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戰
星期一,秦昱同學帶着一群兄弟如螃蟹過河一般的晃蕩過初中部,我一直保持低調的學校生涯,從此被推到風口浪尖。
星期二,在某人的授意下,周彬同學開始公開在班級裏表示出對我的維護,從而造成了風言風語的流傳
星期三,秦昱同學打完球之後直接帶着賣身汗水到教室門口來跟我說晚上不回家吃飯。我氣得差點将手裏的書甩到他臉上。
星期四,正好是我值日,秦昱幫我将一桶飲用水扛到教室。被我冷冷的看一眼,随機親昵的揉揉我的腦袋不帶走一片葉子般的走了。
我目送秦昱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轉過頭的時候看到默默在悶笑的表情差點沒被這兩人氣到背過氣去。
“林默默,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你們到底合集了什麽!”
聽到我的咆哮聲,默默立馬收起悶笑的表情狗腿的跑到我跟前給我捶肩膀:“好啦別生氣別生氣。我們覺得啊,與其老這麽提防着那人再對你動手,還不如直接向全校宣布:你——蘇洛洛是秦昱的保護對象。這樣誰都不敢惹你啦。有秦昱哥哥和葉瑾在,咱們在學校裏可以橫着走了。”
誰要在學校裏橫着走啊,你們就不能給我片刻平靜嗎我仰頭望着萬裏無雲的天空怎麽就覺得從今以後我的生活将會是暗無天日呢。
不過——我側頭看一眼正在得瑟的默默。是我想多了吧,我在默默怪異的眼神下走回座位上。周彬剛好在我後面的位置,他伸手戳了戳我:“哎,秦老大他和你什麽關系啊。”
“從小一起長大。”還能什麽關系,就是小的時候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跑,有鼻涕就甩他身上,有事情就推他撒身上,闖禍了就他去頂着。秦家擋箭牌,你值得擁有。
“哇,好羨慕。”周彬拖着下巴,露出一臉羨慕的表情。
我有些無語,卻也不想插手秦昱的跟随者對他的朝聖,注意力重新回到我的書上。馬上吳老師就要回來了,我的攝影課也即将開始,希望這事按照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所預料的那樣平息下來吧。不過我覺得如果那群人真的如默默所以為的那麽簡單,僅僅看在秦昱的面子上就能放過我,那麽這個學校也太容易控制了。
下午下課之後,我坐在位置上等其他同學收拾完了再進行打掃工作。今天數學老師拖堂,等到教室裏的人走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我看着牆上的時鐘,心想着這次回去要好好跟媽媽說,不然又是一頓神煩念叨。
其實值日的打掃工作并不複雜,将黑板擦幹淨然後将地板清掃一下再拖一遍就可以了。我正在整理講臺的時候,眼角瞄到一個身影站在門口。這個時間點還有誰會在這兒等人該不會……
我拿着掃把當做護身武器慢慢走過去:“請問是誰在那裏”
躲在門口的問似乎被我這麽一問給吓到了,慌忙現身。和我想的不一樣,出現的人并不是王詩語,不過我想應該和王詩語的目的差不多。我看着她顫巍巍的拿出一封信,遞到我面前:“那個,能麻煩你轉交給秦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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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一個表白的。我将掃把放到一旁然後将信封接過來,也沒打算追問什麽:“嗯,我晚上回家的時候給他。”雖然我懷疑最後這封信的結局是垃圾桶,但是一顆少女心總不能由我來毀了。這種缺德事讓秦昱自己一個人去做就好了,“大姐姐你還不回家嗎”
“哦,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那人似乎被我輕易接受的态度給吓着了,如驚弓之鳥一般的飛奔而去。我看着她的背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不過這并不是我要擔心的問題。随手将信封放到講臺上,繼續剛才的清掃工作。
等我全部弄完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我最後确認一遍已經将教室門鎖好,這才慢慢的走向車棚。進入秋季之後天色晚得越來越快,現在雖然才六點半天空卻已經變成了深藍色。我搓搓感受到涼意的手臂,心想着回家要讓媽媽給我找長袖衣服出來了。
學校裏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還剩下的就是高三的備考生們。我走到我車子前面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是誰已經把車子的氣芯給拔了,兩個癟癟的輪胎預示着今天我要麽是推着這輛單車回家要麽就只能自己走回去。
前者呢我明天還有可能踩着單車來學校,後者的話我明天就必須要搭秦昱的順風車來,這樣一來,我在這個學校拉的仇恨就更多了。我看着那幹癟癟的輪胎,書包一甩直接向家那邊走去。雖然我是不怎麽想惹事,但是事老來惹我就不能怪我回敬你們了。
老爸從小就教育我——煩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既然已經這麽明晃晃的下了挑戰書,我再不應戰,我就不能算是蘇岩的女兒了。
當天晚上我八點鐘回到大院,爸爸雙手橫胸站在大院門口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我乖乖走到他面前說:“爸爸,我的車被人把氣芯了。”爸爸愣了一會,似乎在思考我解釋的真實度。片刻之後他才說才說:“先回家吃飯,待會爸爸開車去把你的單車給拿回來。”
我跟爸爸進門,看到站在秦伯伯身旁的秦昱,後者正被秦伯伯罰站,英挺的站姿中帶着微微的顫抖,看來在罰站之前也是一頓好打。我也知道若不是秦昱,我也不會遭遇到被拔氣芯的破事。不過在看到秦昱這個樣子時候,我一路過來憋着的氣頓時消了不少。
當天晚上爸爸和秦伯伯驅車将我的粉紅小單車給帶回來。麻煩軍工部的叔叔看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拔的不僅僅是氣芯,還将內胎給割爆了。軍工部沒有現成的單車內胎換,這單車要修也要等明天去賣完材料回來了才能修。秦伯伯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爸爸頗有深意的看我一眼,似乎在詢問我剛剛入學半個學期怎麽就能遇到這樣的問題。
不過他并沒有當場發作。倒是秦伯伯直接轉過身來給了秦昱一腳:“讓你照顧妹妹們,你就是這麽照顧的。”
秦昱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我也不敢多說話。
晚上睡覺之前,爸爸來到房間門口問我:“丫頭,你在學校被欺負了”
“沒有。”我的房間已經熄燈,只能在黑暗中看到爸爸的身影,“爸爸你別擔心了我自己可以搞定。別忘了我是誰的女兒。”
“嗯,解決不了就和爸爸說。”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爸爸這麽跟我說。雖然我們家比不上秦家但是在整個N市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不過從我懂事開始,爸爸就教育過我不能拿身份壓人,什麽事情只要能自己解決的絕對不能牽扯到家裏。越是站得高的人越是要小心翼翼。因為這樣摔下來會更慘。
這還是第一次爸爸直接跟我說解決不了就依靠家裏。我将自己埋入長頸鹿的脖子裏,嘴角慢慢的勾起來。正如我說的那樣,這事如果解決不了我也太對不起家裏多年以來對我的教育了。要查出這事是誰做的還需要用到家裏就剛才秦昱的表情我就知道,第二天沒等我上課他就能查到是誰。
因為我的單車壞了,第二天我跟着秦昱的順風車去的學校。默默也在昨天晚上知道這事,在看到我的時候一張小臉難得的沒有路出笑容。我伸手摸摸她的頭說:“行啦,為這點小事至于麽。早點解決掉就行了。”
進入校門的時候我刻意的抱緊了秦昱的後腰,目光掃過正從教室宿舍那邊走出來的王詩語,輕而易舉的從她臉上捕捉到憤恨的情緒。果然是小兒科的人物,想來以校長的智慧絕對養不出這麽蠢的女兒,那個婦人毀了校長的一世英名了。
秦昱一手攬過我的肩膀往教學樓走,我忽然想到了昨天放在書包裏的信,連忙掏出來給他:“喏,有人托我轉交的。”
粉紅色的信封配着紅色的愛心,絕對不可錯認的告白信。秦昱揚高了眉毛一臉壞笑的靠近我:“別人托你轉交的洛洛別害羞嘛……”
“真的是別人托我轉交的,你看那個字體,可能是我寫的嗎我敢這麽寫,外公不得砍了我的手啊。”作為書法大家的外公從小就教我練就一手方方正正的正楷,并且嚴厲的跟我說過——字如其人,絕對不能寫字寫歪了。
而信封上可愛的圓體字絕對不可能出自我的手筆。
秦昱低頭一看,頗為認同的點點頭:“也是。不過好歹是你送的,我勉強看看好了。”他接過信随手塞到書包裏。一句話說得我心驚肉跳的,連忙拒絕他:“可別,你該怎樣還是怎樣,別因為我改變什麽了。你看你不過幫我抗一桶水,我的車就被人給劃了。你要是因為我答應了別人的交往,下一次不得我被劃了啊。”大少爺我求你高擡貴手,大人有大量,您放過小的吧。
秦昱笑着揉揉我的腦袋:“行了我知道這次是我對不起你。說吧,你想怎麽補償,我絕對不會眨一下眉頭。”
“別揉,好不容易梳好的。”一邊躲開他的魔爪一邊将淩亂的發絲給整理回來,“沒想好呢,下次想到了跟你說。反正你欠我一次,你記住了啊。”
“從小到大那次不是我欠你啊,什麽時候你欠過我啊,我的大小姐。”
我們一起來到二樓,秦昱把我送到教室門口順手一推,“晚上我等你放學,別亂跑了。昨天晚歸兩個小時,我就被我爸達到肉青。今天要再把你弄丢,我估計我的小命得交代了。”
屁,就你的皮我還不知道少跟我裝可憐,我對着他扮個鬼臉然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後座的周彬立刻探過身子來問我:“哎,蘇洛洛你的單車呢為什麽你今天和秦老大一起上學啊”
想到這裏,我對着他鈎鈎手指說到:“你去查一下昨天下午是誰在車棚把我的車芯給拔了并且将內胎割斷的。你要是查到了,我給你弄秦昱的簽名照。”
“兩張!”
“一言為定。”
我很快和周彬達成協議,至于秦昱——死道友不死貧道,他自己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