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亞拉爾崩潰地“orz”在篝火旁,臉色慘白一副被暴風雨洗禮過的樣子,瑪門看着覺得好笑,挑挑眉,又指了指他胯下故意說:“這是青春期正常現象。”

……就像動物到了春天要交配一樣,再正常不多了,哈哈哈。亞拉爾內牛滿面,低頭一看,發現其實某物已經很純潔地很羞澀地伏了下去,不再遵循“自然數,絕對值”的數學定理。

還沒來及先喘出一口氣緩緩,耳邊又被投下一枚重彈——“你夢見我了。”

亞拉爾одо:“!!!!!!!!!!!!!!!!!!!!!!!!!!!!!!!!!!!!!!!!”

瑪門點點頭明了狀“果然。”

“哪、哪有!你那麽自戀是為哪般?!”亞拉爾跳起來,快步走到瑪門跟前,後者擡眼,正好與之相對視。

亞拉爾腳下一頓,無語凝噎:“……”

瑪門指了指自己的臉:“如果有面鏡子——”

亞拉爾“啪”地一下雙手捧臉。

瑪門:“你會發現你臉上寫滿了答案。”

“!!!”連滾帶爬地從遠離瑪門,亞拉爾蹲在爐火邊,裝作很忙地添添木頭,神脖子查看晚餐的完成情況——刻意僵硬防止露出一切情緒的臉顯得怪異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噼裏啪啦地往下掉碎片的面具一樣。

瑪門勾勾唇角,舒展了下筋骨,慵懶地挨着火堆周圍幹燥的洞壁做了下來,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按着不知名的節奏拍打着自己的腿,良久,忽然道:“你叫了我的名字。”

滿意地看見背對着自己“專心致志烹饪”的背脊瞬間緊繃,在亞拉爾看不見的角度,瑪門眼角舒展,雙眼裏滿滿充數着戲谑:“然後你自己爬來我身上,哼哼唧唧地讓抱。”

“屁咧,”亞拉爾強顏歡笑,“誰會往蛇怪懷裏鑽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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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門笑意收斂,眯了眯眼:“蛇怪?”

亞拉爾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這是造的什麽孽喲!

“你夢見我變成蛇怪,然後和你——”

“停!!!”

亞拉爾緊張得半死,雙眼直愣愣地聽着跳動的火焰,大腦急速運轉得就要當機——整個大腦都在告訴他,再讓瑪門順藤摸瓜地踩下去,最後恐怕連細節都要被扒出來……比如說手指什麽……呸啊!亞拉爾甩甩腦袋,趕走腦內越來越可怕的聯想。

忽然下颚一緊,臉被強行扭向一邊,一擡眼,就望入一雙熟悉的黑眸,亞拉爾一背冷汗——瑪門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他身邊,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你夢見了祭祀,”頓了頓又道,“和牆上壁畫的一樣?”

“……”亞拉爾很想反駁,但是此時“男人的第六感”又再次顯靈,直覺告訴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看瑪門的表情,這其中似乎确實是有蹊跷。

……

希望如此= =。

得到了近乎于承認的沉默,瑪門果然若有所思地放開了亞拉爾,沉思片刻之後果斷地從嘴角擠出一個詞:“暗示。”

亞拉爾:“啊?”

“說起來倒是我的錯,”瑪門聳聳肩,毫無一點愧疚的意思,“出洞口之前我看見了一條蟒蛇新蛻皮,結果因為想着這件事,忘記提醒你進來洞穴不要對牆上的壁畫看得太入迷。”……結果就是你竟然入迷得整個人恨不得鑽到畫裏去。最後一句話瑪門卡在喉嚨裏,很好心地沒有說出來。

“我那是學術性的研究。”亞拉爾反駁。

“你是隔壁藝術學院壁畫班的?”瑪門涼涼地諷刺。

“……”

“祭祀的畫面從蛇窟一半就開始了,與其他生活的刻畫圖不同,祭祀的圖是從祭祀人上祭臺開始的……”

“呃,從上祭臺扒光曬月亮(太陽?)到由人護送到洞內,到蛇神出現,到交合,到産子——一共有五個圖呢。”亞拉爾接過話頭,很認真地扳着指頭細細數到。

“這些畫面的色彩和線條都具有很強烈的暗示效果,從畫中洞穴場景描繪,到……蛇神面上所帶的面具。加上油彩之中,有遇見偏高溫度才會散發出來的曼陀羅花粉末,所以在沉睡或者其他的情況下使刻意觀察過這些圖騰的人陷入幻覺,并不是不可能——”

囧……如果很認真的研究的是最後那副産子圖,難道之前會夢見自己抓着瑪門的手,一邊叫“孩子他爹”(雷!)一邊生孩子?=口=||||那真的是好險……亞拉爾一頭黑線,捂胸口,果然事物是需要經過對比的,比起這種重口味的,還是春夢比較靠譜……吧?咳,至少不用挑戰生理極限。

……

——聽說生孩子是很痛的。

這個思想根深蒂固地紮在亞拉爾的腦海中,全拜賜于琳達夫妻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天真爛漫的對話——

吉姆:“寶貝,聽說生孩子會很痛,是真的嗎?”

埋頭苦吃的琳達聞言,擡頭涼涼一笑,丢出一句:“你把你的上嘴唇掀起來罩住你整個腦袋就知道了。”

說完再次埋頭苦吃的琳達小姐沒有欣賞到,她的話給在現場的男士們帶來多麽大的震撼,亞拉爾回想起來,當時看着吉姆一副“真的很痛啊”的扭曲蠢樣,估計其實自己也差不多吧……

于是……

“我說的你聽見了嗎?”瑪門勃怒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你又在想些什麽有的沒的?”

“啊?”亞拉爾從“生孩子”的各種聯想中回過神來,“啊啊?”

瑪門嘆氣:“以後看見這種不尋常的壁畫,一定記得閉氣觀察,教授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在山洞裏搞藝術——”

“教授?什麽教授?”亞拉爾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

瑪門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會以為這個山洞是天然形成的吧?”

亞拉爾:“……”難道不是麽?

“暴風別墅也認為是真的有人住過?”

“……”

“叫該隐的人住在熱帶雨林裏?”

“……”

瑪門将篝火上煮熟的野菌分了一些到餐具裏,遞給亞拉爾,深深地憂慮:“梅麗兒她們錯了……”

0_0?梅麗兒是誰?

“她們怎麽會以為我們這樣的隊伍是開了金手指?”

金手指?我們?

“智商平均一下的話,明明比整體水準還低的……“瑪門面無表情地給自己舀了勺湯,淡定地嘗了口,挑挑眉,意外地發現雖然沒有其他調料只是簡單地加了鹽,但是出乎意料地味道還不錯,擡眼無意間看見亞拉爾捧着湯碗一臉迷茫地看着自己……

“……”那樣子……

很讨打。

瑪門抿抿薄唇,刻薄道:“如果是和一個智商接近無窮負數無下限的人平攤智商。”

這回亞拉爾聽懂了——這是在罵他!(#‵′)凸。

胡亂喝了一口湯,剛想跳起來反擊,忽然眼一晃,忽然發現了什麽……

等瑪門再擡頭時,發現這個不讓人省心的搭檔竟然又趴到壁畫那去了!!!

瑪門這回是真?勃然大怒——之前說的難道都是廢話麽?!

剛準備跳起來揍人,壁畫前面那孩子就轉回了身子,望着自己笑得一臉燦爛十分得瑟,晃了晃手中的紙片,得意道:“看,我找到了什麽?!”

……

(意大利,羅馬,雷古伊斯宅)

黑暗中,鼻尖對着鼻尖,冰涼的觸感。

彼此的呼氣氣息渾濁地混雜在一起,給人深深的窒息感。

愛德華被困于牆壁與頭部左右兩面撐着的臂膀之間,整個人被籠罩在陰影之下。

片刻之後,那個人稍稍往後挪了挪,放開一只支撐在牆壁上的手,附上他的面龐細細摩挲。

良久。

雲十四望入愛德華的雙眼,不帶一絲笑意,聲音平靜:“雷古伊斯大少爺,一年了,你也該鬧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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