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可是只憋出1000+,所以就在原章改好了… (15)
電梯前,按下按鈕,電梯一層層上升時的等待讓他覺得太過漫長,轉身看了眼就在這一層的員工電梯,周圍的人也都被餐廳那邊的事件困住了,于是柯南不再多想,進了員工電梯。
在按下“1”之後,柯南很快注意到了下方上鎖的不鏽鋼板上似乎又一層印記,因為在電梯明亮的燈光下,那一塊無法反射金屬光澤的痕跡實在太過明顯了。看形狀大概是寫了一個“B3”。
用手刮下一點,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間摩挲了一會。粘粘的有點像蜜蠟,聞起來有一股水蜜桃的香甜味。
這是什麽?“B3”又想表達什麽?難道是地下三層?這裏有地下三層麽?柯南暗暗記下這多出的一串疑問。
電梯開始慢慢減速,到了1樓的時候,如時停下。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寫完了,整個人快爆炸了!
語病和錯字之後再檢查,所以看到更新的話一定是我在捉蟲_(:з」∠)_
下一次更新我也不造啥時候【←我就這德性
第57一片慌亂
“小弟弟,這是員工電梯,随便乘坐可能會影響到工作人員的日常工作。”
柯南才從電梯裏走出來,就被一位長相兇神惡煞穿着筆挺西服的中年男人逮了正着。中年男人胸前別着的工作牌上面亮閃閃的燙金大字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這的大堂經理。
“啊嘞嘞原來員工電梯是不能随便乘坐麽?”這種時候裝蠢表現出一臉無知倒是柯南的拿手戲,他臉上所表現出浮誇的驚訝看得面前這位巡查至此的大堂經理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所以,請去乘坐那邊的電梯。”大堂經理努力憋着情緒讓自己的表情不崩壞,他伸手為柯南指示了另一頭的普通電梯。
柯南癟癟嘴擺了個委屈的表情,扭身就走不在理會這個大堂經理。
又看了一遍手機屏幕上早已沒有屬于風間砂紀的紅點的定位系統,捏着手機的手不由緊了緊。
倘若員工電梯裏“B3”的印記是風間砂紀留下的,那麽無法找到她所在的定位就有了解釋,因為地下三層的信號确實比較微弱,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她被關在某些特殊材質的封閉空間裏所以她身上的信號被隔絕了。
查看了其他的電梯,和員工電梯基本一樣,電梯內右側的按鈕板要麽都是在“B1”之下的位置上被上了鎖的金屬板蓋住了,要麽,就是按鈕最多就到“B1”。
毫無頭緒的現狀讓柯南不爽地低哼了一聲,且不說此刻風間砂紀還安全未明。
如果地下三層是個普通人無法進入的地方,而風間砂紀又在那裏的話……又或者是風間砂紀根本就是為了追蹤西井到那裏的話,那麽情況簡直不能再糟糕了。
越是細思越察覺事态不對,對于風間砂紀以及西井的事情知情的人怕是除了灰原哀便是茱蒂等FBI成員。以防不測,柯南還是給茱蒂留了言,簡單地說明了此刻的狀況以及對可能發生事件的預測,最後希望即時她能夠給予自己援助。
思忖着或許能夠從樓梯到達地下三層,柯南先從電梯下到了地下一層後,見到的便是最初來到B·E時停下的那個地下停車場。這種時候他自是沒有心情把停車場中那些或是限量款或是被私自改制過的名車,在一番迅速的調查之後,只找到了向上的樓梯。
所以,是沒辦法到地下三層?
順着熒綠色的安全出口走到入口處,長長的坡道頂端可以看到外界的場景。和金碧輝煌的會客大廳截然不同,此刻已是夜幕,就像在延續傍晚時分陰沉天空的氣息,黑暗之中霎時亮起的閃電的光,接着便是轟鳴的雷聲,伴着雨滴砸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聲響,順着入口接進的通道,把外界的躁動傳進空氣仿佛凝死了一樣的停車場。
這般惡劣的天氣也讓空氣越發的沉悶起來,柯南在坡道的最低端靠牆而立,皺着眉也不知再該思考什麽,只是一個勁地捏着自己的手機。
那個笨蛋……
腳邊一股微弱的氣流帶着與此刻壓抑悶燥截然不同的清涼從小腿間穿過,柯南很快就看到了牆根處被鐵栅攔起的通口,大概是類似通風管道一樣的存在。柯南蹲下|身,把手掌放在鐵栅之前,打在手心上的絲絲涼意如風般吹散了腦中無措的迷惘。流速均勻的氣流意味着這個通口的另一頭必定是導通的,或許這會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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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西井點名的下一秒,風間砂紀覺得全身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瞪大着雙眼,死死盯住了站在她斜後側的所謂的西井。
“大小姐請不必吃驚。”西井再一次開口,溫和的腔調的确有種聽起來令人覺得恭敬的感覺。确實,他僞裝得相當完美,至少在禮儀這方面,完美得無可挑剔。
風間砂紀怎麽可能不驚訝,且不說身份被知曉這個前提,她根本沒有想過西井會直接了當地把她所謂的“大小姐”的身份直接亮出來。
“不要過來!”看着擡腳欲向自己走來的西井,風間砂紀尖聲喊叫起來,幾近破音的聲線帶着顫抖劃破了凝固的空氣,在封閉的空間內回蕩起來。
“是,大小姐。”
一個命令一個動作,似乎同往昔一般,西井就這麽義務地執行着作為主人的風間砂紀的命令,以一種極其正式的站姿,宛如梁柱一般伫立在原地。
風間砂紀緊繃着神經,視線如同被鎖定了似的死死盯着西井。見後者真如自己所希望的那般在原地不動,她才緊張兮兮地換了口屏住許久的氣息。
氣氛就這麽僵持着,比起風間砂紀,西井倒是輕松地站在風間砂紀目光的注視之下,微眯着的雙眼似乎還帶着僞善的和藹。
“大小姐……”
“閉嘴!”西井才開口甚至是連稱呼的發音都沒有完全說完,風間砂紀幾乎是出于本能的,情緒激動地喊叫着強制中斷了對方的發言。對方倒是出乎意料的配合,乖乖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風間砂紀多了幾分不解,明明西井已經完全沒有聽命于自己的必要了,還是說,這純粹只是他此刻想要戲弄自己的惡趣味。不再冷靜的頭腦讓風間砂紀沒能夠再思考什麽,她試探性地再次開口:“轉……轉過身去背對我……”,顫抖的語句有些咬字不清,無疑是太過緊張導致的。
令她驚愕不已的是西井當真轉過身,背對着她,毫無防備的。這無非就是敲定了風間砂紀毫無反擊之力,早就明白了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
風間砂紀也不知道此刻是因為不爽還是害怕,渾身都不自覺地戰栗起來,兩排牙齒咯咯地打顫。看着西井那個嘲諷似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是啊,她是沒有任何自救的方法。不過……不過至少現在自己要做些什麽啊!
一面盯着西井時刻确認着對方有什麽異動,一面輕輕地移動着身體,風間砂紀靜靜地咬着下唇,小心翼翼一步步朝後退去,然後在靠近牆根的地方蹲下|身體,從衣袋中拿出現在身上僅剩的可利用的道具,那只唇膏。
拔下蓋子旋出膏體之後,在牆根的地方畫出箭頭的記號,風間砂紀擔心記號太不明顯,照着箭頭的輪廓又快速塗了幾遍。已經無法很好地控制手上的力道,不小心就将膏體擠斷了。風間砂紀皺了皺眉,這樣一來也好,她用力将斷下的一截膏體用力地壓在了箭頭指向的尖端,做出的一點凸起既不會太過引人注目也不至于被完全忽視。對于西井,比起這小小的一點,風間砂紀完全就是黑洞般存在的大目标。
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時間只不過過去十幾秒,可對精神狀态高度懸起的風間砂紀而言,僅僅十幾秒也足以令她的額間滲出些許汗珠。
突然起身導致的直立性低血壓讓風間砂紀視線霎時一黑,大腦仿佛被撞擊了般嗡的就令她覺得恍恍惚惚,加之雙腿一時的無力,完全失去身體平衡控感的風間砂紀無法自控地向後倒去,頭部和牆面毫不留情的碰撞,風間砂紀甚至聽見了自己腦殼震動的聲音。
“嘶……”
下意識發出的吃痛低吟引來的可是對方更加集中的注意。
“大小姐不願意聽我說些什麽麽?”西井刻意拉高了聲調,背對着風間砂紀慢條斯理地說着。
風間砂紀身體一僵,正在交錯移動的雙腿頓了半秒,她選擇了繼續保持緘默,在凝了凝神之後接着慢慢後退,至少退到一個不在西井視線範圍內的地方去。微微将頭往後偏轉,眼角的餘光瞟到了右側的轉角。
機會來了。
“大小姐真的不願意聽麽?比如,我是如何從大小姐此刻的姿态把您認出來的。”
在拐入轉角的時候,西井引誘似的發言令風間砂紀不得不駐足于此。西井這個話題說得非常成功,這的确是風間砂紀當下第一個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停在拐角處,風間砂紀将身體緊貼在灰色金屬質感的牆壁之上,金屬高散熱屬性令她覺得背脊一陣陣刺骨,體溫一點點流走一如愈漸少去的冷靜。
“如果我說,是Bacardi告訴我您的狀況的呢。”
西井依舊繼續着自己的話題,盡管回應他的是一片無聲。
這句話的可信度,一半一半吧。Bacardi知道風間砂紀變小的可能性很大,畢竟之于藥物他做過無數次的實驗,風間本家地下的那一大堆的屍體就是最好的憑證,只是Bacardi現如今已經被FBI扣押,西井又是如何得知的,且此西井非彼西井。
不知是虛張聲勢的發言,還是切實存在的事實,這句話都做到了讓風間砂紀腦子中的信息亂的一團糟。
“大小姐,您這樣任性的話,我會困擾的。”
風間砂紀只有一條路可選,順着眼前的這條過道一直走下去。可恍然回神之時,西井的腳步聲開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回蕩了起來,越來越近。
☆、58地下三層
皮鞋與地面間清脆的敲擊聲嗑嗒嗑嗒有節奏的回蕩着,風間砂紀沒有時間思考,轉身就往這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過道徑直走下去。手裏拿着唇膏,一邊盡量不發出聲音地快步走着,一邊在牆面上用唇膏畫出痕跡。
比起左邊那條通道的路徑,此刻所走着的這條路分岔口很多,以至于風間砂紀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在什麽位置了。
耳邊聽到的全是空氣流動摩擦皮膚的聲響,心髒在胸口撲通撲通的搏動清晰得感覺上半身都在随着這個節奏震動。在風間砂紀自己視野可見的範圍內雖然看不見西井,但是過去的每一秒,風間砂紀都覺得自己的身後,是那個帶着滲人笑意的灰色身影正步步朝她逼近。
唇膏膏體的長度在不斷變短,中途甚至太過用力而又折斷了一次,在膏體全部被用完,風間砂紀也依然沒有找到這條路的盡頭。
可惡!
身後已經聽不見西井的腳步聲了,可對于這樣如迷宮般的路,風間砂紀束手無策。如果依然這樣繞下去,有可能直接繞到西井面前,可停下不走的話,那不是坐以待斃麽!
風間砂紀靠着冰冷的金屬牆,用沒拿唇膏的那只手抓着胸前的襯衣,原本毫無褶皺的衣衫随着她一點點的使力變得揪在了一起。
該怎麽辦才好啊?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他會怎麽做呢……
冷靜……冷靜……
深呼吸欲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可得到的卻只有順着氣管沖進肺部的沉悶氣體,肺裏霎時間一陣難受的冰涼。
瘦小的身體沒有太多的體力,風間砂紀又不知自己繞了多久,兩條腿已經酸疼不已,這并不是因為劇烈運動,而是一直都沒敢放松,肌肉緊繃着的持續前行。
身體順着牆壁慢慢滑下,無力地癱軟下來,最終跪坐在地。
在看到牆壁頂端和頂部相接的棱角上閃着紅光的攝像探頭之後,風間砂紀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敢情花了許久的繞行一直都還在對方的掌控之中麽。
在判定了那個攝像頭的死角之後,風間砂紀用最快的速度爬了過去,沒錯,是爬。已經沒有充足的體力讓她迅速從地上站起,酸疼的雙腿一直叫嚣着需要休息。
汗珠順着臉頰的弧線滴落在地,膝蓋和地面間的快速摩擦導致了一陣陣灼辣的疼痛。身體盡可能地着靠向身後的牆使自己不暴露在監控範圍之下,呼吸已經有些慌亂。風間砂紀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一定很狼狽,一時間,鼻子竟然有些微微泛酸,是覺得委屈了麽?
彼時,腳步聲漸漸響起,從音量來判斷據此還有一大段距離。這個聲音如同警鈴般,風間砂紀咬了咬唇,顫顫巍巍撐着牆面勉強站直了身體,雙腿在明顯地打着顫。接下去的一步風間砂紀花了三秒才把腿跨出去,酸疼,無力,疲憊,這些可能下一秒就能令她癱倒在地的感覺如同病毒般,一點點在她的體內擴散着。
再次迎來了一個分岔口,在選定了一個方向之後,風間砂紀看到了路的盡頭,一扇和牆體同一物質的門。
身後的腳步聲依然在陰魂不散地回蕩着,事到如今風間砂紀只能這條路走到死。
推拉式的門并沒有上鎖,只是金屬材質的門注定了它将異常沉重。風間砂紀用盡全力也只是打開了一道自己能勉強側身擠進去的縫隙,正當想要舒口氣,身後響起了中年男性沉穩的聲音。
“找到您了呢,大小姐。”
猛地轉頭,西井正邁着閑庭信步朝自己靠近,他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着急,臉上盡是滿滿的笑意。
風間砂紀如同被電擊了般,身體的動作突然快了起來,飛快地擠進門內。轉身準備關門,她卻發現西井已然停下了腳步,因微笑眯起的雙眼正用着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她。
風間砂紀的注意已經完全集中在了趕緊把門關上,幸運的是,門內的牆上有控制鎖門的系統。“咔”的上鎖聲令她稍稍放松下神經,下一秒,她便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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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很快就取下了擋在通風口前的鐵栅,通風口的大小完全夠他鑽進去。他打開手表型手電筒,俯下|身體,輕松鑽進了通風口,接着便是匍匐前進。
這條管道能夠明顯的感知出有向下傾斜的坡度,好在管道內幹燥潔淨,且一直都有微弱氣流從身體兩側流動而過。這一路過來,除了因空間太過狹窄的限制令身體有些不自在,柯南并沒有感到身體有其他不适。
管道長得快要讓人放棄繼續調查下去的*,手電打出的光線照不到黑暗的盡頭。仿佛快要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一般,十分鐘?二十分鐘?柯南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管道之中緩慢前行了多久。直到氣流越來越強,還有風扇轉動的聲響,在轉過彎之後,柯南看見這條綿長管道的盡頭。
換氣風扇呼呼轉動着,來自那一頭帶着涼意的氣體随着氣流刮過柯南的臉頰,即便帶着大大的眼鏡,柯南也止不住眯了眯眼。換氣風扇之外的微弱光線随着扇葉的轉動以固定的頻率閃爍着,有些晃眼。
柯南用之前撬下鐵栅的瑞士刀卡在扇葉的間隙之中,在換氣風扇停止轉動後,卸下了風扇。
管道的通口之外是天花板的位置,近乎死寂的氛圍沒有一絲有人活動的痕跡,視野範圍內一片銀灰色的牆壁看起來是無法言喻的詭異,天花板上LED燈并不刺眼的白光營造出一股陰森的氣氛。
利用伸縮皮帶,柯南很快就從管道口下落着地。拿出手機看了看,信號顯示是界外,這裏怕是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無法到達的地下三層了吧。
一個想要調查的果斷是那看起來不大正常的牆壁,擡手撫上去冰涼的觸感,輕輕的敲擊感覺如同擊在堅厚的鋼板上一般,發出了沉重的悶響。
順着這面金屬牆的方向走下去,牆根處有一道印記不同于大面積的亞光灰色,像蜜蠟一樣,在白色的燈光下泛着瑩亮的色澤。
這是?
用手指刮下一點,拇指和食指摩挲間,指腹有一種黏膩的觸感,和電梯裏的“B3”一樣,一樣有着一股水蜜桃的甜味。
第59這是秘密
鮮血就像潑墨一般,如同畫卷上大膽的着色,在整個轉角蔓延開。柯南慢慢地靠近那塊血染之地,順着鮮血流出的方向看回去,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的,是個穿着灰色西服的中年男子。
上前幾步看清了中年男子是面容,即便大半張臉都染滿了鮮血,柯南也可以确信,這張臉從來不曾在他的印象中出現過。
男子被一槍打中了頸動脈,這才導致了現場大量的血跡。這樣的出血量人已經不可能存活了,男子停止的呼吸和不再搏動的心髒再次驗證了這一點。屍體還是溫熱的,顯然被殺還沒多久。子彈直接穿過他的脖頸打到他身後的金屬牆壁,牆壁上僅僅只是留下了一點焦黃的印記,而那枚子彈落在牆根處。
柯南撿起那枚子彈,從直徑來看子彈來自一支小口徑……準确的說應該是一支袖珍手槍,而是用這類型號手槍的人,多為女性。
屍體左側掉落着暗灰色格子的公文包,公文包沒有扣上,而包內空無一物。以此能得出這樣的推論,殺死男子的目的很直觀的便是取得包內的東西。男子的右手似乎抓着什麽,一團肉色的物體一半浸泡在屍體流出的鮮血之中。繞到屍體右側蹲下,柯南輕輕地将男子的手托起,抽出了那一團肉色的不明物體。
柔韌而富有彈性的質感,展開時一陣莫名的熟悉感。有着擅長易容術的母親的柯南自是非常了解此刻自己手中抓着的究竟是什麽,是了,易容時必要的倒膜,在将其完全展開之後,五官處凹凸的弧度,以及這張面容的輪廓……
這是西井。
柯南低下頭又認真地掃視了一遍屍體,沒錯了,這身灰色的裝束以及屍體邊上的公文包,都是此前在樓上咖啡館中見到的西井那樣。這個人,就是一直以來假扮作真正風間家管家的那個人,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仍舊是個謎,現在他又被殺了,兇手是誰?動機又是什麽呢?
事情好像越來越迷了。柯南試圖整理出腦中的線索和思路,可斷斷續續亂糟糟的一切令他完全弄不明白狀況。
屍體的前方便是轉道的盡頭,和周圍一模一樣的灰色金屬牆,毫無新意。線索斷了麽?柯南拿出手機,定位系統上依舊沒有顯示代表着風間砂紀的紅點。目光不禁從屏幕之上移到灰色牆壁,擡手撫上去一如既往是金屬冰涼的觸感。
風間……會在這裏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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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又硬又冷,風間砂紀覺得自己好似卧在了冰塊之上,緊貼着身體的冰涼仿若要侵襲了全身一樣。四肢湧起的只有陣陣無力感,一時間竟無法從地上爬起。
視野內大片的白色在并不是特別明亮的燈光之下顯得有些滲人,過低的視角讓視野有了限制,風間砂紀所見的,便只有類似玻璃展臺一樣加高的桌櫃。玻璃櫃中放着些什麽,她看不到。
這裏究竟是……
風間砂紀試圖動了動手臂,被牽動的肌肉依然止不住的酸疼。勉強将手掌撐在地面,用力想要支起身體,卻一個打滑,重新摔了回去。下巴重重地敲在瓷磚地上,那一刻風間砂紀仿佛聽見了骨頭裂開的聲音。
一陣一陣的寒意刺激着皮膚,甚至連指尖,都有一種被凍僵的僵硬感。冷,這裏的溫度相當低,身上僅一件薄薄的衣衫如同虛無的擺設完全無法抵禦侵入體內的陣陣寒冷。
貼着櫃腳緩慢地爬起,身體所感知的寒意令全身蔓延着的酸痛如同被麻痹了一般逐漸消失,剩下的只有過于嚴寒的刺痛。口鼻前自己呼出的氣體清晰地化作了白色的霧氣,吸氣間沖入肺部的空氣帶着強烈的凍結感,風間砂紀漸漸覺得自己的呼吸越發困難起來。
潔淨得沒有一絲纖塵的玻璃櫃上倒映着風間砂紀的臉,淺淡的投射已經足夠看出她此刻的狼狽。
此刻不是該自嘲的時候,玻璃櫃中整整齊齊擺放的藥劑瓶令風間砂紀疑惑地皺眉。同是玻璃制的透明瓶身上貼着标簽,标簽上卻是空無一字,至此,瓶內透明澄澈就無從得知了。
風間砂紀環抱着雙臂,手掌在襯衫上摩挲着試圖能汲取一些溫暖,衣料摩擦的聲音在死寂的空間內顯得格外清晰。
順着這些玻璃櫃擺放的位置走下去,每一個櫃子中的內容風間砂紀都有好好探查一遍,無一例外,全都是貼着無字标簽的玻璃藥劑瓶。
這些到底是什麽?
風間砂紀環顧着整個空間,那些玻璃櫃如同實驗室般的精密設施被嚴格規定過一般,單一有序地排列着。過低的溫度一直都在警醒着風間砂紀要盡快找出離開這裏的出口,身後的退路自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問題,真是令人頭疼。
仰頭看着天花板的四個角落,腳下無意間卻踩到了一塊松動的地磚,地磚下陷的同時,正對着的牆面發出“咔”的一聲,像是金屬出銷的聲音。
陰差陽錯地打開了暗門,風間砂紀也別無選擇,只有朝暗門的位置走去。
和牆面一樣顏色的灰,如若不是觸發了機關讓暗門稍稍陷下一些,恐怕根本不會發現牆面會有什麽迥異。
堅硬的金屬門一塵未變的沉重,風間砂紀将手搭上去,金屬表面過低的溫度令指腹間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感。費了好些力氣,才勉強将門推開一條僅僅足以讓自己身體通過的縫隙。
門內有一股更加寒冷的氣流撲面而來,風間砂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和門外的場景沒什麽太大的區別,同樣是排列工整的玻璃櫃,只是玻璃櫃中擺放的是塞着軟木塞的試管,每支試管裏裝有少量液體。不同玻璃櫃中試管內的液體應該是不同的,有些顏色細微的差別肉眼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站在門口稍微打量了一會,不同于先前的藥劑瓶,譬如離風間砂紀最近玻璃櫃內的試管上的标簽上就标有test-A。想要進一步探查必定要走進去,溫度過低導致的身體僵硬,行動上做不到正常情況下的靈活。風間砂紀抿了抿唇,也不管凍得皮膚都刺痛了的空氣,一步跨進門內。
左手邊那面占據了整塊牆面的玻璃牆太過引人注目,見此,風間砂紀猛地轉過頭看向和玻璃牆相對的位置,霎時瞳孔驟縮。
沒錯了,這裏就是先前就見過一次,在玻璃牆之外,密碼門之前。不出所料,玻璃牆正上方與天花板交界處的位置有個攝像探頭,這便是之前在外見到的玻璃櫃上的紅點反射。
恐怕這裏是沒有監控死角了,雖說自己已經被拍到了,可要把危險系數降到最低,最好的辦法還是不要讓自己直接地出現在監控之中,雖然一定無法避免自己會出現在玻璃櫃的倒影上。
風間砂紀背貼玻璃牆,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與玻璃牆平行以确保監控無法直接拍到自己。已經不太靈活的身體讓她覺得行動起來并不能随心所欲,比如行走的速度變慢,再比如雙腿邁出前後的步伐已經失去了一定的協調性。
保持着這樣的姿勢,風間砂紀開始在四周打探起來。能夠吸引人第一注意的必然是與衆不同的東西,在那些玻璃櫃中略顯突兀的較于其他最小的玻璃櫃之中,裏面嵌放的試管中裝着黃綠色的液體,只有三支,上面的标簽,寫的是test-FIN。整個四方的空間中,左邊有一處轉角,如果推測沒錯,那裏應該就是先前所看到的密碼門的位置。
想着先去密碼門那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可就當風間砂紀轉身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這巨大的玻璃牆之外,赫然站着一個身影。
“啊!”
風間砂紀被吓得尖叫了一聲,出于本能大退了幾步,身體撞在身後的玻璃櫃上,只是大腦所傳達到的感覺只有凍僵的麻木和冰冷的刺痛。
玻璃牆外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職業裝,滿滿的事業成功女性的氣質,明麗美豔的容貌用回眸傾城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讓風間砂紀一瞬間失去思考,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的信息是這個女人,正是很早以前,最近一次是在風間本家的地下所見過的,已經死去的風間真由夏。
風間砂紀一度覺得自己看見了幻覺,那具已經腐爛發臭的屍體突然以一個活人的姿态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玻璃窗外那個美麗成熟的女子正朝她勾着溫柔的微笑,只有母親才會擁有的充滿親情的笑容。
“砂紀。”
雖然隔着過厚的玻璃并聽不見牆外的女人說話的聲音,但風間砂紀辨認得清楚,那個口形所表達的含義,正是在叫喚自己的名字。眸中的驚訝被警惕取而代之,風間真由夏不可能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态……不可能……吧?心中變得不确定起來,只是在天生沒有表情天賦的風間砂紀臉上,從頭至尾表現出的都只是皺眉。
風間真由夏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許是察覺到風間砂紀臉上的一絲微小變化,她從包臀裙下大腿內側綁着的槍袋中掏出了一把袖珍槍,漆黑的槍口正對着風間砂紀的腦袋。
勃朗寧M1906,槍的型號。
風間砂紀緊緊盯住槍口,只是風間真由夏連猶豫的時間都不留,直接扣動了扳機。
隔着玻璃牆,槍聲并沒有震耳般的巨響。風間砂紀本能地閉上眼睛,只是,卻沒有被子彈穿透頭顱的痛覺。
緩緩睜開眼,子彈并沒有穿透玻璃,像是算過距離一般,子彈的位置恰好穿透了玻璃牆的一半,子彈的四周,分布着蜘蛛網般的裂痕,卻也恰好沒有把玻璃打碎。
“為什麽?”
風間砂紀這樣問着,不殺她也不救她,這樣的一槍究竟有什麽含義?
風間真由夏将槍收回槍袋,豎起食指靠近自己的唇邊,微彎下腰,朝風間砂紀神秘一笑,有意想讓她看清楚緩慢地做着口形。
這句話不是別的。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洗衣機應該可以到風間這邊了
順帶貝姐粗線惹_(:з」∠)_
第60一牆之隔
路至盡頭,柯南不得不折返回最初的位置,只是這條封死的小道,卻是跟着牆面的記號一路追蹤而至。倘若這些記號的确是風間砂紀留下的,那麽在記號消失的末尾,卻只找到了西井的屍體,亦或者是,記號本身就是一個陷阱?一切都依舊是謎。
西井是被槍擊致死,所以這地下三層除了跟蹤至此的風間砂紀以外,必定有其他人,而這個人極大可能是個危險的存在。柯南不自覺又斂緊了雙眉,提高了警惕。
不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細微的聲響非常容易就會讓人忽略,可想而知這人是刻意要隐藏自己的行蹤。柯南站在分岔口停止前行,屏息聽着岔口之外的動靜。越發靠近的聲響像是水壓般,壓抑得幾乎讓人無法喘息,柯南繃緊了神經令他捏着麻醉針腕表的手指節泛白,表身的金屬螺紋也因柯南太過使力的捏拿而在他的指腹間印下細細的痕跡。
彼時,腳步聲突然停下,像是察覺了不對勁一般,在離柯南最近的地方突然消失。柯南也強烈地感知得到,在這岔口的另一面,站立着的便是那個極力隐藏自己的腳步聲的人。
緊張的氣氛越來越濃,這樣的狀況必定是先下手方能占到先機。柯南凝了凝神,算好時機向外跨出一大步并朝自己估算的位置舉起了麻醉針,正準備将麻醉針射出的同時,對方似乎也算到了相同了時間,用打開了安全栓的手槍對準了他。
“卡……卡邁爾先生?”
柯南很快就認出了這個舉槍對着自己有着西方血統經典大鼻子的男子,正是那個長相兇惡的FBI搜查官安德雷·卡邁爾。和柯南自己一樣,卡邁爾的臉上也挂上了同樣訝異不已的神色。
“柯南?你怎麽在這裏?”卡邁爾收起手槍發問道。
“我也想問,卡邁爾先生你怎麽在這裏,是茱蒂老師通知到你了麽?”柯南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把舉着麻醉針手表的雙手放下,心中猜測着卡邁爾的出現或許是因為收到了茱蒂的消息。
“茱蒂?我沒和她聯系過。這幾日在徹底追查風間家的事,上回在風間本家那樁事件還沒個了結,這次是跟了風間家家主過來的。”卡邁爾如是說道,他的視線依舊在前方和兩側掃視着,時刻都保持着良好的警醒,“你呢?”
“我在找風……嗯風間家的繼承人,怕事有蹊跷,所以事先給茱蒂老師留