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是咬人(衆所周知,箭在弦上停不下...)
姜嘯, 字懷仇。
人族尋常的凡人是很少有小字的,現如今這個天下并不盛行取小字。只有在三千年前,對于姜嘯這個年歲來說的古時候, 那時候無論是商賈富貴,還是人間百姓, 都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小字, 且大多字的意思,都是寄托父母對其美好的希冀。
可是姜嘯的小字是懷仇,他剛剛被帶回門派的時候, 并不懂這小字的意思, 後來在門中讀書識字了, 才知何為懷, 何為仇。
但他一直也想不通,他的父母為何會将寄托美好希冀的小字, 取為懷仇,他問過師尊姜蛟, 姜蛟只是神色複雜地看他, 最終也是搖頭。
門中與他親近的人并不多, 叫他小字的也極少。
除了師兄們偶爾會叫, 這樣叫他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岑藍……還是狀态不正常時候的岑藍。
姜嘯也搞不懂她為何在失控的時候認識自己, 甚至能夠叫出自己的小字,可正常時, 卻有次還好奇地問他懷仇是不是他小字。
這些天岑藍都沒有失控, 姜嘯都以為她好了, 怎麽會突然又變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再度湧現,姜嘯呼吸發緊, 聲音也帶上微不可查的顫。
“師祖……你,你怎麽了?”姜嘯對上岑藍的視線,後頸汗毛不受控制地炸起來,他微微朝後退了一些,扯着被子裹住自己,卻沒等退到牆角就被岑藍給抓住了手臂。
岑藍看着他,笑着卻讓人毛骨悚然,她聲調一如既往的柔和,可那其中卻聽不出半點溫柔之意,如同夾雜着風雪的清風,只讓人渾身犯冷。
“你剛才在做什麽?”她問。
姜嘯這些天都已經不怕岑藍了,雖然依舊被她折磨得不輕。但為他好的折磨和純粹的折磨,總是不一樣的。
這會雖然也害怕,可他看着岑藍,緩緩地籲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懼,顫了顫嘴唇說,“師祖剛才看上去無法呼吸了,你現在已經沒事了嗎?”
岑藍目光有些許變化,這細微的變化讓她的雙眸看起來沒那麽冷了,“所以你在給我渡氣。”
她微微偏頭,抓着姜嘯的手腕,笑意越深,聲音輕緩得幾乎要聽不見,“所以你那麽緊張,是怕我死了嗎?”
她好像發現了什麽特別有趣的事情,起身湊近姜嘯,“姜懷仇,你是喜歡我了嗎?”
姜嘯本來害怕又緊張,可岑藍雖然看着有點不對勁,卻沒有如之前失控的時候一樣傷害他,抓着他手臂的力度雖然有點重,可問他的問題……
若是從前姜嘯哪怕被逼的說了喜歡,心中卻還是會斬釘截鐵地說不,沒人會喜歡淩}虐自己的老妖婆,就算是她是雙極門的祖師也不會!
可不過二十餘天的工夫,他便不在心中叫她老妖婆了,她待他好,幫他拓展經脈,連進四階,親手教導他,還……還願意為他擔事,這些天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比姜嘯這短暫的一輩子經歷的還要多。
他不讨厭她了,甚至真的考慮了她的提議,做她的道侶。
至于喜歡……
姜嘯看着岑藍近在咫尺的眉眼,那雙眼中逼迫的意味難以忽視,他面色一點點的紅了,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喜歡嗎?他問自己,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一個人,但是喜歡他的人,姜嘯是生平第一次遇見。
他甚至不讨厭和岑藍親近了,雖然兩個人之間從年歲到功法簡直相差的太多太多,可她說喜歡他,姜嘯想讓她一直喜歡自己。
“我……師祖,我,”姜嘯緊張地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氣看着岑藍,“我不知道……”
岑藍眼睛微眯,那點興味蕩然無存,冰冷的漠然幾乎化為實質的利劍戳在姜嘯的身上,她手上力度再重,姜嘯一疼,面上更紅了。
“師祖,你別生氣,”姜嘯沒有腦子,但運氣還不錯,也很亂,沒有辦法在這麽短暫的相處裏面去确定這個,但他足夠坦誠。
“我不知道什麽樣才算喜歡,”岑藍的面色未見好,姜嘯有些不敢看她,垂眸繼續說,“我沒有喜歡過女人,我,我,我很感謝師祖親自教我,助我進階為我拓展經脈。”
岑藍幾乎要把他的手臂捏斷了,輕哼一聲,“是麽,就這樣?”
這麽費力她可不是為什麽感激。
姜嘯太疼了,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扒住岑藍的手臂,“師祖,我不知道我哪裏入了師祖的眼,但師祖先前說了給我考慮時間,我已經……”
岑藍周身的氣息都開始冷,姜嘯笨口拙舌,最終搜腸刮肚的說的還是自己真實感覺,“我已經不厭惡和師祖親近了,我疼,師祖放開我吧。”
姜嘯擡眼看岑藍,他散着發,面色潮紅眉目純澈,說疼的時候,還帶着一點不可言說的撒嬌意味。
被人疼過的人才會撒嬌,沒人疼的人不知道何為撒嬌,姜嘯從前也不會,可最近岑藍對他好起來了,他就像個記吃不記打的小狗,也敢蹭岑藍的褲腿了。
岑藍周身冷冽凝聚山雨欲來的氣息漸漸散去,她松開了姜嘯的手臂,坐在了他的對面看他,視線依舊意味不明。
她一坐下來,身量的原因視線就不再居高臨下,壓迫感瞬間消失,姜嘯揉了揉手腕,看向岑藍,問她,“師祖你方才……”
“你說不排斥我的親近了?”
姜嘯愣了下,岑藍又說,“那你證明給我看。”
她說完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姜嘯,姜嘯心中覺得她還是不對勁,但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抿了抿唇,頗為不好意思地側頭咳了一下,然後一手撐了下被子,傾身朝着岑藍湊近,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側頭在她的臉上親了下。
岑藍眉目絲毫未動,看着他似乎在說,這算親近?
姜嘯微微吸了口氣,觀察着她的神色,見她雖然異常卻沒有其他動作,便大着膽子将搭在岑藍肩上的手慢慢挪動到她的側頸。
姜嘯的手勾着側頸沒入岑藍的長發轉入她的後腦,然後整個人半跪起身,羞赧卻迅速地吻上岑藍的唇。
雙唇相觸,姜嘯死死閉着眼睛,另一手也攀上她的肩膀,将她抱在了懷裏。
岑藍卻睜着眼,近距離看他沉醉模樣,眼中清明極了。
她微微仰着頭沒有動,姜嘯閉着眼,貼上去之後,起先還輕輕輾轉,但身體的反應是人最最真實的地方,他抱着岑藍越來越緊,偶然睜眼看見她睜着眼看自己,還羞澀難言地伸手将岑藍的眼睛蓋住了。
他呼吸亂了,腦中不确定地胡思亂想,他确實不排斥與岑藍親近,甚至還覺得很……很有滋味。
後面就有些不受控制,大抵是岑藍表現得太縱容了,他摟着她傾身向前,兩個人躺在床上。
岑藍一直沒有動,眼睛被姜嘯按着,看不見神色,但始終絲毫未變的氣息,和姜嘯淩亂不堪的氣息相比,昭示着她現如今四大皆空的狀态。
不過她還是伸手了,确認般的碰了她感覺到的。
姜嘯突然悶哼一聲,然後便迅速将頭埋在了岑藍的肩頭,抱着她咬住了她的肩膀。
好一會,岑藍松手,姜嘯沒有擡頭,聲音低低啞啞地說,“師祖,你要是想,這裏是可以的……”
這裏不是他師尊的寝殿,是可以的。
他松開了岑藍的雙眼,擡頭眼睛微微泛紅,不是要哭,是興奮難抑。
他是第一次這般清醒地感知自己的欲望,雖然和岑藍什麽都做過了,但那時候蠱蟲和合歡陣的影響,他其實也如同陷入了虛幻,淩亂且沒有真實感,只記得恥辱和疼。
但現在不同,心甘情願的親昵,心甘情願産生的欲望,将他尚且少年懵懂的感官沖得如山洪爆發,他想看着岑藍的眼睛,詢問她的意願。
他微紅着眼将手松開,卻對上岑藍閉着的眼睛,姜嘯現在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少年人尤其是姜嘯這個年歲,面對這般情形又是樂意的,哪有什麽意志力可言。
他見岑藍閉眼,也還是問,“師祖,你要我嗎?”
他話是這麽問,勾着岑藍的腰卻更用力,得不到回答還以為岑藍又故意折騰他,低頭再度吻上她。
這一次他親的力氣大了些,也不似之前那般淺嘗辄止,整個寝殿之中,夜明珠映得到處都散發着溫和幽亮的光線,朦胧且暧昧地攏着兩個人。
姜嘯生澀卻該會的都會,這還要全賴岑藍之前教的好,可是正在他來勁的時候,閉眼的岑藍卻突然睜開眼,她從那種詭異的境地中脫離出來,呼吸不暢的被姜嘯的吻憋醒了。
她睜開眼,發現姜嘯正對着她撒歡,岑藍按住他拉自己衣帶的手,微微側頭躲開他混亂的氣息,聲音有種剛剛睡醒的懶散,“你做什麽呢。”
姜嘯:……
“師祖,你別耍我了,”姜嘯親她的側臉,對上岑藍帶着笑意的視線,頓時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有些羞惱,“是你要我證明的!”
“證明什麽?”岑藍這會有些無力,剛才那種感覺很詭異,和每次她受到神獸獸丹影響之後一模一樣。
她問姜嘯,“我又失控了麽,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姜嘯看着她如常的神色,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确實沒了。
他搖了搖頭,岑藍微微挑眉看他,“那我就是逼你了。”
畢竟兩個人如今這樣幾乎坦誠相對的架勢,姜嘯一臉被擄到山上壓寨的小媳婦臉,不用說又是她逼他了。
岑藍忍不住笑起來,她這是到底對姜嘯有什麽執念?這神獸獸丹當真要盡快解決了。
她笑得胸腔微微震動,躺在軟枕上眉目溫柔地看着姜嘯,“說說,我怎麽逼你的。”
姜嘯微微起身,想要坐起來,這樣難受。
岑藍卻勾住了他的腰,“就這麽說。”
她眼中甚至帶着促狹,因為姜嘯的狀态清晰地挨着她。
姜嘯抿唇,那對好看的酒窩被抿出了好看的形狀。
姜嘯頭皮發麻,撐着手肘,明明居高臨下,卻眼中帶着哀求,“師祖,你就別耍我了……”
“說,”岑藍微微收斂笑意,“誰說我跟你鬧着玩呢。”
姜嘯便硬着頭皮将剛才岑藍不對勁的全程,和自己與她的對話都仔仔細細地說了。
岑藍若有所思,她記得自己的收藏裏面有一塊留影玉,看來是得随身帶着,以便她确認自己失控時的模樣,或許對徹底化用神獸獸丹有幫助。
至于現在嘛……
“師祖,我能起來了嗎?”
他的狀态已經恢複正常了,手臂撐得發酸。
岑藍神色沉靜地看着他,總結道,“所以你剛才見我窒息,為我渡氣,是真的怕我死了,後又主動吻我,承認不排斥與我親近?”
姜嘯:“……”
岑藍輕笑了起來,“真的嗎?我不信,那你證明給我看啊。”
姜嘯被岑藍屈起指尖,彈在了手肘處,他手肘頓時一麻,然後跌在了岑藍身上。
“姜嘯,我不逼你,可你也說了,不是我逼你的。”岑藍想着這些天欲劫未動,說不定就是差這點事,雖然她對這種事沒有什麽興趣,但這會決定順水推舟。
姜嘯不吭聲,岑藍環着他感覺他不受控制的狀态。岑藍抱着他的腰,循循善誘,“都這樣了還敢說你不喜歡我?”
姜嘯臉又紅了起來,這一次比剛才還要厲害,連脖子都紅起了一片。
岑藍側頭在他耳朵上親了下,姜嘯竟然整個人抖了抖,他雙臂還撐着自己的身體,沒有完全落實,岑藍也不急,纖柔的手掌輕輕撫他微弓的脊背。
“姜嘯,你說實話,我待你好不好,配你夠不夠?”岑藍說,“你若跟我好,好處多得是,我這登極峰上的東西你也看見了,莫說是修煉大道要用的各種珍稀藥物法器,便是沒有的,有什麽是我岑藍尋不來的?”
又在用東西引誘他,不……現在不光用東西,還用色相。
姜嘯呼吸不暢,岑藍擡起指尖捏他耳垂,“我想要什麽樣的男人都有,但就喜歡你這個小崽子,你今天給我個準話。”
岑藍騙起小孩子一套一套,“你願不願意做我道侶?嗯?”
姜嘯只有十八歲,還是前十三年記憶荒蕪得如同生長在山林中的野獸一樣的孩子,他見過的人間就是雙極門裏的師兄師弟,貧瘠得堪比荒蕪的僅有一片綠洲的沙漠。
若是岑藍從一開始便這般懷柔,沒有幾番折辱他又險些殺了他,他怕是連這二十幾天都堅持不住,早早的答應了她。
這會他的防線也如洪水之下崩潰的水壩,在岑藍溫柔地再次用唇碰他臉蛋的時候,他撐着自己的手臂慢慢的下落,雙臂穿過岑藍的肩頭,合十将她抱緊。
他沒先回答岑藍的話,而是問,“師祖……你會一直喜歡我嗎?”姜嘯怕死了,怕死了這一切突然就沒了。
畢竟他這樣一個人,擁有一個如岑藍這樣的人的青睐,比夢還要虛幻不真實。
岑藍擡頭對上姜嘯的視線,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說,“會的。”
他眼睛層層水霧積蓄到極點,然後開閘洩洪般的砸在岑藍的臉上。
“嗯,”他帶着哭腔點頭,使勁點頭。
岑藍讓他哭得有點驚訝,無奈地笑,“嗯什麽?”
“願意,”姜嘯低頭,帶着濕漉漉的眼淚鹹味兒,親岑藍的嘴唇,“我願意。”
他怎麽可能不願意。
岑藍這才知道他說的是願意給自己做道侶,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眉眼彎彎的,放縱着姜嘯親近她。待兩個人唇分之後,岑藍伸手抹了下姜嘯的眼睛,把他濕漉漉的睫毛擦幹。
“羞不羞?雙極門弟子流血不流淚。”岑藍捧着他的臉說,“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入陣,你今天消耗的不少,別逞強,還行麽?”
姜嘯被岑藍的溫柔幾乎溺斃,被她給迷得五迷三道,反應了片刻才聽懂岑藍是在調笑他,頓時辯解道,“我行!”
“那時間可不早了,你得快點。”岑藍話音一落,姜嘯頓時咬了她一口,然後小心翼翼地抓着她容天法袍的帶子。
“你不會有狗的血統吧,等哪天我帶你去門中查血脈的溯源閣看看,你怎麽老是咬人?”
岑藍拍了把他後腦,姜嘯松了嘴,可容天法袍的帶子紋絲不動,他本來就羞澀,這還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清醒着親近,他小聲問,“怎麽回事,剛才能解開,這會怎麽不行了……師祖你是不是又耍我。”
這容天法袍沒有岑藍的意願自然是不可能輕易解開的,方才她失去意識的那一會,姜嘯能解開,自然是失控的她樂意讓他毛手毛腳。
岑藍再一次好奇失控的自己為何對姜嘯那般執着,她微微嘆息一聲,抓着姜嘯的手按在帶子上,“你再試試。”
然後就開了。
姜嘯面色的紅始終就沒有下去,來真格的他緊張得都發抖,眼睛還亂飄不敢看岑藍,腦中努力地回想合歡陣裏面看到的,生怕哪裏弄的不對,要挨揍。
岑藍躺在那裏壓抑着自己的抗拒,像個木頭,實在沒辦法,就琢磨起了欲劫松動,甚至是關于脫物化形的法門。
不過很快她就想不了了,姜嘯不光紅的像炭,熱的也像,燙得岑藍還以為他高熱了。
“你怎麽這麽熱?”
姜嘯不吭聲,片刻後實在看不得岑藍探尋的視線,小聲道,“師祖,能不能把夜明珠蓋起來……”
岑藍就擡手凝聚靈力,将夜明珠給罩起來了。
岑藍的床基本上不是用來睡覺的,只是用來打坐,因此沒有床幔,夜明珠攏了起來也只是減弱亮度,床上翻浪的被子還是映在了屋子的內側牆壁上。
岑藍如同被海浪拍擊的小船,随着海浪起起伏伏,腦子裏的思緒也被海浪撞擊得七零八落,她有些震驚,有些淩亂,甚至有些害怕。
怎麽回事!
她甚至連嘗試運轉靈力也在半路潰散,這是她鮮少的無法自控的時刻,她不可能不慌亂。
好像自己的所有感官,那些被她可以随意舍棄的感官,都□□控在了別人的手中,她能聽到姜嘯嗓子裏面的細小哼聲,能夠看到他汗津津的難耐眉目,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感覺着讓她無法形容的感覺。
上一次她是失控記不清,可這一次太過清晰的一切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微微咬着唇,抗拒着這一切,可姜嘯太纏人了,沒完沒了。
岑藍攥着的天蠶絲被,都被她的指尖生生扯開了一道縫隙,她幾度壓抑着掐死姜嘯的想法,咬牙想着欲劫難渡,這确實是很恐怖的境遇。
還有什麽比不能操控自己的感官更可怕的事情,她甚至中途很認真的想了把姜嘯弄死她尋其他方法渡劫。
可她最終還是忍下來了,畢竟這些年什麽辦法都尋遍了,若不然她也不會冒險吞下神獸獸丹,現如今只有姜嘯能夠令她欲劫松動,弄死他之後怕是再難尋這樣的。
于是岑藍全程都在聚攏自己的思緒,但是收效甚微,她從不知道和另一個人彼此毫無保留的親近,竟然這麽可怕。
天色微微發亮,岑藍終于忍無可忍,低聲說道,“姜嘯,夠了,你怎麽回事。”
她是真的惱,越是有種癢入骨髓的感覺奔湧而上,她越是惱怒難言,推着姜嘯,“你給我停下!”
衆所周知,箭在弦上停不下。
一向畏懼岑藍,聽話得很的姜嘯,咬着岑藍的肩頭,沒聽到一般,還充分發揮了他在陣法中抖兇蟻的功力。
十七八的小少年,是能磨穿鐵布衫的,岑藍有瞬間意識飄散,眼前陣陣白光,她手足無措地掐着姜嘯的脖子,力度卻十分微弱。
等到天邊第一抹光線沖破雲層,岑藍爬起來召出她的武器千仞,架在一臉迷茫的姜嘯脖子上,問他,“你給我下了什麽東西?!還是說你修了什麽邪功?!”
不然她為何剛才……
不知道如何形容,反正就是現在腳指頭到頭頂都還在像被蟲爬般的麻。
姜嘯瞪着眼,脖子上的千仞散着幽幽寒氣,竄進他皮肉,激起他側頸的小疙瘩,卻沒讓他多麽害怕。
他抿着唇,待到餘韻完全散去,才開口。
“師祖,我是按照合歡陣裏教的,”姜嘯推開刀刃來抱岑藍,“是你教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