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寵我21

來電顯示界面背景全灰, 一串白色的數字,沒有備注。

祁糯很快劃過綠色的接聽按鍵。

餐廳提供有免費小食, 祁糯手邊就放了一小盤黃豆。

指腹撚着一枚小黃豆在桌子上打着圈轉,漫不經心道,“你來挺快的啊,吃飯了嗎?”

薛遲将她送到學校以後,就去找楊迪了解情況了。

雖然甲醇中毒的事情和他無關, 但是那倆女生住祁糯隔壁, 他不敢想那個意外。

從警局出來後, 又被薛兆拉着去景城武警軍分區。

本來,臨近中午了,薛兆還想拽着他一起吃飯, 被薛遲溜掉了, 之後就匆忙趕來接祁糯,上哪去吃飯。

祁糯語氣驚訝, “啊,你沒吃飯呀, 這麽巧。但是我現在在吃飯, 你等會兒吧。”

餐廳還算空曠,一樓坐了寥寥幾桌, 舒緩輕柔地曲子蕩漾開來。

不似飯點時人流爆炸, 頭頂音響放着烘托氣氛的音樂,說句話還要往前湊一點才能聽到。

“你哥嗎?”交際草室友程一鳴随口問了句。

“一起過來吃呗。”說完側頭看向連祺。

連祺端着水杯抿了一口,“我都可以。”

祁糯擡眸看了他倆一眼, 思忖片刻,對着手機講,“唔,那你過來吧,等會兒幫我結賬。”

挂了電話,祁糯點開聊天列表置頂的那個,發了個定位過去,也不管那邊的回複,将手機反扣在桌子上。

“連祺,你大舅子要過來了,還不好好表現表現!”

程一鳴湊過去,攬着他肩膀調侃。

“滾滾滾,你大舅子吧。”

連祺不客氣地将他手拍掉,還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腳。

連祺不愛別人提這事兒,平時他跟祁糯私下拿他追她的事兒互侃那倒沒什麽,反正他對祁糯也沒那意思,祁糯對他更沒那意思了,但是被別人亂說,怎麽聽都不對勁。

他倆這可是兄弟情!純潔的像礦泉水一樣!

程一鳴滿口應承:“行行行,我大舅子,宗宗的哥就是我的哥,等會兒一定讓他賓至如歸,一點都不尴尬。”

祁糯捏着小黃豆朝他腦門上砸,一個不夠又砸了好幾個。

“賓至如歸就算了,你先保護好我,他脾氣特別壞,被我放了鴿子肯定懷恨在心,等會兒過來肯定該打我了。”

程一鳴:“……”

反扣的手機震了一下,祁糯向後靠去,背抵着椅背,低頭回複。

微低着頭,短發在空中蕩出弧線,臉頰粉黛未施,皮膚泛着健康的光澤,純白寬松的T恤,整個人都透露青春洋溢的勁。

令程一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連祺眼睛到底有多瞎。

再怎麽看這姑娘也不是清純善良那款的吧??

程一鳴想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最近又到評選校花的時候了,也不知道何默默能不能連任兩屆。”

學校坊間流傳下來了一個習俗,那就是在每年新生入學第一學期的時候,開展一期評選校花的活動。

不過這個活動完全是一群閑的沒事幹的學生,民間團體私底下組織起來的。

第一屆校花活動開展的起因是,有一年,新生入學。

一個人在貼吧發了一張新生的照片,誇這個小學妹長得好看,這顏耐打,絕壁能當校花。

接着就有人不服了,貼出往屆女生的照片。

有參加英語演講比賽獲得第一名的女生的照片,還有學校啦啦隊隊長的照片。

總之,五花八門,什麽都有,衆人意見不一,都堅持說自己貼出的那個女生應該是校花。

之後還真有比較閑的人,将貼吧裏所有出現過的女生的照片收集起來,另外蓋了一棟樓,一層貼一張,一個id只有一票,喜歡哪個在樓下扣1。

最後樓主将投票結果手動統計,投票截止那日,貼出統計後的票數,得票最多的那個就是校花了。

大家也都是知識分子,讀了那麽多年書總不可能讀到狗肚子裏去吧,不管結果怎麽樣也都認了。

投票樓裏出現過的女生從大一到大四,從工科到學藝術的都有。

雖然是群衆自己組織,投票群體也僅限于玩貼吧的人,具有局限性、不正規性,但是礙于操作簡單,大學空閑時間多,之後這個活動就從第一屆開始傳了下來,每年景大貼吧吧主都會組織一次。

懶洋洋癱在椅子上的連祺冷哼一聲。

到底是和他睡過一年的,程一鳴知道他什麽意思。

何默默是外院的,不招連祺待見的原因是,當初剛開學的時候就托別人幫忙要連祺的聯系方式,之後還經常弄出些偶遇,不是忘帶手機,就是忘帶課本、忘帶飯卡,反正就是制造無數個英雄救美的場景等着連祺幫忙。

連祺又不傻,哪沒看出她什麽意思,就覺得這女生真矯情。

他當初轉院也不是沒有她的原因。

祁糯也知道他這朵爛桃花,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同時也非常感激連祺,替她擋了不少爛桃花。

大家一看,哦,這個是連祺啊,就是那個為了追新傳院新生代表轉院的那個?

是的,就是他。

那現在還在追祁糯嗎?

不知道,應該吧。

唉,真可憐,這都這麽久了還沒追上。

散了吧散了吧,這姑娘太難追了,你又沒連祺帥也沒他有錢,別想了。

“不過說真的,我覺得今年校花該換人了,我聽說,今天選校花的活動,學校準備讓我們學生會承辦。”程一鳴解釋。

祁糯和連祺一個玩手機,一個喝水,對他說的都不感興趣。

其實去年也有人将祁糯的照片傳上去,但是那張照片特別醜。

是她體育考試剛跑完八百米,到達終點線時,兩頰通紅,嘴唇蒼白,頭發中分的照片。

祁糯不玩貼吧,對這事情也沒怎麽關注,不像何默默她們,都是将精心挑選的藝術照放上去。

所以她連個尾巴都沒評上,不過她本來就不愛湊這熱鬧。

“哦,你們學生會好棒棒啊。”

祁糯敷衍了句。

“也不是這個,好像是這幾天那個投毒的事情有點嚴重,現在大家都在讨論,這事兒有損學校榮譽,正好現在到評校花的時候,領導估計是想讓我們搞搞氣氛什麽的,水花砸大點兒,給這事壓下去。”

連祺突然直起身,看着祁糯,“你沒事吧?”

昨天下午,祁糯沒來上課,唐恬說了大致情況,今天要不是程一鳴提起來,他都差點忘了。

祁糯正轉着黃豆玩,聞言微怔。

正想說什麽的時候,餐廳門被從外面打開,燥熱的空氣順着門縫争先恐後湧了進來。

男人穿了套綠色的軍裝,襯衣扣子被系在最上面那一顆,墨綠色的領帶垂在胸前,沒有一絲褶皺,胸前金色的紐扣熠熠發光,下擺沒入同款軍褲,踩了雙皮鞋,锃亮異常。

他站在門口環顧一圈,很快看到祁糯和斜對面的連祺,眯了眯眼睛,闊步走去,非常自覺地坐在祁糯旁邊。

連祺:……

上次好像是被他捶了一拳吧,好疼。

程一鳴:……

就沖這哥們這一身軍裝,他都不好意思活躍氣氛了。

“你回…、你早上有事?”

祁糯手指蹭了蹭桌沿,本來想問他回隊了,但是一想他隊在沙城,上哪回去啊。

“沒事,跟我爸拜訪個朋友。”

“哦。”

過了會兒,祁糯側過頭,又看了他幾眼,目光在領帶喉結處停留的時間最長。

薛遲被飄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喉結上下輕滾。

本來就被勾的有些心動的祁糯,心被勾的更癢了,像是有根小羽毛在上面掃啊掃的。

她手指蜷了蜷,很想——

幫他松松領帶,解一顆紐扣。

算一下,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薛遲了,而且他這次回來後,還是第一次見他穿軍裝。

以前他也經常訓練完,或者開完會,來不及換衣服,穿着軍裝來找祁糯,但是那時候祁糯年紀小,哪懂什麽制服的誘惑。

現在連黃片都看過的祁宗宗和以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空氣突然安靜。

還格外詭異。

程一鳴掃了眼祁糯和薛遲,又看着格外沉默的連祺。

拼命給他使眼色,這你大舅子啊!真的不要拉拉好感??

這時,服務員來上菜了。

連祺吃飯,程一鳴安靜如雞。

薛遲在旁邊一直給祁糯夾菜,餘光時不時掃到連祺,越看越不順眼。

吃吃吃!就知道吃,難道都不知道給糯糯夾菜的嗎?連水喝完了都要他倒!這男朋友太不稱職了吧?!

一想到這,對祁糯的照顧更用心了,希望可以給連祺做一個榜樣,讓他好好學着。

當然,也心疼祁糯,這找的都什麽男朋友。

“唉,你別給我夾了,我自己有手。”

沒一會兒,祁糯也不耐煩了。

薛遲的手很大,手指沒有特別修長也不削瘦,骨肉勻稱,指腹留有一層薄繭,執着筷子,手背筋骨突起,蘊藏着力量。

本來就被他這一身軍裝勾的心癢癢了,現在這雙又很合她口味的手掌還在前面晃來晃去。

煩的人想湊上去啃一口。

桌子上放了一盤尖椒炒蛋,雞蛋是整個的虎皮雞蛋,蛋清蛋黃泾渭分明。

薛遲頓了下,也不惱,夾了兩塊蛋黃放她碗裏。

盯着多出來的兩個蛋黃,祁糯:……

整頓飯,可能只有連祺吃得最開心了。

他率先放下筷子,“我去趟洗手間。”

手掌在桌沿劃過,拿着手機起身。

須臾,薛遲也起身出去,朝着衛生間的方向。

兩人回來的時候,祁糯和程一鳴也都吃好了。

薛遲去結賬的時候被告知已經被結過了。

祁糯和連祺他們說了聲,跟着薛遲上車。

樹上掉落兩片綠色的葉子,打着轉落在車頭。

“你跟祺祺在廁所幹什麽?”

“比大小?”

薛遲拉安全帶的手頓了下,側頭睇了她一眼。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五官本來就有些淩厲,冷着臉更兇了。

再配着這一身軍裝,快要推到喉結的領帶,格外禁欲。

祁糯不怕他,心頭又多了幾根羽毛,軟軟柔柔,撩在心頭讓人欲罷不能。

“咔嚓”一聲,扣好安全帶。

薛遲向後靠去,抵着椅背,動作稍大,發出一聲悶響。

祁糯歪着頭,頭發湊着椅背有點毛躁。

她舔了舔唇角,杏眼微眯,“薛遲,你熱不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