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站着一個威武的中年男子,是征西大将軍——年羹堯。

見阿羅發現,這位大将軍也毫不尴尬,他似笑非笑地對着阿羅抱拳,算是見禮了。阿羅也點頭,表示問候。

只是這位大将軍似乎不太滿意阿羅的态度,對他只是點頭,而未上前寒暄不悅,眉頭皺起,目光銳利地掃視阿羅一番。如果是普通年輕人的話,必定會被這種氣勢吓到。

阿羅對年羹堯這種下馬威很不滿,但他也并未說什麽,只是開啓了讀心異能。這些年,在雞蛋君的優惠下,阿羅的讀心術大大加強,已經不需要肢體接觸了。

“哼,蒙古來的小子,居然對我這麽無禮,只是被皇上寵愛了幾天而已,就這麽嚣張,簡直是不知所謂!”

“還有那麽蒙古來的賤人,居然敢給我妹妹臉色看,讓她病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一定要給這對雜種一點顏色看看。”

“看這小子皮光柔滑的,長得也算英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副長相,迷惑了皇上,該不會……是以身侍君了吧,哈哈哈哈!”】

想到年羹堯的那些惡意猜測和辱罵,阿羅就一陣來氣,他将這股氣憋在心底,只等爆發的時機。

這個仇,他一定會報!

“我自己會擺平這件事的。”阿羅道。

“嗯。”阿維點頭,也不多管,默默地為惹怒阿羅的人點蠟燭。

想起往昔那些惹怒阿羅的人,阿維覺得自己的手段是那麽溫和,簡直跟聖母沒區別啊!

125甄嬛傳(七)交鋒!

翊坤宮寝室

華妃百無聊賴地靠在床頭,看着窗外透出的光,突然問道,“頌芝,哥哥那兒,有消息了嗎?”

頌芝趕緊走到華妃身邊,低眉順眼,“回娘娘的話,還沒有什麽眉目。只是聽消息說,歡怡香裏面确實有些對娘娘身體不利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麽,還未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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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廢物!”華妃發怒,将手邊的瓷杯摔倒在地,碎了一地的渣滓。

“娘娘息怒!”頌芝也不顧地上的渣滓,跪地請罪。

見華妃臉色和緩一些,她才又說道:“這歡怡香中的害人之物實在藏得太深了,娘娘不需擔心,二爺必定會為娘娘做主的!”

對年羹堯的本事,小丫頭頌芝是十分崇敬的,畢竟是年家的支柱,堂堂征西大将軍啊!

“本宮等不了了!”華妃眼圈紅了,聲音低低的,“本以為一直沒懷上,是因為上次那個孩子掉了,沒調養好,本宮心裏日夜受折磨,恨不能為皇上生兒育女。”

“但是想不到……不是本宮生不了,而是被奸人害了!”說到這兒,華妃的眼淚就止不住,那些心酸的感受好像都流了出來。

“娘娘~~~”頌芝也不知道該如何,只能跟着紅了眼圈兒,淚流滿面。

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娘娘的心酸,這兩年,皇上越發不愛來翊坤宮了,娘娘又沒個孩子,每晚只能獨守空房。

“頌芝,你叫去請綽羅斯氏郡王妃明兒個來,就說……就說上次她送的那個臂钏本宮很喜歡,想要當面謝謝她。”

“請她務必來翊坤宮一趟。”

華妃哭完一通,心裏好受一些了,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決定主動出擊。

“是。”頌芝立馬擦幹眼淚,“奴婢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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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華妃卧病在床,自然也就不能再纏着皇上。

雖然皇上也沒多到坤寧宮幾趟,又因為朝事繁忙,也沒去其他妃嫔那兒,但皇後的心情卻格外的好,心裏希望華妃的病永遠不要好起來,就這麽病死最好。

雖然她也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兒。

心情好了,皇後也有心情練字了,這是她用于戒驕戒躁的法子,也漸漸發展成了一種愛好。心情極好或極差的時候,她都喜歡寫上幾筆。

這天,皇後正在側殿的書房揮灑文墨,抒發好心情時,繪春進來了。她走到皇後身邊,小聲地禀報新得的消息。

“娘娘,華妃請了郡王妃去翊坤宮。”

“哪個郡王妃?”皇後有些不在意地回問,看着紙上的那個“好”字,滿意地彎起唇角。

“就是蒙古來的那位綽羅斯氏郡王妃。”

“她啊?”皇後喃喃自語道:“華妃不是跟她有龃龉嗎?前段日子都被氣病了,怎麽又要請她去翊坤宮?”

“難道是為了出氣?”皇後猜測着。

“聽華妃身邊的那個小卓字說,好像是因為華妃很喜歡郡王妃送的臂钏,想要專門謝謝郡王妃。”

繪春回道,但是用着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語氣。

華妃是什麽人?後宮第一寵妃。怎麽可能真的因為一個臂钏就對仇人刮目相看呢,其中必定有鬼!

皇後自然也想到其中的bug,她沉着地一揮手,吩咐道,“再去探探消息吧。”

只有得到更多情報,她才能推測事情的真相,現在這仨瓜兩棗的,真讓人沒頭沒腦啊。

“是。”繪春輕聲退出去,去吩咐眼線對翊坤宮務必看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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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休沐,阿羅不需要上朝,而恰好皇上也沒有宣召。來清朝快一個月了,阿羅難得清閑下來,呆在別院內陪陪阿維。

“哈,你輸了!”阿維開心地拍拍手,欣喜地看到自己的黑子占據了打片江山。

“是,你最聰明,你最牛!”阿羅寵溺地誇着阿維,一副甘拜下風的樣子。

阿維俏皮地聳聳鼻尖,笑着說道,“那還用你說!”然後,就是一陣風鈴樣兒的笑聲,聽得人心裏愉悅。

院子的大槐樹下,兩人面對面,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桌上是一副圍棋,大片黑子中夾雜着幾顆可憐的白子,有種窘迫的即視感和特殊的美感。

別誤會,這兩人不是在圍棋,阿維的情趣還沒那麽高尚,她正帶着阿羅玩比圍棋更高端的藝術——五子棋。

鍛煉眼力、智商和數數能力的絕佳娛樂游戲。

一盤剛完,美元看準時機就上前提醒,“主子,去翊坤宮的時間到了,昨兒個您跟華妃娘娘約好了。”

阿維掏出懷表,看了下時間,原來已經下午兩點了,确實不早了。

“嗯,是需要準備動身了。”阿維說道,然後她又對阿羅俏皮地眨眨眼,“親愛的,你就自個兒先玩着哈,待會兒等我回來‘虐’你喲。”

阿維已經算好了,她估計華妃是想問歡怡香的事情,用不了多少時間,很快就能回來,而且她也不想在翊坤宮吃那些華而不實的膳食。

“早去早回。”阿羅叮囑了一句就低頭收拾殘局,他對阿維的智力和武力都很有信心,一點兒也不擔心。

反而是他,确實需要點時間讓腦子休息,不然下一盤棋可就要露餡兒了。不動聲色地輸棋可真是個技術活,尤其當對手是個那麽了解你的人!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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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郡王妃來了。”頌芝在華妃耳邊回了這句話,看主子的臉色,不知道要将郡王妃安排在哪兒。

“将郡王妃請進來。”華妃淡淡地吩咐,沒有表露出心中有些急切,

頌芝先是一驚,但立馬恭謹彎身,“是。”

這翊坤宮的內室,娘娘一向很少讓人進來,除了熱切期盼的皇上和無法阻止的皇後,就連麗妃和曹貴人這兩個娘娘的心腹都沒能進來。

阿維走進翊坤宮,對這裏的金碧輝煌視若無睹,淡然地走進內室,還沒行禮,就被華妃免了。她也無所謂,安然地坐在了華妃旁邊的位置上。

端起桌上的茶,阿維慢慢的品起來,看她專心致志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杯中是什麽稀罕的瓊漿玉露呢。

阿維心思很簡單,華妃不道明她的心思,那麽她也沒必要先開口,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可不是她的作風。

“娘娘的茶很香啊,入口有幽香。”

阿維笑着如此說道,眼中的贊賞實打實的真誠,讓華妃挑不出刺來。

她也只能應和着,“郡王妃如果喜歡就多喝一點兒,還有這茶點,是禦膳房的絕活兒,郡王妃也用一些吧。”

“那我就那不客氣了。”

一盞茶後,寒暄了很多廢話,阿維也吃了幾塊點心,但是還沒進入正題。

這下華妃坐不住了,她本不想降低姿态的,但現在看來,如果她不開口,這茶可能要喝到天黑了。

kekeke,華妃多慮了,如果她真的打死不說的話,還沒到天黑,阿維就會拍拍屁股走人,回去有熱被窩等着,幹嘛在這兒幹坐着?!

“郡王妃,本宮找您過來的意思,知道吧?”華妃扭扭捏捏地開口,用帕子捂着嘴,半遮半掩的,只是話中帶着股強勢,一點兒也不想求人的樣子。

“華妃娘娘找本王妃有何事?”

“本王妃分屬凡人,不懂仙家的讀心之術,也不是娘娘肚子裏的蛔蟲,哪知道娘娘找本王妃何事?”

“娘娘真的是太看得起本王妃了!”

“……”——華妃

華妃那套以勢壓人的法子,在阿維這兒可行不通,只聽阿維連消帶打地反問了幾句,一口一句‘本王妃’的,将華妃噎了個半死。

華妃尴尬地用帕子掩住嘴角,頓了一下才服軟,“郡王妃說笑了,本宮不是那個意思,這次請您來,是有事相求。”

“哦?什麽事?華妃娘娘盡管說出來,本王妃一定盡力相助。”阿維端坐着看向她,眼中一派誠意。

可華妃卻從中聽出了敷衍,她也不想遛彎兒了,趕緊直奔主題,“郡王妃,你上次說歡怡香中有對女子身體大害之物,是否屬實?”

“是不是真的……娘娘既然找本王妃來了,那麽相信娘娘已經确定結果了不是嗎?”阿維似笑非笑的回望她一眼。

華妃一愣,轉而又笑出聲來。她不是蠢人,當然也聽出了阿維口中的嘲諷之意,是在刺她明知故問。

“名人不說暗話,在郡王妃面前,我也就不饒彎子了。”

見華妃這樣說,阿維心裏暗笑,已經饒了這麽多圈子了,居然還彰顯自己是直腸子,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雖然心裏不認同,但阿維還是微笑,以示自己準備好洗耳恭聽了,“華妃娘娘請說。”

“歡怡香中的害人東西,郡王妃可知道是什麽?這東西對我的傷害有多大?郡王妃可有法子治愈?”

邊問,華妃邊緊盯阿維,想要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些什麽。

可阿維哪會那麽容易就顯露心思,她只是低頭,慢慢地撥弄手指,“娘娘的問題可有些多了。”

聽阿維這不耐煩的一句,華妃氣悶了,從來只有她給人臉色看,哪有自己受氣的時候。還不等華妃發怒,阿維接下來就三言兩語打消了她的怒氣。

“不過,我願意為娘娘解答。”阿維擡頭,杏眼有神的望着華妃。

“這歡怡香中有兩樣害人之物……”

126甄嬛傳(八)不受待見的年羹堯!

“好,真是太好了,原來為了害我,那賊人竟動了如此多的心思,我真是受寵若驚啊!呵~~呵呵~~~”

華妃心中的恨已經飙到了極致,連‘本宮’都忘記用了。

聽了阿維的解說,華妃才知道,原來歡怡香中有兩種害人之物,一種是宮妃普遍都知道的麝香,而且是藥性最強烈的馬麝,還有一種,是西域奇花——曼陀羅。

一種能致人不孕,另一種則會讓人慢性中毒,在不知不覺中心神衰竭而亡。更妙的是,這兩種東西混合在一起使用,會産生奇異的香氣,完全背于兩者本身的味道,故而很難被人察覺。

怒火中燒,但是并沒有燒掉華妃的理智,她很快就向阿維問策,“郡王妃,你可有法子治愈我?本宮願意付出重酬!”

“娘娘覺得我需要什麽重酬?”阿維似笑非笑地回望,眼中帶着些戲谑。

華妃想了一下,“本宮可以出二十萬兩買治愈本宮的藥方。”

接着,她又加了一句,“金子。”

神情中有些得意。

阿維暗暗咋舌,乖乖,這華妃還真是大手筆,這二十萬兩黃金相當于二百萬兩白銀,又相當于大清朝二十分之一的年稅收。

華妃肯定是沒這麽多錢的,必定要向娘家要。看來這年大将軍可真是‘賺’了不少啊,難怪雍正容不下他!

阿維笑着搖頭,掏出一張紙遞給她,“娘娘多慮了,這份藥方,我送給娘娘。”金子她有的是,不需要再來幾十箱占據背包空間。

重要的是,華妃肯聽她安排。

華妃趕緊接過藥方,打開一看,入目的是幾百個娟麗的簪花小篆,密密麻麻的幾十味藥材,不但分量清晰,還有詳細的熬制方法在。

真可謂是樣樣俱全!

“這份情,我記下了。”華妃鄭重地說,然後将藥方交給頌芝,吩咐她小心收好。

阿維滿意地點頭,笑着回道,“那我就先祝娘娘早日為皇上誕下皇子了。”

“多謝郡王妃的吉言。”華妃欣喜地收下阿維的祝福,心中的期待也是滿滿的。

等阿維告辭,華妃又趕緊找來頌芝。

“你趕緊将藥方再抄幾份出來,郡王妃留下的那張原來的藥方務必藏好,也許以後有用呢!”宮裏的女人,總是心思特別多,華妃也學會了要留一後手。

“接着,你将一張藥方送到宮外,讓哥哥請人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用。另一張,你也送到太醫院去,找我們的人看看。”

“兩邊的結果你都要仔細記好,再一一回報。”

頌芝細細地記下華妃的話,恭謹地領命,“是。”

等頌芝離開,寝室也只剩下華妃自己後,她靠在床邊細細地分析阿維的表情,發現毫無破綻,但這份真誠卻是最大的破綻。

“她到底有什麽用意?不想要財,那就是想要權,難道是想讓哥哥提拔綽羅斯氏郡王?!”華妃猜測着。

阿維如果在場,一定會為華妃的疑心與靈敏點個贊,順便感嘆一句——宮裏的女人,個個都不簡單啊!

不過,她幫華妃是為了完成雞蛋君的‘坑甄嬛’任務,相信這點,華妃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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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哥哥病了?”剛得了珍貴的方子,華妃還來不及高興,就得了這個噩耗。

華妃緊抓頌芝的手,問道:“那人怎麽說?嚴重嗎?”

先不講親情,年羹堯是年氏一族的領頭人物,也是華妃在宮裏橫行的重要保障。要是他真有個好歹,先不說年氏族人的前途,光是華妃,她的境遇就會立馬變得坎坷。

頌芝忍住手背的疼痛,小心翼翼地說:“還不清楚,那人只說二爺得了風寒,卧病在床,方子的事情要稍晚一些才能有結果。”

“娘娘,你別擔心,二爺正值壯年,只是偶感風寒,必定馬上就會好的。”

放開頌芝,華妃傷神地捂住額頭,“希望吧。”

她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哥哥那樣健壯的人,連個噴嚏都不打,怎麽會突然得風寒,還病重地要卧床休息?!

希望是我的錯覺!華妃如此安慰自己。

見華妃有些憂神,頌芝立馬倒了杯安神茶給她,“娘娘,你要保重身體呀!”然後,頌芝還貼心地蹲下,為華妃按腿。

喝了口熱茶,華妃也鎮定下來,她淡然吩咐道:“既然哥哥的人說方子要晚些才有結果,那你先将方子交給太醫院的人,讓我們的人趕緊研究一下。”

“一旬之內,我就要結果!”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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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年羹堯早在五天前就病倒了,只是消息被有心人封鎖住了。後宮的消息本就比別處晚一步,更何況是被下了封口令呢。

五天前

上書房東暖閣,雍正坐在榻上在看書。

這時蘇培盛走進來,他彎着腰,恭敬地奉上一本薄薄的本子,“皇上,這是年大将軍的折子。”

“嗯。”雍正随手指了一個地兒,讓他放下。這個時候,邊疆安穩,朝廷也無大事,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折子。

大概又是請安折子吧,務實的雍正是最不耐看這些東西的,一溜兒的歌功頌德。

見蘇培盛放下折子,卻不挪動腳步,還面帶難色,雍正知道應該是年羹堯有什麽事兒了。他随手翻開折子,裏面的內容讓看得他皺起眉毛。

“年羹堯這是病了?嚴重嗎?”

見雍正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在問人,蘇培盛大着膽子回話。

“回皇上的話,聽年大将軍府上的人說,好像是得了風寒,有些嚴重,一時半會兒下不來床,這才鬥膽寫了請假折子。”

“嗯。”雍正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就讓年羹堯歇着吧,什麽時候好了,什麽時候再來上朝。”

“是,奴才這就去傳話。”躬身行禮後,蘇培盛就,麻利地退出了東暖閣。

“等等……”

雍正一聲兒,讓蘇培盛定住了身型,他又麻利地滾到了雍正身前,恭謹地低頭問道:“皇上,您還有何吩咐?”

“年羹堯病了這件事不需要讓後宮知道,尤其是華妃。”接着,雍正又似是而非地解釋了一句,“華妃還在病中,朕不想讓她擔心。”

“是,皇上。”

蘇培盛心裏念叨,這皇上對華妃到底是什麽心思啊?說寵愛吧,但卻不加恩年羹堯,連個禦醫也不給,說不寵愛吧,卻又特地封鎖年羹堯生病的消息,怕她憂心。

皇上的心思啊……真是猜也猜不透。

蘇培盛搖頭晃腦地出了東暖閣,門外還有人等着他呢。

“蘇公公,皇上怎麽說?”送折子的人走上前,焦急地問道。

這人是年羹堯的心腹,也算有功在身,是在雍正面前挂了號的人,又拿了年羹堯的牌子,所以才能送折子進宮。

“怎麽說?”蘇培盛心中帶着些傲氣,但面上确實笑嘻嘻的,“皇上準許了年大将軍的折子,開恩讓大将軍好好在家休息,等病好了再上朝。”

“難道……沒有賞下禦醫?”那人試探道。

以往年的事例看,皇上對将軍還是不錯的,逢年過節都會賞下些東西,怎麽現在将軍病了,皇上卻毫無反應呢?!

“禦醫?”蘇培盛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似是諷刺又似是安慰地說,“宮中的禦醫都是為了皇上、太後和娘娘們準備的,恐無□乏術。”

“年将軍貴為征西大将軍,自然能請盡民間神醫,不需要雜家教你怎麽做吧。”

“是是是,我多嘴了,多謝公公指點。”

被蘇培盛冷嘲熱諷一頓,那人也沒辦法,嘴上請了罪沒完,還掏出一塊上好的玉佩塞給蘇培盛,“這是小的孝敬給公公的,萬請公公莫怪。”

“嗯。”蘇培盛高姿态地應了一聲,也沒說到底是怪還是不怪。

等那人走了,他才不屑地彎起嘴角,将玉佩随手就塞給了身後的小夏子,“這東西,你拿去玩兒吧。”

小夏子接過玉佩,對着光看了一眼,才饞着臉說道:“師傅,這可是上號的羊脂玉,通透極了,您就真舍得給徒兒?”

蘇培盛這人,在伺候皇上是一把手,什麽都面面俱到,事事搶先,絲毫不給其他人機會。同時,他也十分吝啬,主子賞下來的東西,進了他手,幾乎沒有到過下面小太監手裏的。

這次蘇培盛這麽大方,讓跟着久的小夏子吃了一驚。

“哼,小東西。”蘇培盛敲了敲他的頭,笑着說道,“爺爺我今天心情好,就教你一個乖,這禮啊,可不是什麽人的都能收。”

主子允許了,奴才能大膽地收。吃人手軟,拿人手短,收了東西就必定要幫忙說些話,但是有些人不受待見,說了反而連累自己。

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收的好。

看着手裏的玉,小夏子有些摸不着頭,師傅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是收還是不收?

拿着玉,小夏子回了小角房,正好裏面有幾個小太監,其中一個見是蘇培盛的徒弟來了,趕緊上前巴結。

“喲,夏哥哥,您來了,快坐快坐。”

還有幾個小太監也湊上前來,其中一個胖胖的眼尖,見着了小夏子手中的玉佩,“夏哥哥,您這玉可真不錯。是萬歲爺給賞的吧?”

小胖子眼饞地盯着看。

小夏子被問得有些煩了,忽然眼珠子一轉,把玉塞到小胖子手裏,道:“你喜歡?送給你了。”

“喲,夏哥哥,您太客氣了,我……我可不敢收。”小胖子眼饞這塊玉,但是卻哆嗦着,就是不敢往兜裏揣。

“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吧。”小夏子嚎了這麽一嗓子就出去了,他還要到東暖閣外候着呢。

“呵呵……”小胖子拿着玉,笑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平白得了這麽一個寶貝,可不得高興壞了。

角房裏的其他太監們都嫉妒急了,怎麽就這個家夥得了玉呢?!真是傻人有傻福!

127甄嬛傳(九)報複的詛咒!

不知不覺,炎熱的夏季過去了,北京城依舊帶着些熱意,但已在尚可忍受的程度。體質偏熱的雍正也算是送了一口氣,一個夏天都悶在房內,也是熱個夠嗆。

心情還算不錯的他關心起了‘雜事’,“年羹堯的病情怎麽樣了?我記得,他似乎已經兩旬沒上早朝了。”

一旁侍候的蘇培盛趕緊上前,笑着巴結,“萬歲爺的記性還是那麽好,年大人已經有23日沒上朝了。”

“哦,”雍正恍然地點點頭,原來已經這麽久了,他又問:“到底他生的是什麽病?太醫院的人去看過了嗎?”

蘇培盛有些為難地說:“回萬歲爺的話,年大人心系君恩,說小小風寒不敢勞煩太醫,故而……”

皇上您前兒個可沒提啊,外面人怎麽敢随便請個太醫回家。這話他沒敢直說,還不想作死。

“嗯,那就派個太醫院擅長風寒的禦醫去年府看看吧。”随口吩咐完這句後,雍正就随手拿起卷書,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蘇培盛見狀,也悄然退下去,準備找個小太監去太醫院傳這道口谕。至于派哪個禦醫去,蘇培盛就不關心了,這是太醫院院判要斟酌的。

皇上沒特意吩咐,那麽院判和副院判這些人就肯定不回去,估計又是随便找個不功不過的禦醫過去吧。

這些道道兒,蘇培盛心中都有數兒。

*************

“娘娘,乾清宮傳來件喜事。”頌芝一臉喜慶地跑進內室。

“什麽事啊?”華妃放下手中的詩集,問道。

這些天,她一邊喝着方子上的藥,一邊靜心養性,想要盡快調養好身體,早日為皇上誕下龍兒。但是,有一件事卻一直哽在喉中,就是哥哥生病的事情。

哥哥病了快一個月了,可是卻因為皇上沒有發話,而請不到禦醫。雖然民間名醫延請無數,可是哥哥的病卻始終無起色,這讓華妃心急如焚。

“皇上下了口谕,要太醫院盡快派一名擅長的風寒的禦醫去年府診治二爺。”頌芝歡快的笑道,喜色上眉梢,“太好了,有了禦醫,二爺肯定會好起來的。”

“是好事兒,這個賞給你了。”華妃頓覺舒心,随手拔下一個手镯,賞給頌芝。

“謝娘娘。”頌芝一臉喜色地接過,小心地用手帕包起來。

她家娘娘身上的東西,件件都是精品,随便一件都夠她享用半輩子了。

更讓頌芝開心的是,娘娘不随便拿貼身東西賞人,這次破例算是給了她極大的體面,說不定以後說話比翊坤宮的大太監周寧海還有分量呢。

“頌芝,你馬上去太醫院,去跟陳院判說,必定要派最好的禦醫去診治哥哥,如果治好了,少不了他的好處。”

華妃可不想太醫院那群飯桶随便派個小太醫去年府,那群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家夥,不逼一逼,怎麽肯使出使出全力。

“是,頌芝這就去辦。”領命後,頌芝趕緊将這事告訴了周寧海,讓他派人去辦。走太醫院這種事兒,還是需要個懂事兒的太監去,她去不合适。

最近有些被冷落的周寧海,一聽主子吩咐了差事,也不勞他人,自己個兒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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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西宮別院

夜深人靜,正是好夢時,阿維和阿羅正躺在床上說着貼心話兒呢。

“聽說雍正派禦醫去診治年羹堯了?”阿維側靠在床頭,手撐着頭,百無聊賴地把玩自己的頭發,還不時地用發梢去調戲阿羅的耳朵。

“去就去呗。”

阿羅臉上自信滿滿,将耳邊的發絲抓在手中把玩,“我一沒下毒,二沒下蠱,那些禦醫查不出什麽的,估計又是給年羹堯開上一大堆補身藥湯吧。”

對年羹堯這場病,他用些心思,可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治好,不然他沃爾圖裏君王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下了什麽詛咒?聽說那年羹堯可是已經瘦到一把骨頭了。”阿維一個翻身,坐在他腰上,十分好奇地問。

“真的想知道?”阿羅扶住她的腰,防止這個多動的小家夥掉下去。

雖然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也知道了彼此的性格和能力,但阿羅還是忍不住将她當成孩子來寵,也許這種情況會延續到他們的孩子出生吧。

“嗯。”阿維點頭,眸子亮亮地看着他。

“是那個……”阿羅眼含笑意地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就讓阿維笑得肚子都疼了,差點從床上翻下去。

“你給年羹堯下了那個詛咒,”阿維邊笑邊顫,點着阿羅的額頭嬌嗔,“你真是太壞了!”幹得……太好了,真是得我心啊!

這個詛咒很好玩兒,是血族常用來捉弄人的。

對女人來說,也許只是提前體驗某項經歷,但是對男人,還是個年過四十古代男子來說,那也許是痛苦的深淵。

而且她相信,阿羅一定不會只是單單下了這麽一個詛咒,肯定還有其他的,這下有好戲看了!

阿羅也不惱,笑得一臉得意,心中也是一陣爽快,誰叫他敢對我不敬?!就算是在心裏腹诽也不行!

阿羅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但是阿維卻愛死了他這種性格,她低下頭,輕輕細啄他俊俏的五官,一下一下又一下。

阿羅被她逗弄得心癢癢,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對着那誘人的紅唇吻下去,急切地好像要把她吞下去。

阿維也配合得抱住他的頭,伸出舌尖回應,熱熱的鼻息環繞在兩人中間,增加了幾分情.欲的味道。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阿羅擡頭,看着她乖乖在躺在身下,衣衫半解,隐約露出半顆櫻桃,那粉紅色的小尖角在薄薄的白色裏衣下被看得一清二楚。

阿維眨巴眨巴眼睛,舔舔紅唇,誘惑地道:“那你喜歡我這個妖精嗎?”

看到阿羅那恢複血色的眸子,阿維就知道他已經情動了,她也被撩撥地有些蕩漾,本能地用退纏住他,像是藤蔓一般纏纏繞繞。

“我喜歡,你是什麽我都喜歡。”阿羅摸着她纏在自己腰上的腿,看着她的眼,狀似不在意,其實語氣是百分百的認真。

聽到他的回答,阿維也是嫣然一笑,紅唇微啓,“me,too.”

迎接她的,是阿羅鋪天蓋地的攻勢和……猛烈的抽.插。

*********************

這是一個昏暗的屋子,窗戶上糊着厚厚的紙,在增加保暖的同時也妨礙了通風,房間的主人似乎是位病人,裏面充斥着濃濃的藥味。

令人窒息……

“老爺,該喝藥了!”

一個小丫鬟端着碗藥,顫顫巍巍地走到床邊,嗓音帶着些膽怯。雖然藥碗已經不燙了,但她的手還是緊張地搖晃。

若不是藥裝得淺,必定會潑灑到地上。

“不喝,拿下去吧。”床上的人動了動,黯啞這嗓子說道。

聽床上人拒絕,丫鬟‘啪’一下跪在了床邊,怯怯地說,“夫人說,這是宮裏的禦醫給開的藥,望老爺務必喝下去。”

沉默了一會兒,就聽床上的人道:“端過來吧。”

“是。”丫鬟跪着直起身子,頭和手探到床裏,扶着床上人的腦袋,慢慢喂藥。

可能是喂藥的時間長了,也可能是丫頭沒跪好,等她想起身退出去時,膝蓋一麻,整個人撲倒在床上人的身上。

“啊~~~”丫鬟慌張地起身,想要找個支撐手掌的着力點,卻不小心摸到了床上人的肚子。

那肚子鼓鼓的,硬硬的,還似乎有東西在裏面動着……

丫鬟被吓壞了,“哐~~”一聲,她失手打碎了藥碗,地上滿是陶瓷渣滓。小丫鬟趕緊趴在地上,忍着碎片刺破肌膚的痛楚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老爺恕罪。”

雖然早就聽府裏人說老爺生了怪病,好像肚子裏長了不好的東西,可是她只是聽說罷了,沒那麽真切,這次居然親身摸到……

前面幾個伺候老爺的姐姐無緣無故地被發賣了出去,不會是因為這個才……聯想到此,她臉色煞白,膽兒都快吓破了!

地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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