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融化 間接接吻
老男人、衣冠禽獸……
姜予寒覺得自己這都不是暗示，簡直就是明示。哪怕他妹妹的小腦袋只裝得下吃的，也應該明白他說的這些話。
可惜姜棉還陷在剛剛的窘迫裏，臉頰紅得不成樣子，根本沒心思細細品味視頻裏說的話。
姜予寒追問，“你明白了嗎？”
她敷衍道，“明白明白。”
“那你告訴我你明白什麽了？”
姜棉：“……”
她終于理解之前許薇那個家族群“相親相愛一家人”每天推送視頻還讓她回應時許薇的感受了，“我明白要遠離渣男。”
問題是這視頻看完是個男的都是渣男……
姜予寒為了不讓自家小白菜被豬拱走，不惜開始自黑，“不，你看到男的都要小心。你哥哥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姜棉當即愣在原地，敷衍道，“好的，我知道了哥哥。”
“那你把我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她想了想，拿出了高考級別的閱讀理解能力，“哥哥不是好東西，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
姜予寒差點崩潰，最後還是姜棉說自己困了對方才放過他。
大概是因為晚上空調打的溫度有點低，加上姜棉又睡得不安寧，沒過兩天她就光榮地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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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薇給她買了藥，姜棉拒絕，“藥又不好吃。”
她怔了一下，心想怎麽還跟個孩子一樣，吃藥還需要人哄，“你要是不吃過兩天可就難受了。”
姜棉小聲說，“不吃過兩天就好了，我們幹飯人什麽都吃就是不能吃苦。”
許薇：“……”還真是好有原則呢。
走戲對臺詞，姜棉打了個噴嚏，單婉朝旁邊走了一步，“你把病毒帶到這裏來，是要謀害我嗎？”
“不是不是，我離你遠點。”姜棉也往後面退了一步，差點撞到許星倦身上。
她怔了一下，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有些心虛。
單婉又說，“等會兒趕緊把藥吃了，不然傳染給大家你可負不起責任。”
她雖然依舊是那副高冷的姿态，但是話語裏能夠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關心。姜棉笑眯眯地說，“等拍完我就去吃藥。”
她低頭看着劇本，想了想輕輕拽了拽許星倦寬大的袖子，“許老師，你手還疼嗎？”
小丫頭終于想起他來了？再不問傷口就徹底好了。
許星倦點了點頭，“有點，你知道我這手上過保險嗎？”
姜棉有些驚訝，疑惑地問，“為什麽給手上保險？”
某人十分不要臉，“因為手好看，你說說看怎麽賠？”
“啊？”
“你知道很多演員為了讓手部的特寫好看請手替吧，我從來沒請過。而且我還會彈吉他彈鋼琴，你說，我這手值錢嗎？”
姜棉想了想，“值錢。”
許星倦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那沒事的時候幫哥哥吹吹。”
旁邊站着好多人，姜棉耳根被熱氣熏得通紅，慫得一句話都不敢接。
幸好這時候開始拍攝，姜棉跟在許星倦身後，面前的人向虞峙介紹美食，雖然面前擺着的只是道具，但是看起來十分美味，加上臺詞的勾引，姜棉的眼睛直勾勾地放在菜品上。
周圍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最後還是許星倦回頭看着她，“小跟班，你忘詞了？”
“嗯？”姜棉回過神，一擡頭剛好對上導演戚邢的目光。
“你怎麽回事？這麽簡單的臺詞你都忘記？”
許星倦輕笑了一聲，原本想跟戚邢說小朋友不經兇，但是想了想沒這麽說。工作的時候多挨罵也不是什麽壞事，要是真幫她出頭了反倒讓大家對姜棉有意見。
他開着玩笑，“你該不會是看見這些菜光想着吃的了吧？”
大家哄笑起來，沒想到還有人因為這個忘詞。
姜棉窘迫地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許星倦被可愛到了，“沒關系，我們戚導演帥氣又善良，不會因為這個罵你的。”
莫名其妙被戴了高帽子的戚邢無語地看向許星倦，“大家休息五分鐘，調整一下狀态。”
雖然戚邢沒說什麽嚴重的話，但是姜棉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等會我請大家喝奶茶吧。”
其他人都很高興，許星倦問，“我呢？”
姜棉彎起笑眼，比了一個二，“請你兩杯。”
戚迎心想這麽點小恩小惠也想收買許星倦？沒想到的是許星倦聽了之後十分滿足，“這還差不多。”
“……”啥人啊都。
奶茶到了之後姜棉沒打算喝自己那份，她雖然是吃貨但是對自己的身材管理很到位，但是奶茶放在自己面前她還是忍不住喝了一口，本來想把剩下的給許薇喝，但是怕把感冒傳染給她就沒這麽做。
倒不是許薇一直吃她剩下的東西，而是兩個人關系一直很好。
她把奶茶放在桌子上，許星倦走過來，手裏的奶茶也随意放在一旁，“你吃藥了嗎？”
“沒有。”
許星倦悄悄從手心裏變出兩顆奶糖放在姜棉手心裏，“乖一點，快把藥吃了，吃完吃一顆糖，就不苦了。”
要是姜予寒的寶貝妹妹生病了，到時候指不定怎麽找自己麻煩。
姜棉想起小時候哥哥也是這麽哄自己吃藥的，心口像是淌着蜜一樣甜甜的，脫口而出，“謝謝哥哥。”
“嗯？”許星倦愣了一下，“再叫一聲。”
她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開口，“哥哥。”
許星倦這個老流氓一時之間臉紅了，慌亂中拿了姜棉喝過的奶茶喝了一口，想掩飾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的失态。
姜棉愣住，結結巴巴地提醒，“許……許老師，你喝的那個我喝過……”
他這才注意到上面有口紅印，所以剛剛兩個人算是間接接吻，他咳嗽了一聲，“嗯……”
原以為她會尴尬或者不好意思，沒想到女孩緊張地說，“那個……我最近感冒了，會不會傳染給你？”
“……”他突然覺得心口有某種沖動，像是壓在瓦礫下頑強的嫩芽一樣往上鑽。
“這……這怎麽辦？”姜棉想了想，“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吃藥吧，這樣的話可以預防一下。”
沒等許星倦說什麽，她歪着頭，“你怕不怕苦，糖果分你一顆。”
一顆大白兔奶糖放在他的掌心裏，像是帶着某種溫度一樣把他的心都融化了。
許星倦覺得自己危險了，忍不住發消息試探姜予寒，“給你找個妹夫你要嗎？”
姜予寒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你敢找我就跟你拼了，天殺的我怎麽會有你這種朋友。”
“跟你開玩笑，這麽激動幹什麽？”
他強制終止話題，不理那邊姜予寒轟炸一般的消息，跟導演編劇交流劇情去了。
疲憊的一天終于結束，許星倦原本想回酒店，沒想到換完衣服之後被姜棉拉住了，她欲言又止，看了他好半晌之後才說，“那個……手……我給你吹吹。”
許星倦一直站着沒動，夏日悶熱的風拂在他臉上，讓他心裏的野火燒得更旺盛了。他倒吸一口涼氣，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你怎麽……”
他就是跟小朋友開個玩笑，怎麽說什麽都聽。
許星倦沒繼續說什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拉起了手。姜棉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口，“好像好了哎。”
他咳嗽一聲，“看起來是好了，但還是有些疼。”
姜棉沒聽出來這是許星倦在忽悠自己，低頭輕輕吹了一下，“這樣就不疼了。”
她笑起來十分靈動，“我小時候受傷哥哥就是這麽幫我吹的。”
姜予寒要是知道，自己栽的樹全是許星倦在乘涼，估計都要氣死了。
接下來一周姜棉沒什麽戲份，周凱聯系她，“過兩天我帶你去跟制片人吃飯，到時候我們争取一下資源。”
像姜棉這樣的咖位完全沒有沒有生存空間，只能盡量在大制作裏面找些出彩的角色飾演，但是一直沒演過什麽主角，也就導致接下來的戲路會十分地窄。
“好的。”姜棉答應之後，下意識問，“吃什麽啊？”
周凱：“……”
這特麽是重點嗎？
好不容易能出劇組，姜棉感覺空氣都清新不少。在劇組的時候導演對場景和動作要求十分嚴格，因此演員受到不少的考驗。
大概是這段時間跟許星倦關系近了不少，姜棉走之前忍不住跟許星倦嘚瑟了一下，“許老師辛苦了，加油，好好拍戲哦。”
小貓尾巴都要搖起來了，臉上寫着兩個大寫的得意。
許星倦眯了眯眼睛，某人看起來好像也沒那麽乖巧，“膽子大了……”
姜棉說完趕緊就跑，反正接下來一段時間都看不到許星倦，他也為難不到自己。
晚上十點到了星城，姜棉先在酒店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之後手機上全是未接來電。
姜予寒：“哥哥在星城出差，出來吃個飯。”
好像很久沒見到姜予寒了，姜棉想了想還有點想他。她換了一件紫色的長裙，打扮打扮之後姜予寒的車已經到了。
她提前跟許薇說了，下樓之後坐進後座，“哥哥。”
姜棉埋進他懷裏，“好想你啊。”
“想我？想我上次還跟別人說我是流氓？”
她讪笑了一聲，“那不是跟哥哥玩游戲嗎？哥哥那麽善良可愛大方，總不會跟我計較吧。”
見他神色仍然不滿，姜棉拽了拽他胳膊，“哥，我一個大明星特意來陪你吃飯，你還要跟我生氣？”
姜予寒質疑地看着她，“大明星？”
姜棉咳嗽一聲，“未來的、未來的。”
他好好地打量着她，揉了揉眉心，“怎麽瘦了？平時多吃一點，怎麽人家那有些劇的女主角都沒你這麽瘦？你之前已經很瘦了，還減肥？”
其實也沒人要求姜棉減肥，但是姜棉覺得冬黛這個角色本來就生活條件不好，加上這段劇情很虐，她瘦點更符合角色，所以才一直控制體重。
“那我又不是女主角。”
一路上姜棉拉着他跟他說劇組開心的事，姜予寒一直豎着耳朵，想知道許星倦那老畜生有沒有對自己妹妹下手。
但是姜予寒怎麽會知道妹妹已經跟他有秘密了呢，有些事姜棉也不好意思說。她一直在說單婉，“我覺得她可漂亮了，身材還好。”
姜予寒不耐煩，加上之前那件事讓他有些不滿，“哪裏漂亮了，一點也不像女人。”
見到他還想揍他，姜予寒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哥，你怎麽說話呢？”姜棉聳了聳鼻子，“你再這麽說，我要生氣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他想了想試探性地問，“許星倦對你怎麽樣？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吧？”
“沒……沒有，許老師一直很照顧我。”
“棉棉，你覺得一個男人對你好，會是沒有目的的嗎？”姜予寒選擇性忘記自己拜托許星倦照顧姜棉那件事，也選擇背後陰好兄弟，“他肯定是對你有所企圖，你可別被他騙了。”
姜棉有些心虛，她咳嗽了一聲，“許老師不是那種人。”
“你什麽都好，就是太相信別人。”
她想了想，“其實是我對他有所企圖。”
“……”
車廂裏安靜了好一會兒，姜予寒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原本以為是許星倦想勾搭他妹妹，沒想到是他妹妹喜歡許星倦。
這眼光怎麽就這麽不好呢？
他好了好久才努力把自己的世界重組，語重心長地勸告，“棉棉，你怎麽會喜歡許星倦那種人呢？你明明是我妹妹，怎麽一點也沒有我眼光好？”
“不是不是。”姜棉趕緊擺手。
“許星倦有我優秀嗎？有我對你好嗎？你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個比哥哥好的人。”
她趕緊打斷姜予寒的話，解釋道，“其實是我想蹭許星倦的熱度，所以才故意接近她的。”
說這話的時候姜棉十分愧疚，哥哥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她失望？
她張了張唇，想解釋一下自己現在已經把許星倦當成真的好朋友了，而且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他的，沒想到姜予寒的反應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欣喜若狂地問，“真的嗎？”
“啊？”姜棉眨了眨眼睫，在他期待的眼神裏點了點頭。
姜予寒整個人都舒服了，搞了半天是因為這個，他還以為兩個人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
他舒舒服服地往後靠了靠，忍不住給許星倦發消息，“你別對我妹妹有什麽非分之想，知道她為什麽跟你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