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史上最庸的庸醫更新:2021-05-03 10:41:20 47條吐槽
二十杖說多不多,也就幾分鐘的工夫,對受刑人來說是痛苦難捱的,不過在旁人看來,很快便過去了,侍衛那邊一松手,白陸立刻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來不及喘口氣,便兇狠的楚崖沖過去,似乎要跟他拼命。
可惜他剛邁出去第一步,就不小心踩到了一個不知道哪來的石子,腳下一滑,砰的一聲摔倒在地,飽經摧殘的屁股直接撞在堅硬的青花石地板上!
“嘶……”
那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為這嘴欠又倒黴的小公子倒吸了口冷氣:太慘了,真是太慘了,老天爺看了都于心不忍,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哦。
“唔!”白陸疼得眼前黑一陣白一陣的,人生跑馬燈都摔出來了,半條命也摔沒了,恍惚間仿佛看到自己過世的母親在奈何橋畔向他招手。
彌留之際,他忽然想起自己前世一朋友,那兄弟飙摩托車不小心摔斷了尾椎骨,在床上趴了半個月,白陸去探病時,還拍了拍他屁股嘲笑他沒用來着,現在想想,自己那時候簡直是個禽獸!
王公公趕忙吩咐那倆侍衛,“別愣着了,快把公子扶下去上藥。”
侍衛們剛要動作,就聽楚崖冷硬的命令道:“不用,他頑強的很,叫他來侍寝。”
楚崖說完,轉身就走了,看都沒看白陸一眼,真真切切的最是無情帝王家。
等陛下走遠了,耿隊長才敢上前,拍了拍白陸的肩膀,關心道:“兄弟,伴君如伴……咳!你也不容易啊,屁股還能撐得住吧?”
白陸磨了磨牙,臉色陰沉,“滾蛋!”
把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頓之後,還叫人家帶傷去侍寝,奴隸主看了都嘆息,資本家聽了都落淚。
王公公目送着白陸的背影緩慢遠去,撫摸着懷裏的拂塵,低聲嘆道:“帝王家的恩寵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只盼你有那個命吧,能扛得住這天壓的福氣。”
白鹿宮內,斜月高懸。
白陸冷着臉站在那張寬大的雕龍拔步床之側,後背靠着紫檀木的床柱,一聲不吭的盯着不遠處的楚崖。
楚崖就坐在茶桌旁邊的太師椅上,胳膊搭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叩着木面,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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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雖然寬敞,燭燈明亮,空氣中飄蕩着安眠的暗香,但氣氛卻已經是劍拔弩張,緊張到了極點。
白陸把身體大部分重量都壓在了床柱上,放輕對腿部的壓迫,他光是這樣站着,後面的傷口就又熱又痛,必須要用很強的意識力才能控制自己不露出痛楚的表情。
但他不願意示弱,就這麽硬生生的站着,也不主動開口說話。
這樣僵持了幾分鐘,楚崖才率先開口。
白陸以為他終于要興師問罪,或者叫自己脫衣服上床,沒想到楚崖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累了可以坐下。”
“……”
坐???
白陸咬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你故意的吧!”
“嗯?”楚崖微微一愣,爾後他恍然明白過來,“哦,抱歉,我忘了,你先趴床上吧,站着是不是也很疼?”
白陸惱火道:“能不能別黃鼠狼給雞拜年了,打都打了,你就不能有點兒罪魁禍首的自覺嗎?”
他就是讨厭楚崖這樣,要做惡人就做到底,別打一棍子再給顆糖,弄得他心裏不舒服。
“我是有理由的。”
楚崖平靜的看着他,“阿白,你想逃走,我确實很生氣,但這不是打你的主要原因,你應該明白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了,你必須學會遵守宮裏的規矩,如果當時他們沒認出你來,你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麽嗎?”
白陸腦海中瞬間回想起那聲凄厲的慘叫,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有沈出雲微笑着,不緊不慢地擦拭手上鮮血的場面。
宮正院,掌懲司罰,褫奪生死,絕于人情,對于宮裏的下人來說,就是這樣一個殘酷可怕的地方。
一股寒意如同濕冷的藤蔓一般爬上了後背,陰森森的深入骨髓,白陸臉色不太好,讪讪的移開了視線。
“現在知道後怕了?打你二十棍算輕的,只有疼痛能讓你長長記性。”
白陸固執的閉着嘴,絕不肯承認自己錯了。
楚崖微微嘆了口氣,“這次只是小懲大誡,下次就沒這麽輕松了,把衣服脫了,到床上去。”
白陸驚恐的睜大眼睛,“我都這樣了,你還要上我?!”
“……你在想什麽,脫衣服給你上藥。”
楚崖的目光淡定中帶着幾分戲谑,把白陸從頭到腳上上下下掃了個遍,仿佛能透過衣裳看到裏面似的,他低笑道:“不用着急,等你傷好了,我們再做也不遲。”
白陸氣結:“誰着急了?!誰想做那事兒誰是孫子!”
楚崖:“……”
楚崖不再跟他廢話,板起臉來命令道:“到床上去。”
帝王之相不怒自威,楚崖那種強大的氣場和無形的威壓讓白陸有些緊張,喉結幹澀的滑動了一下,低聲嘟囔道:“上就上,誰怕誰啊。”
他乖乖的轉過身,手腳并用的爬上龍床,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拽過一個抱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了。
楚崖拿了幾個小藥瓶走過去,低頭一看,只見白陸把小半張臉埋在枕頭裏,嘴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楚崖凝神細聽,隐約聽出他在罵人,反正不是什麽好話。
但是他餘光瞥見楚崖過來,立刻就閉緊了嘴,視線也飄遠了,好像是有些害怕跟他對視。
看來就算是在擂臺上血戰過的拳手也怕挨打,你看,這不就聽話多了,乖巧多了。楚崖心說這一招還挺好用,打屁股又不會傷筋動骨,興許以後可以常用。
他坐在床邊,掀開白陸黑色的外衣下擺,手指放在亵褲的後腰處,毫不留情的往下一拽。
那皮膚上滲出來的血早就凝固了,傷口和布料粘連在一起,他這麽心狠手辣的猛的脫掉,相當于把人家半愈的傷疤又給撕開了。
白陸疼得慘叫了一聲,然後一口咬住了軟和的枕頭,從牙縫裏擠出兩個狠狠的字:“庸!醫!”
楚崖不惱反笑,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白陸的後背,又俯身親了親他的耳朵,半真半假的道:“想必宮裏的禦醫比我的手法好多了,如果你願意讓那些老頭子看你的屁股,我可以把他們叫來。”
“……”
白陸心死了,認命了,幹脆把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裏,“随便你吧,就當我死了。”
楚崖忍不住又笑了笑,輕聲哄道:“我輕一點兒。”
他用手指蘸了一點兒晶瑩的藥膏,輕柔而均勻的塗抹在那幾道腫痕上,破皮流血的地方就撒上一些專門的藥粉,可能是這些都是草藥研磨而成的,藥性溫和,白陸倒是沒再怎麽感覺到疼痛了。
楚崖給他上完藥,拉起輕盈蓬松的蠶絲被給他蓋上,又拿過帕子來擦了擦指尖的藥粉,道:“離天亮還有段時間,閉上眼睡一會兒。”
疼痛緩解之後,困意也湧了上來,白陸趴在床上,枕着軟和的抱枕,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之間,他好像聽見耳邊有人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只要你肯留下來,我會對你好。
但是那時候白陸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并沒有分辨出這到底是夢境,還是來自于真實世界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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