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寶藏 什麽垃圾
白絨絨回到死亡谷之後, 很快又過上了四處蹦跶,忙碌又快樂充實的生活。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就是, 每天晚上,她都會成為虺司的兔子抱枕。
而虺司美其名曰:你房間裏的東西還沒置備好,髒。
白絨絨:這麽大個死亡谷,她上次都看見月嘯拿了新的床褥,她有理由懷疑這家夥就是想擁有一個兔子的抱枕。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一開始或許有些不太習慣,但沒過多久,沒心沒肺的兔子就已經敢在虺司床上翻跟頭了。
又是一個豔陽天。
陽光燦爛, 灑在身上, 白絨絨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軟了。
兔子躺在草地上,半眯着眼睛, 滿臉的惬意,而她身旁則一左一右趴着兩頭白狼。
都是雪白的毛發, 在陽光下仿佛雪山上的積雪。
月嘯已經将她被拐走那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白絨絨轉念一想, 也反應過來。
也是, 不說月嘯,月咆和虺司都是聰明人,怎麽可能這麽輕而易舉的被那只假兔子騙過去。
“但你們也沒來找我啊。”白絨絨冷哼一聲,兔子挪了挪屁股, “要是我被殺了怎麽辦?”
“誰說沒找了。”月嘯不服氣了,“虺司大人雖然嘴上說着狠話,但還不是立馬将那只胖鳥放出去找你了。”
白絨絨歪頭, 疑惑,“胖鳥?什麽胖鳥?”
“哦,就是一只一天只知道吃, 吃了只知道長肉不長腦子的烏鴉。”月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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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絨絨:“……”
你這形容也太過分了。
“算了,反正以後你有機會看見的。”月嘯說着,又想了想,“剛才說到哪裏來着。”
月咆曬得昏昏沉沉,聞言,随口提醒了一句,“說到你是多麽聰明,一眼就識破了那只假兔子。”
月嘯一點頭,滿臉驕傲,“對,就是這個。”
“那冒牌貨膽子可真夠大的,什麽也不知道,連我和我哥都分不清楚,看見虺司大人,吓得就差沒腿抖了,居然還想要瞞天過海,簡直是不知死活。”月嘯說道。
這話白絨絨就不同意了,用爪子拍了拍白狼松軟的毛發,“說得我好像看見虺司就不害怕一樣。”
“你害怕嗎?”
月嘯和月咆齊刷刷轉過頭看向中間的兔子。
白絨絨理所當然,“當然怕啊。”
月嘯想到了那天偶然進去,看見兔子在虺司大人床上蹦跶,一副無法無天的模樣,鼻孔裏一哼。
這兔子怕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
“接着說接着說。”白絨絨将他們的話題拉回來,滿臉好奇,“那後來烈含翊是怎受傷的?總不會是被虺司給打的吧。”
“虺司大人可沒動手。”月咆說道,“動手都嫌髒。”
白絨絨鼻子一聳,莫名有些同情烈含翊。
這女主混的可真夠慘的。
月嘯在陽光下翻了個身,将柔軟的肚皮露出來,舒舒服服的閉着眼,“你想想,這冒牌貨進死亡谷,還唯唯諾諾的模樣,一不對我們動手,二不對虺司大人動手,她進來做什麽?”
白絨絨一下子睜大眼睛,腦中靈光一閃,“她想得到什麽東西!”
“聰明。”白狼伸出爪子,十分敷衍的拍了拍兔子的腦袋,“她既然想要得到什麽,那虺司大人就滿足她讓她進了藏寶閣。”
月咆舔了舔爪子,“可惜沒那個本事,她什麽也沒拿出來,又或者藏寶閣裏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白絨絨一臉怔然,伸出爪子扯了扯一旁白狼的毛,“死亡谷裏還有藏寶閣啊?”
月嘯和月咆都是一頓。
月咆輕咳一聲,“嗯,但藏寶閣我們都沒進去過,虺司大人也不會讓我們進去,不過看這次那個冒牌貨的慘狀,想來裏面應該有不少的機關。”
白絨絨點頭,想到了虺司時不時就能拿出的靈丹靈藥,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原來是還有個小金庫。
那他怎麽還不把她房間裏的東西換掉!
兔子一撇嘴,四肢舒展開來,舒舒服服的貼在草地上,喟嘆一聲。
月咆看着已經像是沒了力氣的月嘯和白絨絨,晃了晃腦袋,嫌棄道,“懶死你們得了。”
月嘯哼了一聲,“你沒去那靈靜山山門口,你是不知道對付那群虛僞的家夥有多累。”
月咆也冷哼一聲,“你沒潛入靈靜山內部,你不知道藏匿自己的氣息有多累。”
月嘯眯了眯眼,甩了甩毛,從地上站起來,白狼露出了矯健的身姿,“明明是我更累!”
月咆也站了起來,眼睛泛着幽幽的光,“你确定要比?”
被夾在中間的兔餅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行了行了,你們都厲害。”
兩頭白狼對視一眼,随即互相從鼻孔裏吐出一口氣,又趴了下來。
白絨絨昏昏欲睡,卻又想到了什麽,睜開眼,“對啊,門口引開山主的是月嘯,進來帶我出去的是月咆,所以虺司不是什麽都沒做嗎?”
虺司只是在靈靜山外面等着,然後默默裝了個逼而已。
月咆用爪子按住兔子的腦袋,“大人不是接你了嗎?”
“可他又沒有進靈靜山。”白絨絨說道。
其實她也就是随口一說,卻沒想到月嘯和月咆對視一眼後,都齊齊嘆了一口氣。
“怎麽了?”兔子懵懂擡頭。
月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虺司大人沒辦法進入靈靜山。”
白絨絨一愣,“為什麽?”
月咆嘆氣,“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靈靜山下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陣法,對于普通的人和妖都沒有作用,但唯獨——限制了虺司大人。”
白絨絨怔住。
月嘯也點了點頭,“虺司大人只要闖入靈靜山,陣法就會發動,重傷,甚至将虺司大人殺死。”
白絨絨皺眉,雖然在兔子臉上看不出來,“為什麽會只針對虺司?”
月咆在草地上打了個滾,然後站了起來,“誰知道呢,虺司大人身上的秘密,也不是我們能夠輕易知道的。”
白絨絨看着面前的青草,出神。
原書中只圍繞男女角的視角來描述這個世界。
可她漸漸發現,其實這個世界不僅僅是他們的。
比如冉如玉,比如伏裳,比如月咆和月嘯,又比如——
虺司。
月嘯和月咆已經抖了抖身上的草屑,變回了人形,月嘯戳了戳地上發呆的兔子,“想什麽呢,趕緊起來,檢查完密林之後,你還得好好修煉。”
提到這個,白絨絨瞬間一個激靈,無精打采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白絨絨變回人形,嘆了一口氣。
這次回來之後,虺司肉眼可見的對她的修為更加嚴厲了。
嫌棄她蠢,而且本事不濟,要不然也不會被人鑽空子。
還被關到陣法裏這麽多天,只能苦哈哈的等人來救。
虺司這人說起話來,能氣得人七竅生煙,她覺得月嘯這張嘴估計就是學了虺司的。
但即便白絨絨生氣,但也不得不承認,虺司說的是真的。
如果她厲害一點,聰明一點,能夠保護自己,就不會在陷入危險時,束手無策了。
好在虺司這人雖然嘴巴毒,又嚴厲,但是教導她提升修為,那的确是一頂一的好老師。
正所謂——
實踐出真知。
“嘭!”
白絨絨再次被打飛出去之後,心頭已經平靜無波,甚至覺得,自己抗揍的本事又長進了幾分。
起碼她知道換個什麽樣的姿勢,能夠減輕摔下去的沖擊力了。
白絨絨從地上翻身起來,看向對面站着的男人。
對方風輕雲淡,眸子甚至沒有一絲波瀾,手指勾了勾,“再來。”
白絨絨:“……”
白絨絨咬牙,握緊手裏的長劍,又撲了過去。
虺司站在樹下,發絲飄起,暗紅色的眸子裏倒映出小姑娘的身影,白絨絨揮劍過去,由于戰意升起,眉眼間少了些軟糯,多了幾分英氣。
虺司勾唇笑了笑。
白絨絨在虺司這一笑下晃了神。
不得不說,虺司長得是真好看,帶了些豔麗,卻又不俗氣,倒像是盛放在雪山裏的紅蓮,明明氣質完全不同,卻奪人眼目。
白絨絨沉浸在美色中,然後就看見虺司的手指輕輕按在她的額頭上。
靜了一秒。
“嘭!”
白絨絨再次被彈飛了出去。
白絨絨:“……”
白絨絨摔在地上,由于慣性往後滑行,就在快要撞到後面假山的時候,突然一個什麽柔軟的東西抵住了她,讓她停住了。
白絨絨一愣,發現自己身旁多了一個結界。
這氣息還有幾分熟悉。
白絨絨反應過來,朝着自己的手腕看去。
是上次冉如玉給她的镯子。
她那天離開靈靜山匆忙,也沒想起這東西還在她手上。
白絨絨有些好奇的戳了戳結界,還挺結實,觸感也很柔軟。
果然是好東西——
白絨絨還沒感慨完,便看見那邊虺司沉着臉,一揮手,這還算結實的的結界就這麽輕輕松松的碎了。
虺司走到了白絨絨面前來,目光沉沉,輕嗤了一聲,“什麽垃圾。”
白絨絨:“……”
在白絨絨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便聽見自己手腕上的桌子發出了同樣清脆的碎裂聲,雲墨的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三瓣兒。
虺司冷哼一聲,看着白絨絨呆住的模樣,冷哼,“別什麽垃圾都往手上戴。”
遠在靈靜山的冉如玉突然一頓。
面無表情的捏碎了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