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親我一下(姜嘯傻了

岑藍将姜嘯的神魂弄回身體後,半擁着給他梳理融合。

她都做好了姜嘯回過神要推開她的準備,結果兩個人在這水汽袅袅的玉髓池中保持這般親密相擁的姿勢半晌,姜嘯只是乖乖地站着,由着她梳理動作,并沒有掙紮起身。

這麽聽話?

岑藍還有點不适應他這麽乖,難道是被吓得不敢再做出反應了?

這倒也不稀奇,聽話更好,岑藍就喜歡聽話的。

她手指帶着靈力輕柔地撫在姜嘯的後脊上,微微側頭正對上姜嘯擱在她肩頭的下颚。岑藍對着他透紅的耳朵吹了吹,聲音懶散中帶着笑意,“怎麽了,害怕了?”

姜嘯這才起身,微微和岑藍拉開了一些距離,垂頭看着她帶笑的眉目。

不同于之前岑藍只想打發他那種不耐和惱怒,這會她是對姜嘯有着絕對耐心和圖謀的,因此顯得格外的溫情。

“師祖,”姜嘯抿了抿唇,有些難以啓齒,但最終還是問,“師祖為我疏闊經脈,壓制境界,是……是想要我做什麽?”

若是她對他壞,對他很壞,姜嘯反倒會心安,之前的種種也印證了岑藍就是這般肆意妄為的性子。

姜嘯心裏罵她老妖婆,覺得她壞才是理所當然。

可發現她真的在對自己好的時候,姜嘯卻很慌張,因為他想不出岑藍這樣的身份,為什麽要對他好。

他不過是雙極門中最普通不過的弟子,修為一直以來也提升得十分緩慢,就連自己是天生靈骨這種說法,都是他第一次聽到,師尊從未對他說過,只叫他勤勉修煉。

岑藍有些離奇地看着他,她有對他好?

她雖然記不起自己在渾噩的時候對他都做了什麽,可岑藍對于自己有十分充分的認知,總歸不可能是好。

不過是陰差陽錯令他進階,卻也幾次險些當真取他狗命,現在只是給他梳理了下經脈,拉他神魂歸位,在他看來這便是好嗎?

岑藍覺得連契約獸都不至于這般的親人,他這記吃不記打的性子……在門中可少不了要受欺負吧。

她好笑的伸手攏了下他在水下已經有些微松散的腰帶,緩聲問道,“你覺得呢,我為什麽對你好。”

姜嘯按着自己的腰帶,他身上就這一條亵褲,幸好長發濕漉地貼在前心後背,足夠濃密,遮蓋住大半身體,不至于讓他不自在的躬身。

他看着岑藍,看她用那雙微紅的柔美手指,撩着水一下下的潑在他的胸膛,咽了口口水之後,又抿唇,呼吸有些亂。

岑藍近距離看着他的表情,新奇地發現他抿唇的時候,雙頰竟然都有酒窩,看上去十分可愛。許是他這些天都沒有笑的原因,岑藍也是才剛剛發現。

她向來從心,心随意動便伸手去碰他的臉頰,這般做派實在像個對着良家婦女動手動腳的老流氓,姜嘯就是那羞赧難言的小媳婦,察覺到她的意圖之後朝後躲了下,然後抓住了她的手腕。

“師祖……”姜嘯咬牙道,“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要我給你做爐鼎。”

他只能想到這個了,畢竟她雖幾番折辱他,卻時常會有些出格的親密。還有那天,那天她布下合歡陣,加上蠱毒作祟,兩個人确實十分癫狂的有過男女之事。

現如今她這番做派也很難要人不誤會,因此姜嘯雖然心中覺得荒謬至極,卻也只能想到這一種原因。

如今修真界修煉功法可以說是百家齊放,功法千奇百怪,修煉的方式也是。

這其中自然有以豢養爐鼎而修煉的許多仙門,雖說褫奪他人功法是損陰德的事情,可若對方是仙門大能,也有許多男男女女是自願的。

畢竟單憑自己出頭十分艱難,一些根骨不好的或許修煉數十年也只能是低階,壽數到了一樣要死,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而若能作為大能修者的爐鼎,雖說辛辛苦苦修煉的功法是為他人做嫁衣的,卻能夠得很好的資源丹藥,說不定還能多活些年頭,日子過的也舒坦,因此大能修者要收些爐鼎,實在容易。

而師祖說他是天生靈骨,他能給她圖的怕是也只有這個,他猜測的有理有據。

岑藍聽他這般說實在是愣了下,而後下一刻便不受控制地笑起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這般開懷的笑過,這兩日她笑的頻率實在是高。

“你覺得你的這點功法,若要當真做我爐鼎,夠我吸取個一回?”

岑藍收回被他抓着的手,坐在池中朝後微微靠着,這樣就比他矮了不止一截,她仰頭看着他,卻氣勢半點不減,甚至帶着些品評的眼神,視線掃過姜嘯的全身。

姜嘯面色紅透,被岑藍說得羞恥難言。

他當然知道兩個人差距何等懸殊,他确實很不夠看。若雙極門老祖要尋人做爐鼎……姜嘯想了想她那滿室的極品法器和絕頂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怕是願意的人要擠破頭。

他動了動嘴唇,羞恥得恨不能鑽進池水中,他視線胡亂地瞟,就是沒有勇氣再落在岑藍的身上。

岑藍興味盎然的視線在他身上猶如實質,他是在忍不了,轉身欲走。

可他轉身,還沒邁步爬上水池,岑藍便突然運轉靈力,隔空對着他的後背一抓——

姜嘯頓時身體後傾,結結實實的跌進了池水中,水一下沒過了頭頂。

池水不算深,可他驚慌之下也嗆了水,嗓子和鼻子火辣辣的,從水中出來扒着池邊劇烈地咳嗽。

果真是他想多了,這老妖婆就是愛戲耍折辱他而已,之所以選他,大概就是因為他普通,就算死了也無人在意吧。

姜嘯趴在池邊咳着咳着,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沖出來了,他低着頭,不想露出這般狼狽和沒有出息的樣子。

他甚至想到曾經在山中孤獨求生的時候,那個總是蒙着面來看他的奇怪女人。

無論是不是恨,是不是仇家,至少她在意他是死是活。

岑藍看着姜嘯嗆得難受,惡意被小小滿足。她從前不覺得自己有這種愛好,可是姜嘯總是帶着點倔強,被欺負了之後一旦意識到自己無法反抗,就只會紅着眼睛逆來順受的窩囊樣子,實在是太好欺負了。

她沒有察覺到姜嘯哭了,池水混着淚水順着臉上滑落,一樣的熱。

她見他趴在池邊不動了,這才起身走到他身邊,手肘撐在他的頭邊,伸手捏他的耳垂,使勁掐了掐,掐得他縮了下脖子,她才湊近說,“爐鼎就算了,你實在修為太低劣。且整個雙極門都是我的,七情道就是我創的,你覺得我還需要哪種方式去提升修為?”

姜嘯垂着頭,“徒孫知道了,是徒孫妄想。”

他突然又自稱徒孫,岑藍挑了挑眉梢。

“倒也不算妄想,爐鼎我不缺,但道侶卻沒有,”岑藍伸手扳着他的下颚将他的頭扳到自己這邊,對上他紅紅的眼眶,笑着問,“你想做我道侶嗎?”

姜嘯傻了。

是真的傻了。

他微微張着嘴,驚愕不已地看着岑藍,滿腹的疑問,卻一句話也理不順暢說不出來。

岑藍手撐着池邊,又捏了捏他的耳朵,“不急着回答,你慢慢想。”

岑藍說,“做我道侶可沒有那麽容易,會很辛苦。”

她說着松開了姜嘯,起身出了玉髓池。站在岸上的那一刻,她身上的衣袍便瞬間幹透,容天法袍受到召喚自動纏縛在她身上,她信步走出了水池,沒有再回頭看姜嘯一眼。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多麽驚世駭俗的話。

也不在意姜嘯猶如遭到了雷劈,如今已經被劈得外焦裏嫩。

不過岑藍說的句句是實話,做她的道侶可沒有那麽容易。

她需要的不是一個什麽相依相伴的男人,而是一個能夠幫她沖破欲劫的,随時準備為她破劫犧牲所有的人。

至于要用什麽手段,做了她的道侶他都必須配合,到時便由不得他了。

她留給姜嘯足夠的時間考慮,她知道姜嘯不是個純種的傻子,會好好考慮。

當然了,他最終的選擇也影響不到岑藍的抉擇,因為如果他願意,那是最好,如果不願意,岑藍有的是方法讓他不得不願意。

至于結果都一樣卻為什麽非要問他的意願,自然是她在嘗試與他談情說愛。

先前因為兩個人做過男女之事,欲劫動了。但再想讓欲劫動卻不能只用那一種辦法,她要嘗試改變心境,說不定真的懂了什麽狗屁情愛,就能一舉破劫登極,得道飛升。

在這期間她有耐心和姜嘯玩一玩男歡女愛。

姜嘯不知這是個驚天的陰謀,是老妖婆的曠世大坑,只等着他敢朝裏跳,就能跌得他粉身碎骨。

他被岑藍說的話弄傻了還沒有緩過來,趴在池邊上保持着看着岑藍出去的仰脖子的姿勢,半晌未動,再一動脊骨都咔吧咔吧響起來。

一套與岑藍那衣袍顏色一模一樣的男式外袍順着殿內飄到玉髓池的旁邊,懸空在姜嘯的面前,岑藍的聲音似乎從遠處傳來,又像是就貼在他的耳邊。

“這是我方才以靈泉水按照你的尺寸煉制的弟子服,你換上吧。”

她聲音落下,姜嘯伸出手,那弟子服便落在了他手上。

這衣服乍一看确實和雙極門的弟子服一樣,可落在手上卻如雲霧一般的輕薄,觸手生溫,還帶着靈泉獨有的清冽氣息。

姜嘯低頭看着一陣怔忡,還沒有人給過他這般好的新衣。他當時入門的衣袍是在弟子院領的,是門中其他的師兄弟穿過不合身的衣物。

姜嘯垂目看了好一會,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池中起身,穿起來。

說是按照他的尺寸便是按照他的尺寸,比他之前那一套合身數倍。雖然制式相同,可無一絲褶皺,且腰身筆挺,袍袖飄逸。

竟然還有發帶……

姜嘯将頭發施法術弄幹,以五指攏着用發帶端端正正的在頭頂束好,墨般的長發順着頭頂散落下來,落在月白色的衣袍之上,如同一幅上好的水墨畫,整個人幹淨清爽白皙透粉,俊秀的眉目滿是忐忑。

他抿了抿唇,一對酒窩若隐若現。

他腦子亂糟糟的,确實如岑藍所想,他倒不至于傻的不可救藥,先前幾次生死捏在岑藍手中,她如何惡劣從不曾遮掩。他自然也沒有迫不及待的答應做道侶。

不過他想這麽許久,也不是一點事情沒有想清楚,他準備試探下岑藍的态度,他要下山回陽真門。

于是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從屋子裏走出去,岑藍就坐在軟墊上打坐,姜嘯緩步走到她身側,下意識的想要跪,卻屈膝到一半頓住,筆直地站着看向岑藍。

岑藍察覺到他,睜開眼看向他,對于他這身衣物流露出滿意的神色。她擡手朝着姜嘯揮了下,像是在對他招手,那衣袍之上便瞬息閃過密密麻麻的符文,又飛速地隐沒。

姜嘯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衣物,只是看着岑藍。

岑藍擡頭看向他,帶着溫和笑意,“怎麽?想清楚了麽?”

姜嘯慢慢吸一口氣,說道,“我想回陽真門。”

岑藍笑容逐漸消失。

她驟然出手淩空抓着他的衣領,十分粗暴地将他扯到自己的身前。

姜嘯吓得差點真的尿出來,他跌在岑藍的身上,雙手按着她的肩頭,心髒狂跳。

姜嘯心中無聲地尖叫,她果然是個老妖婆,一個不順心就原形畢露,又要折騰他了!

岑藍伸手抓着他的頭發扯得他湊近,貼着他耳邊,聲音陰沉可怕,“你中了束心蠱不能離開我百丈之外,回陽真門?你想蠱蟲噬心而死麽?”

其實束心蠱已經解了,兩個人什麽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了。那蠱蟲是烏水沉喂養出來逼她哥哥就範的,魚水歡.好後自然就解了。

可岑藍用這個東西拿捏姜嘯呢,自然不會告訴他。

姜嘯頭發疼都顧不上了,他感覺到岑藍生氣了,她此刻周身氣息十分肅冷,他怕得正要開口求饒,岑藍卻突然松開了他頭發,手指掐了下他耳垂。

她吐氣如蘭,語氣瞬間從疾風冷雨轉為春風撩人,她說,“非要想回去……倒也不是不行,但你得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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