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風沙之蝶
風沙之蝶
生靈何其無辜,靈運行在水上。
——《記》
“你這兇悍的女人,松開你的熊掌!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狗!”
科迪羞憤難當,脖根乃至臉龐甚至耳朵都布滿了紅潮。
他簡直沒有臉面活在這個世上,他怎麽娶了一個像狗熊彪悍的女人。
他斜眼看這這個有着巨大身軀着實豐滿的母豬,隐隐蛋&疼,當初的可人兒去哪了?
他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一個野心勃勃,不懂得隐晦的妒婦。
朱麗亞笑了,血紅的唇猛張,露出裏面白花花的利刃,猙獰着肥大的面孔,發出刺耳的聲波。
“狗?你可不是我的一條狗嘛!用你的狗腦袋好好想想,要是沒有老娘,你會有今天,科迪!”
“傲慢的女人!”
即使在懦弱的男人,自尊心受到傷害也會反擊,科迪怒湧心頭,快速起身,反手一打,
“啪!”
朱麗亞的臉上顯現一個十分有力度的巴掌印,卻未腫。
科迪回味着手上的力度,這女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朱麗亞不可置信的望着科迪,一時沒反應過來,呆楞在一旁,捂着臉隐在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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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迪倒退兩步,煩躁的扯動頸項的領帶,悶悶的坐在石階上抽起煙來。
朱麗亞接受不能,神經有些錯亂,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極盡委屈,唠唠叨叨個不停,扯着嘹亮的嗓子大聲尖叫,嚎啕大哭。
“你竟敢打我!”
“竟敢打我,反了你!”
“真是大膽,膽肥了!”
“你這個死鬼,說翻臉就翻臉!”
“真行!有志氣了!學會大老婆了!啊!”
“五十年了,就這麽不顧及我們夫妻的顏面!”
“你就這麽向着你的侄女嗎?還是說你有隐秘的戀童癖!”
“你喜歡她,哦弄,上帝,看看這個人,實在不公呀,請您解救解救你忠實的奴仆吧,為我指條正直的路吧!”
“科迪!你這個死戀童癖!包庇兄長罪的叛徒,老不休!”
幽怨的聲音一波比一波強,一句接着一句。
科迪越發沒有耐心愈加心煩,他突然意識到他是多麽對不起他的大哥,說好的保守約定,一息之間都被這個女的搞砸了,現在,他親愛的侄女唾棄他,甚至于沒了她的蹤影,他實在擔心這孩子幹出什麽傻事來。
聽着女人無理取鬧的言控,他有些無力招待了,要不和解?
不!絕不!他才是男主人!
可是……唉,他終是有些心軟的,畢竟老夫老妻幾十年,他怎麽會不顧及夫妻的顏面,他怎會對他侄女感興趣,這個吃醋沒完的家夥。
看着她此刻的模樣,人生一回兒,說實話,他是開心的,興奮的,被欺壓這麽多年,他翻身做主人很是不容易的。
他真的不舍得,唉!
他走到朱麗亞面前,拉起正在撒潑的女人,這個沒有風範不在恣意的女人。
“我并不是怪你,當然,這和晔葉沒關系,你這家夥,怎麽會吃一個像我們孫女的女孩的醋,我只是氣,氣自己告訴了你。”
朱麗亞立即禁聲,停止吵鬧,濕濡着眼睛,不去理會,扭開身子,坐在梳妝臺前,胡亂的抓了抓蓬松而又雜亂的頭發,拍拍臉頰,擦幹眼淚,又一次施粉梳妝打扮,好似這樣心情會好些。
“咚!咚!咚!”
鐘擺發出聲響,淩晨了。
科迪知道再說下去去沒意義了,只不過自讨沒趣罷了。
不知怎的,鐘擺搖動的聲響始終印刻在他的腦袋裏,揮之不去使得他的心很是慌亂。
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望心能安靜些,忽然,窗外傳來細碎的聲響,夾雜着整齊的腳步聲,他聽到了一聲槍鳴,繼而一束燈光晃了他的眼,探入他的樓房,科迪立即警覺,
“這是的撒的軍隊!”
朱麗亞立刻起身,彎腰探向窗外,
“不得了了,他們正沖向我們!”
這時,門外傳來“哐哐”的敲擊聲,
“開門!開門!我們奉的撒之命來抓捕刑犯,晔葉在哪?”
朱麗亞眼珠一轉向科迪打了個手勢無聲的說着什麽,科迪細心的讀取,轉身下樓去開門,那眼神裏包含了信任,
“剩下的交給我,親愛的男主人,你的客人到了,快些去迎接吧。”
朱麗亞提裙轉入樓道的另一口,通過走廊,來到地下室一破舊的門前,昏暗發黃的樓道裏,是雨點的滴答聲。風灌入通道口,朱麗亞緊緊身二話不說闖了進去,一把拽起掩在被下的人兒,那是一個女孩,更妙的是,她竟與晔葉長得着實相似。
“晔葉在哪?”
“長官請您喝口茶歇下腿腳,天冷,女孩子嘛,總是慢的,夫人一會兒就帶她見您。”
“時間緊迫,如果不交出來,我們就把你們帶去,頂上‘叛國罪’的帽子。”
“晔葉來了,長官,您要檢驗一下嗎?”
為首的高級官員點點頭,讓出空間,一個身穿黑袍的白發老者出現,他手裏拿着畫卷,只見他上下打量一番,
“這人是晔葉。”
“帶走!”
女孩呆呆的任由士兵捆綁,既不反抗也不吵鬧,直愣愣的像是傻了一樣,最終拷上鎖鏈。
等人走後,科迪很是驚恐,“哪來的?”
“集市上撿的,像極了不是嗎?若不是知曉那個修女只生了一個女兒,我還以她倆有貓膩呢!好在她有智障又是啞巴,不然事情不會向好方向進展了,難逃斷頭臺。”
科迪要不是曉得晔葉不見的事實肯定當真了,那樣就更對不起大哥了,那是他唯一的骨肉,哪怕拼上性命也要護住!
這真是有驚無險的一天。
六月的雨一直下,一直持續到明天早上,但法官沒有令罰刑延遲,漫天烏雲不見天日,昏昏沉沉。深沉的意味。
上午九時,“晔葉”無神的被領到斬頭臺上。
風吹雨斜,将“晔葉”的頭發纏繞濕潤,面目模糊在烏雲裏,一聲令下,可憐的“晔葉”被不熟練的劊子手用斧頭砍了三下,頭顱滾在水灘裏,血液四濺,恍惚整個雨都彌漫了鮮血的腥氣味,久久不消散。
那個呆呆的一直不動的“晔葉”到死砍下頭的那一刻怪異的笑了,身軀不規則而又詭異的撲棱了幾下,在無了生息,應要求,她的身體被劃分四塊,都遭到極慘的酷刑。
人們不由唏噓,混亂的有,不公的有,說教的有,看熱鬧的卻是蓋過了幾許的人。
人們不知的是,無形的魂靈運行在水面上,轉接在一個黑貓的身體裏。
“喵~”
聲音叫的凄慘,貓臉笑的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