻沒找到合适的言語。

……

少年藏在山腰的草木叢裏。

雖然說是‘藏’。

——但是因為對人形的掌握太不熟悉,所以少年烏發間一對茸茸的三角形尖耳還露在外面,不時左右動一動。

少年緊張兮兮地睜着那雙水潤的藍色狐貍眼。

“我……我要過去了。”

“說好把人救了就走,不讓他知道……”

系統見着小狐貍尾巴顫顫的樣子只覺得無奈,耐心應了聲。

少年這才探着腦袋往外看。

空氣中是淡淡的血-腥氣。

——那裏俯卧着一個年輕男人。

墨黑的發,俊逸而蒼白的面頰鼻梁高挺,雙眼緊閉,垂下的長睫如鴉羽,是這種病色裏也一眼能看出的端方相貌。

少年小心翼翼走近,可真當他到那年輕男人的面前,反而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救了。

“我應該先做什麽……”

【檢測到目标最嚴重的外傷為腹部傷口,現壓迫度80%,建議宿主先将其換至一個減輕壓迫的姿勢。】

系統004道。

少年“唔”了聲,将草地上的男人往草叢裏邊略微拖了點,然後往一邊推人,試圖讓他側一面。

花了少年好大的力氣。

別看年輕男人身形修長,可被衣物遮蓋下都是緊實的肌肉,真要折騰起來可重極了。

少年太陽穴都冒出了汗珠,此時好不容易把人側過去了,還坐下來喘了幾小口氣。

“我先給他止血吧……”

少年看清了青色布料下血跡的位置,在腰腹,凝結的血跡已經把那一片浸得深黑。

【附近比較常見的有效藥草如下。】

系統004迅速根據掃描給了幾個例圖。

小狐貍于是開始低着頭認真搜集草藥。

這沒有花多久時間。

少年把藥草攏在一起,按系統的指導做了簡單的初步處理,然後試圖去拉開年輕男人的上衣。

先露出來的,是極有爆發力的腹部肌肉。

少年專心去找傷口的位置,接着把年輕男人的褲腰往下拉了一點。

腰腹傷口最大的地方就是那一處了。

少年手裏捧着藥草往那邊去,腳腕卻忽然被不知什麽拉了一下。

他重心不穩,被拉得摔了一跤。

狐貍耳朵的少年細眉蹙了蹙,心裏有點疑惑是什麽在拉自己,膝蓋下的麻筋被頂了個正着,一時半會兒只能跪伏着。

少年想站,沒站起來,只好先用布料幹淨點的一面清理一下傷口,然後低着頭把藥草往年輕男人腰腹那裏敷。

可怎麽看那姿勢,都像是身形纖細的狐貍耳朵少年主動往年輕男人懷裏靠似的。

……

——灼紅。

——火燃燒起來的灼紅。

滿目都在燃燒着,那過于濃豔,詭谲,又絕望的火舌……

幾乎能以那熾烈灼痛人眼。

幾個俗世朝代更疊,百年建起的顧氏山莊,覆滅只需要一夜。

一個人所珍視的所有……

生其養其的親人,賴以生存的家族,食寝廳樓,他們比武的高臺,幼年的學堂,傳承的讀譜……

如何能在一夕之間付之一炬?

慘叫,嚎哭,金屬劍-刃穿透肉-身而後拔出的揚血聲。

歷歷在耳,仿佛那亂象猶在眼前。

這噩夢一刻也未曾停止。

被蒙面者沿路堵截逃殺時,眼前是血色的猩紅,而即使是力竭的昏沉中…

——也是無休止的深黑慘象。

偏偏于這渾渾噩噩間接觸到了某種……

……柔軟的小東西。

……

而那讓他從地獄中忽然抽離。

……

——是什麽?

顧修煜修眉緊皺着,昏沉中依舊清晰地知曉,那不是來自那些蒙面者。

……卓越的修武者都有賴以生存的敏銳本-能,知道接觸的事物并不具有殺傷力的威脅性。

不如說,那種強度,或許即使他重傷也能一只手捏死。

而那種軟軟的東西反複在他腰腹的要害之地來回觸碰,軟-嫩微涼中帶來稍許緩和感。

年輕男人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但感覺那小東西在往他懷裏蹭。

這讓他反而眉頭皺得更緊了。

——到底在做什麽……

這軟物是怎麽回事?

若是一定想………不能換個時間嗎?

顧修煜灼燒的渾噩中試圖睜開眼,卻只模糊地從睫間開了一條縫隙。

入目的先是一個尖細軟白的下颚。

菱形的淺紅唇瓣張合着,似乎在和誰說話,他只能聽見斷續的字句。

“內傷……?……怎麽辦……”

“……這樣……好了嗎………”

之後那軟軟的東西似乎想撬開他的唇關。

他沒有打開,但也沒有故意抿緊,于是那柔軟開始慢慢往裏伸。

之後是微涼的植物香味。

清晏草。

顧修煜想。對他現在的傷勢修複是對症的。

所以他如其所願地吞咽了下去。

那柔軟的小東西一開始的舉動總讓他有些誤會。

但現在他清楚了。

——他只想知道将他觸離那短暫的将死幻象中的人是誰。

可偏偏,他仍然看不見那下颌的正臉,反而看見那開阖的菱形唇瓣有些驚慌地抿了下。

“……是不是……快醒……”

“……得趕快些…走………”

這讓顧修煜心中一時的疑惑後陡然升起焦炙來。

他想睜開眼。

想用被灼燒得嘶啞的聲音問他。

想将那軟物牢牢地握在掌心裏,讓其哪裏都去不了。

——是誰?

——為什麽救了他,然後又逃離?

可偏偏狹窄的視線裏,他最後看到的一抹白色。

雪一樣的白,很輕。

像是雲朵墜在這活着的地獄裏。

他的意念催促他伸手,去抓住他,偏偏勉強支撐的精神在體內藥草的修複下促使他眼重新阖上,陷入了沉睡。

——這一覺不安穩,也不長。

顧修煜醒來時,腰腹的傷口已經不在牽動,內部紊亂幾近崩潰的氣息也重新平穩。

但并不是适合立即動身行走的狀态。

他應該在原地打坐調息十個周天,完全消化那些修複的藥力,才算是從原瀕死的狀态恢複近半。

但是他沒有。

芥子譜的鑰匙已不在他身上。也許之前被追堵時已經丢失了,又也許不是,只是給了他現在做出不那麽理智抉擇的理由。

他想,那個柔軟的小東西興許已經帶上了他的引子。

……

狐貍耳的少年走得很快,到之後,已經一路小跑起來。

【宿主?】系統004疑問道。

“我……我不知道………”無人時直接出聲的少年看起來有些茫然無措。

“我覺得,我沾上了一種……香氣……”

他不清楚,或許在大姐姐那裏待久了對香澤會比較敏-感,即使這氣味很淡。

“我得洗掉它………”惴惴不安的少年沒多久,就走到了清澈透亮的山潭水邊。

——然後合衣躍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來不來得及,也不知這種莫名的心悸由來,只将自己大半身體都浸在了水中。

輕薄的布料濕透了貼在少年膩白的皮膚上……勾勒出少年細得不盈一握的腰和隐約往下的弧度。

——比盡數褪去,反而更誘引人些。

凝脂般的瓷白皮膚,光滑無瑕的後背。

漂亮的蓬松尾巴沒有多少沾濕,小心地翹起來,連帶烏發間瑟瑟地扭擺着的茸茸耳朵,內側的軟粉也顫顫的。

少年心神不寧地側過身體,可他不知,掩映的圓石後——

他已經撞進了年輕男人的眼裏。

那雙烏沉沉的眼看着那抹柔軟的雪白,一瞬間微微收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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