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樂岩寺

“放開我!”

“不放。”

“放開我!”

“不放。”

“五條悟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我要去找棘!”

“喲呵,敢和自己的老師吼了啊?不錯,空你這小鬼橫濱走了一遭性情大變啊……哦也不對,是因為跟棘有關吧?這會兒心急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五條悟很快看明白了自己的學生在鬧別扭。

這裏五條悟就不得不誇贊十枝空這個小鬼厲害了,能讓平日平和偶爾才惡作劇的狗卷棘鬧脾氣,他是個人才。

十枝空把五條悟心中那點說是誇贊實際是吐槽的話都聽了個明白,當即掌心一攏,虛虛地握住一柄淺金色、尚在凝聚的利器就要往他身上捅。

箭尖在距離五條悟有一段距離的。

可正是這點差之分毫的距離,利器與被攻擊者之間卻宛若隔着皎皎銀河。

除非五條悟自己把他那逆天的能力關了,不然十枝是攻擊不到他的。

十枝咬着牙用了一點力,發現無法再進一步後他随即松了手,形似匕首的武器化作金光點點的消散在他的掌心。

銀發少年站得離他的老師遠了些,但仍在後者胳膊的禁锢中。

“那麻煩五條老師動作快點,我還要去找棘。”

“诶不鬧了?那好說好說,回頭我的課給你們倆分一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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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枝聞言斜睨着桃花眼又瞪了自己的老師一眼。

他和狗卷上課分組向來都在一起,哪裏需要五條悟專門去分。

不着調的咒高老師逗也逗過自己學生了,他把十枝帶去了京都姐妹校校長所在的那棟樓……隔了好遠的房間內,其實離得近不近也沒意義了,五條悟這樣去而複返就給人一種有貓膩的感覺。

十枝坐在房間裏喝着茶,吃着從五條老師那邊坑的豪華甜點。

比起樂岩寺老頭和五條老師的互相挖坑和藏着掖着的心聲,另一位女性的心聲就非常有存在感了。

從五條悟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心中對五條悟的崇拜就沒有停止過,更是遺憾剛剛沒來得及找五條悟簽名,等會還想找機會再合個照,然後在校門口遇到的銀發男生蠻帥氣的,要不要去問一下名……哦,這個說的是他。

十枝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尖,被人從背後念叨總有種想打噴嚏的沖動。

就這麽伴着女生一驚一乍的花癡聲,十枝聽着越發靠近的腳步聲迅速把桌上的甜點全部拆吃入腹。

等五條悟推門而入的時候就只看到舔了舔手指的銀發少年以及他面前光了的盤子,他的學生還雙手合十,做了個多謝款待的手勢。

五條悟眼皮一跳,他這拿來的這點零食可遠超一個人吃的量,他本來是想跟老頑固校長談完,過來和他學生邊聊邊吃的,現在他學生一個人就全解決了。

——這小鬼的胃連通的是異次元嗎?

絲毫沒有自己也是個甜食大戶的自覺,五條悟坐下前先diss了一番十枝吃獨食。

“我以為這是老師的賠罪和謝禮。”十枝笑不露齒,“我本來這個時間點應該和棘在一起……說起來,老師見到信徒開心嗎?”

五條悟反應了一下十枝空口中的信徒指誰,是剛剛找他簽名合照的二年級女生吧。

“不是信徒,那頂多算粉絲,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五條悟擺了擺手,“好了,那老頑固都想了些什麽?”

十枝瞟了五條悟一眼,蒙着眼的老師目光看不出落往何處,但總讓人覺得他在看自己。

——六眼在看着你。

慢悠悠收回了視線,十枝最後拆了一盒果汁,咬着吸管緩緩開了口:“他壓了‘窗’發現特級咒胎的消息打了個時間差,然後等五條老師你接到命令出任務了才把消息放出來,推波助瀾了一下,讓學校放虎杖學弟他們去解決那個特級咒胎。”

說完十枝停住了,嗦了兩口果汁。

五條悟等了會沒聽到下文,伸出手敲了敲面前的茶幾。

“嗨?空你的下文呢?你後來怎麽遲到了呢?”

五條悟重提了那個問題,引得十枝側目看他。

“五條老師你是在明知故問嗎?”十枝捏了兩下果汁盒,他都被提到那位老校長附近了,此刻隐瞞貌似也沒什麽意思了,“我在車上的時候,那老頭子給我發了個消息。”

消息的具體十枝沒說,反正以他老師的腦子肯定猜得出對他提出了什麽要求。

的确,比起發消息這件事,五條老師更感興趣那位老校長和十枝認識這件事。

“不對啊空,那個老頭子怎麽有你的聯系方式?”

“?秘密處決那會來見我的人不少,他就是其中一個,會有聯系方式是因為他說要防止……邪教再現?”

“……”

“他當時沒說名字但想的是……夏油傑。”十枝喝幹淨了一盒果汁,咕嚕咕嚕幾聲空氣的鼓囊聲砸在人的心中,“五條老師對這個名字,不陌生吧?”

十枝空是故意的。

——誰讓五條老師前面不讓他去找棘。

十枝空再次在五條悟的雷區蹦迪。

提到了那個男人的名字還是非褒義的,更不要提十枝馬上補上了一些有的沒的、他說那是京都校長對“夏油傑”的想法,也不知道五條悟信了多少,然後他們的聊天草草結束。

五條悟也沒興趣多問了,他大概知道樂岩寺校長死守頑固派的理念便揮了揮手,把自己的學生趕去上課。

“十枝空同學,你還有一個午休去補覺或者和棘溝通一下,下午的課但凡你打一個呵欠。”白發的老師露出了具有威脅性的笑容,“老師親自陪你練手。”

十枝一個中午沒有找到狗卷。

也是奇怪,人的心聲理論上不可能變得如此安靜,除非睡着了還不做夢,又或者說……

十枝目光閃了閃,他蹲在教學樓的樓頂俯視周圍的樹林角落。

——或者說他要找的人刻意藏起了心聲。

這個操作是有點難,未經訓練的人難以做到,可狗卷棘是誰呢?被十枝空貼身纏了半年多的人,他做得到這一點。

找不到狗卷的人,十枝鮮活得像人的表情少了幾分。

他拍拍手從天臺上站起來,在上面吹着冷風轉了幾圈。

咒術高專就整個學校來說并不算吵,這裏是地廣人稀的典型,偌大個學校占地面積很大,但在讀的學生就這麽點,老師也這麽點,能收聽到的聲音并不多。

有點安靜了。

有點像他還待在神社裏的感覺。

他老家那的神社又高又遠,坐落在高高的山頂上,離開山腳下的村子有好遠的山路,聲音自然也遠離了幾分,蒙上了一層若即若離的輕紗。

——所以棘到底去哪裏了?

木着臉又掃了一圈,最後十枝不得不承認狗卷躲得徹底,一直到上課前他都沒顯露出蹤跡來,就算他找到禪院真希和胖達去詢問兩人也不知道。

他們的确不知道,中午吃飯前就分別了,而且——

——“而且十枝你昨天給了棘這麽多飯團,他連食堂都不用去了,不過這兩天棘是有點……”

這話說的,好像是他推就了這一結果似的。

十枝瞥了黑白熊貓一眼,熊貓下意識抖了一下,連忙閉上嘴往旁邊女生身後躲,這讓禪院真希額角井字跳動。

胖達這麽大的體型,怎麽可能藏到禪院真希身後。

懶得看同班女生暴怒把同班咒骸揪出來的場景,十枝又去狗卷常去的幾個地方兜了幾圈仍沒找到人,最終是在下午五條悟的課上見着了人。

一身輕便方便活動的運動裝的咒言師眨了兩下眼睛,對十枝控訴般的目光視而不見,乖巧地在五條悟面前站定,等着分組訓練。

而五條悟,給十枝搞了個大新聞。

像是為了報複上午提到那個名字惹他不開心了,五條悟把十枝空和狗卷棘分開了。

——十枝空和胖達一組,狗卷棘和禪院真希一組,不接受反駁。

這位日天日地的老師言之鑿鑿:“你們不可能永遠打配合的,到時候交流賽被人分開了怎麽辦?好了給你們十分鐘溝通,十分鐘後開打,輸了的組晚上留下來加訓。”

說完五條悟就撤了,領着禪院、狗卷那一組去別的地方做準備,徒留胖達瑟瑟發抖地面對十枝的冷臉。

外表看着憨厚可愛在異國有莫大人氣的熊貓踟蹰了一下,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十枝啊,等會我們怎麽……”

胖達的話并沒能說完,他才起了個頭就對上了眯得快要看不見縫的金色桃花眼。

桃花眼的主人心情不佳,狗卷不理他,他又打不過五條悟,他只能是在這裏生悶氣。

“怎麽打?”十枝反問了一句,他挑了最簡單粗暴的那一種,“我找棘,你去找禪院真希。”

“五條老師不是想我們練手嗎?”

十枝金眸微張。

“那就打給他看咯,把熟悉的搭檔踩在腳底下,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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