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對皇後過敏更新:2021-04-30 10:19:43 59條吐槽
望月樓的小公子坐在龍椅之側嗑瓜子的轶聞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皇宮,沒人知道這個才進宮幾天的琴師怎麽會忽然得到如此盛寵。
龍椅之側那是什麽地方,那是只有皇後才有資格坐的位置,就算是後宮最有名望的貴妃娘娘,也不能染指半分。
就是這麽一個被後宮女子捧上神壇的位子,竟然讓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男人給坐了,還,還在坐在上面嗑瓜子?!簡直是不可理喻!
但也有好事人猜測,莫非陛下是打算立男後?因為自打兩年前開始,陛下就不再寵幸後宮的莺莺燕燕,當時衆人還有些微妙的猜測。
可現在這個林公子夜裏都是宿在白鹿宮,而且似乎還被臨幸了——白鹿宮的侍女親口說的,那天早晨林公子是頂着滿脖子的吻痕起來的。
一時間,別人看白陸的眼神都變得神秘莫測起來,好像在暗戳戳的揣摩着什麽暧昧的事情。
白陸氣得牙癢癢,趁着屋裏沒別人,一把抓住楚崖的衣襟,惡狠狠的質問道:“你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那個位子只有皇後能坐,還引誘我進青崖殿,還讓我坐在那上面,你是不是有病!”
楚崖真誠的望着他:“抱歉,我不知道那個位子是屬于皇後的。”
“少扯!你在這兒呆了兩年了,你不知道?鬼才信!你知道現在宮裏都在傳什麽嗎,她們說你要立我為妃,你知道這對一個硬漢來說是多大的侮辱嗎?!”
楚崖平靜的等着他發洩完,然後冷不丁的反問:“這樣不好嗎?”
白陸一愣,顯然沒想到楚崖會這樣問,他皺着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這話無異于說你捅了我一刀,還微笑着問這樣不好嗎,你可以上天堂享福了啊?
白陸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楚崖的臉,“你是不是發燒了啊,怎麽淨說胡話?我們已經分手了懂嗎,誰願意被別人亂傳和前男友的緋聞?”
楚崖淡然自若的看着他,不緊不慢的道:“你之前也說過我們扯平了,楚紳害死了你的母親,你也害他進了ICU,你騙了我三年,我也……”
楚崖稍微停頓了一下,臉色有些異樣,“我也向你開了一槍,既然都扯平了,為什麽我們不能重新開始?”
白陸震驚了,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楚崖是如何把這一堆狗屁不通的胡話講得有理有據的,白陸要是腦子再傻一點兒,保不準還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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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陸一時間無法組織語言,只好擡起手示意楚崖先閉嘴,他按住脹痛的額角,有點兒混亂也有點兒抓狂,好像跟楚崖講不通似的。
“我說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你是不是變态啊?!”
顯然對于‘扯平’這個概念,倆人有不同的理解。
白陸想的是兩人互不相欠,從此再不相見,作為一個合格的前任,應該像死人一樣消聲覓跡,絕不詐屍。
但楚崖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覺得扯平了之後,所有仇恨因果就全都消除了,那我們為什麽不快樂的重新開始談戀愛呢。
“總之不是你有病就是我有病,你有病的可能性更大!”
正如白陸所說,楚崖腦子裏某根神經可能真的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屬于半只腳踏進變态行列的那種。
而且楚崖是那種冷漠到可以輕易化解仇恨的人,白陸一刀把楚紳送進了重症監護室,但楚崖并不在意這個。
說到底,楚家是利益至上的家族,父子之間感情非常淡薄,再加上楚紳的行為做派也實在是無法恭維,楚崖骨子裏是沒有親情可言的。打個不恰當的比喻,楚家跟最是無情帝王家也沒什麽區別了,楚崖能輕易适應皇宮的生活,跟自己的成長環境也有很大關系。
楚崖恨的是,白陸對他的利用和欺騙,可是現在想想,只要白陸留在他身邊,那些也不算什麽。假的?假的你也得給我留下!
——是的,楚崖的思想就是如此的不正常。
白陸深深的吸了口氣,勉強壓抑住心底暴躁的情緒,豎起一根手指狠狠的指了指他,“總之你快點兒管管那些謠言,別讓他們亂說了。”
楚崖似乎很無能為力似的,攤了攤手,“後宮女子生活無趣,所以就喜歡在茶餘飯後閑聊這些,我也管不了。”
“後宮?”白陸微微睜大了眼睛,“你居然真的有後宮?操!真羨慕…不是,真可恨!”
楚崖假裝沒聽見白陸真實的心聲,淡淡的笑了笑,“我來的時候,後宮裏妃子已經不少了,我本來想遣散的,但朝中老臣說,楚王朝流傳下來的規矩是只有立了皇後,才能遣散後宮,總之後宮就是必須有人。”
“……”
白陸現在已經對‘皇後’這倆字過敏了,一聽就渾身發毛,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不耐煩的道:“我要搬出去住,反正不能和你住一屋了,要不然別人老說閑話。”
此話一出,楚崖眼裏頓時閃過幾分冷冰冰的不悅,但他很快便垂下眼簾,掩飾了過去。
“好吧,那今晚你在隔壁睡。”
白陸倒是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麽爽快,雖然他本來計劃的是能搬出白鹿宮,對逃跑更有利。
不過能搬到隔壁也算不錯了,白陸跟楚崖處了三年,很熟悉他的眼神,知道他已經不高興了,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最好還是別得寸進尺。
當天晚上,侍女們果然把隔壁的卧房收拾了出來,楚崖大概是忙于政事,也沒來打擾他。
半夜三更,白陸沒睡覺,在卧房裏滿屋子的亂翻。
他想找找那個裝有毒藥的香囊放哪兒了,那危險的‘定時炸彈’最好還是一起帶走,然後在荒郊野外随便挖個坑埋了比較好。
從此以後不管什麽刺客什麽楚崖,什麽煩心事兒都往邊上靠,上輩子過得苦,他這輩子要潇潇灑灑、快快樂樂的活着。
不過白陸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香囊,大概是被侍女和衣服一起收起來了。這時候再去找她們要,恐怕會節外生枝,引起懷疑,白陸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管了,先跑了再說。
他特意換了身黑色的衣服,用綢帶把寬大礙事的袖口束起來,然後趴在桌上寫了一封辭別信:
“海闊憑爺浪,天高任我飛,走了,別找我,找我我就罵你。”
一句瞎改的古詩詞,算是用盡了他本來就不咋豐富的文化儲備。
白陸用茶杯壓住字條,又跑去門口,從門縫看了看外面守着的太監和侍衛,然後他輕手輕腳的關好門,走到床邊,用被子和枕頭僞裝出床上有人在睡覺的假象。
床帳上那個手指大小、狀似桃花的玉帶鈎似乎挺值錢的,白陸随手解下來,塞進了自己衣兜裏,順便把薄如蟬翼的床帳放了下來,隐隐綽綽的遮掩住床內。
做完這一切,白陸長出了一口氣,用手指撥開額前的碎發,目光變得堅韌起來,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第10章 出師未捷身先死,船到橋頭自然沉更新:2021-05-01 08:34:53 16條吐槽
今夜月色黯淡,蟲鳴陣陣,仿佛老天爺都在幫他。雖說還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白陸穿着一身黑衣,幾乎融入了黑暗之中。
白陸沿着牆根往前走,這幾天他總是四處亂逛,基本上也把宮裏的道路摸清了。說起來也多虧了那個謠言,現在人們都以為他正得聖寵,所以無論去哪兒也沒人敢攔。
他摸着黑來到白鹿宮的後花園,這裏挨着牆壁長着一棵楊柳,白陸熟練的踩着粗糙的樹幹爬了上去,眯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好牆壁的位置,然後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牆頭之上。
白陸敏銳的發現林小安這副身子雖然力氣不大,但卻挺輕盈,還真應了他的名字,像白鹿一般靈活。
他矮下身,趴在差不多三十厘米寬的牆頭上,警惕的注視着周圍的動靜。
過了幾分鐘,四周似乎無人,白陸直起身子,剛準備跳下去,忽然看見遠處一串紅光搖搖晃晃的飄了過來,如同陰間的鬼火借道一般,十分詭異。
白陸後背一下子被冷汗浸濕了,他立刻俯下身,睜大眼睛戒備的盯着遠處的紅光。
很快,那串紅光便接近了,白陸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并不是什麽怪力亂神的鬼火,而是一隊提着燈籠巡邏的侍衛,為首的似乎是侍衛長,看個頭不高,長相清秀,身材也比較纖瘦,跟林小安差不多。
白陸趴在牆頭腹诽:原來侍衛不都是人高馬大類型的啊,這不也有娘炮型的?可惜了,要不是楚崖是皇帝,他也樂意留下來當個侍衛——每月八千塊錢呢!還是鐵飯碗!
白陸想的入神,沒注意到自己腳下碰到了什麽,那隊侍衛快要走過去的時候,白陸忽然不小心踢了一塊青瓦下去。
啪!
瓦片砸在地上,摔成了幾半,那聲音在幽靜的黑夜中格外的清晰。
白陸心裏也随着這聲脆響而咯噔了一下,心說完了。
他正要翻回去,忽然聽見有個侍衛沖着這邊厲聲喝道:“誰在那兒?!出來!”
白陸心道你喊有個屁用,哪個傻子主動出來?
緊接着就聽那個瘦小的侍衛長罵道:“你喊有個屁用,賊會主動出來嗎,還不趕緊過去看看!”
白陸:“……”
好家夥,一模一樣。
那幾個侍衛都小跑着靠攏了過來,白陸下意識想往前爬幾步,那侍衛長卻猛然發難:“我看見你了,不想被箭射死就下來!”
白陸一驚,“我操!我都穿得這麽黑了,你也能看見我?!”
侍衛長比他還驚,“媽呀吓死我了,還真有人啊!”
白陸:“……我操/你姥姥!”
侍衛長刷的一下拔出佩刀,得意洋洋的用刀尖敲了敲牆,“這就叫兵不厭詐,小賊趕緊下來,別讓爺爺等煩了,打折你的腿。”
人家人多勢衆,自己手無寸鐵,白陸也想不到可以逃脫的法子,只好乖乖的從三米多高的牆頭跳下來。
只是跳下來時不小心踩了塊石頭,崴了腳,白陸一個踉跄,身體前傾,差點兒摔個很沒形象的狗啃泥。
離得最近的倆侍衛卻以為他要反抗,連忙過去壓住了他,侍衛長慢悠悠的走過來,用燈籠照了照他的臉,“說吧,你是哪來的?為什麽半夜趴在陛下寝宮的圍牆上?莫非你是刺客?那可不得了,要死人的。”
白陸煩躁的扭開頭,避開刺眼的燭光,固執的閉着嘴不願意說話。
侍衛長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對那倆侍衛道:“搜身。”
侍衛們立刻向他身上摸去,白陸雙拳難敵四手,很快那個桃花狀的玉帶鈎就被摸了出來。
侍衛長掂量了一下這玉帶鈎,冷笑道:“果然是個偷東西的賊,來人,把他帶到宮正院去。”
宮正院,其實皇宮裏收押管教犯了錯的奴才的地方,這種心術不正、偷拿宮裏東西出去變賣的下人,一般都是送去宮正院審問懲治,再驅出皇宮。這還算好的,情節嚴重的可能就連命都沒了。
白陸也稍微聽說過這地方,心說這不正好嗎,他本來還發愁怎麽逃過那皇宮的八重門呢,這下都不用自己費心思了,直接被揍一頓然後趕出去,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只要別讓楚崖聽到風聲就好了。
白陸不動聲色的被侍衛們帶到了宮正院,剛邁過門檻,白陸就聽見屋裏面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黑漆漆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滲人。
白陸被這冷不丁的慘嚎吓得一激靈,扭頭問抓着他胳膊的侍衛,“哥們,這是咋了,誰叫的?”
侍衛也是熱心腸,踮起腳往那狹小的窗戶裏看了一眼,親切的告訴他,“哦,沒事,是個偷東西的下人被司刑人砍掉了幾根手指,不礙事。”
白陸登時就腿軟了,“砍砍砍掉了手指?就因為偷了東西?他是偷了什麽絕世珍寶?”
侍衛又往裏面看了幾眼,“應該不是什麽特別貴重的東西,要不然不會用這麽輕的刑罰。”
白陸:“???”
你們古代人的腦袋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其實你們這兒不是皇宮,是他媽的黑社會吧!!
白陸正悚然着,屋裏面忽然有人挑開門簾兒走了出來。
這人三十歲左右,身穿一身窄袖白衣,身材修長高挑,容貌端正俊朗,莫名有種和藹可親的感覺。
他一邊用白手帕擦試着手上的血跡,一邊笑眯眯的看着白陸,話卻是對着侍衛長說的:“耿隊長,又抓到手腳不幹淨的奴才了?你這個月功勞倒是不少。”
耿侍衛長哼哼笑道:“這個可是在陛下寝宮的圍牆上抓到的,厲害吧。”
“陛下寝宮啊…”白衣男子走進了,仔細打量了白陸一番,忽然疑惑的眯起了眼,“我怎麽看着這人有點兒眼熟?”
耿侍衛長一愣,“莫非是以前就抓過的,這次是再犯?”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不像……哦,我想起來了,這不是近幾天宮裏盛傳的,陛下身邊的紅人嗎?哈哈耿隊長你這次可真是立下了‘大功勞’啊!”
耿隊長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你可別瞎說,這這這明明是賊嘛,我我我還年輕,還不想死啊……”
白衣男子憐憫的看着他,“我争取在陛下面前為你說情,留你個全屍。”
白陸聽着他們一唱一和的,心裏愈發的煩躁,一甩手掙開侍衛的鉗制,很不耐煩的道:“你們別在這兒說相聲了,不是說偷了東西要被趕出宮嗎,快點兒把我趕出去行嗎!婆婆媽媽的,你們這保安辦事效率不行啊。”
侍衛們:保…保安???
耿隊長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湊到白陸跟前,“那個,兄弟,請問您尊姓大名?”
“……白陸,還有你個男的別離我這麽近。”
耿隊長頓時松了口氣,“我就說你認錯了吧,陛下寵的那個明明姓林嘛。”
白衣男子又道:“可我看真的長得眼熟,又是從白鹿宮出來的,還是向陛下…不,先向王公公禀報一聲吧。”
事不宜遲,白衣男子當下便打發兩個侍衛去請王公公來認人,耿隊長扶着白陸的手臂,殷勤的道:“來來來,您先進屋喝杯茶,那個誰,趕緊把裏面收拾一下,滿地的血太髒了。”
白陸:“……”
什麽品種的神經病才會願意在血裏呼啦的小黑屋裏喝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