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 “噢。”結果魔杖的斯內普發出一聲類似驚嘆的聲音。

龍寶在旁邊立馬笑的眯起了眼，軟糯糯地開口：“怎麽樣，是不是很好？”

仔細端詳了一會，斯內普揮起魔杖，漆黑的炮袖在空中潇灑的劃了一個弧度，如同夜幕般瞬間遮住了龍寶的視線。

“嘭！”一聲巨響應聲而向，龍寶吓的蹲下身子捂住耳朵，頓時縮成了一團。洞內已經是一片狼藉。

龍寶将臉埋在膝蓋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即使害怕，捂住耳朵的手還未放下來，他的臉就小心翼翼的擡了起來。

他看着眼前的斯內普，面上的表情仍沒有太多的波動，但黑眸中波雲詭谲，流轉着完全陌生的光芒。

龍寶突然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說不出來的情緒在心中，他又把臉埋了回去。

因為這個動作，烨曾經說過他很多次。

“遇到害怕的事，不要把臉藏起來呀寶寶。你是龍，不是鴕鳥。”

但是龍寶就是控制不住，因為平時都有爸爸呀，爸爸會擋在他前面呀。可是現在面前的這個人把他和爸爸的洞穴破壞了，要怎麽辦才好呢？

他心中一片混亂，難受的快哭了出來。

“很好。”斯內普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很是平靜。

龍寶從指縫間偷偷看他。覺得斯內普周圍讓他害怕的氣息如同夏季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一般，消失了，又變成了那個平日裏懶言寡語的斯內普。

壯了壯膽子，龍寶站起來，憋着嘴，有些委屈還有些埋怨道：“可是你把我的家都弄壞了呀。爸爸回來要打我的。”

斯內普側着身子打量着他，就好像一個國王巡視着他的子民一般，睥睨着他。龍寶覺得怪怪的，扭了扭身子。

“我會把它變成原樣的。”說着，周圍破碎的物品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輕飄飄的浮在空中，尋着原來的地方去了。

“哇~”第一次看到這種神奇的景象，龍寶睜大了雙眼。

洞內的一切完好如初，似乎比之前還要更整潔了。

做完這些，斯內普摸了摸魔杖，對龍寶道：“……似乎比之前要更強。”接着，遞給了龍寶。

龍寶幾乎想也沒想，就将魔杖奪了過來。拿到手裏，才笑彎了眼，根本不像爸爸說的那樣子啊，魔杖還是在他手裏乖乖的躺着啊。

“我想，會讓你看見最美麗的光芒，這也是你所期待的。”

斯內普還從來沒說過這麽多話哪，拿到魔杖只是為了确定可不可以施展魔法，真是太好了，想到自己剛剛被吓到的模樣，心裏還有些不好意思。

“斯內普，你真是個好人吶。”龍寶擡頭看着斯內普，就好像仰望着他心中最美的光。

“……”斯內普卻不再看他，走到了休息的地方，坐了下來。龍寶抱着魔杖，也挨着他坐了下來。

“我想，需要一個絕佳的地點。”斯內普開口。

“什麽？”龍寶沒有反應過來。

“在一棵樹梢，或是什麽別的高處，可以俯瞰這片大地的地方。”斯內普難得說出這麽長的句子：“或許會讓你覺得更美，當然，最好是晚上。”

意識到他在說什麽的龍寶興奮的看着他：“是嗎？”

放佛想到了那樣的美景，龍寶“咯咯”地笑了出來：“我知道呀這種地方，爸爸經常帶我去。”

“好，就今晚吧。”斯內普說道。

“好，就今晚！”龍寶興高采烈。

夜晚，龍寶小心翼翼的躺在烨的翅膀下，聽着烨時高時低的鼾聲，估摸着差不多睡着了，慢慢的從他的翅膀下爬了出來。

“寶寶……”睡夢中，烨翅膀一撈又把龍寶抱了回來。

“……”龍寶囧囧的看着熟睡的老爸，低聲道：“爸爸，我要出去尿尿。”

發出輕微的呓語，烨翻了個身，松開了龍寶。

龍寶蹑手蹑腳的走了出去，斯內普的睜着眼睛沒有入睡，顯然已經等待了很久。

斯內普伸出手來，龍寶滿懷期待的将魔杖放到了他的手上，小聲說道：“我們走吧。”

斯內普手持着魔杖，在洞口布下了一個魔法禁制。

龍寶站在旁邊奇怪的問道：“這是做什麽啊？”

斯內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颔首道：“帶我去吧。”

雖然自己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但想到待會要發生的事情，龍寶一陣激動，腳步輕快的帶着斯內普往上爬。

那顆樹，大概是這懸崖陡峭上最高的一棵樹，平時都是烨帶着龍寶飛上去的。不過還不會飛的龍寶只能抄一條陡峭的路爬上去。

也不是不可以爬，只是有些辛苦啦。

爬到樹梢上就可以看見一條蜿蜒的小徑，小徑一邊是看不見盡頭的森林，将這裏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

烨從來不允許他往外面多看看。

變成人形的龍寶跌跌撞撞的跟在斯內普後面。雖然自己也有十二歲了，但是斯內普的腿怎麽那麽長呢，好像比爸爸還長的樣子。

一腳踩滑了，龍寶下意識的死死抓住斯內普的長袍，心有餘悸的往下看。

斯內普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角往上爬。

龍寶笑眯眯的，心裏快化成一灘水了。

累得氣喘籲籲爬到了樹梢上，龍寶立刻攤在樹上。斯內普向遠方眺望，“原來是這樣……”。

頭頂就是一望無際的蒼穹，月光毫無障礙的從九天流洩而下，這是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

龍寶抱着樹梢卸了好一會，他嘆了口氣說道：“月光太亮啦。”

平時可愛看見的月光倒成了一個阻礙。

斯內普在這個時候轉身，低聲念了一個咒語，一陣冷風襲來，龍寶突然僵在了樹上，半點動彈不得。

“好了，結束了。”斯內普手揮着魔杖：“這個游戲結束了。”

因為渾身僵直，龍寶甚至不能做出任何表情，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卻仍維持着剛剛的微笑。

但斯內普看出來了，龍寶大大的眼睛裏只有三個字。

為什麽。

為什麽呢？

斯內普開口：“我曾說過，你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要有犧失去。”

遠處，醒來發現龍寶不見的烨瞬間發狂，洞中閃現出巨大的火焰，憤怒的吼叫聲似乎要焚燒到這片大地上的每一個生靈身上。

“寶寶——”

因為禁制，他卻不能立刻從洞中出來，只能用着巨大的龍身一次一次撞擊着洞口。

“那麽，再見了。”

龍寶看着斯內普的身影似乎融化在了這樣的夜幕中，漸漸消失。

兩行淚如同清溪般順着他的眼眶，緩緩地流到了臉上。

有得到才有失去。

可是龍寶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得到了什麽，換來了這樣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