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寶藏 我不跟你回去!

溫泉水霧彌漫, 月色下透着幾分朦胧的美感,星星點點的熒光從草叢中飛了出來。

真好看。

在這種嚴肅的場合下, 白絨絨腦子裏一片混沌,居然只有這麽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白絨絨的沉默顯然讓那邊本來就面色冰冷的男人,更添了幾分冷凝。

虺司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白、絨、絨。”

白絨絨渾身一抖,差點沒吓得雙腿一軟跪下來。

就在這時,冉如玉伸手用力拽了一把白絨絨,十分有風度的将白絨絨護在了身後。

白絨絨的視線被冉如玉擋住,卻能清楚的感覺到空氣好像更冷了。

嗚嗚, 救命。

虺司看向冉如玉, 一縷黑色的靈力從他身上了流露出來,帶着濃濃的殺意, “讓開。”

冉如玉面色平靜,手中一只竹笛浮現, 沉默着做出了回答。

兩個男人無聲的對峙, 濃厚的靈力在中間交彙, 溫泉水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白絨絨從冉如玉身後探了個腦袋,打算偷偷看了一眼,結果虺司像是在她身上安了眼睛一樣,她剛探出腦袋, 就被虺司盯住了。玖拾光整理

白絨絨:!

白絨絨的小膽子被吓得一顫,立馬縮了回去。

虺司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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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絨絨糾結着。

要不還是跟虺司回去吧。

就算虺司一開始沒認出那只假兔子,但他都親自過來找她了, 就代表還是關心她的。

白絨絨想着,伸手拽了拽面前冉如玉的袖子。

冉如玉分了一分注意力過來,“不用擔心。”

白絨絨:“……”

不, 你誤會了,我不擔心。

虺司和冉如玉都是武力值頂尖的人,就算打起來估計也是個平手。

白絨絨摸了摸鼻子,從冉如玉身後走了出來,低着頭,“我還是回死亡谷吧。”

話音剛落,她便敏銳的察覺到虺司身上的氣息波動了一下,殺意退了幾分。

冉如玉一愣,随即皺了皺眉,收回了靈力。

虺司也停了下來。

空氣一下子平靜了。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盯着這邊垂着腦袋的小姑娘。

冉如玉聲音有些冷,“為什麽?”

白絨絨遲疑了一下,“……虺司對我挺好的。”

虺司身上的殺意又退了幾分。

冉如玉看着白絨絨柔順的頭發,頓了一下,“靈靜山對你不好?”

白絨絨連忙搖頭,“當然不是,只是我……”

話還沒說完,白絨絨的腦袋便被輕輕拍了拍,擡頭對上了冉如玉淩淩的眸子。

冉如玉換了一個話題,“你在那陣法裏待了多少天?”

白絨絨不知道冉如玉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倒是那邊的虺司有所察覺,眯了眯眼。

白絨絨算了算,有些不确定,“七八天?”

冉如玉突然笑了,這從來沒露出個笑容的人,突然這麽一笑,倒是有幾分冰雪初融的驚豔。

“七八天。”冉如玉說道,“你在陣法中關了七八天,死亡谷沒有一人來尋你,就算這樣你還要回去?”

白絨絨愣住。

冉如玉指了指陣法中高高的土堆,意有所指,“這七八天的時間,你應當想盡了辦法想要逃出去,吃了許多苦,若是死亡谷執意要找到你,以他們的手段,絕不是問題,可直到今天才來。”

白絨絨忍不住看向那邊的虺司,面色躊躇。

虺司心頭一把火,想要開口說什麽,可長久以來的性子,又讓他開不了口解釋。

冉如玉收起笑意,“甚至于虺司出現在這裏,或許也只是個偶然罷了。“

白絨絨眨了眨眼,沒忍住看向虺司。

她當然不相信虺司出現在這裏只是個偶然,但她還是想要從虺司口中,得到一個确定的答案。

虺司深吸一口氣,目光中暗色翻湧,“我倒是不知道靈靜山的山主,竟然是這麽一個能言善辯的人。”

冉如玉清清冷冷,“不過是實話罷了。”

冉如玉按住白絨絨肩膀,目光從她手上已經結痂的傷口掃過,“可曾委屈?”

看到冉如玉關切的眸子,還有其中并不作假的疼惜,“咔”的一聲,白絨絨已經建造好的防護牆一下子裂了個口子,已經被她藏起來的委屈又抑制不住翻湧起來。

白絨絨看了一眼那邊的虺司,抿了抿唇,“你是來找我的嗎?”

虺司頓住,冉如玉也頓了頓。

虺司看着白絨絨略帶希翼的視線,沉默良久。

“你若覺得是,就是。”

“如果不是,那就不是。”

白絨絨沉默着低下頭,抽了抽鼻子,沒忍住紅了眼眶,擦了把眼睛,擡頭用力瞪向虺司,聲音響亮,“那就不是!我才不跟你回去!”

虺司一晃神,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那邊冉如玉眼中多了一絲笑意,竹笛在他手中靈活一轉,光芒籠罩兩人。

剎那間,兩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只能聽見水滴落下的清脆聲,還有草叢中的蟲鳴。

虺司看着平靜的夜色,眼中的暗紅翻湧而上,又逐漸褪去。

半晌,捂着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蠢兔子……

他也夠蠢的。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冉如玉牽着還一臉怔愣的小姑娘從光芒中走出來。

面前是一個小木屋。

白絨絨知道,這是冉如玉的住所。

冉如玉看了一眼恹恹的小姑娘,牽着白絨絨的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空氣中帶着一股清冽的竹香。

冉如玉到一旁拿了一個藥瓶過來,讓白絨絨坐下,又伸手将白絨絨的手托起,看着上面的傷口,嘆了一口氣,動作輕柔的幫她上藥。

白絨絨有些不自在,将手縮了回來,“我自己來。”

冉如玉也沒多說,點了點頭。

白絨絨這才發現冉如玉身上的衣服仍舊是潮濕的,剛才突然發生這麽多事,他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

“山主……”白絨絨遲疑了一下,想要說什麽,卻不知從開口。

道謝?

還是道歉?

冉如玉應了一聲,取了幹淨的衣裳,去隔間換衣裳了。

白絨絨心情失落,又有些煩躁。

這些情緒最終集中在一起,讓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冉如玉換好衣服出來,看見的就是在那邊長籲短嘆,耷拉着腦袋,滿臉無精打采的小姑娘。

冉如玉走了過去,面色清冷,“虺司性情不定,嗜血無情,你與他距離太近,對你沒有好處。”

白絨絨含糊的應了一聲。

冉如玉沉默一會兒,嘆了一口氣,“即便與庸俗之人相處,也好過與性情不定之人相處好。”

白絨絨覺得自己的頭發被撫了撫,冉如玉語氣中似乎有些無奈,“我只是怕你吃虧。”

白絨絨覺得有些怪怪的,擡頭看向冉如玉。

冉如玉看着小姑娘通透漂亮的眼睛,語氣柔和了幾分,“這是我的承諾,我自然會照顧好你。”

白絨絨眨了眨眼,面色平靜。

但實際心頭已經飄過了萬千問號。

什麽承諾?

什麽照顧好?

原主難道和冉如玉還有什麽秘密約定?

可原書中,她不過是出場就死了的炮灰啊。

白絨絨将心底紛亂的想法壓下,暫時在冉如玉的小木屋住下了。

而這邊親自去接兔子,結果還無功而返的虺司,心情十分不痛快,回到死亡谷之後,這種不越快已經變成了無處發洩的戾氣。

月咆好月嘯一直守在門前,見到虺司回來,月嘯一臉高興的正打算過去,就被月咆眼疾手快的捂着嘴巴拉到了一旁。

月嘯滿臉疑惑,扒拉着月咆的手。

虺司走了過來,目光冰冷,“出來了嗎?”

月咆松開月嘯,在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月嘯後,才開口道:“出來了,但……”

月咆頓了頓,“情況有些不對,大人您還是親自看看吧。”

虺司眯了眯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地面黑霧彌漫,能夠看見中間一個女子正蜷縮着身體躺在地上,身下的血已經将地面浸染成了鮮紅色,臉色蒼白如雪。

這樣的傷勢,明明已經必死無疑,可這女子卻還留了一線生機。

甚至在虺司進來的時候,還掙紮着睜開了眼。

虺司沉默了一會兒,冷笑一聲,“心魔都被帶了出來,卻還能活着,倒是有幾分本事。”

靈力已經枯竭的女子,已經沒有辦法維持僞裝,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容貌嬌俏,也是個樣貌不錯的女子。

烈含翊眼前已經模糊,只能看見那鴉青色的衣擺從眼前劃過。

男人蹲下身,聲音淡淡,“你是靈靜山的弟子?”

女子雙眼木然,“是……又如何?”

虺司突然笑了起來,伸手将纏繞着烈含翊的心魔除去,站起身來,轉頭看向月咆和月嘯,“別讓她死了。”

月嘯一愣,“留着她做什麽?”

虺司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女子,目光沉沉,“人質。”

虺司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月咆和月嘯對視一眼,月嘯有些不确定的開口,“大人出去一趟,心情好像更不好了。”

月咆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月嘯,“你才知道。”

月嘯皺眉,“還有,大人說讓這冒牌貨當人質,是什麽意思?”

月咆頓了頓,看到了正在窗口梳理羽毛的胖鳥,慢慢靠近,在胖鳥擡頭的一瞬間,一把将它抓了起來。

胖鳥“嘎”的一聲,正要張嘴啄,月咆就在指尖凝了靈力,放在胖鳥的脖子旁。

胖鳥一下子老實了下來。

月咆冷聲道:“現在我問什麽,你答什麽。”

胖鳥聞言,高高仰起頭。

它是那種會随便出賣主人的鳥嗎?

半晌過後,胖鳥頂着被削禿一片的腦門兒,乖乖開始敘述事情經過。

聽完,月咆和月嘯齊齊沉默了下來。

胖鳥終于重獲自由,含着淚水,連忙撲騰着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虺司大人去接那只兔子,結果被人截胡了——

還是那個靈靜山的山主。

這話本子都不敢這麽寫吧。

月咆輕咳一聲,“這事情,我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月嘯點頭。

這麽丢臉的事情,虺司大人絕對不會想讓他們知道。

“那虺司大人所謂的人質……”月咆毫不客氣的将地上的烈含翊拎起來,“就是用這家夥去将兔子換回來?”

月嘯看着進氣少出氣多的女子,二話沒說,從懷裏掏了一顆靈藥,直接塞進了烈含翊嘴裏,緊張道:“那這家夥可千萬不能死了。”

月咆和月嘯默契的對視一眼,月咆難得贊賞了一句。

“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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